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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受……”不舒服得紧的玉琳,翻过身埋首在他的胸前,“圣祺,我的头好晕……”
“别乱动。”无力推开她的圣祺,伸出两手环搂着她的腰际,免得她再制造出任何会使他更加不适的动作。
“嗯……”埋首在他颈间的玉琳,将面颊贴在他的颈上,纷乱的气息,与他的交织在一块再也分不开。
不分你我的融融体温,与宛如野火四窜的酒意,令圣祺的耳际一阵酥软,醺醺然的醉感,使他觉得整个人似浮沉在摇摇荡荡的湖面上,迷茫与清醒,紧紧相连,又忽远忽近,而贴合在他身上的柔软身躯,环手紧抱的感觉,像是正抱着一团软绵绵的云朵。
他侧过面颊,将它贴靠在玉琳的额上,在吸嗅之间,从不曾觉得夜晚的气息是如此芳靡迷人。
他有些迷惑。
在侵扰的醉意掳去他的意识之前,他只记得,生平首次体会到的这份感觉……
不坏。
※※※怎么办?
喝酒,真的会误事。
清晨刺眼的朝阳,透过窗棂光彩入室,蹑足而进的光束映在榻旁两处垂下的纱帘内,有如面莹莹亮金色的照妖镜,而纱帘内两名坐在榻上发呆的男女,则是被打回原形的受害者。
一缕冷汗滑下圣祺的额际,而抱着被单坐在他身畔的玉琳,小脸上也是一片惨白。
今早,在他俩醒来时,他们先是对彼此过于靠近的脸庞呆视了许久,就在他们分开彼此紧抱在一块的身躯,并且拉开一段距离坐起身后,这才发现另一个令他们霎时忘了宿醉头疼,且让他们醉飞至不知何时的元神,火速回归至他们身上的严重问题。
低首看去,他们两人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德行,虽说玉琳的身上还穿了件内衫,但在她把它给拢上拉紧前,它可不具什么遮蔽功用,而他呢,赤裸着上半身倒也罢了,最要命的是,他浑身上下竟脱得只剩一条穿得不太牢靠的裤子。
昨儿个夜里,他们……他们到底是做过了没有?
始终在他们脑海里萦绕不去,且具有相当严重性的问题,令呆坐在床上苦苦思索的男女,愈想愈是动作一致地敛紧了眉心。
在房内沉寂到一个顶点时,一直保持着不动姿势的两人,动作缓慢地望向对方,半晌,不约而同的红晕,公平地一块出现在他们的脸庞上,他们忙不迭地撇过头去,但在辗想了一会后,他们又不死心地两偷偷看向对方,接着,他们开始不自在地在对方的眼神下闪闪躲躲。
“你……”捺不住这种气氛的玉琳,才一出声,正巧圣祺也捡在这时开口。
“你……”欲言又止的他,在她的话音中断时也马上收口。
窗外啾啾的鸟鸣声,成了静谧到极点的房内唯一的声响。
“你先说。”再也憋不住的玉琳,抬起一手恭请他发言。
“不,你先说。”相当礼让的圣祺,将烫手山芋丢还给她。
“好吧,就是昨夜……”她张大了嘴,说了一半,又蓦地止住。
等了很久很久,迟迟等不到下文,屏息以待的圣祺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她。
“昨夜,然后呢?”
“这、这叫我怎么问得出口?”脸蛋红得会烫手的玉琳,两手掩着颊,水亮的眼眸几乎无法直视他。“反正……反正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就是了!”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但问题是……”眉心已成千千结的圣祺,苦恼地一手杵着下颔,“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
她有些愕然,“连你也不知道?”对于昨夜的记忆,她是彻彻底底没半分印象,没想到,竟然连他也……
圣祺凄惨地扯动嘴角,“记得吗?我也喝醉了。”早知道就不喝那个穿肠毒药了,这下那玩意可把他给害惨了。
“但你总记得些什么吧?”焦心无比的玉琳,以不放弃的眸光望向素来就比她谨慎的他。
“嗯……”沉思的尾音宛如黄河之水天上来,绵延不绝。
她开始慌了,“不然,总有一些感觉吧?”
