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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有来?”身旁的韩琦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他已经知道了晨星和姬玄一样,也是一名修真者,心中仰慕不已,言辞中再也没有半点轻视的意思了。
晨星明白对方好武的天性,而且也理解他心中对公子緤的憎恨,于是笑道,“韩大哥是不是忍不住想找人打架了?放心好了,小弟保证公子緤今天绝对会先发制人的。”
元婴外的禁锢已经解除,晨星对事物的判断力也变得越来越准确起来。
韩琦精神一振,旋又皱眉道,“假如赵緤真的拿昨夜的大火大做文章,我们又应该如何应付呢?”
晨星嘻嘻笑道,“我就怕他不提这件事情。”
他看到韩琦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又解释道,“王城失火,成侯的尸体被焚毁,公子緤必然会以此为借口,攻击储君没有能好好的保护好成侯的尸体。这样一来,小弟就可以顺着他的话,将昨晚的所见所闻一一讲出,而且公子緤的身边有那些来历不明的修真者,恐怕很难摆脱嫌疑吧。”
“如果他不带那些人来呢?”韩琦追问道。
“不带那些人来?”晨星双眉一扬,冷冷道,“那他就休想离开王城了!”
韩琦动容道,“莫非晨兄弟想……”
晨星点了点头,心想小爷若不快点把公子緤这件事摆平,等对方那个什么师尊来了,估计自身都难保,到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你们。
他想到这里,突然想起姬玄面对这件事情的态度非常奇怪。
就算姬玄因为闭关的缘故,不知道公子緤谋害成侯的勾当。可是有别的修真者介入这件事情,企图对赵国不利,这可是他亲口对自己讲的。为什么他反而不管不问的一走了之呢?如果单纯的是因为飞升的期限将至,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还有,姬玄竟然没有传授给韩琦修真的方法。培养出十名修真者,不是比培养出十名世俗界的高手对赵国更加有用吗?
随着晨星的元婴恢复了灵觉,这些原本没有注意过的事情开始慢慢引起了他的思索。
“不知除了韩大哥和公子緤之外,玄衣卫还有哪些人呢?”晨星若有所思的问道。
韩琦笑道,“玄衣卫一共有十名,除了赵緤那个王八蛋,其余都是成侯收养的孤儿。眼下只有我留在邯郸,那八位兄弟都在外面戍边。”
“哦……”晨星又问道,“韩大哥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令师是修真者?”
韩琦点首道,“那当然了,全天下都知道师尊是修真的高手,所以六国虽然一直对赵国虎视眈眈,却都不敢进行大规模的进攻。”
晨星这才明白,原来修真者的身份在这个时代非但是公开的,而且还扮演着一个国家的守护者的角色。他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方才一直思索的那个问题,“小弟一直不明白,为何令师没有传授给韩大哥修真的功法呢?”
韩琦的神色忽然一变,黯然答道,“师尊说过,我的心性不适合修真。”
晨星摇了摇头,姬玄明显是在推托,是不是适合修真看的是体质而非心性,心性当然是需要修炼的,可那是修真过程中的事情。
晨星还记得姬玄临走时所说的话,“琦儿那孩子由于幼时的遭遇,性格有些偏激,希望不要误入歧途才好。”他究竟担心什么呢?韩琦幼年时经历过怎样的遭遇?
晨星下意识的朝韩琦看去,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时,韩琦叫了起来,“赵緤来了!”
城门处,公子緤在两对随从武士的簇拥下朝这边走来。
“赵緤!”韩琦不等对方走到近前,便冲过去挡住了他们。
公子緤冷冷道,“你让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储君!”
晨星已注意到对方带来的人中只有那偷袭少年和那徐师弟,不知道他们的大师兄跑到哪里去了。他淡淡的看着公子緤,悠然笑道,“储君有事情,不方便见你,你还是请回吧。”
公子緤看了他一眼,双目中几乎喷出火来,“大胆!凭你这臭小子竟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韩琦叱道,“晨兄弟已经被储君封为太傅,赵緤你不会不知道吧!”
