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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礼薰也是一愣,看向贺一鸣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一分感动和一分感激。
她刚才虽然是鼓起了勇气询问,但是在她的心中,其实是从来就未曾奢望过能够获得回答的。
她对于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清楚,知道二人之间巨大的差距,所以从未想过在他的前面能够获得真正的平等对待。可是贺一鸣的态度,却让她的心在这一刻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袁礼薰连忙低垂下头,细细地道:“少爷请不要心急,我娘在世之时,曾经说过,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您这一次不行,但一定有可以成功的一天。”
贺一鸣的目光顿时一凝,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但是,自从湖底奇遇之后,他这一路走来,堪称是顺风顺水,哪怕是在突破先天境界之时,也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所以以心态而言,反而是他最为薄弱的环节。
此刻听了袁礼薰的话,他的心中突地泛起了一个念头。
想要创造出一门先天功法,那又谈何容易,自己才区区几日摸索,若是就能将新领悟到的云和雨的感觉融入拳术之中,那也实在是太滑稽了。
他感慨万千地看向了袁礼薰,心中的感激似乎是化作了柔情。
二人就这样默然而立,片刻之后,都觉得气氛有异,袁礼薰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缕淡淡的红晕。
她虽然并非绝色,但是在这一刻,那脸上的红晕却又显得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就像是在他的心中绽开的花朵一般,让他铭记在心。
豁然,一声高昂的猫叫声从窗外传来,袁礼薰也是如同猫儿似的跳了起来,她满脸通红地道:“少爷,我先出去了。”
贺一鸣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看着她逃命般的离去,心中突地涌起了一丝后悔的念头。转头看了眼窗外,心中大恨:“哪里来的老猫叫春……”
门外,袁礼薰的脸色逐渐地恢复了平静,但是她的心中却绝不平静。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二个清晰的面容,这二人虽然都是她的至亲,但是给带来的感觉,却是绝不相同。
“礼薰,这一次你的运气来了,若是能够讨得贺大师的欢心,那么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唉……以前爹爹确实对你们姐弟疏忽了,这都是爹爹不对,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礼翔就跟在我的身边,我亲自照料,我保证,会将他当作家族继承人来对待,绝对不会亏待半分。”
“姐姐,爹说你要远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弟弟,等你的内劲达到第六层,进入家族核心子弟之后,我一定回来看你。”
她的心中隐隐作疼,爹爹,您对不起的,何止是我们姐弟,娘亲生前一直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可是她一辈子用心,都未能换回您的心意。
娘啊,只是不知,您的女儿又会如何……
回身看着背后的房门,这一道薄薄的木板,似乎就将房内和房外分割成了二个不同的世界。
豁然,她有些后悔,既然早已决定的事情,为何刚才还要逃避呢?
若是不得他的欢心,爹爹还会将弟弟当作家族继承人来看待么?
她静静地站着,眼中逐渐茫然,竟是痴了……
※※※※
房间之中,贺一鸣很干脆地拿出了三截大关刀,手腕抖动之间,他已经将大关刀在瞬间组装完毕。
虽然大关刀属于他的时间仅仅一年有余,但是贺一鸣却象是与这把刀相处了一辈子似的,对于它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似乎连他的生命和心跳,都已经和这把恐怖的大刀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这种感觉,在他晋升为先天境界之后,就是特别的强烈。
若是让贺武德知道了这个情况,那么肯定会妒忌得发狂,他与大关刀数十年的过命感情,竟然还比不过贺一鸣的这短短一年多的积累。
大关刀随意地挥舞了一下,整个房间中顿时象是飘起了一片云彩。
云彩转换,似乎又变成了一团浓雾,在那重重的云雾之中,传来了哗哗的水流之声,这是雨,云和雨,在大关刀的演绎之下,这二种自然界的常见天文气象顿时活灵活现地展现了出来。
片刻之后,贺一鸣手中大刀一收,房间中一片平静。
近四米长的大关刀在这个房间之中显得是如此的巨大,甚至于连高举过顶都不行,但是,在贺一鸣那达到了恐怖级别的控制能力之下,竟然在这个房间中挥洒出了云和雨的景象。
其中的难度,比起赤手空拳要大了不知道之少倍。
然而,贺一鸣就是无法做到,将云和雨融入拳术之中。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知肚明之所以能够将云雨成功地融入大关刀之中,那是因为昔日在面对二百烈虎敢死队之时,被那些悍不畏死的马贼们的气势所激,所以才会突然间精神爆发,让他重新拥有了如同顿悟般的感觉,将云和雨成功地转化到刀法之中。
可是,那种感觉和顿悟一般,都是在无意识间就出现了,根本就由不得人控制。
他轻叹一声,将大关刀收好,既然不能够做到顿悟,那就慢慢的自己钻研探索吧,袁礼薰的母亲说过,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豁然,他转过了头,笑道:“爷爷,您请进吧。”
※※※※
袁礼薰正在门外,突地听到了房间中的声音,顿时惊醒了过来。她回头,盲目四望,别说是没有看到贺武德的身影,就算是刚才的那只叫春的猫儿都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
豁然,她的眼睛一亮,从正门口走进来了一位老人,正是贺家的贺武德老爷子。
原来相距如此之远,贺一鸣就已经听到了老人的声音。只不过老人似乎是知道贺一鸣正在练功,所以只是在院落之外徘徊,并没有进入而已。
她迎了上去,深深一福,道:“老太爷。”
贺武德低低地嗯了一声,道:“我有话要和一鸣说,你先下去吧。”
袁礼薰不敢违逆,轻声应是,转身离去。
房门打开,贺一鸣将爷爷迎了进来,看到老爷子一脸的严肃,不由狐疑地问道:“爷爷,是谁惹您生气了?”
