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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鬼将-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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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猛欣然点头,钟情命人换上大碗,两人且谈且饮,说到高兴处相视大笑,聊得投机时语出一辙,真是英雄肝胆、相见恨晚!

是夜,钟情大醉,小猛也半醉而归。

第一百三十五章 虎穴狼窝

狂欢城,土堡石墙。

三十年前,这里只是个荒僻小村。一天,一个黑脸汉子打马走过,闲来无事般用一千块钱跟个农民买了一块不足十平方的土地。

那个农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做的这笔生意会被划上历史性的一笔。

在他看来,那一千块钱就是那块土地所能创造的最大经济效益。可在黑脸汉子眼中,那块土地是称王的宝梯。后来的事实也为此作了证明,乱王钟可发正是在此登基。

短短三年,钟可发赋予这块土地神奇的魔力,它象一个喷着熔浆的火口,迅速席卷至周边百亩千顷,当然也包括了那个农民的,以至后来那些流离在外的村民说起这事时,都会先把矛头指向那个农民。

不可否认,如今的狂欢城较之以前的小荒村,用人类最粗浅的发展观来看,不说文明,起码该说进步多了!不谈当年炮火中的累累尸骨,不提两代城主的作乱祸心,这里的确是个繁华似锦、歌舞升平的享乐极地!

它不是独权的行政区域,但是西部官方默许了它的存在。每年派往狂欢城的行政长官不是莫名死亡就是离奇失踪,活下来的人都似官似贼。

说他是官,从不坐堂理事,专爱劫财分赃;说他是贼,人人都能捧出官方聘任的烫金红本,不过有的已经具备了十年以上的应对党党龄。

这就怪了,为何放着正道不走,甘愿落入野流?难道他们都疯了?可是谁能说他们疯了?

人生有多苦短,狂欢城的日子就有多长乐。

这里不分贫富贵贱,有钱你就享受,没钱你能赊欠。欠账有个规定,满一千就得加入“大富队”。

那是一支专门出城打寻财物的人马,队长由城主任命,上任后,怎么抢怎么杀是你的事,城主只管你上交的财物合不合规定。欠账的人可以依靠这支人马还债,当然,你敢欠上一万块钱,那就准备光荣而悲哀地加入“大富队”直到死吧!

谁不知道那是一群穿金戴银、吃肉喝酒的好汉?谁又不知道好汉们都在刀尖上活命!

如果你是自由享乐者,花十万就能买到狂欢城的永久居住权;如果你是惹了瞎祸的潜逃者,一百万钞票能保你稳居城中,五年不受骚扰。

男人只要喜欢,随你娶妻纳妾;女人只要够狠,亮出本事能成大器!在这里,任何事都不论家门不分性别,当然,你不能违反城规,再乱的世界也有一定的规则嘛!

狂欢城是钟可发创造的奇迹,所以格局和钟家堡大同小异。

百姓们在外城摆摊开店,经济一片繁荣;行使政权的人在内城打理要务,同时不忘扩充军备。

这是一个拥有战斗直升机的流氓国度,它的军事力量令西部官方不敢小觑,它的巨额税款又令政府欲罢不能。它是西部执政者们的一块心病,也是各色野心家日夜馋涎的一块肥肉!

可惜患上心病的人求治无方,想吃肥肉的人无从下口。

狂欢城三十年来风雨不动,历经巨变却越发强盛,岿然屹立在那绿野苍茫中,仿佛一匹嗷嗷野狼,离群索居而不可一世、昂首哮天而独领风骚!

