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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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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放心,我会应付的。他要什么,我都给他就是,总之不会连累你们。”风劲节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安慰了几句,待得出了大牢,就随提人的差役们去了。

王大宝在后头大喊:“风公子,见了大老爷,你就恭敬一点吧。别再和你上次在刘县令堂上那样任性了。”

风劲节远远得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

王大宝站在大牢门前发呆,身旁有狱卒低声问:“王头,我说这风公子会听咱们地话吗?”

“会听。”王大宝叹口气“才怪。”

他恨恨得望着远处:“说什么人在现实中必须折腰,说什么一人之力不可能对抗最大的规则,全是糊弄我们呢,你看他从头到尾,在谁面前折过腰。这位风公子,分明是最最骄狂任性的人物。”

身边那狱卒也深深叹息:“我算是想明白了。什么为了保全所有人委屈他自己啊,他根本没把坐牢当委屈,没准还觉得新鲜好玩呢。什么不愿以一人之力抗天下规则,惹怒朝廷,所以不杀刘知县,我看。他是压根没把刘大人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咱们的前任县太爷,只怕就和小丑差不多,他自是不肯为这种人去开杀戒的,唉,真不知道这一回上了公堂,他又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王大宝也跟着长声叹气摇头。

然而,这一次上了公堂,风劲节根本没干了什么事来。因为他没机会。

他被带上公堂,远远站在下方一角。正好又头疼得要命。他本人也因为前几天的谈话而一直情绪不佳。甚至连抬头向上瞧瞧的兴至也没有,反正不过是个官。反正为的也不过是钱,罢罢罢,便给了他,了了这场闹剧便是。

他只在下头,没精打采地皱着眉头,苦忍着宿醉地头疼。

而上头的卢东篱见他垂头而站,也只道这是坐久了死牢情绪低落的常事,亦不以为意。

就连风劲节没有象别的人那样下跪。他也不在乎,只淡淡说:“经查。风劲节打死人命一案实有冤情,如今真凶已然落网,风劲节纯属无辜,依律堂前开释,退堂。”

他交待完了一句话,便起身离座。这一堆的案子从早上一直审到现在,饭也没吃过一口,实在是又饿又累,他还赶着回后堂好好休息去呢。

风劲节正低头着站在下首等着这阵头疼过去,没仔细听上头说什么,隐约听到什么什么开释,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听到的话,这才算明白过来,一时无比震惊。

就算这人是万中无一地大清官,至少也该先审一审再递交到府衙去候批吧。

虽说自己的死罪还没有定,依律知县的确有释放的权利,但有关他的案卷早就送去府衙了,照官场的旧例,纵然要翻案,一般都是把相关案卷全送往府衙呈批。这样直截了当,立刻就放人,干净利索得让百姓高兴了,却会给府衙的官员留下独断专行的印象,引发上司的不满,还会有很多一时说不清的后患。

人命官司,杀头大案,就这样简简单单轻松释放。

风劲节是什么人,卢东篱又是什么人?

他与他从来不识,他为何竟肯这般担当?

风劲节愕然抬眸,却只看到一角官袍,迅疾地消失在大堂的转角处。

而另一个站在官椅后面,同样目瞪口呆地少年,正飞快跳起来,往后追去。

风劲节初见卢东篱,在威严肃穆的公堂上。

卢东篱只把风劲节当做一个普通有冤屈地犯人,辛苦多时,根本没有精神仔细去看他,而风劲节想要仔细去看卢东篱时,却只看到一方小小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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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新时,正好有急事要出门,手忙脚乱的贴了新章就走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上网,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写出那么一个大错字在标题上,真的是太丢脸了。

而更让我郁闷的事,我找不到修必V章节名的方法,天啊,难道我要永远让这个错字在那里昭告示众吗。

我可不可以拜托所有读者,请无视标题吧。

躲到一边划圈圈去。

第四部 风中劲节

第12章拜谢

“哥,大表哥……”卢东觉大叫着追上卢东篱“你,你是干什么,你怎么能直接就把人放了。”

“此乃冤案,他本无辜,为什么不能放?”卢东篱又累又饿又渴,基本上没什么心情给大孩了传道授业解惑。

“可是,这么大的案子,相关的公文前任县令已经呈报给府衙了?即是如此,我们就算查出有冤情,照规矩不是应该同样呈递上去,看看上面的意见吗?”

卢东篱心里惦计着,不知道厨房有无把晚饭准备好,嘴里还不得不解释:“这只是官场旧例,并无律法明文规定,没有正式定罪的案子,我是完全有权独自处理的。其实如果那风劲节是个普通百姓,这冤案,我就往上递交也无妨。可他实在太有钱了,这么有钱的人,又涉及到一桩杀人的冤案,递到上头去,一个个经手的官,不敲足了油水,又怎么肯轻易放手。这其中的故意的拖延勒索为难,都是少不了的。真把案子交上去,我反倒不能做主了,还要让一个明知含冤的百姓,继续担惊受怕住在死牢里。即是如此,不如我直接把人放了,让这件案子到我为止便是。”

“可是,你这样行事,府郡的官员对你会怎么想?再说,风劲节这么有钱,你又这般爽快把他放了。若说你不曾收过他半文钱,只怕没有一个人会信的。”卢东觉急了“你就没想想你的清誉。”

卢东篱哑然失笑:“你觉得一个官员的清誉会比一个百姓的自由更重要,你觉得,为了一个官员的名声,可以让一个无辜的人,在监牢里再多住几个月,还无端受到盘剥敲诈?”

