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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已经踏上韩民国的土地,即使被军队发现,他们拿着韩民的护照,身上没有违禁品,麻烦虽然有一些,却再也没有什么危险。
“正志,不要发疯,快走,接应的人就在前面。”正焕拿出大哥的威严,厉声制止正志。
沈美贞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白扬身上。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大块头不简单,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等着她去发掘。
沈美贞在心中做出了一个有些自私的决定。
沈美贞拉了拉学着正志手舞足蹈的白扬,一偏头,做出蹑手蹑脚潜行的姿态。
相比白扬一米八五的身高,粗壮恐怖的身材,只有一米六高的沈美贞就显得太娇小了。乖乖地安静下来,跟在沈美贞后面的白扬就好像一头猎豹跟在一只小猫身后一样,显得滑稽可笑。
前来接头的人是甘南道势力最大的悦山帮的成员,也是正焕兄弟在孤儿院时最好的朋友。当正焕给他打电话时,他明知道正焕兄弟是悦山帮的死对头北洞社社长的义子,却什么也没有问,一口答应下来。
从孤独院出来后,各为其主的兄弟三人在丛林中狠狠地一阵拥抱后,什么话都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跟在这位小时候的朋友身后,正焕和正志暗暗心惊。他们的朋友似乎根本就不怕引起军队的注意,大大咧咧地打开手中的电筒,引着他们很快就钻出这片桦木林。
正焕和正志当然不知道,在基地的金钱支持下,悦山帮将甘南道经营得铁桶似的。他的朋友早就与这个位置的哨所打了招呼,要在今晚接几个朋友,当然没有人找他的麻烦。
当他们在军事警戒线外看到一辆车门上贴着“甘南道传染性疾病预防中心”字样,车窗上贴着特别通行证的越野车时,连沈美贞也不得不佩服悦山帮势力的强大。
他们通过新闻报道了解到,为了防止爱神进一步扩散,韩民国内封锁了所有的交通要道,除了拥有这种特别通行证的交通工具,就只有奉令调动的军队和警察可以经过各个交通封锁点。
正焕的朋友交给他们三张甘南道传染性疾病预防中心工作人员的标识牌,用手中的电筒照了照昂首挺胸站在沈美贞身后的白扬,强忍着巨大的好奇心,摘下他自己胸前的标识,递给正焕电话中并没有提及的这个浑身上下都是令人恐怖的肌肉,好像野人一样的光头大汉。
告别朋友,正志开着越野车从土路驶上柏油公路,大家的心才算完全放下来:这位朋友果然够义气,没有把他们出卖给悦山帮。
大家再看看白扬,发现他竟然发出轻微的鼾声,在越野车的颠簸中睡着了。
虽然在各个路口都有戴着口罩的军队和警方人员联合驻守,设立了重重关卡,凭着越野车上的特别通行证,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留难。而且,似乎这些军人和警察对他们这些忙碌在控制“爱神”第一线的“专业人士”十分尊敬,通过这些关口时都对他们致以敬礼。
因为政府封锁了所有的交通要道,公路上很少看得到车辆。正焕和正志兄弟轮换着开车,从甘南道到江城一千多公里的路,只用了短短十几个小时就跑完了。
7月6日下午3点,韩民国发现第一例爱神病人后的第四天,沈美贞从中华燕都赶回了江城。
第七章 卡布其维桑明多
江城,韩民国首都,一个拥有超过一千五百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占韩民全国总人口的十分之一。
地处悦山、丽山、北旺山、钟山之间盆地中的江城,古代王宫依然保留着当年富丽堂皇的景象,夹杂于高楼大厦间的传统韩式瓦屋古色古香,展示着建筑的线条美。这些传统建筑涂用五色丹青,和谐而不混杂,别具风格。江城的风情之所以令人迷醉,大概也缘于现代与古典的完美结合吧。
