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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怕的威胁,钟学馗和铃丫都不怀疑她执行的决心。
可是钟学馗和铃丫不明白,斑斓到哪里去了?就算钟学馗不在,他也应该在家啊,难道……这个时候,钟学馗和铃丫的心里都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两位,可以打扰一下吗?”
一个清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令钟学馗和铃丫的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
“请问你们是不是阴司的人?如果是,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袭击我们姻缘司的姻缘使呢?”
钟学馗和铃丫僵直在那里,却不敢回头——一回头人家不就看见他们的长相了吗。
那个姻缘司的官员从背后传来的气势,说明他的实力是超过钟学馗和铃丫的。现在可以庆幸的就是铃丫是以成年人的模样在行动,只看背影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逃……”钟学馗大喊一声,同时在铃丫背上推了一把。
铃丫本来就是为了自己才来这里的,不能让她再冒更大的险了。而自己私入阳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会受到惩罚的心理准备了,就算现在被抓也值得了。
“想走!”背后的那个姻缘司的官员冷笑一声,甩出一条白色丝带往铃丫缠去。
虽然情况紧急,可是在这一瞬间里,钟学馗还是产生了“果然是姻缘司的人,竟然使用这种武器”的念头。
钟学馗伸手抓向那条丝带,想要为铃丫争取逃走的机会,这时,一截树枝从旁边飞来,把那条丝带打斜了一些,然后,钟学馗和铃丫同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快走……”他们两个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就按照那个声音的吩咐,同时向着远处冲去。
姻缘司的那个官员也不去追赶,转身对着破坏他这次捕捉计划的人,眼睛中闪烁着奇异光芒:“凌岩小姐,幸会、幸会,我早就想要见见你了。”
凌岩看着那个笑得温婉的女子,不知如何应付。
单听声音,这个姻缘司官员声音沙哑低沉,像个中年男性,可是当她从树丛中走出来,凌岩看到的却是一个年轻女子,外表十七、八岁,一身白衣,身形姗姗,弱柳扶风一样地走来。她就像其它姻缘司的人一样,显得娇弱不堪,美丽的面孔甚至带着一抹病容,让身为同性的凌岩看了,都有我见犹怜的感觉。
不过这个女子走来,樱唇轻启,却说出了一句令凌岩大惊失色的话语,“凌岩小姐,幸会、幸会,我早就想要见见你了。”
凌岩完全没想到对方能认出自己来。
她只是个新进鬼差,上任不过几年,甚至连地府各部门的人员都还认识不全,更何况是在遥远的天庭?更不要说她和姻缘司从未有过接触,对方怎么可能一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
“凌岩,你以为你们偷看我们姻缘司的姻缘簿,真做得天衣无缝,不会被发现吗?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你是人类还是鬼差,终究都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女子用正气凛然的口吻质问凌岩,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瞄着因为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而跟在凌岩身后走出来的刘汉。
他与当年相比丝毫未变,除了眼神中少了一份飞扬的神采,多了一些深沉的无奈。在人间的日子一定不是那么如意吧,像他这样的人物,怎么能够忍受和那些污浊不堪的人类混在一起,而且还被剥夺了所有能力。
天道真是不公,真是不公。
那个白衣女子发现,刘汉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露出一抹赞同的眼神,心里便闪过得逞的快意,更加一团正气地看着凌岩。
什么叫以为“天衣无缝”、“不会被发现”,铃丫翻看姻缘簿的时候,那几个姻缘司的童子不就站在旁边,边吃铃丫“孝敬”的东西边闲聊,还用得着他们再刻意去发现吗?凌岩看着这个白衣女子,凭着女性直觉,她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意,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而是另有隐情。可是问题在于,凌岩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啊,就凭她那副与外表极其不符的嗓音,见过一次的人都很难忘记;既然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得罪她呢?
凌岩看着那个女子,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犯了错,就和我回去接受惩罚吧。”在凌岩绞尽脑汁地思索自己究竟和她有什么过节时,白衣女子忽然就逼到了近前,伸手往凌岩的手腕上抓去。
凌岩不是不想抵抗,而是发现,自己与那个白衣女子之间的水平竟然相差这么多,在对方出手的时候,连及时的反应都做不出来。
刘汉上前一步,手指一弹,把女子的手逼开,沉着脸说:“这位天官,你说的是正理没错,不过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偷看姻缘簿的似乎并不是她,即使你要问罪,也不该找上她才对吧。”
女子听了刘汉的话,表情僵了一些:“刘将军一向秉公执法,从不徇私,怎么现在说出这种话来了?难道她以鬼差之身私离地府,就不算是过错?”
“天官此言差矣,你是姻缘司的官员,怎么就能一口咬定地府的鬼差是不是私离地府?难道你有断定这方面问题的权限?即使她私离地府,是不是犯错,也有地府的法度来斟酌,怎么能由你们姻缘司来评定。即使要抓拿审问,也有地府的鬼差判官执行,你们姻缘司可更没有这个权力吧。”刘汉言语铮铮,把白衣女子呛在那里。
本来姻缘司和地府就是两个不同的机构,虽然名义上来说,姻缘司是天庭的司部,说出来似乎更好听一些,可是地府是个独立机构,是和天庭相对存在的,虽然权力上比天庭差一些,但毕竟是属于平行单位,天庭部门姻缘司的官员,显然没有任何资格对地府的事情置喙,或者说,就算是地府的鬼差有了什么违纪现象,这个白衣女子也只能投诉,无权处置。
按照刘汉的脾气,对于越权这种行为的厌恶,甚至大于不守规矩,谁教前世的时候,他就是因为一个有雄厚出身背景的副将越权行使军令,才致使全军败仗,然后副将的长辈又把所有责任加诸在刘汉身上,给刘汉按了一个叛国的罪名处死。这样的刘汉,对于妄图行使自己没有的权力的人,自然分外厌恶。
女子见刘汉这样维护凌岩,心中火气冒了出来,沙哑的嗓音压得更加低沉:“刘将军,您严守法纪的名声六界皆知,今天怎么为了这个女子说出这么多强词夺理的话!难道真如传言,你们之间有什么私情?”