没人敢去碰这样一匹狼,除了钟情,她是这匹野狼的真正主人,尽管她失了驾驭权,但那只是因为她不想驾驭罢了。

每年她来了,狂欢城的人们肃立恭迎,她从不打马过市,总是牵着缰绳慢步前行,仿佛视察民情的君主,眼前的人们都是她的子民。

敢说不是?老城主还在世时就已告言天下,钟情是狂欢城第一代君王,好比册立了东宫,人们知道谁是太子,只是不知太子为何不在龙庭?但是不管怎样,钟情是这个国度里具有真正皇室血统的人,所以人们自觉地按照迎接君王的礼仪迎接她。

听呀,城墙上响起了号角,那是瞭望塔上的人看到了前来祝寿的队伍,很快地,钟情的身影出现在外城门,人们迅速闪到路旁,纷纷垂首恭候。

还在外城门时,押送寿礼的三十个人就被陆中天的手下接替了,能够进城的只是钟情和她身边的四个人。钟情依旧下马步行,人们见她微笑颔首,不由心头一热;见她蹙眉不悦,顿时惶惑难安。其实钟情不过旧地重游而触景生情,心绪如洪之下才会悲喜不定!

小猛紧随其后边走边想,这里的人终究感念旧主,钟情做城主才是人心所向!要是他们知道陆中天杀了老皇帝、劫持了太后、驱逐了太子,怕会群起造反哟!

小猛暗里笑侃,不知觉已穿过十几条街,来到内城城门口。

首先是递送拜帖,这纯属陆中天无理的规定,帖上必须附注随行者的简历,这是他做贼心虚的戒心。许久才有人开了城门,将钟情等人引到一个待客大厅里。

钟情瞅着前来接待的人,“马副官,你们城主高傲过头了吧?十几年都是这种待客之道,我堂堂钟家堡堡主,不提旧日交情,单论级别,也不是你一个小小副官能接待的。去!把陆中天叫来,别说他又在生病!”

马副官讪笑,一双三角眼眯成两条细缝,“堡主别生气嘛,咱城主年年都在这几天犯病,是有点巧哈?可也没法哟,为了保住老城主的基业,咱城主才会在当年受了枪伤,也才会落下这个病嘛!前两天城主还说,今年就是犯了病,他死撑着也要去城门接您呢,哪知昨天就起不了身,今早不是十几个人跪劝呀,他打算列队恭迎呢!咱城主对您真是……”

“够了!”钟情冷笑,“年年都是一样的话,我就没听过新调子,陆中天没教你别的词,可见他也觉得敷衍我没意思!这内城的人哪个不知我钟情跟他陆中天势如水火?你给我出去,想服侍钟情的人,你还不够格!”

马副官显然年年都要挨钟情的骂,因此陪笑得极其自然,离去时显得极其从容。

寿宴定在明天,动手前的这段时间可以自由支配,除了钟义必须跟堡主在一起,其他三人倒可以去外城逛逛。钟情把马副官留下的通行证交给薛威,让他陪表妹好好玩玩。

小猛领着陆战出了内城门,在外城的一条街道上发现了弟弟留在墙脚下的暗记,关键是怎么摆脱陆战去跟刀子会合?

小猛指着一家洗浴中心,“香水浴呀,陆妹洗过吗?咱去试试吧,洗个澡再逛街怎么样?”

“好啊!”陆战雀跃欢呼,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刚进女宾部,心上人已踱出街去。

兄弟俩在一条小巷里会合,四目凝睇,浑然久别重逢。

小猛疼爱地抱了刀子一下,“等急了吧?”

刀子摇头,将小猛引到巷后的一条溪水边,在一棵柳树下坐定了,才轻声道:“我已按你的吩咐拔了那个电话,只是不知你此举何意?”

小猛审视周遭,暗赞弟弟找到的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但仍压低嗓门道:“这是军事机密,来这之前,我把一份联战计划书给了龙儿,你拔的那个电话,是一个通知西部军战队可以部署兵力的信号。救出陆萍后,我会伺机让他们内讧,在最恰当的时候发出攻战信号,到时里应外合,就能灭了陆中天的恶势!”

刀子点头,却一昧笑,小猛不由奇怪,“啥事这么高兴?”

“你不记得了?”刀子说着就红了脸,“昨晚你喝得晕叨叨地,我去扶你,你做了一件荒唐事。”

“荒唐事?”小猛努力回想,仍难追忆。

刀子低声发笑,“你……亲了我一口……”

小猛顿时恍悟,搂着弟弟笑得前仰后合。见弟弟满面飞红,煞是可爱,不由按上去又亲一下,满含深情道:“哥哥爱你,亲你并不觉得荒唐。试问人生有真情几许?我对你和花儿却始终都在爱里。有人说情到长时方知苦,爱到深处才觉累。我却说,情到长时方知足,爱到深处才觉美!假如我的人生没有你也会幸福,那么有了你,就会达到完美!”

