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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早就发作了?”圣祺错愕地松开手中的他。
“怪不得她会叫你呆头鹅——”总算是体会到玉琳心境的申屠令,默默崇拜起功力比圣祺还高一截的玉琳。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圣祺不等他把话说完,即以一记神力无比的硬拳将他给揍飞。
身为旁观都的玉琳,怔怔地瞧着申屠令消失在天际的身影。
“玉琳。”出完气,也把想知道的消息问到手,圣祺抹了抹脸走至她面前,低首凝视着半日不见她。
她二话不说地别过头去。
蹲在她面前帮她解开身上捆仙绳后,圣祺拉来她快泛黑的十指导,替她活络着久淤不顺的血路。
“我有弱点的。”他淡淡地解释。
她不怎么相信地睨他一眼,在两手恢复知觉后,赶紧坐离他远远的。
“你最爱扯着玩的宝贝红绳掉了。”在她起身想走前,他站在她身后一手拎着她遗落的东西提醒她。
玉琳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会,随后又想迈开,“掉了就算了。”
“那我这条怎么办?”圣祺叹了口气,问得相当无奈。
“什么你的——”她狐疑地皱着黛眉,一回首,话尾就被他手中那条她没见过的红绳给吓到天外天去。
他将另外一条系在他指间的红绳拎至她的面前,“这个。”
“你你你……”她抖着指尖,难以置信地指向那条吓掉她半条命的红绳。
“不要结巴。”怎么她的惊吓程度比他的还来得严重?
“它它它……”含着卡在喉间的话,又是说得断断续续。
“镇定。”
“这是打哪冒出来的?”努力了好半天,总算把话挤出口的玉琳,气喘吁吁地问。
“问得好。”颇感困扰的圣祺,瞧了瞧手中的红绳,“我也不知道。”
※※※“你擅闯星宿山?”
带玉琳一同返回马宅后,坐在房内看了一整日铜镜的圣祺,在大地薄薄铺上一层月辉的时分,一手指着铜镜,将她曾做过的好事问出口。
做过的坏事被抖出来后,压低了脑袋不太敢看他的玉琳,紧闭着小嘴,连吭声气也感到害怕。
圣祺一手抚着额,“跟谁学的?”他以圣兽之名起誓,他绝对没有教过她这种闯空门的恶习。
“郁垒……”她小小声招出那个让她效法的元凶。
又是那家伙……
“那条红绳,是月老知情后故意捉弄你的?”他瞄了瞄她握在手中,不敢再绑回去的红绳。
“嗯。”自她两千年前擅闯星宿山,偷窥天机,并看遍了小屋里每条红绳主人的爱恨嗔痴,识得了七情六欲后,逮到她的月老,立即在她指间系上了一条红绳,打算让她自食恶果。
“你怎不告诉我?”发生了这种事,她居然把他蒙在鼓里?
她怯怯地瞧他一眼,“说了,会挨打……”
他以两指紧按着眉心,“在执行家法前,我会先去找月老算帐。”平时惹出了件小祸都会在他耳边吱吱喳喳叫上半天,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姑娘却是口风紧得很,她会不会本末倒置了些?
“真的?”一直怕说出来会有严重后果的玉琳,有些怀疑地望着他几乎纠结成一团的五官。
他干脆送给她一记白眼与她一块有福同享。
“哪回你闯了祸我不是这么做?”为了避免其它仙神欺负她,他向来都是采取先攘外再来安内……不,训内。
她恍然大悟地拍着掌心,“说的也是喔。”当初她怎么没想到?
圣祺无力地看着她一派天真的模样……还说他是呆头鹅?依他看,她才是只呆头驴。
“过来。”叹息过后,他朝她勾勾食指。
听他的话乖乖来到他面前的玉末,皱眉地看他伸出两臂,动作流利顺畅地将她给抱坐在他腿上,在她两脚想下地时,却被他熟稔地搂住腰身,她没好气地扬手指向远处书案上,那堆她特意去借来给他开窍的良师益友。
“你没把那堆书看清楚吗?”都写明了这类举动会害他破戒,他不会真这么驽钝看不懂吧?