他望望哑口无言地小表弟,右手开始发痒,想也不想,又用力在卢东觉脑袋上敲了一记:“亏得你还整天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署。”

卢东觉委委屈屈用手摸着脑袋“你都从皇帝身边,一路降到这个小县城了,居然还不肯改。你不着急,族中谁不替你急,你以为爹娘让我在你身边,真是为了跟你读书啊,那是为了看着你,免得你再这么下去,连这芝麻绿豆官都丢了。”

卢东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倍觉神清气爽,脚步加快地往前走,漫不经心挥挥手:“没关系,我们家不是还有你这未来的状元郎吗,等到了将来,你有本事一边做个好官,一边升官发财,我会记得去你家门口卖红署的。”

卢东觉为之气结:“大表哥!”

可惜的是,济县的县太爷头也不回地奔向美味的晚餐,对于自家小表弟痛心疾首的呼唤,完完全全听而不闻了。

后堂兄弟争执时,风劲节还在正堂发呆呢,早有衙役上来给他去了刑具,一迭声在耳边道喜,他也没怎么听明白。

隐约倒是有几个差役头,在笑嘻嘻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风公子,新太爷到任,我们上上下下,谁不是打点了十足的精神替你美言。谁不是为你担足了心思,没想到,风公子你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啊。”

“风公子真不愧是风公子啊,不动声色间已掌控大局,我们这些小人物哪里看得明白,还只当太爷什么也不知道呢,一心找机会在太爷面前说起你的案子。”

“风公子的手段真是让人佩服啊。”

这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啊。风劲节抬抬眉,觉得自己应该说明些什么,又知道,很多事,只怕真是越抹越黑,人家卢东篱这么爽快地把他当堂释放,要说他暗中没有任何打点,别说人家不信,就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这个,不会是福伯他们没问过我,就搞小动作去了吧。

正犹疑之间,福伯已经扑到面前,老泪纵横地大喊,“苍天有眼,公子你终于沉冤得雪了。”

风劲节本来头就不舒服,被他在耳边这么一哭一嚷,更加痛得厉害。整个人都晕沉沉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酒,处在幻觉之中了。

就在这一片迷糊之中,他被一干下人,七手八脚,直接塞到轿子里,抬回家去了。

回了家,干干净净洗了澡,喝了醒酒汤,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精神略好一些,却还是困倦得要命,软绵绵无力地扒到自家那张无比舒服的大床上,就等着约会周公,偏偏还有人在耳边不停得唠叨。

“公子爷,这回能脱大难,是大喜事,必要好好操办庆祝一番。”

“公子爷,你出来了的喜讯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各处才好。”

“公子爷,你在难中的时候,上下人等,都颇为尽心尽力,也该赏赏才好。”

“公子爷,我备了一份厚礼,你先看看,有什么要增要改的,若没什么问题,我就陪着你亲自去县衙一趟。”

风劲节本来渐渐清醒的脑

福伯一串串地唠叨下来,又有些迷糊,他自居住济县是万事不操心,全交给旁人去管的,所以福伯唠叨一句,他就点一次头,等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脑袋才低下来,又猛得一扬,坐起了身子,愕然问:“什么厚礼,去县衙做什么?”

“当然是谢情了。卢大人把公子放了出来,这么大的情份,不该谢吗?”福伯张大眼,倒是比自家主子更加愕然了。

风劲节看福伯手里拿着一大叠的礼单,接过来本来想看看送些什么,谁知一抖手,那礼单散落下来,一直从床上滚到地上,居然还没完全散开。

一看见上头密密麻麻一行行字,风劲节就觉头疼了:“福伯,咱们最近没挖着什么金矿吗,用得着这么大方吗?”

福伯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那眼神就象是在瞧着一个脑袋坏掉的人:“公子,我们这段日子为了营救你,送去打点各处的礼物,也不比这少啊。我们求各方官员的,不过是拖着案子不批,和调走刘铭罢了,而这次,卢大人直接就把你放了,这么大的人情,我还担心这礼物不够,特意列出来看公子觉得有什么要加吗?”

风劲节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照你这么说,你之前并没有去打点过他了。”

“没有公子的安排,我怎么会自作主张呢。”福伯倍觉受到侮辱,板起来脸“这些日子,公子虽在监中,可我们外头的所有行动,哪一项不是完全按照公子的意思办的。”

风劲节略略皱起眉,也不知在思考什么,信手再把礼单拿起来,淡淡扫了一眼,然后又随意抛开:“不送了。”

“不送了。”福伯惊呼“这,这,这怎么成……”

“怎么不成?”风劲节懒懒道“他为我翻案若是为了钱,有这么好的机会在,怎么可能什么条件也不提,直接把我放出来。这么大的案子,他连通报府衙一声都免了,就直接自己处置了,更是有十二分胆识。这等人物,这等心胸,我要真把这么些个东西送过去,那就是侮辱他,明白吗?”

做出决定之后,他又重重往床上一趴,安安心心闭上眼:“先就这样吧,福伯,你先出去吧。”

忠诚的老仆人站那半天没动弹。虽说公子爷的话好象是有一点道理,可为什么想想就是不对劲呢,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贪官,他一出手,就似把银子当瓦砾那么用,现在人家对他有这么大的恩,他倒是一点也不肯表示了。

直着眼站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风劲节轻微的鼾声,福伯才回过神来:“公子,你怎么就睡了,就算你不送礼,也该上门去道谢。”

被吵醒的风劲节把脑袋扎进软绵绵的大枕头里,不耐烦地挥手:“不去不去。”

福伯气得打颤,咬牙切齿地喊:“不行,人家这么大的恩义,你不去拜谢,岂非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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