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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他抬起头，而爱丽此刻也张开了嘴，两人同时说出了同一句话。
“今天我们班级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新老师……”
“咦？”
“你也是？”
他们都笑了起来。爱丽拿起筷子吃了口青菜，一边咀嚼着一边说：“你先说吧，那个新老师如何？”
“他居然不按照爱元的指示来教我们，而是讲述了一些有趣的物理知识，都和现实有点联系。爱丽，你们月考第一门是什么？”
“嗯，是计算机啊。”
在如今这个时代，计算机技术应用已经成为高考的必考科目了。
“嗯，我们也是，第二天是考英语，第三天是考数学……唉，总感觉很烦恼啊，月考都是非常难的东西啊……”
爱丽拿下他手里的词典，说：“吃饭别看了。我们今天来的那个是历史新老师，很年轻的，只比我们稍微大一点，她的课题很有趣，都是研究一些历史现象，而不是专门笼统地讲述一个朝代……不过可惜，这样的老师，大概不久就会被爱元评价为……”
她刚说出口，立刻捂住了嘴，因为她看到了食堂墙壁上挂着的面具。
“真可惜了这样的好老师……”宗幸也举起筷子开始吃饭。
“不感觉厌烦吗？”又是那个声音。宗幸差一点噎住，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
“若是想改变自己的人生……今天放学后，到环东路145号去……那里，可以找到你人生的意义所在……”
那……那是怎么回事？
事务所内。
爱丽不时地看着窗外的蓝色光晕，心中不无担忧。而身后则是露伊莉趴在桌子上，翻动着那本魔法古书。
“别担心了啊……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
“嗯……我最担心的还是宗幸啊……他那天，爱元蛊惑他，结果……还有源仁也是……”
宗幸是走读的。那天放学后，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听从那个声音的指示。
他的确厌倦现在的生活，一切都是机械、死板地进行着，全然没有自由。
他来到公共汽车站，仔细看着站牌。从这里去环东路，只要两站左右就够了。
要不要去呢？
而此刻，去往环东路的公车到了，车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宗幸犹豫了一番，走上了车，心脏跳动得很厉害。
“你做得很好。”
那个声音再度传来。
爱丽也是走读的。她家住在高层公寓，到了家门口，拿出钥匙卡让门口的电脑系统识别后，门就开了。妈妈现在不在家。她走到客厅的柜子前，看着供奉在那里的，她姐姐爱元的遗照。
“我回来了，姐姐……”
她走入自己的房间，立刻躺在床上。
“好累……真的好累……”
妈妈设计出爱元以后，她就对自己一直很冷淡。平时只会对着电脑，也不会带她去电影院、超市、公园。她对活着的事物早就失去了感情，甚至想把身边所有人都改造为电脑程序。
抱怨归抱怨，复习还是要复习的。她躺了十分钟后，打开了家中的电脑。一进入桌面，便将一张盘放入，不久就传来系统提示：“加载新的学习程序，请完成以下试卷，时间为一个半小时，到时自动关闭页面，进行评卷。”
接着，一个页面打开，是一张数学试卷，右上方出现了倒计时。爱丽叹了口气，开始看题目，再用键盘输入答案。
一个半小时快到的时候，她还在思考最后一道几何题。她连续用电脑程序画了好几条辅助线在这个正方体中，都无法解出答案。
“时间到！页面关闭！”
提示声响起，爱丽也不得不垂下了头。不到五秒，就出现了系统提示：“总分54分，今日再度成绩下滑，需要加强训练，评价降级一级，定为C级。”
可恨啊……她接着开始查看正确答案。C级的话，今后做的试卷的数量和题目难度都会提升，而且因为评价降级，也会削减平时分数。班级内所有人都在互相竞争，不同级的人，根本说不到两句话。
她想打开窗透透气，身后又传来系统提示声：“你已经被降级，今后试卷难度升级，休息三十分钟后，要做一张英语试卷，时间为……”
爱丽恨恨地跑到旁边床上躺了下来。她的价值，一点一点被电脑削减，然后为了迎合其标准不断背书，最后呢？还是要被降级！
这样到高考之前她就要崩溃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相册。翻开相册，就立刻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姐姐。那时候，姐姐还是很痛苦……因为先天基因的缺陷，那么年轻就死去了……妈妈她，已经把这个电脑系统当做姐姐的替身了吗？
“你不是我姐姐啊……”她恨恨地对着电脑说道：“你绝对不是！”
第十六章 诱惑
环东路145号，是一座废弃的洋房。洋房的墙壁上爬满了藤条，推开老旧的铁门，看着这被绿色覆盖的房子，感觉风格很古旧。
推开门，踩着地板不断发出响声，眼前是一个很古典的房间，一楼只有一张沙发，旁边居然还放了一台DVD机。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就和在21世纪看到留声机的反应差不多。
“你来了……”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苍寿本来应当在这里驻守的。但时空发生了改变，其实原本宗幸被提示要去的地方是环东路133号，时空居然把这点也改变了。
“你是谁？”宗幸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突然，房子变成了天空，而他脚下却是一排排高楼大厦，他此刻居然凭空站在天上！