“感觉这方面是要问你好吗?问我哪会知道?”好笑又好气的圣祺,半转过身子一手指向她的鼻尖。
“问我?我哪知道我该有什么……”她不平地想抗议,但话没说完,又因后头那几个字眼而尴尬得无法述尽全文。
看她羞成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模样,深遭她感染的圣祺,也难为情地以一掌掩着微微泛红的脸皮,实是不知该拿眼下这等情况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一模一样的叹息,不约而同地自他们口中逸出。
“受不了……”谁来帮帮他们吧。
静下心来细想许久后,默契深厚的两人,再次转过头凝视着彼此的眼眸。
“我想,我们需要找个专家来为我们解惑。”这是他们一致的结论。
自从让他们吞了小丸子,就一直在暗地里监视他们的申屠令,此刻,正横躺在窗外的树上,在将房里的男女反应与举止皆看进眼里后,他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朝天翻了个白眼。
“两只呆兽。”
※※※该说是有如芒刺在背,还是说有若鱼刺鲠卡在喉?总之,那根不知该归类为什么的“刺”,不但扎得令圣祺与玉琳头疼,同时它带来的后果,更是令他们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根刺的名字,叫做房事问题,也称闺房之事,最要命的是,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临床经验以及解决之道。
这事若是拿去请教凡人,别说什么,首先他俩假扮夫妻的事就会见光。既不能求教熟人,更不能随便拉个路人来问问,那么,他们也只好厚着面皮,有请其它众生来为他俩解惑。经过再三讨论后,头一个被他们找上的,不是别人,即是住在栖霞山上的同僚,门神郁垒。
在这日,打从进了同僚郁垒的家门后,玉琳口中絮絮叨叨的抱怨就没停过。
她负气地伸手推了圣祺一把,“都是你啦,什么人不问,偏偏跑来问同僚?”嫌他们还不够丢脸吗?
“难不成还真照你说的去问晴空?”圣祺眯着眼把话顶回去。“这种事问个和尚他哪会知道?”闺房之事,去问晴空?她是想叫晴空陪着他们一块发呆不成?
“那你也别选同僚啊!万一他把这事张扬出去怎么办?”她的面子丢得干干净净还无所谓,反正她在神界早已恶名昭彰,但他不一样啊,若是他因此而无颜见江东父老,或是被贬、被罚,那……
圣祺烦闷地重重一哼,“你做过的窘事已经够多了,再多一桩上头也不会意外!”
“我是为你着想你还凶我?”累积过久的忧心终于进一步成为闷烧的怒火,她将黛眉的拧,一掌拍向桌面。
“真要为我着想,昨儿个晚上你就不该破戒去喝什么酒!”他也摆出要算大伙一块来算的姿态,头一个就把箭头指向始作俑者。
玉琳直指向他的鼻尖,“醉成一摊烂泥的又不只我一个!”
默然无言地坐在他们两人之间,地理位置处于战火交烽点的郁垒,一手撑扶着下巴,不时左看看愈吼愈大声的这只,右瞧瞧快把桌掀了的那只。
“两位……”决定只忍受这么多的郁垒,心情恶劣地清清嗓子。“可以停战了吗?”搞什么鬼?他干啥要吃饱撑着的看他们斗嘴?
“哼!”停战令下达后,他们俩二话不说地把关头撇向一边去。
“哪,方才我没听清楚你们找上我的原因。”十指交握的郁垒,不怀好意地分别扫视他们一眼。“现在,请你们再把那个问题重复一回给我听听。”既然扰得他不得安宁,那就拿他们俩来杀杀时间好了。
“就……”实在不愿吐出那几个字的圣祺,支吾了半天,就是没法把问题挤出口,之余,尴尬之余,他索性以眼瞪了瞪对面的玉琳。
“就是……就是……”接口结巴的玉琳,困窘地红透了一张脸,“就是那个嘛!”
