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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鸣微微一怔,于小忆的年纪其实早就到了婚嫁之时,只是身为天罗国的太子殿下,这个太子妃的人选倒是颇为令人头痛。
不仅仅是本国的世家子女,就连众领国的公主,郡主一大群都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至今尚未能决定下来。
薛烈在此时提出这个问题,只要不是白痴就明白,皇室想与贺家联姻了。
不过在贺家的第三代子女中,也唯有贺一玲的年龄与其般配,可是贺一玲早就有了心上人,哪怕是打死贺一鸣,他也不愿意拆散这对鸳鸯。
眉头稍微地皱了一下,看到贺一鸣这个表情之后,于瑞培和薛烈都是心中一紧。
或许联姻并不能代表和保证什么,但是有了这个联姻之后,任何外人,特别是开嵘国等外部强大势力想要打天罗国主意的时候,都会更加的忌惮。
“薛烈,明年初,我四姐贺一玲就将要与金林的袁礼凌公子成婚,若是你有空的话,就来饮一杯喜酒吧。”贺一鸣缓声说道。
虽然他并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去,但是这个表态已经足够了。
薛烈和于瑞培面面相觑,不过他们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不满之色。
打了个哈哈,薛烈自然是唯唯诺诺地应是,于瑞培考虑了片刻,终于道:“贺大师,孤尚有二子三女尚未婚配,除了孤之外,族中适龄郡主十余人,她们久仰贺大师威名,还请大师能够不吝一面。”
贺一鸣面色古怪地看着他,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不过想到了昔日的袁家,他也就释然了。看到了对方眼中期盼的神色,贺一鸣明白,若是再行推脱,或许真会生出什么不可收拾的误会。
虽然他并不害怕什么误会,但是身在天罗国的贺家庄却还是要与皇室打交道的。
沉吟了片刻,贺一鸣抬头,正色道:“国君大人,你可知我四姐一玲是如何与袁礼凌结识的么?”
于瑞培一怔,道:“孤不知,还请大师指点。”
“袁礼凌在我贺家庄居住了数年,他们二人相处,日久生情。”贺一鸣捧起了面前的茶盘,轻轻地呷了一口,道:“贺家庄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是对于客人的到来,还是十分欢迎的。”
说到了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贺一鸣特意放缓了语调。
他相信,以对方掌控一国的能力,应该能够听得懂自己的意思了。
果然,于瑞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明悟之色,虽然在他的心中对于这种做法并不认可,甚至于是不屑一顾。但既然是贺一鸣提出来的,就算他再鄙夷,嘴巴上也是要大声叫好的。
在他的心中,整个皇室的利益和价值,又岂是家族中的那些子女能够比拟的。
看着一脸喜色的于瑞培离去,贺一鸣心中打定主意,在四姐成婚之前,打死也不回家了。
而且这件事情,他也肯定是故作不知,就算是有人猜疑,怕是也没有人敢当面质疑吧。
至于那么一堆王子公主涌入贺家庄,就让爹爹他们去头痛好了。只是不知道几个兄弟姐妹在知道了自己就是幕后推手的话,他们又会如何看待自己。不知道是会感激自己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呢,还是会在心中破口大骂。
摇了摇头,贺一鸣将这个念头抛开,他静坐在房间之中,思考着自从与薛烈相见之后,他对待自己的奇怪态度。
片刻之后,薛烈回转而来,见到了厅中尚未离去的贺一鸣,不由地大奇。他虽然不知道贺一鸣是专程在这里等待他的,但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上前拜见。
贺一鸣微微点头,突地道:“薛烈,你是水老哥的长徒,日后行事无需如此小心,哪怕是将天捅一个大窟窿,也有我为你撑着。”
自从进城之后,贺一鸣立即发现薛烈与以前相比,似乎要胆小得多了。
他知道,这是因为水炫槿去世的原因。
少了水炫槿这位最大的靠山,薛烈的日子虽然不至于难过,但是他的信心却是大受打击。
薛烈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抬起了头,看到了贺一鸣那双充满了真诚的眼眸,心中豁然一阵激动,连忙垂下了目光,低声道:“是,多谢贺大师。”
贺一鸣轻轻地一摆手,道:“记住,你是水老哥的传人,无论做任何事之前,先考虑一下,是否会丢了……他的脸。”
薛烈豁然挺直了胸膛,厉声道:“是,薛烈记住了。”
贺一鸣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虽然他与薛烈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对于此人却是颇为欣赏。
水老哥的大弟子,一生谨慎小心,但也绝不畏惧强权,自己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自然知道应当如何取舍了。
薛烈向着贺一鸣抱拳,道:“贺大师,家师生前就曾经说过,您是他这一生最看重之人。当他老人家过世之后,也唯有您才是无条件的支持我等,薛某无以为报,就代众师弟和后辈们给您磕头了。”
说罢,他膝盖一软,就要拜倒。然而,他立即发现,在他的面前,似乎有着一座看不见的墙,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是不可能拜下去的。
这个发现让他瞠目结舌,看向贺一鸣的目光中甚至于带了一丝隐隐的畏惧。
想不到他的实力竟然达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想要不动声色地做到这一步,就算是师傅生前也不可能达到啊。
贺一鸣心中狐疑,薛烈竟然会表现得如此感激,这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他心中微动,问道:“薛烈,水老哥陨落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是陆正仪前辈。”薛烈恭敬地说道,他的声音中依旧带着一丝伤心的感觉。与水炫槿相处数十年,他们名为师徒,但其实已经与父子无异,哪里是区区半年多的时间就能够忘怀的。
贺一鸣感受着他身上所传来的浓郁的悲伤感,心中亦是生出了一丝愧疚。
沉默了半晌,贺一鸣终于再度询问道:“他是如何说的?”
