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似有液体哗哗流下——是吓出来的尿液!
他再也顾不得去关窗户,只想快点摸到床上,钻进被窝里,蒙住脑袋。然而他转了七、八个圈,楞是连床在哪儿都找不着。
这时窗外的雨也下得大了起来,还伴随着打雷和闪电——一道电光闪过,黄怕怕忽然发现房子中央竟然站立着一个人!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女人!
黄怕怕和她相距只有几步远,差点撞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下黄怕怕是骇得魂不附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差点凝结……好半天,他才张着个癞蛤蟆嘴,将那个“啊”字发出了声!
钱老二被黄怕怕的那个“啊”字竟吓得从床上“啪嗒”滚翻到了地上。这时又有一道闪电闪过,钱老二也“啊”出了声,还夹杂着一声哀嚎:“救命啊……”
聂小霞、李诗茵、高媚真、邹文莉等人踢开钱老二他们的房门,看见的是两个大男人吓得脸无人色、爬在地上,就如两只丧家之犬。不多时,陈老板和他的两名店伙也赶来了。
但是除了两个惊魂未定的大男人,房中并无别的异状。
聂小霞拉起钱老二和黄怕怕道:“你们两个在干啥?怎么吓成这副模样?”黄怕怕赌咒发誓道:“我刚才真的看见了一个鬼,女鬼,骗你们的全家死绝!”钱老二也嘶哑着声音萎靡道:“不错,我也看见了!”
聂小霞疑惑道:“你们真的都看看见了?那‘女鬼’长什么样?她站在哪个地方?”
黄怕怕虽是第一个目击者,此时仍然处在巨大的惊骇之中,嘴唇发乌,两股战战,结结巴巴,放不出一个屁来。一切都由钱老二代为陈述,他目光扫到高媚真站立的地方,浓眉骇耸道:“就在这个地方,高傻妞站着的这个位置,穿着一身惨白的衣服,那脸也是惨白惨白,眼睛发着绿光,舌头吐了这么长,两颗长长的獠牙,好不吓人!”钱老二的话半真半假,只能说前半部分是真的,后半部分是他的“艺术加工”。不过被他这么绘声绘色一说,还真把高媚真也吓得赶紧逃到了一边。
这时那陈老板上前道:“不错,从你据说的形状来看确实是水仙姑娘无疑,只是,听前头被她惊吓过的客人描述,她好像并未长出獠牙,变成厉鬼呀?”
不长獠牙的只是怨魂,长出獠牙的当然就成了厉鬼!
聂小霞却是满腹狐疑。她相信钱老二、黄怕怕以及以往的客人确实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但绝不会是厉鬼,因为这个世界上是根本就没有鬼的!那么他们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聂小霞的学习成绩一向不错,对自然科学方面尤其颇有造诣。她运用所学的知识结合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的常识进行分析,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在承认世界是物质第一性的前提下,钱老二他们看到的无疑也是一种物质现象。她似乎记得一本书上说过,大自然也是一个天然的磁场,在特定的条件下也具有录音机、录像机那样的功能,可以将当时发生的事件记录下来,然后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再把它重放出来(比如打雷闪电、磁场强烈的时候),如果这个事件被后来的人看到,就会被误当成是“鬼”。
今天晚上也是一个打雷闪电的夜晚,今天晚上的磁场活动也很强烈!毫无疑问,钱老二他们看到的就是大自然的录放像现象。
聂小霞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钱老二心里也有了几分信服,不过嘴上却依然不肯服输:“你的看法也太武断,你凭什么就断定这世界上没有‘鬼’?”
