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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闯入他们之间的敲门声,同时飘进他们的耳底。
“仙姑。”在玉琳前来应门后,马员外张亮了一双探询的大眼,“你们……在里头做什么?”这对久未见面的夫妻,怎么一见面就又吼又吵的?方才里头开打了不成?
玉琳淡淡直述,“吵嘴,他就快休妻了。”
说是迟那时快,站在她身后的圣祺立即飞快地一巴掌捂上她的嘴,并顺手将她给推到后头去。
他速速换上一张诚恳的笑脸以掩前过,“此乃闺房之乐。”
“噢……”有点相信,又不太相信的马员外,还是有点担心地伸长脖子往里头瞧。
“还有事吗?”圣祺仗着身形的优势,挡在他前头杜绝他探看的视线。
“没、没什么事……”知道别人的家务事不能多管的马员外,识相地拍着头致歉,“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谢谢。”不擅说谎的圣祺当下笑脸一收,动作迅速地合上门扇。
拉了张椅子高站在圣祺身后的玉琳,在他关上门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用力将手中高举已久的特大号摆置用花瓶往下一砸,登时瓶裂的清脆声响,漾在整间房内,余音袅袅。
“闺房之乐?”动手砸人的玉琳跳下椅面,兀自拍了拍两手,“现在快不快乐?”又撒谎?该罚。
“你……”瘫坐在地的圣祺,痛得满眼金星团团乱转,作梦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对他这么做。
深记前仇的玉琳,扬指朝他鼻尖一撂,“既然你那么爱面子,那你就自个儿回神界找别只麟去配合你的面子好了!”
“玉琳……”站不起身的圣祺,才想伸手捉住她,玉琳却径自开了窗扇自窗口跃出,转眼间就消失在外头偌大的园子里。
携着满心满腹重新被挑起的难堪心伤,冲出马宅后的玉琳,将发上身上人们特意为她装扮的行头全都扔在路旁的树下,顶着一张素脸和一身素衣,眼角噙着泪,埋头在大街上急急乱走。
不知不觉走至人群里的玉琳,因不抬头,像只无头苍蝇般地乱窜,几次险些撞着了路人,不过多久,当她脚下拐了个弯想走进巷子里时,迎头便撞上一个两肩挑着扁担卖豆腐的人。
“姑娘小心。”眼明手快的晴空,在她被撞倒前飞快地探出一掌稳住她。
“谢谢……”心情落寞的玉琳下意识地对他应了应,并没注意到这个好心人是谁。
“低着头走路,是很容易出事的。”见她一径稀薄垂着螓首,不放心她的晴空,在她又要举步撞上他人前,先将她拉到一旁的树下。“怎么啦,有心事?”
“我——”抬起头来的玉琳,在见着这个善人的模样后,当下忘了她想说的是什么。“你……”
“你……”见到她的脸蛋也觉得她面熟,可就是一时记不起她是谁的晴空,也同样错楞着声调。
沉默静静悬宕在他俩之间,过了半晌,首先认出他来的玉琳,震惊地指着他的鼻尖大叫。
“臭和尚!”不明不白地把她关在山顶上近两年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她怎么也找不着的坏蛋。
“原来是你啊。”终于想起她是谁的晴空,恍然大悟地拍着两掌,“哟,你出来了,开窍了吗?”
原本还满腔想找他兴师问罪的怒火,经他一问后,顿时如遭突来的大浪给浇熄,想起上回遇上他的下场,就是莫名其妙地被关了近两个年头,玉琳立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三步。
她恐惧地问:“开……开什么窍?”不会吧?又来?