一路飞驰,在公路上还不觉得,当越野车开下高速公路,沈美贞三人才痛苦地发现“爱神”的恐怖。
往日摩肩接踵的大街上,除了军队、警察和佩戴着像他们身上的胸卡的工作人员,很少看得到行人。来来往往的车辆除了军车、警车,就是像被人在屁股上踢了一脚,尖叫飞奔的救护车。
城市的垃圾早就没有人清扫,纸屑、落叶和尘土漫天飞舞。空荡荡的大街,大门紧闭的商场、娱乐场所,在各个居民聚居区派发食品和桶装、瓶装饮水的工作人员,戴着口罩、一脸死灰,沉默地排队领取每天定额的市民……
虽然他们都知道,所有同胞都呆在家里,所有游人都困在酒店、旅馆,不准外出,但是,这种令人恐怖的空旷、冷清和死寂,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绝望的情绪。
看到自己的故国和同胞正在这个慢慢死亡的城市忍受煎熬,尽管早就有所觉悟,沈美贞、正焕和正志的感情都无法接受,眼泪刹那间涌了出来,无声哽咽……
睡醒之后的白扬茫然地看着他们,虽然拥有无匹的内识能量,失去情感意识的他,却无法真正领会他们的悲哀,第一次学不来他们的眼泪。
伤伤心心地痛哭一场,越野车也开到了北洞社投资的私人医院。马成俊在电话中说,沈世赫和被证实染上爱神的帮中兄弟,绝大部分都在这个医院接受隔离治疗。
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在这里等死!
医院外面设立了临时隔离带,因为美利国的科学家早就证实,爱神在空气中也有长达七天的存活能力,所以,负责值勤的士兵和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穿着防化服,戴着防毒面具。
将车停在医院正门的隔离带外,跳下车的沈美贞三人又一次感到了震惊和绝望。
沈世赫投资这个只有几十张床位的私人医院,本来是为了帮中兄弟受伤之时有一个医疗点,以免警方纠缠。此时,这个小医院周围的空地全部被简易帐篷挤满,透过这些简易帐篷的开口,看到里面密密麻麻放满了病床。许多被隔离的病人甚至连帐篷都轮不上,就在露天的担架上或坐或躺。此起此伏的咳嗽声、呻吟声响成一片,好像正在演奏着一首怪异的死亡交响曲。
“天啦!”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沈美贞的双腿好像被灌了铅,一步也无法挪动。
两个穿着防化服的值勤士兵端着枪笨拙地走了上来,奇怪地看着面前几个没有穿戴任何防护用具,胸牌上显示,是来自甘南道传染性疾病预防中心的“工作人员”。
“小姐,你好,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一个士兵通过挂在胸口的小型扩音器,恭敬的问道。毕竟,比起他们这些全身包裹在防化服里负责值勤的士兵,眼前这三个直接接触病人的传染病预防中心的“工作人员”,似乎更有“希望”与爱神亲吻。
“我……我要进去看我父亲。天啦,这……太……太恐怖了!爸爸,你一定要等着我,我回来了……”
沈美贞语无伦次的说着,流着眼泪就要往医院里面冲。
“站住,你干什么?站住……你们站住。快,快拦住他们!”
两个士兵先入为主,以为沈美贞等人是传染病预防中心的工作人员,没想到沈美贞会不要命地往隔离带里冲,大意之下,被沈美贞一下子甩开。穿着笨重的防化服的两个士兵根本追不上沈美贞,反而一下子被随后冲过去的正焕和正志兄弟撞了个趔趄。
“卡嚓!”两声枪栓拉动的声音,隔离带口子上另外两位士兵迅速堵住路口,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冲过来的三人。
“站住!再不站住我们就开枪了!”
沈美贞一愣,总算清醒过来,乖乖地站住,与正焕和正志面面相觑,飞快地用眼神交流,考虑着怎么才能骗过这些士兵。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打雷似地怒吼:“站住!再不站住我们就开枪了!”
