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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
惊觉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后,六神无主的圣祺与玉琳,在身子恢复动弹后便四下寻找那只整他们的魔,无奈的是,无论他们再怎么分工合作四处打听,就是没半点申屠令的消息,急于把腹里的玩意弄出来的他们俩,只好赶在腹里的东西发作前放弃申屠令这条法子,风头一转联袂杀上灵山,直接找那个曾把他们踹下山的同僚藏冬帮帮忙。
藏冬只是将两手一摊,说魔界的东西就该去找魔界解。
于是他们便改而闯上天问台,找上半人半魔的燕吹笛。
然而燕兄也把话一撂,说与申屠令毫无相干,叫他们去找佛界的解。
因此希望就全都落在晴空的肩头上。
诱人的豆腐香气,轻巧地穿过窗棂,丝丝缕缕地飘进房中,但身为房中客的圣祺与玉琳,却嗅不到半点气味,只是屏息以待地张亮了两双一模一样的大眼,将视线集中投射在晴空身上,让备感压力的晴空,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当初他之所以会把玉琳关在石牢里,一来,是希望她能静下心想想,二来,为的就是不想让她撞上那个找了她两年的早屠令,以免那只老爱玩弄人心的魔物会将她整治得死去活来。可没想到,那个圣祺多事地拿掉银簪把她放出来不说,还与她一块遇上了申屠令,正巧让前仇未清的申屠令来个利上加利全都有份。
没事找事的两只兽……
“怎么样?”都陪他在屋子里对坐上几个时辰了,可他始终没蹦出句解救他们的话,再也捺不住性子的玉琳,心急地催上一催。
“嗯……”迟疑的声调拖得长长的。
“你有没有法子将它取出来?”圣祺的耐性也快被这个动作慢吞吞的和尚给磨光了。
“没有。”晴空遗憾地摇摇头。
他俩霍地拍桌站起,“什么?!”等了那么久,得到的就是这个答案?
“稍安勿躁,都坐下。”晴空朝他们招招手,而后皱了皱眉心,“依我看,那只魔说的可能是真的,那两颗玩意一旦入了腹,就再也出不来了。”
“那……”他俩的脸色迅速一致地刷为雪白。
晴空款款一笑,“既然它要留在你们腹中,那就留着吧,反正无害。”
“无害?”愈听愈头疼的圣祺,边揉着额际边问:“难不成你要我们就这样放着那两颗丸子不管?”虽然说吃下去了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谁能保证它不在日后发生什么古怪的作用?
“嗯。”一脸无所谓的晴空举起茶碗,姿态优雅地啜了一口。
“慢着,我想你还是没弄清楚我们所遇上的难题是什么。”玉琳一手按着眉心,朝这个不太了解状况的和尚扳起两根手指头,“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这都是凡间众生才有的东西,他们之所以会有,那是因为他们有七情六欲。”
晴空不解地歪着头看向她,“这很正常啊。”有什么不对吗?
玉琳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问题就出在我们不是凡人,我们是圣兽,那是犯神规的!”神界里哪有什么七情六欲?上一个因这凡人才有的玩意而受害的神仙,就是原本战功显赫,却因动了七情六欲,而甘愿永留人间的门神郁垒。
圣祺凉凉瞥她一眼,“你还知道那是神规啊。”真难得,往常任他再怎么念都进不了她耳的东西,现下她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她柳眉倒竖地瞪向他,“我在为你着想你还说风凉话?”刀是在为谁紧张、为谁忙呀?要不是怕他腹里的那颗丸子,会害得他数千年修为毁于一旦,她何必急陪着他四处找什么解决之道?
“为我?”他顿了顿,有些纳闷,“你不为你自个儿?”怎么说得她好象一点也不在乎是否吃了那玩意?
“我……”原本还想说更多的玉琳,深吸了口气,而后负气地撇过芳颊,“懒得跟你|奇*_*书^_^网|释。”算了,他不懂也罢。
“吵完了?”左看右看好一会的晴空,笑笑地问着这两只还是互摸不通对方的兽。
他们俩口径一致对外,“我们没吵!”他们是在沟通。
这方面默契就挺好的……
晴空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直在心底感慨,要是他们在另一方面的默契,也能有个几成就好了。
“往后……”叹息完毕后的晴空,一左一右地拉来他们俩的手,慎重地握了握,“你们就好好相处吧。”也许在日后,他们会非常感谢那只那事的魔也说不定。
“就这样?”他们俩又是动作一致地挑高了眉。
“就这样。”压根就不想帮他们解决问题的晴空,只是推委地笑笑。
听完他的话后,两名求救无门的男女,顿时像泄了气般,垂首丧气地坐回原处,愁苦地揪锁着眉心。
“相信我,情况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的。”晴空边安慰边拉着他们俩走向门口,并在他们背后轻轻往外一推。“好了,去面对现实吧,我还有工作要做呢,不招呼你们了。”
遭人赶出来的圣祺与玉琳,在身后的门扇关上后,两两想视了一会,在他们眼中,全是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挨着彼此的肩头在门阶处坐下后,不约而同的叹息,又自他们的口中逸出。
怎么办?