晴空沉默了许久,仔细打量过她一番后,再度对她漾出与那夜一模一样的笑意。
“看来,是该再给你一点开窍的时间。”
在晴空又朝她掀起衣袖时,玉琳只来得及吐出这句话。
“不要啊——”
※※※同样的山顶景色,同样的袅袅白云,同样的牢不可破的石栏,同样的……坐监老地方。
摆出一贯姿势坐在石牢里的玉琳,两手握着石栏,再次探脸望向外头春光明媚的群山,丝丝暖阳,自天际的云朵间探缝而出,静静洒落在孤坐牢内的她身上。
自从在大街上被这个和尚撞上了后,又再次被收至衣袖里的玉琳,一回神过来,就发现自个儿再次给关进了曾被她破坏掉,但被晴空修复的这座石牢。
“反省了吗?”坐在石栏外欣赏高处山景的晴空,在玉琳不出声、不吭气,也不再吵吵闹闹已久后,闲闲地回头一问。
“没有!”她没好气地撇过小脸。
“那开窍了吗?”神态优闲的晴空,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又再淡问。
已经受够他无理取闹的玉琳,干脆以食指直接指向自个儿的脑际。
“我这是石头做的,你就算再等上五百年,我也不懂什么叫开窍!”开窍开窍,到底要开什么窍?就算他要叫猴子上树,也要给它颗树爬呀,只扔一句开窍给她,她怎么会懂?
瞧着她没两三句话就又犯上了火爆性子,晴空叹息地摇摇头,走至石栏前与她面对面坐下。
“知道吗?”他伸出一指指向下她的眉心,“你的定性还需要修炼一番。”真是,跟个孩子似的,也不想想她已经不是兽是人了,怎么她单纯的兽性都过了两年还是没改过来?
“哈!定性!”玉琳不客气地也戳向他的眉心,“连着两回一撞见我,就急着把我关到这儿来,你比我还需去修修定性!”这座人间的里的和尚是不是都不讲道理的啊?每次一见到她,就把她当成妖魔般地给收了,且在关她之前都不给个明确的借口理由。
偏首凝睇着她怒红了一张俏脸的模样,晴空失声笑了笑,抬起掌心,像拍抚一只猫儿般疼爱地拍拍她的头顶。
“你之所以会偷舍利,是因你想证明什么吧?”既然她梗了个心结,那他就从头开始一条条帮她理清吧。
被他突来的问话怔住的玉琳,霎时讷讷无言,抬首一望,便望进了他那双似会看透人心的清澈双眼,在那双眼里,她仿佛见着了朗朗无垠的清澈晴空,广阔无际,徐风微荡,让人不知不觉地安下心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在受他影响前,她忙不迭地瞥开水眸。
准确刺中她心坎的问话,再次飘进她的耳底,“你渴望能早日脱离兽身,好能跟另一只圣兽圣祺一样是不?”
“谁、谁想跟他一样?”结结实实被他吓到的玉琳,悚然大惊得有些结巴。
“其实,你很单纯,本性也不坏,就是脾气倔了点。”晴空转过她的脸蛋,像个大哥哥似地开导她。“若是有话,就把它说出来给该听的人听,一直把它窝藏在肚子里,他怎会知道?”
玉琳难以置信地怔望向他,方才与他剑拔弩张的对立气势,霎时全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的这颗心,那些天上的仙神没看出来,是因他们不愿去看、不愿去发觉。”替她感到心疼的晴空,惋惜地对她微微摇首,“而你想让他们看见的动机是很好,但,你用错法子了。”就算她靠舍利得到了人身双如何?那些在她心坎上盘根错结的爱恨,始终没有离开过,而那些天上的仙神,自然也不会明白她为何要那么做。
无法成言的玉琳,在他关爱的眼神下,意绪不禁水乱,那些扰扰攘攘的过往,那些她从不轻易启口告诉他人的心伤,又开始在她的心湖里狠狠翻搅。
“听我一句话。”晴空拉来她的小手,叮咛地拍了拍,“往后别再撒谎了,撒谎,会使你失去很多东西的。”来到人间后,她人人都骗,就算圣祺来到她的面前,她仍是没把想说的说出来,犹是一径地做出与她内心不符的事来。
眼眸显得空洞的她,苦涩地在嘴边低喃,“可是不撒谎,我就不能继续欺骗我自己了……”
她也不想撒谎的,真的,她不想的,只是若不这样,她就不知该如何保护她自个儿了。她不愿意对她的心承认,承认她……
就在她掉进思潮里,遭七情六欲牵扯得无法脱身走不开时,定定凝视着她的晴空,莞尔地冒出笑声。
“笑什么?”像是急着想要掩盖什么似的玉琳,不自在地瞪着他嘴边止不住的笑意。
“我要走了。”也不给她一个答案的晴空,站起身理了理衣衫。
“你不放我出去?”心神速速回归本位的玉琳,一个头两个大地望着他又打算扔下她的模样。
他朝她眨了眨眼,“在你开窍前,不放。”
“等等,你别走……”她努力地自石栏中伸出双臂想拉住他。“要走也先把话说清楚呀,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开窍?”