“太傅?”公子緤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就凭他?赵衍不是疯了吧,他以为这小子可以帮他保住国君的位子?”
晨星故作惊讶道,“你才疯了呢,怎敢直呼储君的名字?难道你不懂得什么叫上下尊卑吗?”他故意惹对方生气,公子緤果然上当,厉声道,“他配做储君吗!他连父王的尸体都保护不了!”
赵衍的声音从宫殿里响起,“住口!分明是你勾结妖人,谋害父王,焚毁尸体,这一切都被晨哥哥看到,你现在还想倒打一耙!”晨星笑了,赵衍这些话学得还不错。
果然,公子緤闻言一怔。这时那偷袭少年挺身而出,“你们不要含血喷人,我们还说是你们谋害的成侯,然后放的火呢!”
晨星大笑道,“我们为何要谋害成侯?储君早已确立了继承人的身份,谋害成侯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倒是阁下当着你主子的面大呼小叫,似乎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边说边用蓄满真元力的目光紧紧锁住对方的双目。那偷袭少年吃过晨星的苦头,此刻被他一看,顿时心惊胆战,连握剑的手都开始发抖。
公子緤哼道,“夏奇,你退下!”
那偷袭少年夏奇慌忙退后,公子緤扬声道,“赵衍你为什么还不出来!”
晨星奇道,“你还没有回答储君的话呢?勾结妖人,谋害成侯,焚毁尸体,这些事情你究竟是怎么做的?”他故意这样问对方,言下之意已指出对方确实做过这些事情。
公子緤简直要被他气疯了,大叫道,“我怎么做的你管不着!”
晨星哈哈一笑,“这么说你承认是自己做的了?”
公子緤这才明白对方话中的圈套,他不愧是一国公子,不多时便冷静下来,冷笑道,“小子!凭口舌之利就想诬蔑我吗!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勾结妖人,谋害父王,焚毁尸体!”
“证据?”晨星忽然神秘的一笑,指向公子緤身后的那偷袭少年夏奇道,“他就是证据!”
随着他这一指,流炫已经射出,一道紫色的剑气如烟花般绽放,化作万点星光。
晨星没想到流炫出手后竟会如此好看,童心大起,故意用真元力操纵着星光在空中舞动出重重幻影,朝夏奇印去。
夏奇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事先没有半分预兆,顿时手忙脚乱,仓促间释放出自己那柄碧绿色飞剑抵挡。晨星嘻嘻一笑,叱道,“看我的紫火流光,风雷突变!”只见那些星光瞬间聚合在一起,化为一道闪电击在那飞剑之上,飞剑刹那间被击得粉碎。
夏奇吓得心胆俱裂,口中尖啸一声,飞快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白骨制成的符文,用力捏破,一道黑气平地涌起,他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晨星静静的看着有些慌张的公子緤。
不多时,城门处传来一声惨叫,夏奇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晨星开心极了,自己事先在王城四周布下的禁锢果然奏效。他从幻星之心中得知,灵鬼门有这种独门的符文遁术,所以一上来先指责公子緤勾结妖人,接着突然袭击夏奇,使对方在仓皇之中施展遁术逃脱。遁术一旦施展,黑气弥漫,这样一来任何人都会看出夏奇的来路不正,自然对后两条罪名也会生出怀疑。
夏奇坠地的同时,那徐师弟也发觉势头不妙。他拔腿想逃,流炫早已挡在他的面前。晨星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那徐师弟恨声道,“小子,大师兄决饶不了你!”
晨星撇了撇嘴道,“看你们一个个这么脓包,你们的大师兄又能强到哪里去!”