陈老板自然也听不懂聂小霞的话,他讪笑道:“我早跟你们说过,这间房子住不得,你们偏不信,得,这下受惊吓了吧?来来来,我给二位到楼下去另开一间房。”
“不用了,”高媚真忽然道,“我和诗茵姐搬到聂大姐房里挤一挤好了,你们两个就住我们的那一间吧。”
钱老二并不想到楼下去住,一听此话不由感激涕零:“高傻妞真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处处为我老钱作想,那就只有委屈你们二位了。”
聂小霞其实也并不怕挤,她什么都看得淡,当即表示了同意。邹文莉也没有话说,便就这样定了。
就在这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惨叫忽然传入了众人耳中。
第一百零五章 妖影疑踪-1
就在这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惨叫忽然传入了众人耳中。
“是衡其!”钱老二悚然变色。
衡其的房间在斜对面第一间。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谁也没有去注意他们“两口子”。按理这里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衡其就算疯疯傻傻,那个金环也应该装模作样出来看看啊。但他们竟然都象睡熟了一般毫无知觉。这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钱老二自然是第一个冲进衡其房中——那时的房门都是木头做的,门栓也是一块削扁了的巴掌大的木头,要想破门而入是非常方便的,只需一脚,就可将门踹开。
钱老二一冲进去,以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不堪入目的“黄色图像”,没想到房中半个人影也没有。只见被褥凌乱,窗户大开,两扇窗阖在风雨中无力地摇曳着,发出一种阴森的“吱呀”声。
随后冲进来的女孩子们也都愕然失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她们似乎都不愿靠近那被褥凌乱的床铺——毕竟她们都还是黄花闺女,对男女做过“苟合”之事的床铺有一种天生的反感。当她们的目光触到那尚散发着余温和男女腥臊之气的被褥时更是捂住了口鼻。
黄怕怕虽然是怕怕,却不怕沾染了“晦气”,他走上前去,在床上摸了一把,自言自语道:“被窝都还是热的,他们‘两口子’会上哪里去呢?”忽然,他的眼光拉直了,眼中露出不置信的神情,人也象傻了一样,张口结舌,成了个不会动的木雕。
钱老二敲了敲他的头:“怕怕,你怎么了?吓傻了?”黄怕怕指着被褥上道:“你往那看,那是……什么?”
钱老二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也不禁哑然失色。原来,他竟然看见了一撮毛!棕黄色的毛!此外还有几滴血迹。女孩子们的脸上都是一阵羞臊,尴尬地别过了脸去。钱老二却拿起那撮毛,凑在灯下仔细观看,末了自言自语道:“这不象是人身上的毛哇……”“嗯,象狗毛。”黄怕怕接口道。
“这象是狐狸毛!”一个叫张牛的店伙脱口道。
“狐狸毛?”众女孩子们都瞪大了惊奇的眼睛。
这时那陈老板也悚然变色:“不好,莫非是九尾妖狐这个孽障?”
“九尾妖狐?”钱老二等人也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这老小子虽然吊儿郎当、邪里邪气,但对“九尾妖狐”之类荒诞无稽的传说却并不相信。
但陈老板的神色却显得异常的凝重仿佛真有其事一般,他目光呆滞,喃喃道:“十年前,‘九尾妖狐’就曾数次光临过这保定府,专喜吸食青年男子的精血,从今天晚上的情形看来,你们的这两位同伴也多半是遭了这孽障的道!”
钱老二嗤道:“听你吹得神乎其神,莫非你亲眼见过?还是它以前就曾经常光顾你这棺材店?”
陈老板并不在乎钱老二讥诮的语调,侃侃道:“鄙人虽不曾亲眼见过,但鄙人的一个本家亲戚却亲眼见过,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二十五岁的他打算进京参加殿试。那天晚上他独自秉烛读书,结果就被这‘九尾妖狐’吸去了精血,虽然最后勉强保住了一条命,但也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断定是‘九尾妖狐’吸了他的精血?那‘九尾妖狐’长得什么样子?”黄怕怕也狐疑道。
“是个女子形状,后来就变成了一只毛色金黄、长有九条尾巴的狐狸。”
“哈哈哈!”钱老二笑出了眼泪,“陈老板,你这是在给我们说‘聊斋志异’呢,这牛皮吹得比我们还响,靠!”
