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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没有走,反而继续坐在我的床边,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不用再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走的。”
“难道,难道你出过天花?所以不用担心再次被传染吗?”我疑惑地望着他那张白皙光洁的面庞,上面没有一颗麻点,甚至连一个凹坑都没有,根本没有一丝出过痘的痕迹。
多尔衮苦笑着:“我们兄弟三个除阿济格外,都没有出过天花。”
我想起了初见阿济格时,曾经看到过他脸上淡淡的麻点,原来他也是个遭逢大劫后的幸存者,我知道在这个时代,汉人生了天花大概有一半的死亡概率,因为他们已经渐渐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而看似身强力壮的满人遭遇天花时却脆弱得很,大部分都撑不过去,这同时也是入关后的满人八旗人丁为何一直兴旺不起来的重要原因,所以说能够侥幸逃过天花之劫的满人,实在是幸运儿。
“那你干吗不离我远远的,难道你不怕死吗?”我心急如焚地说道。
“死?我当然也怕死,蝼蚁尚且偷生,我多尔衮也是个凡人,自然不能例外,可是眼下就是我想躲,不也来不及了吗?”他无奈而凄苦地笑着:“自从你昏迷后,我就每天守在这里,衣服也没有换过,一个安稳觉也没有睡过,谁知道等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你说说,是不是老天真的在和我们开玩笑呢?说不定现在我也染上了,只不过是一时还没有来得及发作罢了,所以还担心什么呢?”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从容而淡定。
“你又在瞎说什么?”我顺手扯过了一张枕巾,严严实实地把口鼻捂住,虽然我对医学一窍不通,但对于传染病多少还是有点常识的,天花是不是也像“非典”一样也是通过皮肤接触和呼吸道传染?于是我死马当成活马医,把枕巾当作暂时口罩用着,心想这样总该勉强可以降低感染的概率了吧?尽管这举动是如此徒劳。
我心里知道他说的也许确实是事实,他和我如此长时间的接触,不论是皮肤还是呼吸哪种传染途径,他统统都沾到了,看来也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我突然一阵悲从中来,说实话,我得知自己染病倒也不至于悲痛万分,还琢磨着会不会这个结束又是另外一个新的开始,也许又会回到现代去或者再一次穿越时空,但是眼下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也有可能为自己所累,感染上病毒,我不由得分外痛恨自己,我真是一个害人精,死一千次都不能洗脱我的罪孽啊!
我强忍着内心的苦楚,仍然想把多尔衮赶走,我还存着一丝侥幸:也许并不是每个接触过病人的人都会被传染,也许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只要有一线生机的话,我也会选择留给他的,因为我已经欠他太多了,也许永远也还不清。“你赶快走吧,也许现在还不晚,你也不至于那么倒霉,快点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丝毫不理睬我的推搡,而是继续坐在我身边,虽然一声不吭,但态度似乎更加坚定了,一副破罐子破摔,死活也要和我在一块儿的模样,我更加心急如焚,眼睛几乎都冒出火来:
“你还不走,难道要气死我吗?也许我出天花倒没有被无常抓走,倒是现被你给气死了!”我试图说服他:“你放心吧,我不是你们满人,生了天花最多也只有一半死亡的机会,可是你们就危险了,你不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守着我,也许到时候我没死挺了过来,你却倒下了,叫我如何忍心独自偷生在这个世上呢?”说到这里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
没想到这不经意流出的眼泪居然起了副作用,多尔衮看到我的“真情流露”,愈发动容,他轻轻地叹息一声,帮我擦拭着泪水,柔声道:“你真傻,你难道以为我真的是一个无情自私的人吗?若不是我看上你,把你从遥远的朝鲜娶回来,你又怎么会染上天花呢?让你做我的妾侍已经够委屈你的了,我不但连你这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甚至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我还是个男人吗?更何况我现在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眼见也是凶多吉少,又何必要徒劳地出去躲避?狠心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这里,即使我侥幸不死,也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的泪水愈发遏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地不停落下,浸湿了他洁白的衣袖,我用模糊了的视线努力抬头望着他,他还是那般秀雅而隽朗,尽管略微有些憔悴,但依然掩盖不住他的光芒异彩,这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啊!我即使在前世的午夜梦回中,也时常会浮现他的幻影,为他而陶醉,为他而沉迷,为他感慨,尽管我从来没有见过历史上真正的他是怎样的容颜,但我这个卑微的小恐龙依然在偷偷地把他藏在我内心的最深处,唯恐让别人知晓一分。
而现在,我真正地实现了我的梦想,能够依偎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体会着莫大的幸福,然而这也许就会带给他莫大的灾难,他是上天厚待大清而生的美质,他的身体里流动着高贵而优秀的血液,他是努尔哈赤统一四方的梦想,他肩负着实现父兄的雄心壮志的重担,这样一个未来的一代天骄,历史的改变者和王朝的缔造者,我又怎么忍心,怎么能原谅我让他陪我一道沉沦,一道毁灭呢?
