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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想也不想,挽出八朵剑花击退身周五人和三道剑气后,顺手就将长剑掷了过来,李无忧左手一把抄过,右手五指一抹,附在剑身的三昧真火顿时落到了他右手食中二指上。
将长剑掷回唐思后,李无忧左右手掌一合,再张开时,一群火鸟飞了出来,落到八卦方位,迅疾消失不见。
“三千须弥、太极八卦、朱雀玄火,他凭什么能连布三阵?”山崖之上,云浅和灰衣人同时惊叫起来。
这三个大阵分属禅林、玄宗和天巫,平时任一阵法布置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功力,除开三门中有数的几个绝顶高手,布阵之时都需要数人到数十人不等的合力方可完成,像李无忧这样凭一己之力连布三个阵法,实是震古烁今。
但他不惜功力地将三阵归一,到底是想干什么?
无忧军阵营。
朱富谦逊问道:“那个……玉老弟啊,大哥我虽不知你的来历,但却知我们军中数你最见多识广,你说说元帅这一一阵折腾到底在作什么啊?”
玉蝴蝶优雅地摸了摸下巴,胸有成竹道:“根据我泡妞多年的经验看来,元帅这是想在两位美女面前耍帅!”
“不是吧?这样也行?这太危险了吧!”朱富觉得很不可思议。
“土冒!”玉老师觉得这孩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你想啊,以元帅的武术造诣,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啊!而且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来显出英雄本色,让美女迷醉的不是?”
“高见!”朱富的痴呆的眼神无疑显示他对玉老师确实崇拜得五体投地了,但勤奋好学如他者却还有很多问题,“那……那元帅现在为什么又开始吐血?”
“傻了吧你!这叫苦肉计!泡妞常识哦!”
“妙啊!”朱富赞叹不止,但随即却又大叫起来,“可是现在唐思姑娘为保护他受伤了耶!”
“呆瓜,美女不受伤,怎么英雄救美?”
“也是……等等!那……那个……连若蝶姑娘也受伤了耶!”
“好事成双!”
“可是……可是,现在他们三个似乎都不能动了!”
“这不给我们机会救他们,显出义气深重……妈的,元帅都挂了,大伙快跑啊!”
“……”
阵中,若蝶就地一滚,躲开众罗汉的攻击,落到了身受重伤的唐思身边,抱起后者,将青丝舞成一片青幕,护住二人。
李无忧倒地后身子贴地平平倒飞,手中无忧剑一招天地为心荡开身边众人,翻身站起,立足未稳,忽地大喝道:“若蝶,到我身边来!”
若蝶不明所以,却依旧射出一根青丝,缠住李无忧的腰,微一借力,便将自己和唐思送到了李无忧身边。
山顶,云浅狐疑道:“有罗汉阵在前,他所布三阵全不能发挥威力,此时他却又合三人之力于一处,到底是想做什么?”
灰衣人道:“李无忧从不做无用功,也许他已经找到破阵之法了吧?嘿嘿,千年之后,终于有人再次破开这金身罗汉大阵!你禅林要名声扫地了!”他语声淡漠,听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惶恐。
“阿弥陀佛!”云浅轻宣了一声佛号,再无他语。
无忧军阵营。王定对赵虎道:“元帅看来是要进行最后一搏了,你叫近卫团准备好无忧箭,元帅一旦失手,万箭齐发,务必要将他救出!”
“无忧箭!”赵虎吓了一跳,“可是王将军,元帅曾经三令五申,不到万分危机关头,绝不可动用无忧箭,万一元帅怪罪下来……”
无忧箭共有九百九十九支,乃是在北溟时,大鹏神为向李无忧赎罪,特向后者要了若蝶百根青丝,天地烘炉的三千怨魂中的一千,自出千斤北溟玄铁,展大神通费时百日所成,除可洞裂金石外,尚不惧任何法术,端的是当世瑰宝。李无忧此次出征,将吴明镜一直负责的近卫团调了过来,并扩充至九百九十九人,每人配发一支无忧箭,本是为自己不在时,士兵们对付独孤千秋等极品高手所用,之前对付师蝶秋,赵虎请示使用无忧箭,王定却犹豫不决,不想此时王定却一改老成持重,毅然决定要动用此箭。
却听王定淡淡道:“可若是元帅死了,咱们无忧军立刻就会散了,那些箭又有何用?”