他话音未落,心中警兆陡生,身形飞出,凌空疾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阴寒逼人的剑光正从宫殿的上方朝自己射来。
晨星立刻判断出对方绝对不能算作脓包。
他心念才动,流炫立即撤回,重新幻化成一片星光,护在胸前。
那剑光似乎知道流炫的厉害,如同有生命般凝在空中,游移不前。一声冷哼过后,那大师兄出现在公子緤身旁。
“小子!我本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不过就是仗着一柄飞剑厉害!”那大师兄恶狠狠的狞笑道,“区区飞剑,还不放在我姜豪的眼中!”
他说着念念有词,一口真元力喷在自己的飞剑上,飞剑立刻光芒大盛。
晨星心知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姜豪毕竟是已经修炼到元婴期的修真者,自己仅凭修为上的少许优势,未必能够轻易击倒他。
他心动之下,流炫凌空一变,与对方的飞剑硬碰了一记。两道光华一触即收,晨星身形巨震,体内的真元力差点爆开。再看姜豪,一张黑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晨星知道自己与对方只是半斤八两,自己输在元婴还未完全恢复,而对方则输在修为略低,飞剑太差。双方优劣势相互抵消,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他想到这里纵声一笑,学着姜豪的口气道,“我以为你小子有多少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啊,嘿嘿!”
姜豪本来还想转攻为守,探探晨星的底细,却被对方这一句话气得火冒三丈。他怪叫道,“臭小子不要猖狂!看你爷爷的法宝!”说罢十指箕张,一个色泽阴蓝的漏斗状物体飞了出来。
晨星双目一亮,比法宝他可不怕。幻星权戒中最多的就是法宝。
他微微一笑,静静的看着那漏斗凌空化为一张硕大无朋的巨幔,巨幔下阴气缭绕,似乎其中藏有无数的索命的厉魂。
晨星顿时明白了,这东西肯定也是用灵鬼门的方法修炼出的法宝,但必定不是姜豪这种元婴期的修真者可以修炼的。他嘻嘻笑道,“原来你们不是妖人,而是鬼魅!”说着手腕一翻,一张凝白色的网子冲天而起,迎着姜豪那张巨幔飞了过去。
“无知的小子!你爷爷的厉魂罩岂是你能破得了的!”姜豪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晨星被厉魂罩吞噬的情景。
这厉魂罩是他的师尊所授,目的就是防止赵国有元婴期以上的修真者出现。厉魂罩中按照冲克刑杀布置,以六六三十六道魂魄为阵法的中枢,以修真者的真元力催动,大小变换自如,可以覆盖数里,取千万人性命只在一瞬,确实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宝。
其实姜豪的师尊若不是修炼聚灵幡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绝不会只派出三名弟子前往赵国。他虽然知道姬玄未必会插手此事,但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所以才将厉魂罩交给姜豪。即使姜豪三人遇到了修为超过他们的修真者,对方也不可能抵挡得了这件法宝。但他没有料到的是,赵国竟凭空多出来一个晨星,而且恰好还有能够克制厉魂罩的东西。
一般修真界斗法宝,都是用互相能够克制对方的东西。但晨星放出的那张网子并不是专门针对厉魂罩这种阴性的特质而设计修炼的。它的名字叫纳芥网,是幻星派一位喜欢搜集法宝的前辈人物炼制的东西。只要是不经修炼就可以使用的法宝,它都能够一网打尽。
姜豪怎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变态的玩意儿,正高兴间,只见纳芥网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柱,没入厉魂罩的阴气之中。厉魂罩顿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刹那间缩成了巴掌大小,被纳芥网一下子扑住,收回晨星的手中。
姜豪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晨星笑道,“无知的家伙,小爷的法宝岂是你能够明白的!”依旧是一口奚落的语气。其实他知道姜豪若是屏气凝神,以飞剑和自己拚斗,再加上一旁的夏奇和那徐师弟,自己未必能够轻易取胜。他故意用话激怒对方,就是要让对方心浮气躁,自己才好从中找出破绽。
这时赵衍早已带着一干臣下从偏殿中走出,他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