他懒声应了应,“都看过了。”
“那你还——”
“我在思索关于责任这个问题。”圣祺将她搂得更紧了点,并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有你在,我会想得较清楚些。”
“什么责任问题?”觉得人似乎有点怪怪,但又说不上是哪怪的她,多心地瞧着他的模样。
他侧过脸,将朗眉往上扬了扬,“就上回醉后发生的事,所衍生出来的责任问题。”
“又……”她顿时气息一窒,两眼无法直视他。“又不知道我们到底做过了没……”
“郁垒说,无论我有无闯下祸事,我都得负责。”先是郁垒说过,再来又看过藏冬写的书,这下懂了规矩、开了窍的他,可就不能再赖帐了。
玉琳简直难以置信,“他说的你就信?”他是被骗得还不够吗?
“已发生的事实,容得我选择信与不信吗?”他凉凉地伸出一指顶着她的鼻尖,“别告诉我那事你一点都不在乎。”
要是她会不在乎地话,她就不会在他每回提到那个敏感问题时,就掩耳对他尖叫。
她别别扭扭地转着手指头,“你又没有七情六欲……”钝得跟棵木头似的,又不明白情情爱爱那方面的东西,她哪好意思跟他说她在乎得要命?
“这很要紧吗?”他眼里暗藏着笑意,很清楚她为何会把这两码子事兜在一起。
她慎重地颔首,“大大的要紧。”
知道她为何会如此介意的圣祺,心里惦记着的,并不是他有无七情六欲,也不是他能给她些什么,而是,她是否愿收。
“你……”他问得很犹豫,“真的很讨厌我?”那日她说出在这世上她最讨厌的就是他时,可真是重重刺伤了他的心。
“说说气话而已,你也信?”他还真记得她说的话?玉琳翻了个白眼,起身想离开他腿上。
“信。”他一掌将她勾回原位,转过她的下颔,直直望进她的眸心。
与她一模一样的黑眸,在烛下看来,闪烁如星,静看倒映着彼此的眼眸,玉琳有些讶异,也有些窘意,在他凝视得愈来愈深也无退意之时,那一刻,她几乎要以为,对爱恨嗔痴总是懵懵懂懂的他,心底终于长出了慧根开了窍。
“也……”被看得浑身热意的她,动作僵硬地别开脸,“也不是很讨厌啦。”真是的,现在她居然很介意撒谎会不会有天谴。
想起想爱又不敢爱的她,在铜镜中总是凝望着他的背影,圣祺轻扬起唇角,将她按进胸怀中,埋首在她的发间。
他的决定,一字字飘进她的耳底,“既是不讨厌,那你这责任交给我扛就是。”
她听了,身子怔了怔,火速回想起这阵子来她为他担心什么,又为何要让他明白人间的规矩,只因当他这么做后,他恐将犯下神规,到时,她可不知他将要面临何等惩处。
“我可不可以不要给你扛?”她飞快地将他推开一掌之遥,不但不因此而感到半分欢喜,反而替他紧张得冷汗直流。
无言凝视着她的圣祺,反复思索着她明明就是很想,却又不愿意他这么做的矛盾心态一会后,一直在情关中淤塞着的任督二脉,霎时畅通有了解答。他转了转眼眸,趁她不备,一手拉起自个儿手上的红绳,将另一端迅速在她右手的小指间打上死结绑紧。
他狡黠一笑,“恐怕不行。”
“你做什么?绑了又会解不开来了啦!”吓得花容失色的玉琳,急忙跳下他的身上冲至窗边推开窗,扬声朝外头大唤:“笨魔,出来!马上出来再帮我解绳子!”