“是!我这就去叫他们准备!”赵虎这次二话不说,直接领命,但刚一转身,却呆若木鸡,不可置信道:“那个,那个……王将军,我……我是不是看错了?”
“我也希望自己看错了……”王定抹了一把冷汗,目不忍视。
“哇~~~”无忧军众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叹!
“偶像!”玉蝴蝶和朱富同时发出一声赞叹,双膝着地,泪流满面。
“啊~~”山崖上的云浅活佛发出了一声哀鸣,几乎没从崖上摔下来。
“哼!”灰衣人轻轻哼了一声。
罗汉阵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来听听一向不事夸张的王定将军事后的描述吧——众目睽睽下,全然不顾身周战火纷飞,伟大的李无忧元帅,居然和若蝶姑娘当众拥吻起来,吻得是如此之深,如此之坚定,直让观者垂泪,八百罗汉同时一呆,浑忘了出手……
唐思在一旁呆若木鸡。
过了半晌,四唇分开,若蝶满脸娇红,李无忧却朗声笑道:“不好意思各位观众,一点私事耽误了一下!”
“没事,没事,继续!我们还没看够呢!”朱富振臂高呼,带头大叫。
众人随声应和,群情激昂。
李无忧大笑,转脸又向若蝶脸上吻了一口,后者娇羞地躲闪,他却不依不饶,追着非要吻到不可。
如此严肃的一场比武,居然被这厮整个搞成了一打情骂俏。八百罗汉虽早已不受世情所扰,几达忘情之境,但终究不是没有生命的死物,见此却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运行之后就从未一停的罗汉大阵,千年来第一次在未破状态下便停顿下来。山崖顶的云浅活佛几乎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被李无忧剑芒扫倒的两百多名罗汉此时已尽数复原,一个个站起来,见同僚未动,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一名人在中圈似乎是领头的老罗汉皱眉喝道:“两位严肃点,咱们这还摆着阵呢!”质感的金属嗓音听来嗡嗡鸣响,仿似梵音佛唱,喧哗的无忧军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李无忧停下脚步,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嬉笑道:“老子就喜欢这样,你管得着吗?不服你扁我!”
“阿弥陀佛!施主求仁得仁……摆阵扁人!”老和尚修养再好也忍耐不住,场面话刚说了半句就急不可耐地吩咐重启战端,八百罗汉回过神来,阵法再次发动。
当是时,八百人,或出兵刃拳脚,或出金银双芒,或出剑气罡风,一起朝场中李无忧三人攻来。
这一刹那,本与若蝶互追的李无忧忽然一个小虚空挪移到了唐思身边,然后使出一个水滴石穿,两个人同时化作了一道蓝光,千钧一发之际,从密密麻麻的刀锋罡气网内穿了出去,落到了内中两圆之间。
李无忧朗声大笑道:“尔等中计了!”一把将唐思推给从另一方向穿出的若蝶,正个人忽然凌空飞起。
刚飞起一丈,数百道银芒和无形罡风已飞扑而至,若是让人轻易从空中掠走,禅林罗汉阵就是浪得虚名了。
但李无忧在空中仅仅停留了一刹那,人已凌空一划,御风术和小虚空挪移展出,已移到了内圈的上空,身体一个倒翻,头下脚上,大喝“浩然天地,借我正气”,长剑猛然一挫,刹那间攻出二十四剑,以无上功力荡开近身的二十四人,左掌一扬,掌心吐出无数道黄色光华,仿佛是一场光雨,铺天盖地,在人群的隙缝间落了下来。
“他居然还能施展浩然正气!”云浅大吃一惊,“他倒地想做什么?”