“陆前辈说,这一次图腾族人来犯横山,在交手之中,师傅中了他们的暗算,结果发现太晚,就这样陨落了。”
说到此处,薛烈的眼圈微微一红,虽然他也有八十多岁了,但是一想到过世的水炫槿,他的心中依旧是震荡不已。
贺一鸣的嘴巴张了张,他这才知道,原来薛烈等人并不知道水炫槿究竟是因何而死。若是让他们知晓,水炫槿其实是为了救自己的性命才死亡的话,也许他们在自己的面前就不会如此拘束了。
轻轻地一叹,贺一鸣最终并没有解释什么。
陆正仪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实情,自然也是为了贺一鸣着想。这是他的一番好意,纵然是贺一鸣本人,也是无法指责的。
同样,水炫槿的所作所为,对于贺一鸣来说,也是无与伦比的巨大恩惠。
有些事情,并不是嘴巴里说说就可以揭过,而是要用天长日久的实际行动来弥补的。
在这一刻,贺一鸣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缓缓地站了起来,贺一鸣向着门外走去,在就将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冷然道:“薛烈,绍明居就交给你了,一切看好了。若是有人上来惹麻烦,就去找陆正仪为你做主,若是连他也不行,我自然会出头处理。我再说一遍,水老哥在世之时,你如何做,现在也是如何去做,不要丢他的脸。”
说罢,贺一鸣的身形似乎是晃了一下,随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薛烈深深地吸着气,虽然他并不明白,贺一鸣为何会如此不遗余力地支持师傅这一脉人。但这对于他们而言,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向着房门的方向一躬到地,深深地将头埋在了膝盖中间。
他的眼睛紧闭,二滴浊黄的液体流到了发梢之上,口中艰涩地细语着:“师傅,您没有看错人,真的……”
※※※※
遥远的开嵘国境内,一座古老的寺院之中,响起了每日里的钟鼓之音。
在这座寺院中,居住着一位在整个开嵘国中都是声名显赫的大人物。
虽然这位大人物已经打破了他昔日的某个誓言,曾经离开过他所居住的地方。但这丝毫也不影响他在众人心中的崇高地位。
这一日,詹天丰在院中静坐,他面前不远处,被他寄予厚望的成傅正在演练着一套奇异的功法。
他的身上似乎是背负着万斤重量,每一个动作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苦痛。
在他的头上、身上、无数的汗水如同小溪般汇聚而下。
在达到了先天境界的强者之中,还会选择如此修炼方法的,绝对是屈指可数。
成傅的脸上虽然有着一丝丝疲倦到了极点,并且伴随着异样痛苦的表情,但是他的双眸依旧清晰无比,在这双眼眸之中,有着坚定不移之色。任何人一看到他的这双眼眸,都会忽略了他身上所受到的痛苦和压力。
这套战技功法是詹天丰所授,在修炼之时威力巨大,并且对于本身的真气,也同时有着极快的提升。
成傅在与贺一鸣之战失利之后,就是靠着修炼这套功法而使得他的能力突飞猛进,到了如今,甚至于已经在短短数年之内达到了和毛烈光比肩的地步。
只是,修炼这套功法对于身体的负担极大,而且也是极为痛苦,哪怕是先天强者,也未必能够吃得消。
幸好这里是西北的三大强国之一开嵘国,国中灵药无数,只要拥有坚韧过人的毅力,倒也无需担心身体上的伤损问题。
慢慢的,成傅终于打完了最后一拳,他的一只脚缓缓地拖了回来,在这个过程中,那潺潺而下的汗水,已经将他的全身衣服都浸透了。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成傅突地放声长笑,道:“太师,多谢您的教导了。”
詹天丰满意地点着头,道:“成傅,你的天赋虽然及不上贺一鸣,但是你的努力却绝对不会在他之下。我国大师堂所有的先天大师之中,也唯有你才拥有晋升一线天的可能了,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成傅庄重地点着头,道:“是,太师,弟子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他的授业恩师是毛烈光,但是詹天丰却与他有着传艺之恩。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毛烈光并非出于某个门派,他只不过是一位闲散的先天强者,在偶然的情况下被开嵘国招揽罢了。
如今他的弟子得到了詹天丰的看重,并且毫无保留地传授皇家绝学,所以成傅早就在毛烈光的示意下,对詹天丰以师礼相待了。
詹天丰微微点头,道:“开嵘国在未来有你挑起大梁,老夫也就可以放心退隐了。”
成傅一怔,他连忙道:“太师,您这是什么话。”
詹天丰哈哈一笑,道:“等你晋升一线天之后,就会理解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心情了。”他长嘘了一口气,道:“武道之途,充满了曲折,但也充满了未知的诱惑,我可是真的想要抛开一切,全力进阶武道啊。”
成傅张口欲言,在他的心中其实也是同样如此,但詹天丰对他有大恩在身,若是将开嵘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又怎能一走了之……
豁然,一道身影诡异般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哪怕是詹天丰也仅是在此人出现之后才察觉到。
二个人的面色同时大变,不过詹天丰随后就看清楚了此人的面容,他松了一口气,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成傅刚刚将火系真气提聚而起,就听到了詹天丰的话,他心中大惊,连忙将体内真气驱散,虽然经脉隐隐作痛,但他的脸上却是面不改色。
与他修炼之时所遭受的痛苦相比,这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那人正是在边境山腰之上,看似普通的中年道人詹煊。
他向着詹天丰微微点头,目光落到了成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