我不能继续再害他了,眼见任何理由都敢不走他,于是我狠下心来,装作完全不理会他的肺腑之言,用最冰冷,最刻薄的话说道:“你不要自我幻想了,我其实根本没有你想象得那样爱你,我嫁给你也只是为了我们朝鲜的利益,你又何必为了我这样一个不值得你爱的女人牺牲呢?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什么生死相依在一起,什么感天动地的殉情,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是一个聪明人,何必要做这样的傻事呢?你还是好好地活着吧,也许还有比我更重要的女人在等着你。”
多尔衮也没想到我会说出那个“更重要的女人”来,他很疑惑我居然会对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居然这般了解,但是他暂时没有理会这些,而是毫不在乎地说道:“熙贞,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不要希图用这样的谎言来骗我离开,我是不会走的……”
“你!?”我气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努力地挣扎着撑起上身,奋力地呼唤着:“来人哪,来人哪,快把王爷他请走!”
这一招倒是立即奏效,很快,走廊上传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铛啷”一声迅速地从外面推开了,一大帮侍卫涌了进来,不由分说地七手八脚把多尔衮拉走了,好笑的是,他们每个人脸上都严严实实地捂着厚厚的布,看来我生了天花的消息算是传开了,可能此时王府里的人都一古脑地戴上了“口罩”,开始“严防死守”,这些侍卫肯定是早已经接命过来请他“隔离”的,所以即使我的开口呼唤的话他们也一样会进来了,这下更好,正好去了我的心病,我看着多尔衮被众人“请”走时不停地回望我的眼神,里面是怎样的不情愿和伤痛啊,那一刻,似乎连山川都难以载动这种悲哀。
等到门再次关闭时,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千钧重担一般,这回彻底轻松了,我静静地躺着,等着老天对我的判决,生存还是死亡,也许过不了几天就会揭晓,再这之前,估计再也没有人敢来像他一样的安慰我,照看我,我要么是在严格的隔离下独自安静地死去,要么就是奇迹出现,逃过一劫,也许从此落下一脸难看的疤痕,重新变回恐龙,不知道我到时候能否习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外面有悉悉穟摇纳簦幼烹始湟老】醇姥┖桶㈡妨成厦勺藕窈竦牟迹那牡亟矗㈡范俗乓煌胩酪簧滓簧椎匚刮液认拢淙豢床磺逅难凵瘢乙廊荒芨惺艿剿挂肿诺谋В姥┰蛟诿ψ庞没鹋杓苌现Ъ苤笞潘岽祝美次葑永锏南荆铱醋潘谋秤埃睦锖苁歉卸桶参浚涸床⒉皇敲扛鋈硕寂灼宋摇�
听着她们终于掩盖不住的抽泣声,我只是感到更加的乏力和难受,艰难地开口,勉强地做出笑意:“哭什么,两个傻丫头,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她们闻言反而哭得更厉害了,齐齐地跪在地上,抽噎着:“主子……”
我还想安慰她们两句,不过禁不住眼皮沉重,接着意识也跟着昏沉起来,在我陷入昏睡之前,心里轻轻地说了一句:“多尔衮,我对不起你,活该孤零零地死去,你没有负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当天色再一次亮了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看着阳光照耀进来,看来我又死乞白赖地捱过了一夜,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几天活头,这痛苦的煎熬何时才能结束,不料,我又一次地看到了多尔衮,他仍然坐在我的床头,用温和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我此时并不是一个危险的病人,而是他笑靥如花的爱人一样。
我心里一惊,挣扎着想起来,不过还是徒劳,我张了张口,声音更加微弱了,看来病情没有什么好转:“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的,我还是不放心你,所以决定回来陪你。”他的笑容很是凄凉,尽管语气温和平静。
“那些侍卫们没有看着你吗?怎么能让你……”我说到这里喘息了一下,连短短数语都格外吃力。
“我一定要来,他们如何拦得住?”他没有讲如何出来的具体经过,因为他可能在怀疑,我的情况如此险恶,可能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此他并不想让无关紧要的话耽误这宝贵的相处时间,我的心里也很明了。
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赶他走了,只能静静地听他讲话,他讲了很多他童年的趣事,他们兄弟年幼时的嬉戏,他纵马在大草原上驰骋,他十六岁那一年的一战成名,他是如何获得“墨尔根代青”的称号……他讲了很久,努力地保持着轻松的口吻,仿佛在安慰着不肯睡觉的孩子一样。
我面带着微笑,用眼神表示着我很喜欢听他讲的故事,直到他讲累了,我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你,也许,我这辈子是报答不了你了,也许上天注定我们不能长相厮守,注定我没有时间和机会来补偿我对你的歉疚,但是在奈何桥前,我是不会喝那碗孟婆汤的……”
说到这里我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闷痛,难受异常,多尔衮连忙帮我拍着后背,一面安慰着:“熙贞,你不要再说了,你对我的心意我怎么能不明白?先休息休息,不要太累了。”
这次咳嗽持续了很久,方才结束,但是胸口像是堵了东西一样,闷得喘不过气来,渐渐的,我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最后开始窒息,我艰难地挣扎着,多尔衮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任凭我的指甲掐破他的皮肤,“熙贞,你不要害怕,很快就没事了……”
我的头脑开始逐渐陷入混沌,想勉力地笑给他看都不能,最后,连他的面容都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我彻底地陷入黑暗之中……
怎么了?我居然没有死?不然的话,怎么会依然能听到他的哽咽声,接着,似乎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到我的脖颈上,他流泪了?坚韧强悍,意志如铁石的他居然也会有流泪的时候?
接着,我耳畔的声音渐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