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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渊的整个身体似乎都燃起了一丝红色的火焰,这是他的火系功法催发到了极限的表现,在他的身边,那灼热的气息中竟然还隐隐地带着一丝硫磺的味道,甚至于连他本人身上的衣物都开始有了一种变得焦黄的感觉。
纵然是在面对贺荃信的那一掌之时,他也是有所保留,并没有全力以赴,但是此刻,他的心中警兆大起,虽然所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青年而已,但是在某种强烈的危机压迫之下,他所激发的这一掌绝对是此生最为强大的一掌。
枭亦霖虽然没有庄渊的实力,但是他的速度更快一筹,就在贺一鸣放开了枭亦樊的手臂之时,他已经来到了贺一鸣的身后,挥出手臂如同闪电般地打向了他的后心要害。
他手臂上的衣袖无风自鼓,骤然破裂开来,这是因为他已经将瞬间能够提聚的最大内劲都灌入了金色护臂之中,经过了这件手臂宝具的内劲增幅,已经让内劲强大到了他根本就无法掌控的地步,是以才会让衣袖崩裂,露出了那护臂的金色的耀眼光芒。
凌厉的风声如同鬼哭的嚎般地响了起来,哧溜溜的直往贺一鸣的耳朵中钻去,只要是内劲有成之人,就能够感受到这一式的强大。
若是真的被这一式打在了背心之上,那么纵然是内劲十层的高手,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围魏救赵,这就是他所采用的办法。
面对二大高手的全力一击,贺一鸣的脸上和眼睛中依旧是没有半点儿的表情,在这一刻,他的精神无限拔高,心中再也没有了任何感情。看着他们的目光,就象是人们在看着忙碌的蚂蚁,根本就没有丝毫不同。
二只手轻轻的抬了起来,手掌以一种奇异的弧度一推,顿时将枭亦霖的手臂推开,随后另一只手掌与庄渊那充满了火系力量的一掌碰在了一起。
没有任何声音的,但却让这二个人的心中充满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震撼。
他们的强大攻势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有着令他们根本就无法释放的郁闷感。从贺一鸣的手上所传来的力量似乎并不是很大,但他们的力量就是无法穿透这层棉花而伤到他分毫。
紧接着,贺一鸣双手翻飞,他的速度同样并不是很快,就像是在一个空地上自行的炼拳,而且所炼的拳法,正是水系功法中广为流传的绵掌。
然而,就是这套普通的绵掌在他的手上,却发挥出了不可思议的威力。
他的手掌或推、或抬、或吸、或拉,那清晰可见的动作似乎有着一种强大的魔力,让他的身周数米之内形成了一个被他牢牢控制住的漩涡。
无论是庄渊,还是枭亦霖,在使尽了浑身解数之后,却竟然无法挣脱这个看不见的漩涡。
他们二人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惨淡,在这个时候,他们当然明白这个年青人的实力是多么的深不可测,而且也知道躺在地上的枭亦樊绝对是凶多吉少了。但是此时的他们已经是自顾不暇,又如何还能够顾及其它,唯有在这个漩涡中尽力挣扎,以求能够脱身而去。
水系绵掌虽然仅仅是贺一鸣第一次用来与人为敌,但是绵掌中的真髓在他的手上却是得到了极大的体现。特别是那一手掌控空间,仿佛胶水一般的黏人功夫,更是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此刻,在庄渊二人的眼中,贺一鸣就像是一只硕大的,恐怖的人型大蜘蛛,那每挥出去的一掌,就是吐出的一根蜘蛛丝,这种蜘蛛丝上有着强大的粘性,正一圈又一圈地将他们二人缠绕在上面。
哪怕是以枭亦霖的先天轻身功法,也是有着越来越挣脱不开的感觉。如果不是对于死亡的恐怖,致使这二人不愿意束手就擒的话,那么他们此刻怕是已经放弃抵抗了。
慢慢的,他们二人就像是被黏在了蜘蛛网上的昆虫般,虽然是竭力拍打着翅膀,但却是越粘越紧,再也没有挣脱的可能了。
只是,唯一让他们还有着一线希望的是,贺一鸣的绵掌威力并不强大。除了这种恐怖的缠人威力之外,似乎还不能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这,或许就是他们依旧能够坚持下去的唯一缘由。
其实,贺一鸣双掌只不过是随手挥舞,他的心神却集中在这二个人的脚下。
特别是枭亦霖,他的步伐依旧是深奥莫测,如果不是贺一鸣的实力确确实实的强过了他太多的话,那么此刻他或许已经脱离了绵掌的控制范围。
在他听到了这几人的对话之后,就已经决定要将他们全部击杀,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而不可逆转。
只是,在击杀了枭亦樊之后,他的心中却是突地一动,想起了枭家兄弟在袁家所表现出来的那套先天轻身功法,正是这套源出于云雨的功法,让他有着极大的兴趣和感悟。
是以他才会使用绵掌将这二人控制在自己的身边,并且慢慢地观察和体验。
亲身的体验与旁观果然是二种迥然不同的感觉,虽然少了一份旁观者清的理智,但却反而能够让他更加地投入其中。
在他的感觉中,枭亦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变成了一团云雾,正在以诡异的形态不断变化,而他的手掌却组成了一片无形的墙壁,将这团云雾困于其中。
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贺一鸣突地发现,这团云雾已经散掉了,就像是在日光的暴晒之下,化为了乌有。
他心中一惊,顿时从那种奇妙的境界中清醒了过来。
目光一转,枭亦霖已经是摔倒在地,他的眼神散而不凝,浑身上下就像是刚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竟然被汗水浸透了。在贺一鸣的感觉中,他的肌肉更是软绵绵的,再也没有了一丝修炼者那强大的气息,反而象是一个瘫痪了多年的人似的,没有了半点弹性。
而且,他的身体不断轻微地抽搐着,呼气多、吸气少,看上去就算是放着不管不顾,他也随时都有着咽气的可能。
剧烈得如同是老牛拉车般的喘息声从贺一鸣的身边传来,他转头一瞥。庄渊依旧是绕在他的身边打转,然而在他的双掌威力笼罩之下,还是不可能有丝毫的机会突破而去。
而每一次与贺一鸣的拳掌相交,都会让他的内劲大幅度的消耗,此刻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似乎随时都会摔倒了。
至此,贺一鸣终于明白了。
他虽然并没有下杀手,但是由于心中怨恨,对于这二个人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