《聊斋志异》是清朝蒲松龄所著,陈老板是大明朝的人自然不会知道,他也不理会钱老二的挖苦,仍是面色凝重道:“此事确实千真万确,绝非鄙人妄言!”
聂小霞忽然质疑道:“照你所说这‘九尾妖狐’只吸食男子……精血,为何却将女子也摄了去?”她不好意思提到那个“精”字,故此停顿了一下,因为“精”既可作“精血”的“精”,亦可作“精子”的“精”。
陈老板也摸着脑袋苦笑道:“这正是在下也搞不懂的地方。”
黄怕怕忽然冒出一句:“难不成那个金环就是那‘九尾妖狐’?摄走衡其的正是她?”邹文莉听黄怕怕一说不由也恍然大悟:“对,肯定是那金环不对劲,早在万花谷我就觉得她邪得很,照理说衡其怎么也不会看上她那么个丑八怪,现在竟然和她发展到如此卿卿我我的地步,实在是匪夷所思!”
别人还好,李诗茵的脸色“刷”地变了。
臭衡其,在这之前我一直在怪你,不理解你为何会变成这样,莫非你真的是因为受那妖人所控,身不由己?
李诗茵漠然的脸色霎时透出了关心之意。忽然间她一顿足,人已长身而起,直往窗外的风雨中飘去……
陈老板这下是真的张口结舌,结结巴巴道:“啊……这、这位姑……姑娘还有如……此身手!”
钱老二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呢!”说着,“刷”地拨出了他一直随身携带着的大刀,将身一纵,也往窗外冲去。
聂小霞等人也连忙追了出去。黄怕怕反倒落在最后——自然他的功力也今非昔比。不过可能是对自己缺乏自信的缘故,这傻二犹豫了一下,才笨拙地运起轻功,往窗外纵去。由于他火候未捏拿得恰到好处,掠出窗口时那左脚尖竟被那窗棂带到,一个趔趄便往窗下栽去……快要坠地时本能地往上一弹,人又冲了起来,如一只伤了翅膀的鸟,跌跌撞撞地往前“飞”去。饶是如此,也楞是把陈老板等人看了个目瞪口呆。
却说李诗茵第一个纵出了窗口,但也并不是盲目乱冲,而是凭借目力四下察看有无痕迹——她的眼睛虽然不是钱老二吹嘘的那样有两点零,但在这黑暗中视物却还是颇清晰。一来她目力本来就好,二来女孩子本就比男人细心,三来她仍然挂念着那臭衡其,因此一冲出来便格外留心。很快她便发现窗前的一株树权上有一溜血迹,同时有一片沾血的树叶指向不远处的院墙。她“嗖”地一声便纵到了院墙上,目光触到前面的屋脊,冲身后的钱老二打了个手势,人已从那片屋脊上掠了过去……
当钱老二也掠过那片屋脊时,李诗茵的人已在数丈之外,跃到了大街上,并直往荒野中纵去。此时风雨逐渐大了起来,天边仍不时扯过一道道闪电,沉闷的雷声也时有传来。钱老二抹了一把额前的雨水,继续往前纵去。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天也放晴了。钱老二现在是置身在一片荒坟地里。他靠着一棵桦树不停地喘气。他怎么也没想到李诗茵的速度是那样的快,他追了一个晚上都追不上。到现在连李诗茵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呼哧呼哧”耳边传来了衣袂翻动的声音,空中相继落下疲惫不堪的聂小霞、高媚真和邹文莉三人。又过了一会,黄怕怕才如一只跛腿的癞蛤蟆一样喘着粗气赶到了。钱老二看了他一眼,嗤道:“看你这熊样,竟象是爬来的——轻功就那么差吗?”黄怕怕的样子也着实狼狈,全身上下都是泥垢,头发也全散了,沾满了树叶草根,衣服也叫树枝挂破了许多处,挂破的地方全都无力地垂下来,露出了他那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