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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照着服务人员的指示搭上电梯往顶楼去,毕之晚倚在墙上看着镜里的自己。
今天地难得穿了件贴身黑色小洋装,这件强调曲线的衣服还是她硬跟小雯借来的,伸缩的布料加上小一号的size,让上围没什么料的她总算能挤出些什么。
她看来够诱人吗?能够骗得男人头昏眼花、乖乖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吗?
再检查一次皮包里的小型录音机,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她深吸口气,掐掐自己的颊。
她并不害怕,就如她跟孙珍珍说的,她的能力足以自保,如果那男人真想对她怎样,她绝对能打得他什么都不敢做。
她只担心……萨齐。
这几天她在他面前总装的完全忘了这件事的模样,也不问他进行的如何,也不再抱怨课上的老色魔。
今晚的约会也提早结束,萨齐没问什么,只说他恰好也有事,送她回家时还称赞她最近很乖。
呜……她觉得好不安、好有罪恶感,萨齐要是知道她进了家门又溜到这儿来代人赴会,会不会生气?
顶楼到了,电梯门开启,她走向八六二号室。举手敲门前,她紧闭上眼在心里对萨齐说了声抱歉。
有人开了门,毕之晚抬起头做出个紧张不已的笑容。
“嗯?你就是老张送来的人吗?”低沉的男声响起。
毕之晚一面点头,一面不经意的将手探入皮包按下录音键。
“进来吧。别紧张,我不会硬把你押到床上去的。”
男人一面关上门,一面自顾自的笑。
“你就是富雄的王先生?”毕之晚跟着他身后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今天的目的是来与美女同度一夜,是谁又有什么差别?”男人坐在沙发上边倒酒边说。
“当然有差别。”毕之晚环视着宽阔而富丽的套房,再看向那穿着红绒浴袍,年约四十的男人。“我不想走错房间,也不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如果你是老张介绍来的,那你就没走错。至于如何叫我?”男人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亲爱的、情人或是蜜糖,我不介意。”
恶心!
“蜜糖先生——”
“罢了、罢了。”男人像被她逗笑了。“你叫我王吧。”
王你个头!
“王先生,”毕之晚假笑。“我们业务二课的张课长说只要我陪你一夜,富雄的总经理就会把上亿的生意交给我们,这件事是真的吗?”
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谈这些事伤感情,那,”
他将正在喝的酒递给她。“我们聊点可以助兴的话题怎样?”
接过酒杯,毕之晚的眼眯成狡诈的缝,干脆地一口喝下。
她继续问道:“我觉得很奇怪,王先生你的条件不错呀!”事实上他长得人模人样,很有中年人成熟的魅力。“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找女人?强迫女人真的那么好吗?”
“嘿!我可没强迫女人。”王好脾气地再替她添酒。
“你们是老张送来的,不管他是以什么理由让你们过来,脚长在你们腿上,不想进来你可以走啊。”他大方地一摆手。“我绝不会拦你。”
“说的简单。”在他对面坐下,毕之晚很阿莎力的又将杯里的酒喝下。“就这么走出去的后果并不是人人都付得起。”
“那就不是我能负责的。”王笑得像只狐狸。“反正我是绝不强迫女人的。”
“那只是表面,实际上……哎哟!反正都是你的错啦!要不交个女朋友、要不花钱去找心甘情愿的女人,你干嘛什么都不做,偏提这种害死人的条件?”酒像是松开了毕之晚的舌头,她说话的内容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我从不在女人身上花钱和花时间。”王仍旧笑着。
“老实说,”又喝下一杯酒,毕之晚拍着他的肩。
“你到底用这种方式害了多少女人……咦,你肩膀怎么有这么多毛?”
将拚命拍着他头的手拉下,王将她的手举到唇边。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晕、很想睡呢?”
“还……还好啦!”毕之晚大舌头地回答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
“你就放心睡吧!”王的声音很温柔。“闭上眼,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你别以为我醉了,我是千杯不倒……”
“我知道。”他安抚。“你没醉,你只是想睡。”
扶着她到床边,王顺势压在她身上。
“你不是想知道吗?我跟贵公司张课长的交易,我现在可以说给你听哟。”从她的皮包中掏出录音机,王大声对着机器道:“我就是富雄的总经理,我们约定他给我女人,我给他生意。”
“你……”毕之晚勉强的张开眼。
“你很厉害嘛!”王轻笑。“这样的加料酒可以喝三杯还不倒,我佩服你。不过,”他将录音带取出,直接拉出带子。“佩服归佩服,这东西可不能留给你。老实说你也不是第一次搞这种花样的人,当然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嘿!别理这些闲事了。”他将带子丢到一旁。“我们来快乐一下……”
“你……你别碰我……”
“别挣扎了,你早浑身没力了吧!乖乖的……嗯……”
萨齐紧握成拳的手,自从毕之晚走进八六二室后就一直不曾松开。
“萨老弟,你的脸色很难看耶!”一旁的调查室室长许源拍拍他的肩道。
这公司有名的青年才俊从一开始就是一副看不透的模样,怎么突然换了神色?
“难看是正常的啦!”守在监视荧幕前的年轻小伙子扬声道:“如果你看到自己老婆打扮成辣妹和中年色狼周旋,我保证你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老婆?“许源将视线投到荧幕上。“那只瘦不拉叽的傻鸟是萨齐的老婆?”