“莫非……”灰衣人沉吟之间,嗓音低沉得他自己也不信。
下一刻,李无忧长笑一声,朝下方一名罗汉打了个飞吻,那罗汉尚未反应过来,一道应势而生的黑色的霹雳已当头打下,饶是有不坏金身,这一下依然将他打得晕头转向,人被劈得倒飞三丈,无巧不巧地落在内圈的正中心,双足下陷三尺不止。
“哈哈,大功告成,亲个嘴儿!”李无忧哈哈大笑,飞身落到若蝶唐思身边,一张老脸直朝唐思凑去,后者重伤在身,想要避让,却哪里能够,顿时被亲了个小脸通红。
“公子小心!”唐思正自心头一荡,蓦见一柄大刀朝李无忧身后砍来,不禁惊呼出声,同时身体一转,已挡到李无忧面前。
眼见刀光如雪,近在唐思背颈而李无忧惊惶失措,许多无忧军将士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但很可惜,美女舍身、英雄哀绝的悲伤剧情在这里忽然卡壳。
他们再睁开眼时,眼前景物已然发生了巨变。整座罗汉大阵的四周多了十八座丈许高的小山,像极了佛经中所说的须弥山的形状,而阵的上方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正不停地向下倾泻着成千上万的闪电,而大阵的八个角落上都燃起了大堆的赤红色火焰,阵中七彩的光华乱飞,罡风劲气激荡。
李无忧正惬意地躺在大阵的某个角落,若蝶在替他捶背,而唐思个人则用剑半支着身体,惊奇地望着这一切,先前攻击李无忧的那名罗汉则横躺在不远处,不知死活。
八百罗汉像是疯了一般,对着身周虚无的空间阵阵乱打,不时甚至发生两人面对面过了好几招,才发现对方居然是自己人的荒谬情形,而随着他们攻击的加剧,天上的闪电更加密集,劈在他们身上,立刻便遭重创。而他们一旦不小心碰上那八堆迎风见长的火堆,金身立时被烧去一大片,再难还原。
“十面埋伏!”云浅和灰衣人同时惊呼出声,各自倒吸一口凉气。李无忧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在罗汉大阵中布成了十面埋伏大阵!
据云浅所知,十面埋伏大阵,全称是十面埋伏九州聚气八荒六合五行四相三才阴阳归一必杀诛魔大阵,乃是昔年大荒四奇为对付魔族第一高手燕狂人所创,只是阵成之后,燕狂人已被陈不风所败,此阵并未派上用场,而自大荒四奇失踪后,仅有百年前一代奇才苏慕白曾向四宗掌门要得此阵秘法,合四宗高手之力,才布成此阵将魔骄古长天困于波哥达峰顶,而近百年来,四宗因为一些龌龊,门下弟子甚少一起出动,此阵几乎失传,直到月前他派遣龙吟霄联络四宗弟子一起下山,此阵才重现人间,万不料今日这少年却是凭借一己之力,布成此阵!想到此处,云浅叹道:“当日吟霄回报说此子精通四宗武术,极有可能是苏慕白的传人,贫僧犹自不信,今日观之,他之修为,竟更胜昔年苏慕白十倍。他若不是他的传人,还能是谁?”
灰衣人冷冷道:“他绝对不是苏慕白的传人!天下也绝对无人能凭一己之力完成十面埋伏之阵,哼,我明白了,刚才他一人力敌二百七十人,乃是使了传说中的妖术吸星大法,借了这些人的力量为己有,这才能完成此阵!”
“啊!贫僧明白了……没想到世上真有万气归元!“云浅修为见识之高,经灰衣人一指点,立时明白其中关键,“他所吸的虽皆是金系法力至阳真气,但他本身功力已达传说中的万气归元之境,自可转一切之气为任意五行阴阳所属。唉!此子真是天才啊!呵呵,再加上临阵对敌,居然还和女友亲热,谈笑风流,依稀正是昔年苏慕白的风采啊,不知你何以一致认定他就不是呢?”
“风流?哼哼,那是假的!”灰衣人冷哼道,“刚才他表面是和那个贱妖精亲热,其实是向她借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