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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舒服得几乎像只小猫般蜷缩在沙发内——或是他怀里,如果不是体内残存的矜持与保守绑住了她的双脚,恐怕她真的会忘情地这么做。
飞谚从未替任何一个女子吹过头发,就算再亲密的女友或床伴也没有过:他对于此时此刻自己正在做的事,以及心里受到的冲击与震动,有一千个心理学上的理论可供他诠释,问题是,他的脑袋目前完全不想要有任何理智的忠告。
指尖抚弄的发丝太轻盈动人了,还有当他靠近她时,嗅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宁馨的薰衣草的香气……
他的脉搏突突猛悸著,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忘我地把脸深埋入她颈项间,尽情汲取她的味道。
老天,现在的他就像个渴望处子鲜血的德古拉伯爵,渴望得几近颤抖。
要命了,快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否则他的自制再强也受不了这么温暖芳香的小东西的诱惑。
“我是杨飞谚。”他稍嫌用力地清了清喉咙,礼貌地问:“我们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过。”
“啊,对不起。”她陡然清醒,小脸红了红。“我、我叫花曼楼。”
“花满楼?”他挑眉,一个武侠小说的名字。
“不,是曼楼,罗曼史的曼,红楼梦的楼。”她坐直身体,不敢再恣意靠在椅背上。
飞谚怅然若失地发现到她的头发干了,只得收起吹风机。“很美的名字。”
就像她的人,也只有她这样古典动人的东方女孩,才适合这么浪漫多情的名字。
“谢谢。你的名字也很特别。”她害羞地道。
“我的名字不会太女性化了点吗?老是被叫‘飞燕、飞燕’的。”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仿佛深恐破坏了和平的界线。
他的自制力已经岌岌可危,最好离她的香气和腼眺笑容远一点。
“怎么会?并不是只会飞的燕子,而是个飞翔的谚语,好似随时都可以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给予人忠告,好有深意呀。”她由衷地崇拜著。
他微微一怔,心里感动之余又觉得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中文名字的正确写法?”
而且被她这么诠释后,他的名字变得分外地有智慧和有意义了。飞翔的谚语?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个。
“因为……因为……”她真想封住自己的大嘴巴,“我猜的。”
他笑了起来,“是吗?”
曼楼知道他并不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唬弄过去,只得颤抖著半真半假道:“好吧,我承认,你的名字跟我一个朋友一样,只不过他叫贾飞谚。”
虽说假作真时真亦假,但她道德良心上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抽疼了一下。
她骗人的技巧越来越好了,这该值得庆幸吗?
他掩不住一丝讶异,“真巧。”
“是啊。”她干笑,“好巧……呃,我也该走了,不好打扰你太久……谢谢你慷慨出借浴室和……呃,吹风机。”
飞谚英俊的脸庞上闪过一抹失落,但依旧绅士地道:“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我还得去找村长拿钥匙,因为我得先放行李,我是说假如……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话,我想……”结巴老半天,她最后颓然地放弃了正常说话。“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的脸却亮了起来,微微兴奋地道:“你住附近?”
“是的,我住附近,但我是观光客。”她情不自禁因他的笑而笑了。“一个好友帮我订了这里的小木屋,好让我……放松心情。”
“你也一样要排遣工作压力?”他心有戚戚焉地问。
她小脸微红,“呃,对,没错,应该是这样。”
花曼楼,镇定点,难道你想让他看出异状吗?
“那么我们就是邻居了。”他抑止不住地快乐起来,笑意荡漾在眼底眉梢间。
“太好了。”她忍不住问:“那么你会在这里住多久?”
咦,会不会问得太明显了点?
但飞谚显然一点也不以为忤,反而微笑道:“我会在这里住一个月,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她小脸先是红靥淡淡晕染了开来,然后是如涟漪般渐渐漾动的笑意。
“噢。”她好开心,却又有点失措,害怕自己会不会笑得太坦白,太像个花痴了?
可是……哎呀,管他的,这就是她本来的心之所系,不是吗?
“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餐?”飞谚近乎著迷地凝视著她可人娇俏的笑靥,脱口而出。
天啊,这简直是太顺利了,顺利到……她好想哭,这跟作梦一样。
“谢谢,我……”答应他!快!但是曼楼却听见自己拒绝——“这不太好,太打扰了。”
啊!骗子,说谎,她明明就想得要命!
她仰起头,心里充满希冀地暗自盼望他会再问一次。
“那好吧,下次,总是有机会的。”他很礼貌地接受这个事实。
她差点痛哭失声,总算多年训练有素的拘谨发挥效果,让她的小脸维持在憋住呼吸却不至于哽咽变形的地步。
“好。”她憋著气小小声道,双脚虚浮地站了起来。“谢谢你,我真的该走了。”
她有一丝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
“花小姐。”他突然开口唤道。
“是。”她连忙回过头,眼儿亮晶晶。
这次不管是什么,她都答应!
“你的行李箱忘了带。”飞谚含笑提醒她。
她小脸刹那间垮了下来,深吸口气,勉强找回声音,“呃,好,谢谢。”
曼楼拖著行李箱脚步沉重地走出大门,外面的山雨是停了,可是她心底的雨势正狂呢!
唉……
第三章
一番波折后,曼楼终于拿到绿园的钥匙。
小丰没有说错,这间小木屋距离杨飞谚的谨园还不到五百公尺,可算是近水楼台。
问题是她刚刚出了那么大的糗,现在压根没有脸也没有心情再去敲他的门,做敦亲睦邻的行为了。
小木屋真的很棒,一楼的客厅宽阔又舒适,落地窗大得可以将美丽山林一览无遗,客厅里鹅黄色的长沙发引诱著人窝蜷在其中,还有一台二十九寸平面电视和DVD,但她怀疑自己有可能用得上吗?