“吵死了……”圣祺受不了地皱着眉,走至她身后反手关上窗扇,低首,一口堵住那张吵嚷不停的嘴。
第八章决定在近期内重新恢复医馆生意的圣祺,这几日来,不是忙着上山采药,就是托人买货,午后闲暇时,就待在医馆里把搜集来的药材稍做整理,而被他拖来的玉琳,此刻,正手拿着药杵,有一下没一下地以杵捶打着药钵,根本就无心做他事的她,苦着一张脸,不时将双眼瞄向站在身旁陪她一块工作的男人。
“你真的解不开?”都给他数日时间解绳了,从头到尾,也没见他下过什么工夫,在他脸上,老摆着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他究竟是哪不对劲?
圣祺还是千篇一律的回答,“解不开。”
“万事休矣……”她趴在桌面上哀哀长叫,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他制造出来的难题。
“可以请你停止替我着想了吗?”他一手拎起她的后领,抬起她的小脸,伸手替她将再次打结的眉心揉散来。
“等等,我问你。”他的两眼忽地一亮,直捉住他的手问:“你的红绳是怎么来的?”她是被月老整的,那他咧?以他的个性,他根本不会去做闯空门那种事。
他耸耸宽肩,四两拨千金地带过,“在我看过那面镜子后,它就自个儿跑出来了。”
她忿忿地握着拳,“又是那只魔在搞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是上辈子跟那只魔结过仇啊?
“你又太吵了。”三不五时就得听她呱呱乱叫一阵的圣祺,索性伸手带过她的腰肢,再次使出必杀技,俯身以唇替她消音。
已经数不清到底被他偷袭过几回的玉琳,两手掩着唇,屏息地瞪看着吻技已经相当老练的他。
“再不挪开我的手,你会断气的。”他漫不经心地叮咛,随后揉揉她的发,转过身继续捣药。
“我不是说过——”小心翼翼退离他几步后,她不满地启口。
“你说过做这事要看地点。”他一手指向远处紧闭的大门,“这回我有照你的意思把门关上。”
“问题不在这里,而是在——”她头痛万分地想再对不知严重性的他解释清楚一点,话未说完,在下一个眨眼间,他飞快地再度移身至她的面前。
“你说过你不讨厌我的。”他以鼻尖顶着她的鼻尖,还对她眨眨眼。“既不讨厌,那我就当你是喜欢。”
喜欢?
岂只是喜欢而已?他似乎把她的感情看得太轻,也看得太简单了些,她常因他而觉得心痛,不是没有原因的。
午后的阳光洒进空荡的馆内,飘浮在空气中的药草气味,有大地的清新,也有种枝叶在泛黄后岁月古老的余味。
眼前的他,在她的心中,是一坛埋藏多年的佳酿,愈沉愈香,只消一口烈酒入肠,就可以将她这个失意人灌醉迷茫;在她心版上为他书写那些有关爱情的想象,年代久远得书页都已泛黄;而她隐而不发的情愫,只怕是与她没有终点的生命等长,再久,也不会忘。
“告诉我。”盯着她写满心事的眸子,圣祺低声轻问:“你真这么讨厌与我绑在一块?”
她摇摇头,无奈地低语,“你想想,若这事传进天帝的耳里,你这圣兽之首的位置保不保得住?”
“我没想过。”
“你该想的。”她抬起绑着红绳的小指,眼中有着埋怨,“就在你把这玩意绑上去这前。”
“最多……”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就是与你同罪罢了。”她不是抱怨过他从不停下来等等她吗?那好,这回他干脆待在她的身边,不前也不后,她走他就走,这样她总不会再有怨言了吧?
“你未免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吧?”为了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有些毛火的玉琳,忍不住想提醒这个脑筋不知是哪出了岔的男人,“这是犯神规,这是破戒,会像郁垒一样被贬来人间的!”
“你说过你不会再回神界。”偏首想了想,不怎么介意地向她弹着指,“若真是如此,我陪你留在人间。”
呆呆张望的玉琳,脑中的思绪,有一阵完全被抽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