不理会她的呼唤,大步离开的晴空,在走下山顶前突地停下脚步,先是朝山脚下勾了勾手指,而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为免你又四处乱跑,这回,我替你带了个牢头来看着你。”也好,自动找上门来,省得他还要去找。
“谁?”满脑子坏预感的玉琳,不抱期望地问。
晴空朝旁一指,“他。”
靠着灵敏的嗅觉,原本在山下徘徊找人,但经晴空一指点后立即登上山顶的圣祺,在两脚一踏上山顶后,先是弯身朝晴空施礼致谢,接着快步走向被关的玉琳。
“臭和尚,你陷害我——”在命中克星朝她走来时,吓得速速后退缩躲的玉琳指着晴空离去的背影大叫。
一道阴影遮去了玉琳的天空,同时也成功地让她止住了叫声。
“叫那么大声,不饿吗?”太过熟知她习性的圣祺,两手环着胸站在牢栏前淡淡冷问。
她摸摸肚皮,“饿死了。”
圣祺一开口又是洋洋洒洒的道理,“只要你随我回神界潜心修法,你就不需在人间挨饿受罪。”
她翻了翻白眼,“少又跟我念经……”那个可恶的和尚,把她关回这里不说,竟还替她找了个牢头虐待她。
对她这副几千年来都没变的德行,已经习以为常的圣祺,慢条斯理地在她面前蹲下,先是抬起她的小脸审视了一番,再将两眼游移至她的身上,在发现她毫发无损后,总算是放心地吁了口气。
他开始有心情找她算帐。
“为何被关在这?”虽不知那名和尚为何会将她关在此地,但他大约也可猜出,八成是她闯了祸才会被罚关在这里。
“不知道。”她扁着小嘴摇摇头,纳闷地瞧着他不动的模样,“你不放我出去?”怪了,向来视解救她为己任的他,这回就这么净站着不出手?
圣祺微微勾扬起唇角,“放了你,好让人再跑一回吗?”说起来,他还得感谢那个来路不明的和尚呢,省得他得再四处找她一回。
玉琳受不了地捂着额,“简直就是同一挂的……”他们俩干脆去结拜算了。
在那些惹得他恼火的烟云都消散了后,思虑终于静下来的圣祺,这才想到他还有个问题没问她。
“你怎么会有了人身?”
现在才想起来要问她?后知后觉。
“不告诉你。”玉琳偏过芳颊,不理会这个把她照顾得万般周到,却在某方面少了一根筋的同传伴。
他一手抚着下颔,试着推论。
“你偷食了佛物佛心舍利?”放眼众界,能让她投机取巧快速修炼完成,而进一步得到人身的,也只有佛界的佛心舍利了。
“那又怎么样?”在遇上他后就等着挨骂的玉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应着。
“为何那么做?”虽说日夜相处了几千年,担始终搞不懂她心思的圣祺,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管不着。”口风甚牢的她,再次将晴空的叮咛抛诸脑后,说着说着脸蛋又是往旁一撇。
圣祺以两指勾回她的下颔,“说。”
在他的黑眸直勾勾的凝视下,浑身不自在的玉琳,紧憋着一口气在胸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