她带了近五十本书,一天看一本,看到回台北还有剩呢。
浴室和谨园的一样干净而样样俱全,香香的檀木浴桶最令她心动,厨房里也是什么都有,包括一个浅绿色的长台桌子和两张高脚椅。
她打开冰箱,感动地发现里面居然摆满了食物。
是小丰特意交代的?还是村长的好意?
看样子都是从山下补给来的,否则这山上连家便利商店都没有,购物一定不方便,
就在她从冰箱中拿出一颗鸡蛋、吐司和牛奶,打算做个法国吐司充当午餐时,屋里的电话蓦然响起。
她放下食物,接起电话,“喂?”
“我是村长太太,花小姐,刚刚忘了告诉你一声,如果你需要什么的话,尽管打个电话过来,我先生每天都会固定下山一趟,想吃什么或用什么只要开张单于就可以了。”是热情的村长太太。
“谢谢你,你们真是太周到了。”她感激地道。
“哪里,别这么说啦!”村长太太爽朗地大笑,“我们还得感谢你们肯在秋天这种淡季来住宿呢。”
“秋天来的人不多吗?”
“对,大部分客人都是夏季来的,现在这里就只有你和杨先生……啊,就是你右手边的那一栋谨园,杨先生也是今天到的。”
“原来如此。”
“好啦,就不打扰你了。还有,电视可以看,但只有三台喔,柜子里有些DVD,但都是老片了,希望你不介意。”
“不要紧,我有带书来。”她早习惯独自一个人了,寂静对她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
她目前最大的问题只有——该怎么把他抢到手?
挂掉电话后,曼楼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动手找出乎底锅,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咦?她疑惑地放下锅子,纳闷谁会知道她在这里?
等到门一打开,站在面前的高大身影令她又惊又喜,瞬间呆掉了。
“我还是决定冒昧地请你一道吃午餐。”飞谚扬起笑容,浓眉轻扬,雪白牙齿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事实上不只他的牙齿,在她的眼里,他整个人都在发亮。
“我需要自备食物吗?”她抑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快乐塞满了胸口。
“别客气,寒舍什么都有。”他笑咪咪的说。
她没有把他当作胡乱上门的登徒子对待,就已经令他极度欢悦安心了。
刚刚他在门口还内心交战了好一会儿,究竟该不该这么唐突?毕竟她看起来很害羞、很保守,他过度的热心会不会吓到她?
可是他一点都不想对自己心理辅导,他只是单纯地想再见到她。
“等我一分钟。”她小脸红扑扑,开心地道。
他微笑却疑惑地看著她咚咚咚跑上二楼,不一会儿又咚咚咚地带了一本书下来。
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那应该是《魔戒》首部曲的中文版。
他哑然失笑。
她就这么担心这顿午餐枯燥乏味到无话可谈的地步?所以还自备下饭的书?
“你应该对我有点信心的,我没有让约会对象无聊到睡著的习惯。”他幽默地道。
曼楼眨眨眼,小脸一红,这才惊觉到自己带书行为的不妥当。
“抱歉,我没有怀疑这顿午餐会很无聊的意思,我只是……出自习惯带书。”
应该现在就向他全盘托出她的“病情”吗?
不不不,这么做可能会让他产生警觉,并且将她当作病人对待。如果她想要他更多更多,就不能让关系一开始就成为医生与病患。
老天,她矛盾得要命,既想让他赶紧诊断她的病征,又想要他将她当个女人看待
如果她想要他成为她的医生与丈夫,那她就得更加步步谨慎小心才是。
一想到这里,曼楼强忍著内心的恐慌,勉强把厚厚的书放在桌上,空著手仰望著他。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他轻笑点头,满意地道。
在步往他居住的谨园途中,短短的五百公尺却令曼楼小腹纠结紧绷,双手空虚得好不习惯,而且她感觉到内心渐渐在颤抖,一想到没有书的保护,她整个人就快要陷入崩溃失措里了。
深呼吸……快,她必须深呼吸……
现在她有全世界最顶尖的心理医生的陪伴,他一定会在她缺氧的时候伸出援手的,她完全不用担心,完全不用害怕没有书在身边。
可是万一他发现她没有内涵、言语乏味怎么办?
这下好了,她连双脚都开始发抖了。
“你怎么了?”飞谚无意间回头,敏锐地发现她一脸紧张和轻抖的肩头,“冷吗?”
“我不冷,我只是……”
他的眼神温柔了起来,轻声安抚道:“你在紧张。不要担心,这完全是正常的心理反应,我对你来说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你会感到紧张慌乱和戒备是应该的,你绝对可以正视自己的感觉,别抗拒它,现在吸气……吐气……想像自己把清新的芬多精全吸入肺中,它清凉地滋润了你身上的每颗细胞。”
他果然是个顶尖的心理医生,低缓平静柔和的声音奇异地抚平了她骚动紊乱的心,她的呼吸慢慢恢复规律平稳了。
“我好多了。”她眨眨眼,凝视著他清亮温暖的黑眸,“你的声音真有效,我现在觉得平静许多。”
他愉快地微笑,“那很好,你自己也做得非常好。”
是不是心理医生都这么擅长说话?说的每句话都教人好安心快乐,且充满正向积极的想法?
“都是你的功劳。”她羞涩地道:“我该怎么感谢你?”
“嗯,我想想。”他露齿一笑,“待会吃到烧焦的东西,请别忘记原谅我。”
曼楼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