贺武德微微摇头,道:“一鸣,我看礼薰这孩子虽然没有礼雯漂亮,但为人却是颇为实在,而且她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则羽兄弟的孙女,你若是不喜欢她,不如让我收她做孙女,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贺一鸣瞠目结舌了半晌,心中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感受,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感觉绝非高兴。
“爷爷,是谁在您的面前造谣,孙儿哪里说过不喜欢她了?”
贺武德讶然道:“你既然喜欢她,为何她如今还是处子?”
贺一鸣顿时是面红过耳,先天真气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了:“爷爷,您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您的?”
“这还用得着人说么?我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不会连这点东西也看不出来的。”贺武德没好气地道。
贺一鸣连忙轻咳了几声,道:“爷爷,我现在还不想谈论这件事情,不过,我不希望她离开我的身边。”
说第二句话的时候,贺一鸣的语气异常的坚定。
贺武德微微点头,道:“既然你喜欢那就好了,若是不然,耽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我也不好意思和则羽兄弟交待了。”
贺一鸣唯唯诺诺,但心中究竟是何想法,那就唯有他才明白了。
贺武德沉吟了片刻,道:“一鸣,你既然已经晋升为先天了,那么有些事情我也该告诉你了。”
贺一鸣听出老人家话中的严肃,立即是精神一振,道:“爷爷,您请说。”
“四十年前,老夫来到了太仓县,凭着手中的一把大关刀和你宝爷爷的协助,硬是在太仓县中开辟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江山。”贺武德眉飞色舞地道:“那段岁月真是令人难忘,其中也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雨。”
贺一鸣连连点头,将自己的仰慕之情通过了眼神完美地表达了出来。
贺武德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道:“算了,这些事情你都知道,我就不说了。”他捻着胡须,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良久后,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令他感到难受的事情:“在四十多年前,老夫是横山派的弟子,而且是横山三大长老之一,药道人的炼药童子。”
贺一鸣微怔,道:“爷爷,您在四十年前,有四十岁了吧。”
“当然。”
“都四十多岁了,您还是童子?”贺一鸣难以置信地问道。
贺武德怒视了他一眼,差点儿一巴掌扇了过去,好在最终想起这个孙儿是一位先天强者,这一巴掌也就扇不出去了。
不过,在随后看到贺一鸣眼中所蕴含着的笑意之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想起往事之时的那种胸闷气急的感觉似乎已经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他无语地伸手点了一下贺一鸣,心中却是感到了一阵骄傲和欣慰,这小娃儿终于长大了。
“你听我说,你的药道人祖师爷当年就有百多岁了,在他老人家面前,我确实是一个童子。”
贺一鸣双目圆睁,这一次可是真的惊讶了。
“药道人祖师爷,是先天强者?”
“是。”贺武德慎重地点头,道。
贺一鸣这才明白过来,随即想起,当年林涛栗前来贺家招揽他的时候,爷爷就曾经说过,他是横山派的记名弟子,而那时候的林涛栗表现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似乎横山派的势力极大。
而如今贺一鸣已经知道,横山派之中有三大长老,那么就是说,起码有三位先天强者,这股势力确实是无比强大,怪不得能够让林涛栗都为之色变呢。
“当年老夫还是孤儿流浪之时,蒙药道人师傅看中,被他收为了门下弟子。”贺武德不无得意地道:“在老师的帮助下,我的进步还算是快人一筹,而且在炼药的天赋上,也是高人一筹,一直被师傅夸赞。”
贺一鸣凑趣地道:“孙儿知道,您后来还成为了横山派的记名弟子。”
“是啊。”贺武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惜的是,就在我三十九岁的那一年,却闯下了一场天大的祸事。”
贺一鸣神情一正,他知道这就是关键所在了,自然不敢怠慢。
“那一年,老师他们在外出之时,无意间遇到了一只五百年以上的灵兽,老师大喜之下,立即出手将之斩杀,并且挖出了内丹,随后,老师收集了许多的珍贵药材,打算开炉炼制先天金丹。”贺武德喃喃地道。
贺一鸣的心中一动,道:“爷爷,难道您将金丹炼坏了?”
贺武德长叹一声,道:“如此重要的金丹,又怎么可能让我去炼呢?”
“既然不是您炼,那您又闯了什么祸事?”
贺武德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愧色,道:“那时候,横山上下,人人都知道即将炼制先天金丹,只要金丹一成,就有一人可以有希望进阶先天。”
“一人?”
贺武德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先天金丹和极限金丹一样么?一个五百年灵兽的内丹,最多只能够提炼一颗先天金丹,这才是先天强者如此稀少的真正原因。”
贺一鸣点头受教,催促道:“后来呢?”
“后来……”贺武德摇了摇头,道:“当时我的心情震荡,在挑选辅助药材的时候,不慎将一棵年份不够的药材混入了丹炉之中。”
贺一鸣双目圆睁,顿时明白了过来,既然混入了劣质药材,那么这颗金丹基本上就等于是报废了。
果然,贺武德又道:“老师当时也是激动,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检查,就这样三日之后,丹药出炉,可是出来的,却并不是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