“哎哟……”沈美贞和正焕、正志以手抚额,相视苦笑,怎么把那个大傻瓜搞忘了?
回过头来,果然看见白扬威风凛凛地双手比在胸前,端着想象中的冲锋枪,赤裸着雄壮的身体,腰缠雨布,大踏步地从车边朝他们走来。
“这……这他妈的也太夸张了吧?这一身肌肉是怎么练的啊……喂,小子,快站住!”后面的两位士兵惊讶于白扬的一身肌肉,不过,却没忘了自己的职责,左右一夹,拦住白扬的去路。
“大块头,危险,快站住……”
“哎哟……”
“呯……”
沈美贞警告白扬的话音未落,视面前的武器如无物的白扬已经蛮横地撞上两个士兵。两个倒霉鬼哪里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怕武器的白痴,猝不及防之下,手中的冲锋枪被撞飞,趴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白扬却面无表情地冲到沈美贞面前,端着手中的“冲锋枪”指着另外两个目瞪口呆的士兵:“这……这他妈的也太夸张了吧?这一身肌肉是怎么练的啊……喂,小子,快站住!”
“哦,天啦!”正焕和正志兄弟算彻底服了,一个小跳闪开,生怕那两位兵哥哥发飚,惨遭池鱼之秧。
只有沈美贞还算有点义气,连忙一手打掉白扬还举在胸前的双手,转头在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对两位快就要抓狂的士兵讨好道:“对不起,对不起,他是一个傻瓜!我们……”
“小姐!美贞小姐,真的是你!”一个穿着防化服,滑稽地一跳一跳地,从医院里跑出来的人惊喜地呼喊着沈美贞的名字。
“成俊大叔?”虽然隔着面罩,沈美贞还是一眼就认出跟了她父亲几十年,北洞社在韩民国所有正规产业实际上的经营者,马成俊。
“成俊大叔!”正焕和正志兄弟也认出了这个北洞社的元老,乖乖地上来行礼。
“啪!啪!”
两个重重的耳光却狠狠地掴在正焕和正志脸上,马成俊气得浑身乱抖,仿佛挨打的不是正焕和正志,而是他老人家:“你们两个混蛋,愚蠢呀!为什么要带小姐回来?社长白疼你们了呀!混蛋!混蛋!你们是带着小姐回来送死,断送沈氏的唯一血脉呀!”
正焕捂着被打红了脸,羞愧地低下了头:“成俊大叔,对不起!”
正志却委屈地瞟了一眼沈美贞一眼,小声嘀咕道:“你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美贞姐决定的事,我们两兄弟怎么阻止得了啊。再说了,金永勋副总统不是正在中华联系张扬吗?我们还没有绝望啊……”
“啪!”话音未落,正志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蠢货!你知道什么?金永勋副总统和张扬的专机昨天晚上在安兴山脉失事,副总统阁下和张扬都……都死了!”
“什么?难道是那次大爆炸……”
“啊……”
沈美贞脑子里突然现出一双有些懒散和好色的明亮眼睛,一想到再也看不到那双眼睛,就好像听到父亲染上爱神的那一刻一样,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悲伤犹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沈美贞眼前一黑,疲惫的身子再也不能承受这种打击,软倒在还被她还拉着双手,以免他乱来的白扬身上……
沈美贞被一个噩梦惊醒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拍着胸口剧烈地咳嗽几声,半天才缓过劲来。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躺在属于她的闺房中的床上。看来,在她昏迷后,她被送回了家里。屋子里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
沈美贞撑起身子,摇了摇头,发现一觉之后,浑身的疲惫感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厉害了一些,双手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她掀开被子,无力地扶着墙壁走出房间。
二楼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书房的门半掩着,好像有人在里面。
一个高大背影坐在书桌前面。从光溜溜的脑袋、将衬衣撑得快要裂开的样子,沈美贞判断,很可能是她在中韩边境上拣回来的大块头。
可是,看他聚精会神地对着书桌上,沈美贞留在家里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