“看清楚,那是毕之晚,和萨老兄刚荣登公司里最不速配情侣排行榜的榜首,我曾经跟你提过的啊,你又忘了?”小伙子完全无视萨齐杀人似的眼神,依旧轻松自在的跟自家老大谈八卦。
“赴约的不是业务二课的孙珍珍吗?什么时候改成毕之晚了?”许源皱着眉说,接着又投给萨齐一个不表赞同的眼神。“萨老弟,你这样不行喔!怎么可以让女朋友去做这样的工作——”
“取消。”萨齐突地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
“啥?你说什么?”许源那副呆样实在与他的职位不符。
“这件事取消了。”
看着王夕良的狼手握住毕之晚,看着毕之晚竟莫名的毫无反应,齐萨匆匆抛下一句话便往门口冲。
“这可不行!“方才一副呆老头样的许源机警的抱住他。“好不容易踩到这条尾巴,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忍着点嘛!我们就快抓到老张犯案的证据了——”
“谁管那死老张?他妈的,之晚都快被人奸了,你们还在这——”
“哇塞!萨老弟,这可是我第一次听你骂脏话,不错、不错,总算有点男子气概了。”
“许源,放开我!”萨齐的声音降的极冷,冷得让抱住他的许源几乎抖得松开手。
“不是我不放,老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许源硬着头皮劝阻。“我保证一定在最后一秒钟冲进去救人,你就——”
“老大,可以了。”一直盯着荧幕的小伙子头也不回的开口。“王夕良招了,另外毕之晚已经被压在床上,王夕良的手正移到她的胸部——”像是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小伙子转播的不亦乐乎。
不敢再听下去,许源急忙松手,看萨齐一会儿便冲的不见人影,他摇摇头,也举步跟上。
追到八六二室,那原该撞进门里的人却像根柱子似的站在门前。许源担心的探头往里看,生怕真的来得太晚了。
“这……这……这是酷斯拉来袭吗?”
原该是华丽的套房如今连一样完整的家具也没有,酒柜被砸烂,沙发被翻倒,蕾丝窗帘被扯成破布,王夕良则晕在半毁的弹簧床上,油头被扯烂、衣服被扒光、白斩鸡似的身材上满是瘀青。
至于那个差点惨遭蹂躏的毕之晚呢?瞧瞧长毛地毯上,她不正好好的睡在那吗?
走近微打着鼾的毕之晚,萨齐抱起她。“这只还是状况不佳的酷斯拉呢!”
看着萨齐抱起她走出门,许源很感兴趣地说:“萨老弟,你觉得她会不会想到我们调查室来?”
“干嘛?想挖角?”萨齐半挑眉。
“没错。”他干脆道。“我看上她的破坏力了。”
“你可以自己跟她谈,这是说如果我跟她算完账后她还有命在的话。”
目送着他们离去,许源喃喃:“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意识由混沌而渐清醒,毕之晚在床上伸个横腰后,才不情愿地睁开眼。
满室的黑让她茫然了许久,坐起身,她转头看向四周。
“醒了?”男人的声音平淡里有一丝压抑,像正控制着什么别让它爆出来。
“萨齐?”她不可能认错这个声音。毕之晚张大眼看着黑暗里模糊的身影。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全忘了吗?”将灯点亮,萨齐面无表情地走向她。
“忘……忘了什么?”不知怎的害怕起来,毕之晚抱着被子往后缩。
“这里是XX饭店,八六二室就在楼上,这样的提示够不够?”
现实撞进脑里,毕之晚的嘴张了半晌后才合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
没道歉?“这个问题该是我问的吧?毕之晚小姐,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呃……不插手这件事……”毕之晚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叫。
看着他整个人缓缓逼近,毕之晚又急急解释。
“我也不算是真的插手嘛!”
男人坐上她的床。
“我只是代人赴约。”
将坐着的她拉成躺姿。
“而且我有把握可以解决这件事。”
慢慢压上她。
“而且我比珍珍更懂得保护自己。真的!我打倒王先生了不是吗?”
像没听到她淬然拔高的尖喊,萨齐以手肘撑住自己,脸靠得她极近。
“这就是你的理由?”
“萨……萨齐,”没有回答他,毕之晚反而试探地问:“你是不是真的很生气?”
“我是不是真的很生气?”萨齐拾头看向天花板。
“她问我是不是真的很生气?”低头对她挤出个龇牙咧嘴的笑,他说:“我说我现在心情很好你信不信?”
毕之晚猛摇头。
“别怕。”萨齐闪着一口白牙,看来像只极欲噬人的猛兽。“我可以回答完你的问题后才动手,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想杀人,总得有点优惠。”
“打个商量,我什么都不问,你也别浪费力气杀——”萨齐的眼神让她住嘴。
“我为什么会在这?因为我将这件事往上报,今天王夕良和孙珍珍的约会完全都在调查室的监控中,你根本就不需要——”
“这是不是说这件事真的解决了?”毕之晚兴奋地打断他。“你们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据可以踢走色魔课长了?可是珍珍呢?珍珍会不会被拖累?”
“是,是,不会。”萨齐回的简洁。“公司将会约谈孙珍珍,除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外,也将协助她解决她的问题。”
“这么好?”毕之晚很怀疑。“三百多万的负债呢,公司真的——”
“我说了,公司会协助她。”萨齐不耐烦地重复。
看出他脸色不善,她不敢再多问,只尝试的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色魔课长被赶走,珍珍的问题也解决了,这次事件没人受伤、平安结束,真是可喜可贺……”
“你还是不懂对不对?”看着她的眼,萨齐半自语的喃喃。
“不懂什么?”
不懂我气什么、不懂我见到你进入王夕良房间时的害怕与紧张、不懂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