心思全在圣祺身上打转的玉琳,微微瞥了挨靠坐在她身边的圣祺一眼,亮眼的朝阳映在他那张看似正直温文的脸庞上,形成了一道浅浅的暗影,她不婪屏住了气息,目光顺着他的眼角、眉梢,一路滑移至他深锁着的眉心,某种半是欣喜半是不舍的感觉,在她的心头隐隐酝酿发酵着。
海枯石烂……真像个遥远的美梦。
它远到,只能偷偷放在心底暗藏,而不能公诸在日光之下。
其实,她根本就不在意申屠令到底给她吃了什么,相反的,假若申屠令所说的是真,他俩真会因此则有了凡人才会有的无荒地老,她想,她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但,她的快乐不能建筑在圣祺的痛苦上。
就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圣祺,就是因为,她深知圣祺为了修成正果,曾经花了多大的工夫与努力,因此她才不忍他数千来的苦修全都因她而毁,他合该是神界最耀眼的圣兽,她不愿意,成了天边一道遮去他光霞的云朵,让他这颗灿眼的星子再也不能闪烁如昔。
收回眷恋的目光,玉琳即使再不愿,但为了他好,也只能认分地向他提议。
“依我看,不如咱们回神界吧。”或许回去后,仙君们会有法子将他们腹里的玩意取出来。
圣祺一手撑着脸颊,半转过脸看向她。
“回去了,等着给那些神字辈和仙字辈的看笑话吗?”可以想见,她要是这样回去,那些对她存有芥蒂的神辈仙君,肯定又会藉此在天帝前面大做文章,而她,少不了又得被他们给欺负一顿。
况且,在她偷了舍利又遇上这种事后,谁晓得这一回她会被关在天牢里多久?万一,受不了她的天帝不再心软,决定永不再放她出来怎么办?他可不能眼睁睁的任她就这么回去受罚。
“不然还能怎么办?”深感内疚的玉琳愈说愈哽咽,“要是你真的因此而犯下神规,像门神郁垒一样永远回不了神界,我岂不是又害了你?”以往他不知替她背过多少黑锅,倘若,这一回她真把他拖下水,害得他失去圣兽的资格且被贬至人间怎么办?
眼见自责明明白白地停栖在她的小脸上,容易心软的圣祺,就算先前对她有再多的火气,此刻也都化为无形。
“别想太多。”他轻声一叹,大掌环上她的肩,拉过她让她靠在他的肩头上。“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一直以来,每次她的天塌了,不都是由他来顶着的吗?
她仰起小脸,“真的?”
“嗯。”不愿意让她又开始胡思乱想的圣祺,就算再没把握,还是得给她一个心安的答复。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化不开的烦恼依然存留在她的眼眉之间。
“再慢慢盘算吧。”打起精神的圣祺边说边拉起她。“咱们就先留在人间找到那只魔,待问题解决了,再一块回神界请罪。”在他们找到申屠令之前,唯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楞了楞,“你要陪我留在人间?”如此一来,他算不算是也犯规偷溜来人间?
“我怎可能丢下你不管?”将她视为责任的圣祺,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而后牵起她的手,拉着她离开晴空这座位在半山腰的小磨房。
踩踏在草地上的足音,听来窸窣如歌,走在他身畔的玉琳,抵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紧牵着她的大掌,感觉他的体温,自他们交握的指尖缓缓渡了过来。
这是头一回,她能与他五指交握、手心贴着手心,并肩走在一起,不似以往,他们总是一个走在前头,而无人身的她,只能像头她所豢养的兽,默默地跟在他的后头追寻着他的背影。
午间的林风轻轻吹拂过树梢,新嫩的绿叶在风中娉婷曼舞,洒落在林间的一束束日光,投映在如铺上了绿色毡子般的草地上,点点璀璨摇曳不定,像她那颗雀跃的心。
他说,他怎可能丢下她不管?
是他说的。
※※※前言撤回,她宁可他丢下她不管。
“坐下!”
蹑手蹑脚打算溜出马府客房的玉琳,不知第几回的脱逃行动,再次在抵达门扉前功败垂成。
“我累了嘛……”被罚跪在地的她,侧首看了那个耐性永远都比她好,更有法子能坐在房内不动一整日的圣祺。
“不要撒娇。”无动于衷的对祺,在书本里写下最后一笔后,将手中之笔搁妥在笔山上。
她索性赖坐在地上,张大了可怜兮兮的水眸。
“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而已。”打从回来马府后,每日都和他关在房里足不出户,他不烦她可闷坏了。
“在把这些全背起来前不许偷懒。”严格限制她出入的圣祺,走至她身旁拎起她的衣领,再次将她给拎回受刑的书案前乖乖坐下。
“为何我一定要学这些?”她一个头两个大地瞧着他写下的药材之名以及它们的功效,在一旁,他还为老是分不清楚药材的她画下了药材的形状。
在她又不安分地在椅内左扭右动时,他顺手敲了她脑际一下。
“不学个一技之长,难不成你想继续当个招摇撞骗的仙姑?”短期内他们势必得留在人间,而他,是决计不会允许她再去当个神棍欺骗世人,因此他决定,暂时就先在人间当个大夫自力更生,如此一来,他们才不会白白享受凡人的烟火。
抱怨含在她的嘴里,“我又没有骗人……”都说过她是在替天帝传道弘法了,他就是不信。
“还顶嘴?”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颔,两眼平视进那双不安分的眸子里。
凝望着他那双不得讨价还价的黑眸,她认分地合上小嘴,打开书页重新与那些让她伤透脑筋的药名奋战。
“叫你背的规矩背起来了没有?”坐在她身旁监督的圣祺,不忘再向这个忘性向来就大的同伴再次温习。
“一不可撒谎,二不可胡作非为。”已经背到滚瓜烂熟的玉琳,刻板又制式地一一道出。
“三呢?”他懒洋洋地提醒她。
“还要乖乖听你的话。”就是这点最让她不满。
“很好。”他满意地颔首。
“不好。”坐不住的玉琳直朝他摇首,“每日都窝在宅子里,我们到底何时才要出去找那只魔?”他也不想想,他们都吞了申屠令的丸子有几日了,再这样拖下去,若发作了怎么办?
“我已派出人手去找他了,咱们只要在这等消息就成。”关于这一点,圣祺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将长指朝被她合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