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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把徒弟卖了得好处,一边还拥有一半的‘使用权’?这么亏本的买卖,正气子也肯答应?
“有什么不肯答应的?我跟他们说了,你已拜我为师,只要我不逐你出门墙,就算杀了为师,他们也收不了你!”张催山挺起肚子,十分得意地道。
“为什么呢?”子亦非纳闷了。
“飞儿,你终究是凡人,有所不知……”张催山拉长了语调,“修行界里,拜师学艺是需要发出咒誓的,不然你欺师灭祖,有何约束?”
“一句话而已,也能作为约束?”
“怎么不能?”张催山瞪眼,“修士从神通、叱咤、霸道到仙人、圣人、道祖,六大境界,三十个小境界,每越过一层,都会引来不同层次的域外天魔,你若是发了咒誓不应,就相当于在心底埋下了一颗‘坏种子’,只要天魔一来,这个‘坏种子’就会发芽,成为破绽,让你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道消身陨!”
确实如此,修士界的人最重咒誓,假如无故违反,种下心魔,必遭天魔反噬报应!所以九州大陆之,欺师灭祖的修士极为罕有,因为谁也不想断掉自己未来的道路。张催山此前一直催促子亦非行‘拜师之礼’,也就是这个意思。
有了三叩九拜,拜师之言,除非子亦非不修行,那么他便无法背叛师门!
只不过,力王金刚像和永生门完全属于两个领域,所以子亦非如今还可算是永生门之外的人,想拜谁为师,都是可以的。
不得不说,张催山这笔买卖,做的很精、很划算!
“你想的真好,不过……”
子亦非暗暗叹气,看来自己想不被‘卖’也不可能了,“我可是没有灵根的啊,你确定永乐峰一脉会要我?”
“只要你姓姬,只要你是姬太端的儿子,就算你是一个缺手断脚的废人,他们也会要的!”
张催山撇撇嘴,“不过是没有灵根,仙人的手段你还不了解,只要肯下功夫,别说没灵根了,就算是一条狗,也是能修行的!所以说飞儿啊,你是撞大造化了!”
“呸,你才是一条狗!”
“嘿,大胆,居然辱骂为师?”
两人笑骂间,一座高耸插天的雄峰,映入眼帘!长存峰,到了!
长存峰身为永生门主峰,并不是一座孤立的山峰,它位于一片云山雾海之中,周围有灵气逼人的玄山林立,仙鸟飞扬、山涧猿啼,翠树加白雪、金光泛粼洵,当真仿佛来到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四周的玄山,不下百座,都不算高,每一座都好似天然的阵眼,支撑着守卫长存峰的‘天蛾霄宵大阵’。子亦非后来从典籍里得知,才明白这些‘低矮’的玄山,都是永生门第一代、第二代的祖师用绝力削平的,为的就是守护长存峰,把方圆的灵气,都汇聚到中间的那座雄伟高峰之!
说是‘低矮’,这些玄山也有一百多丈,只不过与高达千丈的长存峰相比,就近乎微不足道了!
福绵峰也是高峰,不过只得八百丈,还未插天,而长存峰之巅,都藏在云雾之中,根本窥不到真容!
要进入长存峰,就必须要经过玄山,张催山已把子亦非放下,牵着他,踩着小径,一路而。
沿途中可以看到许多灵树折断、荒芜遍地,偶尔在云雾中露出峥嵘面目的山体,也是坑洼不平,子亦非晓得,这是拜幂界兽潮所赐!
当初九尾天狐簪苏率领百万妖兽攻击长存峰,这些等级高低不一的妖兽便是驻扎在这群玄山,所以这些痕迹,也代表着当时战事的惨烈、悲壮!
“战火屠戮啊,嘿嘿……不过也好,经此一劫,我们永生门就当是敲响警钟,很多平常疏忽的地方,都能戒备起来!”张催山也把这些痕迹看在眼里,嘴里唏嘘。
“张师兄,你也走的这条路啊!”