双掌之上的力量始终维持在一个强度,就如同是一个大磨盘般,将他们二人的内劲一点点的消磨殆尽。
这种感觉其实非常恐怖,庄渊和枭亦霖宁愿是如同枭亦樊般,被一下子击毙,也不愿意如此窝囊地被活活累死。只是,到了那种地步,他们的生死已经无法由自己掌握,唯有顺着贺一鸣的指挥棒而不断地旋转着。
直到其中一个力竭摔倒之后,才让贺一鸣醒悟过来。
此时,庄渊的眼中再也没有适才的狂傲,惊怒和忿恨,而是和枭亦霖一样,都有着仿佛是神志不清的茫然。
在精疲力竭之下,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都不再保留,或许在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管一切地躺下睡一觉吧。
之所以还能够坚持下来,这几乎就是他的一种本能,一种求生的愿望在支持着罢了。
不知为何,贺一鸣的心中并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他只是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手上的力量骤然加大了几分,轻轻地打出,震开了庄渊的手臂,无声无息地在他的胸前按了一下。
强大的真气如飞般地狂涌而出,瞬间就将他的内脏全部震成齑粉。
庄渊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从他的口中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吐气声,在这最后一刻,他似乎是从茫然中醒转,只不过在他的眼神里,似乎也仅有着一种解脱了的快感。
贺一鸣的目光在地上一扫,抬头看了眼天色。
天边依旧是昏黑阴暗,但是他却知道,天色很快就要放亮了。
地上的三个人自然不能就这样留在此地了,虽然贺一鸣除了知道他们的师傅叫吕辛纹之外,就再也没有半点的印象了。但是既然能够调教出这等弟子,而且他们对于吕辛纹还拥有那么强大的信心,那么此人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在他们之下,甚至于有可能已经成为先天境界高手。
莫名其妙地遇到了这样的人物,纵然是贺一鸣,也是忍不住发出了一道无奈的叹息声。
他将地上的三个人抓了起来,虽然三人的份量比起大关刀还要重上不少,但却依旧无法给他造成任何负担。
迈开大步,向着先前锻炼大关刀的那片高山走去。
他的速度虽然无法与枭家二兄弟相比,但是有先天真气为底,却也并不会逊色于庄渊。
当天边出现第一缕阳光之时,他已经登上了那片高山。
在地上猛击了几下,轰出了一个大坑,犹豫了片刻,贺一鸣伸手将枭家兄弟二人身上的金色护臂取了下来,随后又在他们的身上摸索了片刻。
他们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无疑就是那一瓶精力金丹,除此之外,也就仅有一些金元宝之类的钱财了。至于贺一鸣希望找到的先天轻身秘籍,却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身上。
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之后,贺一鸣将三人的尸身丢入了坑中,横扫几脚,将周围的泥土覆盖了上去,虽然这个土包简陋得很,但歹也算得上是一个坟墓了。
豁然间,贺一鸣想起了昔日在太仓县城为程家祝寿之时所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当时的他只不过想要将那本所谓的秘籍抢过来罢了,但开山三十六式的强大威力却直接将那个黑衣人击杀当场。
只不过那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了,所以在处理的时候,还算是比较冷静。
然而此刻想来,当时他的所作所为,似乎与如今的枭亦樊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枭家兄弟愈发的心狠手辣罢了。
他轻轻地叹息着,莫非在每一个人的心底之中,都有着这种恐怖的想法和念头,只不过有些因为实力的强大而表现出来,而绝大多数的人却是因为没有这种强大的力量而被迫隐藏在心底么。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世界也就太可怕了。
豁然,一滴水珠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惊讶地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在山林中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
莫名的,在他的心中却涌起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烦闷,他猛地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山顶跑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以攀援的山峰在贺一鸣的眼中虽然不至于是如履平地,但也不可能让他举步维艰。
他的身形就仿佛是一只大马猴般,双脚不断地在树木上轻轻踹蹬,每一次的蹿出,都能迅速地窜出一段距离,没过多久,他就已经来到了这座高山的巅峰。
此时,山雨已经是越下越大,那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网,挂在他的眼前。
风雨中飘摇的树叶沙沙声配合着那雨的节奏,时而沉重,时而舒缓,仿佛在他的心中幻化出一段段动听的乐章。
他极目眺望,在那群山之间,弥漫着层层浓雾。
在雨水之中,这些云雾似乎经过了洗涤而露出了绚丽多彩的一面。
霎时间,朵朵云彩顿时灿烂起来,它们像那绽放的紫红色的花蕾,争奇斗艳;又像那妩媚的少女曳动纱裙翩翩起舞;更像那漫山遍野盛开的火红火红的山茶花在欢笑,互相比着各自的美丽。
贺一鸣的心灵也象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山雨洗涤过一般,上面所有的尘埃都在瞬间被清洗干净了。
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丝毫世俗中的念头,双眸中清澈纯净,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