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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从答应可可要帮她找到她家人,也顺道找出嫁祸给他的恶徒后,嘉斯浩变得更忙了,白天他开会、工作,晚上审视各分公司的报告、帐目,还要拨空调查那件事。
这一切,可可全都看在眼中,她不舍地端了碗补汤进他书房,“来,喝碗热汤,可以增强体力的。”
他放下笔往碗里嗅了嗅,“中药?”
“不是中药,是药炖鸡汤,很补的,但绝对不燥。”怕他不敢喝,她赶紧强'奇''书''网'调,“我保证绝不会苦的。”
“我不是怕苦,而是怕…太补了会‘威胁’到你。”他往椅背一靠,对她咧出一抹邪魅笑痕。
“你…你真的很讨厌。”与他相处久了,可可渐渐懂得他那种开玩笑的可恶风格,有时还真想扁他,“不喝是不?那我倒掉。”
“我喝就是,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真是小家子气。”嘉斯浩按住她的手,然后接过碗,一口接着一口暍着,但眼神却始终挂在她那张纤柔的小脸上。
“你专心喝汤,不要一直看着我。”她坐在旁边的小椅上,托着腮与他对视,“鸡汤不好喝吗?”
“不,非常好喝,但还是比不上你吸引人。”嘉斯浩深邃的双眼眯成一条线,现在充满对事业的企图心与爱情顺利的他,看来就是这般的精神矍烁。
“就说你爱耍嘴皮子。”她对他皱皱鼻子,然后端走空碗。
“要嘴皮子还不是为了逗你开心、见你这阵子经常发着呆,是在想谁?”他半眯着眸,观察她的表情。
她睨了他一眼,笑说:“我的确想着某个人。”
“谁?”他神色一变。
瞧见他陡变的脸色,可可知道他又误会了,忍不住翘起唇转身走出书房,不理他了。
“等等。”他喊住她,“你还没回答我。”
她回头睨着他那副紧张的神情,只说:“认识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是你教会我什么是爱。那你说,我心里有的男人是谁?”
推开他,可可俏皮一笑地进厨房,嘉斯浩快步跟了过去,用力转过她的身子用力吻住她。
“你说我是不是疯了?”他瘩哑地问,热唇狂肆地在她的脸上、颈间游走。
“什…什么意思?”她微喘地说。
“我居然会被一个女人迷惑得这么深。”卷起她的长裙,他猛力一顶。
“你只为我迷惑吗?”可可微笑地问着,双手扶着流理台,脑袋微仰地承受着他无止境的需索。
“废话!”他紧扣住她的腰,让自己可以更深入。
“浩…”她无力柔软的呻吟,伴随着他狂野的嘶吼…结束了这场即兴扬起的欲火。
他俯在她胸前喘息着,望进她眼中,“今早我在公司收到一封信。”
“什么信?”
“要我别插手你的事的信。”他微眯起眸,“可见我们的事一直被对方注意着,我们在明,他们却在暗。”
“那…那怎么办?”她赶紧拉好裙子。
“放心,我会想办法跟对方耗下去,而且绝对不会不管你的,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缠在一块儿了。”
“我不是怕你不管我,而是怕你…怕我的事会影响你的安全。”她忧急地望着他,“我真的下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可没这么好对付!”他对她眨眨眼。
“可是…”
“别可是了,时候不早,你先去洗个澡,休息吧!”他拍拍她的小脸。
“那你呢?”
“我还有一些资料没看完,不会太久的。”嘉斯浩捧住她的脑袋,在她颊上亲吻了下便回到书房。
可可回到房间,拿了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的颊上印着的粉色红潮,不就代表着,她此刻正被一股温暖所包围吗?
洗过澡后,她再出来时还不见他回卧房,她想了下,与其让他一人熬夜,倒不如让她陪他吧!
趁他不在时,可可偷偷的从床底下的竹篮内,拿出打了部分的毛线衣,继续一针一针地钩着…
坐在办公室里,嘉斯浩趁休息时拿出抽屉里的“要胁信”,使用的依然是嘉氏的信纸,难道对方摆明了就是要挑战他?
这笔迹他不认得,但他在拿到信件时,也曾交由一位信得过的朋友,检查上头是否有可以采证的迹象,却连个指纹都没留下!