张催山发完感慨不久,一个岔口人影一闪,却是一名长袖短裤的修士出现,此人面目普通,属于丢进人海就再也找不到的存在,他一见张催山,就露出笑容,出声打起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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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师弟,你怎会走这条小径的?”张催山见了这人,脸却高兴不起来,草莓鼻子立刻深深一缩。iG,彩虹
申公茂,霸道五境,乃是寿擎峰的一名修士,寿擎峰与福绵峰不在一个方向,假如都是从本峰向中央的长存峰赶来,根本不会在这条小径碰到的。
“哈哈,五日前从长存峰散了之后,我便去陈师兄的府做客,这不,陈师兄提早一天出发,倒是我睡得晚了!”申公茂摸摸脸,居然从面搓下了一层老皮,顺手弹了弹,弹进了林深不知处!
提早出发?那是不堪你烦扰?张催山肚里一阵腹诽。
申公茂此人,永生门基本都知道,属于寿擎峰第一惫懒之人,脸皮之厚、人缘之差,连永寿峰的灵童子都亲自训斥过他!不过训斥之后,申公茂依旧我行我素,众人见了唯恐躲避不及,生怕被他黏,不然耽误了修炼事小,耳朵遭殃、肝火升可就事大!
那位陈师兄不知倒了什么霉,居然被这惫懒货混入了修炼府邸,忍了四天,终于是弃府而逃。
张催山抽了抽嘴角,暗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倒霉之人,轮到我了么?
“啊,陈师兄必然是有急事先了长存峰。申师弟,我们正好走累了要歇歇,不如你快些去,看看陈师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张催山拉着子亦非,找了块大石头就地坐下,摆摆手,想送走这尊‘瘟神’。“陈师兄本领胜我百倍,他若有解决不了的事,我凑去也是白忙乎,说不定还帮倒忙咧!”
申公茂晃晃脑袋,居然也驻足不走了,一双绿豆眼,饶有兴趣地对着子亦非打量:“我说张师兄啊,这位小哥儿,是你什么人啊?从前没见你带过啊!”
“哼,干你何事?”张催山暗呼倒霉,语气不由冰冷起来。
但申公茂是何许人也,习惯了热脸贴冷屁股的,他啧啧笑起:“莫非,是你新收的徒弟?哟,这长的好啊……告诉我,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竟是绕过了张催山,直接向子亦非询问了。
一介凡人,还是小孩,问他比较有趣些!这是申公茂这惫懒家伙的想法。
“走开,把眼屎擦干净再与我说话!”子亦非瞥了一眼,冷冷丢下一句,就不再理申公茂。
“……哦,呵呵,起来的太匆忙了,脸都忘了洗呢!”
申公茂万没料到一个凡人小孩居然对自己如此不客气,身子僵了起码三息,随后才展颜讪笑,抹去了眼角的屎疙瘩:“这下行了?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
子亦非转过头,看着申公茂近乎憨傻谄媚的笑容,心里这才明白:为何张催山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大感头痛,面对这样厚颜的修士,任谁都会无可奈何?
他可是霸道境大拿啊,面对一名凡人小孩的冷言冷语,居然能‘唾面自干’,这份心机……不知是说他太没心没肺了呢,还是城府深不见底?如果是后者,这人,可就太可怕了!
“我叫甄飞。”
“甄、飞……”申公茂咀嚼了一下,小眼睛忽然一亮,“啊,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张师兄,你这几天在长存峰逗留的挺舒服嘛……”
张催山见申公茂话里藏话,估摸着是知道了子亦非的姬家人身份,于是也冷笑回应道:“这是本君的气运,申师弟,你羡慕不来的!”
“我不羡慕,我就是一闲云野鹤,只要有吃有穿有热闹看就好!”申公茂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洋洋得意:“看起来,今天不光可以看正气子师伯就任掌门,还能欣赏到一出好戏呢!”