“哥……”刀子含笑而泣,他已无言回应这番真情,只有心在狂热地跳动,每一下都是幸福!

一个琴声突然响起,忽远忽近地引人着迷。那旋律哀惋凄美,音色冷艳绝伦,声声催人泪下、弦弦感人肺腑!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奇人奇事

兄弟俩不约而同地跳过小溪、绕到墙下屏息凝听。

但闻琴声如泣如诉,柔畅处似泪滑玉颜,凝涩时如血脉顿止,缓慢处正惹人悲吟,急促时又令人傍徨。弦丝突然高振,小猛只觉心口刺痛,再听,琴弦断了!

“哥!”刀子惊痛不已,哥哥平白喷血,难道这琴曲……

此时墙内传来人声,“难得有知音悲和此曲,如不嫌弃,请入陋室一见。”

主人既已相邀,小猛当即携同弟弟进了院门。

只见树荫里、花棚下,一炷青香古琴旁;纤玉手、纱遮面,一个倩影体如仙。又见她欠身让了座,却出语吟叹,“曲得知音而兴,弦感悲声而断!未料此世还有善听之人,愿闻贵客高姓。”

小猛谦逊道:“外邦浪人薛威,携弟弟游历至此,不意扰了主家雅兴,还望见谅。”

面纱下隐现微笑,“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吴颜空弹此曲三十余载,今日得人以心相和,足慰我半老残生。”

什么?小猛二人暗自惊呼,不意之行竟巧遇奇人,可见世事多出意料,更可叹缘分自有前定!

小猛喜道:“早闻此城住有奇人,今日得见,实乃薛威平生幸事!贵主所弹,曲深意远,薛威草莽之人,不敢得知音美誉。”

吴颜轻摆右手,叹道:“此曲名为《杀破心》,你已喷血而和,自然敢称知音。”

小猛含笑不驳,刀子喃喃道:“《杀破心》乃是幽冥涧隐世高人所作,有微闻者,听而落泪;有知音者,悲而喷血。此曲无刀光可见血影、无杀伤能取人命。请恕小人无礼,贵主精操此曲,必是巫谷出尘高人。”

“嗯?”吴颜惊疑离座,盯着刀子看了许久,突然抬手将面纱一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刀子惊惶失色,小猛呆若木鸡。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用一个美字形容不了她的十分之一,即使所有神灵的苦创也造不出如此玉颜。美得令人惊疑,甚至不敢久视!美得逼人发悚,甚至不会呼吸!!然而是谁在上面留下一个刀印?

小猛愕然呆视,久久难拾礼仪。刀子也半天才说得出话,却答非所问,“五十五年前,幽冥涧百花丛中神诞一名女婴,此女不食人间烟火,闻花香而自育;不受世人教导,观万物而通晓。十五年后,已熟谙一门天启预算术……”

刀子喃喃至此却没了下文,吴颜归座笑问,“后来呢?”

“后来……”刀子咬咬下唇,终究垂首续道:“此女取地为姓,自名巫言,终日在那百花丛中逍遥独活,也会游走于巫谷的山涧溪畔,为那可算之人卦言天命。如此遗世之居可谓快意人生,然而天意弄人,一日,谷中来了个迷途难返的外邦男子,巫言对他一见倾心,两人从此结为伴侣,未料男子中途变心,弃巫言于谷中三年不见音讯。巫言日夜在谷外桐树下守望,所发悲声令飞鸟闻过而亡,所泣血泪令山石溅而崩毁!巫言伐山桐作琴、抽水丝为弦,作成一曲《杀破心》,从此销声匿迹……”

刀子凄言至此,不忍再叙。

吴颜含泪续道:“她抱琴出谷,只为寻那负心之人。十年后,在一权贵之家不意相逢。巫言以曲试探,那人已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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