偏偏又不能报警,那也只能自己慢慢的抽丝剥茧了。
突然,他桌上的专用电话响起,他立即接起,“喂,我是嘉斯浩。”
“嘉先生,我是刘之庆。”他是“嘉盈”聘任的会计师。
“是不是有着落了?”嘉斯浩眯起眸问。
“没错。你上次给我的帐目的确有许多纰漏,绝不是不小心,而是有计画性。我估计了一下,已有大约五千万的资金被挪用。”刘之庆说道。
“五千万!还真该死。”嘉靳浩用力握紧拳,“现在可好,我养了一堆吃主人的仆人,却无法确定哪个才是头。”
“嘉先生,事实上,这个应该不难查,看谁有这样的权限就行了。”刘之庆提醒他。
“嗯,我会这么办。”嘉斯浩揉柔眉心。实在是这阵子太多事纷扰着他,让他感到分身乏术。
“有什么问题可以再来电,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刘之庆又道。
“谢谢你,刘会计师。”嘉斯浩叹口气地挂了电话。
同时,在另外一间房,有人也挂上窃听的电话。吴志祥勾起嘴角轻轻一笑,“想要调查我,也得看看我给不给你机会调查。”
不一会儿,他的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
“吴经理,你找我?”原来是“记扬”的老板张育发。
“坐。”吴志祥朝旁边的沙发上指了指。
“谢谢。”张育发坐下后,急着又问:“上次我说的机台包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嘉斯浩一直不肯签字。”吴志祥皱着眉说。
“这…这怎么可能!是你说的,一切包在你身上。”张育发心急地站起,“我已经包了大红包给你了。”
“嘘,你能不能小声点。”吴志祥立刻走到门口看看外头,当确定无人后,这才松口气地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不但是我,就连你都会完了。”
张育发内心挣扎了会儿又说:“是你当初跟我保证的,只要我把你要的那笔钱付给你,你有把握在一个星期内搞定。”
“没错,我是这么说过,但我哪知道嘉斯浩会忽然变了个人,他原来是不管事的,可才一眨眼工夫就…”吴志祥眯起眸,心付:当初他计画让宛家的人接近嘉氏兄弟,为的就是让他们得到诅咒,只要他们三兄弟一死,嘉震东就只好把公司托付给最熟悉一切业务的他了。
可照目前看来,整件事似乎有点脱轨了。
“我不管嘉斯浩有没有变,我只想确定我的事办不办得成?”张育发可是先卖了房子,才凑到这笔钱给他。
“你放心,我一定可以的,只要给我时间。”既然嘉斯浩已经有了怀疑,他也不能再伪装下去,过不久必然就是他该摊牌的时候。
“给你时间,但我的时间呢?”张育发摇着脑袋,“我得在月底前把生意订下。”
“月底?!现在已经二十号了,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也得办成,我只给你十天,否则那笔钱你得退给我。”张育发不得不对他下最后通牒。
“你要那笔钱?”吴志祥摇摇头,“不可能,那笔钱我早就花掉了。”
“一千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花完了?”张育发不可置信地问。
“那一千万可不是我一个人花掉的。你请我做事给我甜头,而我也必须请人做事,同样得给人甜头。”吴志祥露出一抹吊诡的笑容,“你知道干这种事,最需要的就是钱,也是因为它可以赚得数倍的利润,才能引诱人冒险。”
“那你的意思是,不仅还不了我的钱,月底前也办不了事?”张育发浑身颤抖的看着他唱作俱佳的表情。
“没错。”他耸耸肩。
张育发愤而冲向吴志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太过分,太过分了。”
“事情又不是我能掌控的。”他找着理由。
“难道这句话就可以把我的一千万给吞了?”张育发恨的咬牙,“好,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张育发,这样也会毁了你自己。”
“我无所谓。”他的一切都给了吴志祥,他还有什么好可以毁的。
“这样好了,只要你帮我,我就答应把钱还你。”他现在身边缺个得力助手,有个可靠的人帮忙是必须的。
“当真?”张育发眯着眼。
“我可以先还你四分之一,等办成了事,我会把剩下的还给你。”吴志祥勾起一抹笑。
“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吗?为非作歹的事我可不做。”张育发事先声明。
“放心,只是传信罢了。”
“好,就这么办。”张育发在没办法之下,只好答应了。
可可打开冰箱,看看里头的菜色似乎不太够,于是决定到菜市场采购。
住在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购物不太方便…但也不能说不方便,都要怪她不会开车,虽然嘉斯浩曾说过,要买辆小车让她代步,但瞧瞧台北市的车阵,还真让她敬谢不敏。
她将大门锁上,便往最近的那处公车站牌定去,因为距离不算近,她边走边哼歌,好消磨走路的时间。
“嗨,你就是宛可可小姐吧?”张育发开着车突然在她身旁停下。
可可震住,因为他是第一个在台湾主动找她打招呼,还知道她姓名的人。“我是,请问你是?”
“你别管我是谁,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张育发将一个纸袋交给她。
可可迟疑地接过他从车窗伸出来的东西,“这是?”
“你看了就知道。等你看过后,我会再与你联络。不过,千万不要把里头的内容告诉任何人,否则…”张育发冷冷一笑,随即踩下油门火速离开。
可可直望着他离开后,这才打开信封,里头就只有一张相片,其他什么都没有。相片上有两个男人,一个比她大、一个比她小,虽然有些陌生,但她确信自己见过他们。
对了,她想起来了,记得上回在家里翻相片时,她就曾看见过这两张笑脸,这么说,他们是哥哥和弟弟了?!
老天…他到底把他们怎么了?莫非刚刚那个男人和这场绑架案有关?而她居然眼睁睁让他离开…老天!
可可无神地走到公车站牌,她依原先的计画买了些菜回来,中午她就吃着昨晚剩下的味噌汤泡饭,一面看着哥哥和弟弟的合照,瞧他们开怀畅笑的模样,她的嘴角也不禁勾起一丝笑意,但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真没用,一直找不到你们,让你们受苦了。”桌上还放着手机,她一直在等对方“联络”,可是却音讯全无,要她该怎么办是好?
也因此,她一直忧心仲仲地,做晚餐时向来小心的她竞切伤大拇指,顿时鲜血染红了整个砧板。
“老天!”她赶紧压住伤口,看来切得满深的。
她找来急救箱,消毒、包扎后,动作却变得迟缓了。
当嘉斯浩回来,她还得陪上笑脸,深怕他起疑。因为对方临走时撂下的狠话,她还深记脑海,就怕一惹恼对方,对方不但会对家人不利,还会连累嘉斯浩。
“你的手怎么了?”他眼尖地看见她左手大拇指包了起来,上头还隐隐看得出沁出的红血,应该伤得不轻。
“呃…还不是因为手脚太俐落,不但切了猪肉还切到了自己的肉。”她愣愣的傻笑。
但说完后,她却见他半眯着一对炯然锐眸,让她心一提,“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放心,猪肉里不会有我的肉,你尽管放心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