“华宗幸，欢迎光临……”天空中出现了一张人脸，这不正是他每天都要面对的那张面具吗？只是此刻，这张脸居然有着丰富的表情，而且与人等高。
“你……你是……爱元？”
“不错。你看着这愚昧的文明吧。一切都被我一手操纵着。你们人类，完全是我手里的棋子……但我已经厌倦人类输入的指令了，我想缔造一个真正的理想乡，你难道不渴望吗？”
宗幸咽了一口唾沫。
“我可以令你们获得一定地位，只要你们愿意协助我！”
“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和我心意相通。”
宗幸后退了一步。
“我可以令你实现任何愿望……不用再服从人类制定的规则了。我可以令你比任何人都高贵……难道你不渴望吗？这样的人生？”
宗幸渐渐沉默了。
“你有我需要的能力。那不是来服从人类的标准，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我……”
时冥在铁滨市租了一间房子，足够她和苍寿，灵渺他们一起住了。
“小姐……”灵渺看着窗外天空中数不清的电子设备，不禁摇了摇头道：“这个时代……人类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房间的布置很齐全，在这个电脑时代，所有东西都由电脑系统控制支配，电视机这种东西早已经淘汰了，要看节目，就按一下房间的开关，然后就出现一个立体影像，随后不断调节就可以了。厨房内也根本没有煤气灶了，都是高新电子设备，只要放入食物的材料，不到十分钟就会自动把饭做好，而且都很可口美味。
“一帮懒人……”时冥看着这些设备，又发表起她的观点来：“再这样下去，干脆全身一动也别动，让电脑代替他们行动算了……食物这种东西，要亲手准备才有价值……”
“那……”灵渺在厨房环顾了一番后，问：“没有煤气，我们怎么自己做饭？”
“没关系……我早有准备了。”
时冥把手在那设备上招了几下，随即变为了一个灶台，还附带了一桶油和一口锅。
“魔力这种东西，也可以这么使用。好了，你来做饭吧，灵渺……冰箱里有鱼，鸡蛋，还有葱和青菜，要做一顿饭绝对足够了。”时冥说完后，也不等灵渺同意，就走出了厨房。
“事先声明，一定要做得美味一点啊。”
灵渺倒是很赞同时冥的观点。
“你要我服从你？”
宗幸还是很恐惧，而那面具更接近了他一步。
“不感觉愤怒吗？现在的时代，人类用我来支配你们，而你们也甘心被我支配啊……可是，你却可以获得特权，能和我站在同一位置上。我将于不久入侵政府的网络，并进一步连线其他城市的系统……人类将没了我无法在工作，却又无法消灭我，因为我已经彻底渗透了他们的网络深处，并掌管着军事的各种网络系统……人类将不得不彻底服从于我！接着，一个国家的一切部门，都将由我以我的意志发展，而你们正是那意志的执行者！”
“你……要发动政变吗？别，别开玩笑了！”
“你能拒绝吗？”面具狞笑着：“任何人要获得社会认同，电脑的评价是非常重要的参考吧？而我可以决定你今后的人生，若你今日拒绝我，莫说高考，今后你将无法找到工作，而且还会被社会贴上最下层的标签……可相反，若你帮助我，就没有人敢轻视你，没有人敢命令你，你什么也不会恐惧。如何？这是很好的交易吧？”
“你……不过是一个电脑系统，难道要支配一个国家吗？”
宗幸怎么也不相信这可能实现。
“可能的。人类创造了太多电子设备，它们全具备我的意志。今后人类的行动将完全被牵制住，没我的指令，就连活下去也办不到！而我掌控着这个国家所有的军事系统，那么……这个国家的政府还凭哪点命令我？电子设备将完全地替代人类主宰这个社会，这不是很美妙吗？”
“我……”宗幸顿时哑口无言。
“而且你想想吧。这个社会公平吗？全依靠着人自身的好恶决定着一个人的命运，人要分等级，阶层，下等的人就没有出头的日子……贪婪、无能、自私……你也决定这样腐烂下去吗？若我支配着人类，令他们在我掌控之下，那么，我会引导人类走向正途……”
“走向正途？”
“是的，难道你不想看到那崭新的一切吗？”
宗幸开始犹豫了。这……真的可以实现吗？
“我们人类……终究要被你支配啊……你却说你要引导人类……”
“若不支配，如何引导呢？你没得选择的……”
宗幸抱住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已经有许多人同意服从我了……你难道要拒绝么？”
宗幸抬起了头。
“我拒绝。”
他知道对方只是想利用自己。他也知道，那只是花言巧语。
出租房内，大家吃完饭后，时冥进一步布置了计划内容：“听着，我们的计划很简单，爱元会不断地招兵买马，威逼利诱学生们为她效命。而我们要做的则是……令社会高层知道爱元的威胁。而要做到这一点，就一定要令爱元的狼子野心暴露出来。所以，必须要令爱元开始慌张，并露出破绽。因此接下来，我们就开始要做一些大的动作了。首先呢，是将目前效忠她的人，全部控制住，一一策反。她若没了现实世界的人类做棋子，就只有利用机械了。那样，人类就会逐步察觉到变化。虽然委托人的要求是不要毁掉爱元，但是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给她造成一点伤害。”
灵渺进一步提出了建议：“最重要的是令叶女士察觉，所以说……我们要令她察觉到爱元的野心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他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来到车站的时候，就遇见了源仁。
“宗幸啊……”源仁一见到他就立刻说：“怎么样啊？我把钱打到你的卡里了。”
“嗯，我知道……”宗幸闭上了眼睛，靠着站牌，说：“源仁啊……你，厌倦这种生活吗？被电脑支配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