刘汉皱起了眉头,刚才这个女子叫出他的名字,他已经感到惊讶了,毕竟他已经贬入人间多年,在阴司都有很多鬼差不认识他了,天庭的人员怎么会叫得出他的名字,更何况还是当年他不太喜欢的姻缘司,他和这个司的人不熟啊。
当然,也有之前他们有过交集但是刘汉自己没有注意,可是对方对他印象深刻的可能性。毕竟刘汉曾经率领阴兵多次参与天庭与妖魔的战争,曾有段时间几乎一直侍在天界。可是他与凌岩那半清不明的“未婚夫妇”关系,在阴司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要知道刘汉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大秘密,知道凌岩和他的关系的,都是他信得过、性命相交的兄弟,相信他们不会乱说,那么这个女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她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刘汉心中满是疑窦,可是脸上却一丝也没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刘某孤身一人,又不是清修的佛家,有位红颜知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天官何谈私情二字。我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难道刘某和凌姑娘,都是谈不得婚嫁的,在一起就要扯上私情?我们阴司的姻缘,还轮不到姻缘司管吧?”
“你……”女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她的衣色还要煞白,愣愣地看着刘汉问,“她、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刘汉皱眉反问:“这与天官有伺关系?”
即使姻缘司,也管不到自己这个现任“家庭宠物”和鬼差的男女关系上吧?她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她其实是凌岩的仇人,想要藉这个机会伤害凌岩?这倒是有可能,毕竟凌岩是现任鬼差,明知道自己在被罚转世的时候做了手脚而不举报,反而与自己走得这么近,这个罪名足以令她受罚了。不过这还不够,对于有仇的人来说,仅仅让凌岩受到处罚恐怕还是不够的,她一定还有其它打算……
刘汉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没错,于是睨向凌岩,目光中尽是责怪之意。刚刚当上鬼差没有几年,怎么就得罪了天庭的人,难道自己平时苦口婆心地告诫他们要谦恭,他们都当作耳边风?一个个都这么能惹麻烦!
刘汉生性古板,对于眼前这位女子对自己的态度虽然感到奇怪,可是也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可是凌岩凭着女性的敏感,已经从这个女子的态度中感到了某些不对劲。
仔细看看这个女子,柳眉杏目瓜子脸,肤如凝脂,身如摆柳,鬓丝如云,眼波如水,步步走来嫋嫋娉娉,举手投足之间一派古典气质。
她对刘汉……如果她对刘汉有“意思”的话,刘汉会有什么感受,他一定比较欣赏这种古典的大家闺秀吧,想到这些,再想想刘汉对自己的态度——那种更像是在对待徒弟或部下的态度,不正说明了他对自己并没有男女之情吗?
凌岩顿时感到心烦意乱,在刘汉责怪的目光投来时,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把刘汉弄得莫名奇妙——她自己惹了麻烦还有理?
不过现在不是教训凌岩的时候,刘汉把目光移向那个白衣女子。
女子盯着刘汉,沉默半晌之后,才用幽怨的声音问:“刘将军把话说得这么疏远,莫非已经忘了小妹?”只是她的嗓音那样特殊,用幽怨的语气说这种话格外刺耳,令凌岩不由得感到身上发毛。
小妹?刘汉又愣了一下。
阴司的军队虽然和阳间的古代军队几乎同时出现,但是与古时候的阳间军队不同的是,从一开始,阴军就不排斥女性加入。所以在刘汉的部属中,当然也有很多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而在同袍之间情谊深厚,以兄弟姊妹相称的更是很多——大家在一起同上战场、同生共死久了,彼此慢慢地也会忘记了性别上的区别,一视同仁起来。
刘汉以前当然也有过很多这样的姊姊妹妹,可是对这个女子,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像她这样嫋嫋娉娉、弱柳随风的人进了军队……刘汉若是将领,不论她的实力如何,一定第一个就把她开除,看了就影响士气。
“请问天官高姓大名,刘某以前与您认识?”刘汉用带着谨慎的口吻,向白衣女子抱抱拳。
听刘汉的话,就知道他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女子眼眶泛红,泪水顿时涌了上来,自己苦苦相思了几百年,好不容易有机会见上一面,难道换来的只有这么一句“刘某以前与您是否相识”?难道自己就这么容易被他遗忘?
“刘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女子看着躲在刘汉身后的凌岩,真觉得这个女鬼差越看越碍眼,偏偏刘汉还一副非常护着她的样子,“刘将军真的不记得小妹纤茵了吗?”
“纤茵……”刘汉锁着眉头努力回想,终于还是摇头。
纤茵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把嘴唇咬得发白,可怜兮兮地看着刘汉,似乎还在期望刘汉能够想起来。可是刘汉看向她的目光,终究还是那么疏远而且疑惑。
“刘将军,你身后这位鬼差偷看我姻缘司的姻缘簿,请您让开,让我带她回去问话。”纤茵咬咬牙对刘汉说。
“我说过了,她并没有看你们的簿册,至于她是否私离属地,是否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