说完,那豆儿大的眼光直扫子亦非,弄得他极不舒服。
见摆脱不了这个惫懒货,张催山和子亦非也就索性路,申公茂则是没脸没皮地跟在后面,不停地与子亦非搭讪,完全没有霸道五境巅峰修士的风范。
“你是来自隐星城?”
“嗯!”
“听说那里有过几次兽潮?”
“嗯!”
“好像浜月城也到过你们哪?”
“可能?”
“你和洛城主很熟?我听闻他似乎陨落了?”
“你要去问洛莘!她在乐涛峰!”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师父羽花仙子,可是不好客呢……我去了好几次,都闭门不见我呢!”
“你来我这,我也要赶你走!”
“别那么无情嘛,好歹我也是你长辈!”
“那么请你拿出长辈的样子!”“我的样子挺好啊,我不就在了解你的基本情况吗?长辈就是要对晚辈嘘寒问暖的嘛!”
……
一路,子亦非终于被申公茂的舌头打败,心里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的舌头给拔了!
张催山倒是偷笑,总算见着一个能把自己这个冷酷傲娇的小徒弟弄得五体不舒的人了!申公茂,真是飞儿的天敌!
出了玄山,便是一条索道直连长存峰,张催山三人度了过去,终于是进入了这座九州东南第一大山峰!
今天是正气子接管永生门的好日子,号令一出,永生门里只要不是闭关的弟子,统统遵命前来,尤其以永乐峰以下的弟子为众!
峰主入主长存峰,不来捧场怎么行?
况且,在经历了几番劫难后,永生门也急需一场仪式来鼓舞人心、振奋精神!
张催山将子亦非抱入怀里,祭起了灵光,加快了脚步,朝峰顶的‘永生无量堂’进发,由于修士渐渐多了的缘故,再将子亦非暴露,引来类似申公茂这样知晓姬家秘事的人,便多有不美。
申公茂涎着脸,亦是紧辍不放。
永生门不愧是九州东南第一大派,尽管经历了兽潮洗劫,但修士总数还是多如牛毛!光霸道境的修士,就有几百,而叱咤境、神通境的年轻一辈小修,更是人头如蚁,遍布满了长存峰的秀丽峰体,若是从高空俯视,便是一盏一盏的灵光跳跃,很是壮阔美观。
总数,怕已不下万人!万人的修士,这就是大门大派的气魄。
张催山脚程很快,沿途见了同门都是掩着脸飞过,弄得好几个与张催山相熟的修士一阵纳闷。不过当他们看到张催山身后那‘拖拖沓沓’的申公茂后,便自恍然,俱笑道:“邋遢山君碰本门第一惫懒货,怪不得逃之夭夭如丧家之犬了!”
没用一个时辰,千丈的山峰便已在脚下,抬起头,宏伟的永生无量堂,历历在目!
“张师兄,跑那快做甚?仪式要正午才开始呢!”申公茂气喘吁吁地跟在张催山后面,一个劲喊着。
惹得前方零散的修士听了,一阵不耻:哪个家伙,爬个山而已,居然会大喘气?不要说是我永生门的修士啊!
不过他们回过头见到申公茂后,便收起了鄙视,反而是向张催山投了深深的一眼同情,然后灵光大盛,愈发加快脚程逃离。
“快到无量堂了,你别再跟着我好不?”张催山回头叱道:“我是福绵峰,你是寿擎峰,不在一个大殿呢!”
无量堂里大殿无数,其中大致化为三分,分别为永福、永乐、永寿三脉占据。
若是进了去,张催山的确要与申公茂分开。
“有什么打紧,大不了我加入你福绵峰好了,听说姬厉一直不肯回来,我顶了他的缺,如何?”申公茂笑嘻嘻地道。
“你就不怕春晖子……哼!”张催山本想痛斥申公茂的‘变节’,不过一想寿擎峰的峰主春晖子刚刚陨落,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