郁垒坏坏地挑高墨眉,“哪个?”真是有趣。
“别太过分了……”面皮较薄的圣祺,冷肃着杀人似的黑眸,不客气地瞪向这个不但不赶紧想法子帮忙,还忙着取笑他们的门神。
“我明白了。”最讨厌受人威胁的郁垒耸耸肩,下一刻,更加恶毒地开口:“简而言之,你们不知道你们到底做过那档事了没?”
“咳!”藏冬被梗住而换不过气来的咳嗽声,响亮地自外头传来。“咳咳咳!”
郁垒冷然一哼,刻意地走至窗边,扬手朝外头大声叫道:“那个住对面又爱偷听的,我知道这种闺房之事很有趣,但你若要偷听就当心点,小心别又噎着了!”
还故意说得那么大声……急着想找个地洞钻的一男一女,红霞满面地一块垂下头来。
倚在窗畔暗自闷笑在心底的郁垒,愈看那两个羞成一团的来客,愈是感到好笑。光是看眼前这两只耍宝的模样,说真的,他完全可以理解那只魔为啥会再次作怪,换作他是申屠令,恐怕他也会忍不住想玩玩他们。
“别那么坏心眼。”对两名来客的处境感到非常同情的凤舞,站在郁垒的身后拉拉他的衣袖提醒他。
郁垒回首瞧瞧她,颇不满她打断了他的小小乐趣,而凤舞则是伸手指向那两名深陷水火的来客,要他马上想法子解决。
“好吧。”谨遵妻命的郁垒,老大不情愿地再次坐回他们的面前。“让我弄清楚,你们今儿个会来这,不为别的,就只为了那个微不足道的小小问题?”
“对……”什么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事情可严重了。
郁垒面色一改,蓦地拉大嗓门,“这种事,问我我怎会知道?”当时他又不在事发现场!
“那……”他们期期艾艾地抬首望向他。
“关于那个令你们皆难以启齿的问题,上头都没教过你们吗?”只想速速打发他们的郁垒,放弃再对他们的愚蠢感到叹息,直截了当地戳向他们会来这的重点。
他俩把头垂得低低的,“没有……”七情六欲都不允许存在了,谁会教这种事啊?
郁垒挑高了眉,“你们当真对昨夜的记忆半点也无?”没用的饭桶,才喝了几杯就不行,在来人间前他们怎都没先去特训一下?
“没有……”他们又把脑袋瓜摇来摇去。
“反正现下解决问题最要紧,也顾不得丑不丑恶、或什么脸不脸面的了。”耐性渐失的郁垒气闷地抹了抹脸,伸手分别指着他们的鼻尖,“哪,三杯黄汤下肚后,你们哪个还有点记性的就快点招出来,别再玩了,再同我玩花样,或是想装傻扮愚浪费我的时间,我就将你们踢下山去!”
“我真的没有……”实话实说的他们俩,怯怯地把头压得更低了些。
“好吧,没记性、没经验、没知识,那总有些常识或是听人说过吧?”左右都无法攻克的郁垒,颇感挫败地一手抚着额,“别告诉我,你们就连人身都有了,却还是不知那件事的做法,以及做后该有的种种反应。”
“不、不知道……”他们羞愧得几乎要把脸贴平至面上去。
郁垒终于忍不住拍桌仰天长叹。
“家教不严……”现下,他总算是明白当初藏冬会把他们踹下山的心情了。
“哇哈哈哈哈——”藏冬笑得快气绝的笑音,又自窗外的邻山传来。
“那个……我去看看对山的邻居。”相当担心藏冬会笑到断气的凤舞,在走向门口时回头看了那对有着相同苦瓜脸的贵客一眼,“至于你们……呃,慢慢想。”
“郁垒……”在凤舞带着白虎伴月出门后,深怕郁垒也会抛下他们的两名男女,一左一右地围在也想跟着爱妻出门的郁垒身边。
“闪边,让我静一静。”遭缠上走不开的他,烦燥地挥手赶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