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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又开始了。”亚罗特缩回身体,无奈地往后移了移,“想不明白,这样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
被诱惑的宾格斯再次探出头。
这是一条环绕圣者之地教堂的小河,不太宽,二十多米的距离,是整个教堂唯一的水源。河水的源头从布拉斯特亚山脉南端的各个小溪里汇聚到这里,经过亚速尔山脉,流向大陆最大的环惠普河。
现在,河岸上的亡灵发动了新一轮进攻,数不清的魔法烟雾在投石器的弹射下飞向教堂方向,乱飞的魔法和箭矢在空中嗖嗖地叫个不停。同样的,对面的人类联军的武器也没闲着。吱啦吱啦地扭动起来,进行还击。
几只小船载着亡灵士兵从河岸上往对面划去,其中一只在被魔法炮弹打中船身后,上面惊慌的亡灵士兵纷纷跳入河里,往自己一方游去。
郁闷的宾格斯看了一会,无聊地退回来,“还是睡觉吧!我看这战斗不打到晚上是不会安顿的。”
“你们先睡,我再看看。”亚罗特依然执著地用巨大的眼球在河对面打来打去,“这地形实在是太不理想了,晚上游过去上岸都有难度。”
从包裹里找到魔法书的鲁马斯打开书,细心地看起来,几滴水珠滴落在书页上,他用手轻轻地打去,两只没有生机的眼球像饱含饥渴的花蕾疯狂地吮吸露水。
“还是休息吧!观察这么久也没什么用,晚上再说吧!”
靠在墙壁上的亚罗特说完,嘴里就传出酣睡的呼噜声。
灰暗的云雾在教堂周边的丛林里扩散开,像往日一样,定时的夜晚正在一步步靠近。凉飕飕的冷风划过丛林在河面飞驰。几缕细小的丛草在微笑中不断晃来晃去,草尖上细细的绿芽在消失的光明下荡漾。
并没有安静下来的亡灵仍然在往河对岸扔魔法炮弹,吼叫一天的投器石不知疲倦地弹射,一串串带着火花的炮弹从河边飞向教堂方向,天空中已经没有黑龙,几只乌鸦在霞光的照耀下在空中不停地盘旋,哇哇哇地乱叫。即将到来的夜空时不时飞起一团火焰,在空中炸开,随即箭矢就从不同方向射出来。
焦急的鲁马斯已经催促兽人和精灵多次,直到亚罗特的大拳在他头上狠狠地敲打一下,才让他安静下来,现在他再次叫起来,用他低沉的没有信心的话。
“可以走了吧!”
亚罗特再次举起拳。
知趣的鲁马斯马上闭上嘴,低头继续看他的书。
“准备一下,我们走吧!”宾格斯开始收拾他的弓箭和武器,拍打身上的湿水。
直到三人全部准备妥当,亚罗特才从身旁拔起一堆草,拆断几根,剥去上面的余枝,缓慢地递给两人道:“一会用这个,潜水游过去。”
漫不经心的宾格斯接过,看了看,甩一旁,“我憋气,一口气游到对岸。”
“我也不要,”鲁马斯把草枝放在嘴上吹了吹,“我也游过去。”
惊异的亚罗特和宾格斯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死盯他,一言不发。
鲁马斯推开两人,指了指亚罗特提前已经定好的登陆点,在确定没错后,头往水里一扎,深入河水,不见人影。
面面相觑的两人,无语地摇头。
等宾格斯游到对岸时,鲁马斯早已爬在草丛里,一语不发地望着地平线,亚罗特还在一半的河面用他自制的呼吸器艰难地游行,露出来的草芥尖时不时停顿一会。
“妈的,鲁马斯是亡灵,把这都给忘了。”
爬上岸的亚罗特边抖身上水边往地上靠,口中不断往吐水,指着远处,“从这里穿过去,到森林里最近。”
三人迅速前进,在地面躬身往前跑。
跑在最前面的亚罗特怎么也想不到他在面前,仅仅一个人头的距离那么近,一个亡灵士兵用头望着他。
在小山包后面,亚罗特第一个爬上去,躬身往前移动,细小的声音猛然从小山包后面传出来,很明显这是扣紧武器带的声音。亚罗特没多想,探出头,在他惊恐的双眼里,立时一个亡灵的头就闯出来。“该死,”他想都没想,用头狠狠地砸上去,亡灵疼痛地抚起头皮,口里不停地呻吟。面如土色的亚罗特忙抽出剑,恶狠狠地刺出去,空出来的一只手按住亡灵的嘴巴,将亡灵推下山包。
“不。”
快要崩溃的亚罗特绿色的嘴张得像一只河马。
在他身前,十几个亡灵士兵盘坐在地上,中间点了一堆火,静静地,整齐地往这边看。当亡灵发现他之后,立即拿起武器,吼叫着往这边冲。
第一个捡起武器挥过来的亡灵被一支箭射中,像被火烧的野马,一屁股坐在地上。亚罗特举剑招架第二把剑,左脚很不留情面的踢在第三个亡灵腹部的。第四个亡灵又被一箭射中头部,漂浮起来的身体摔在地上腾起阵阵灰尘。
“鲁马斯快跑。”
不知所措的牧师呆呆地站在原地,还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在宾格斯的叫声中,他才回过神,脚下一紧,两只手臂就前后摇摆,瘦小的身体在黑暗的夜风中像团闪电般奔跑起来。
“嗨!我说,你这笨蛋亡灵,”亚罗特一脚揣在一个亡灵士兵肚子上,亡灵士兵紧缚的腰带,甭一声裂开,露出圆圆的肚皮,兽人毫不迟疑地一剑刺进去,“你往那跑呢!跑回去干什么?”
无语的宾格斯只得摇头。
情急错乱的鲁马斯跑出将近十二米才发觉自己跑错了,忙调转方向。
“亚罗特,你带他去森林,”宾格斯射翻最后两个亡灵后,面对从另一面涌来的亡灵士兵,推开满头大汗的亚罗特,“这里我来应付,你们先走,我一会追你们去。”
“那好吧!”
望着已经跑出几十米的鲁马斯背影,亚罗特无奈地摇头,“跑得还真快。”
“自己保重,我们等你。”
从死尸上拔了几根箭后,宾格斯站正,缓慢地从箭袋里抽出箭矢,轻轻地放在箭弦上,对准地面,缓慢的,用尽全力拉开,瞄准远处涌来的亡灵,放出第一箭,紧接着是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直到他从箭袋里抽出最后一支箭,对面已经站满了亡灵的人头,黑压压一片,张牙裂爪,怒目而视。
脸上充满安慰和满足笑容的他口中轻吟一段咒语,箭头立时现出一团火球。
第一个冲上来的亡灵士兵被他用箭头扎死,一脚踩在地上,另一脚踩在亡灵头上,窜动的人影冲出几步,紧握的双手并没放弦,弯曲的弓砸在后面冲上来的亡灵头上,窜到空中。
数百个亡灵就在下面,将他围成一个圈,数不清的火把像天上的星星铺在地上,不停的燃烧,他瞄准最中间,用尽全力。
闪动的光影瞬间在他眼前消失,他的过去,包括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和有趣,他闪动的泪花里不断往外冒出一个又一个他的人生情节,他微闭的双眼尽情享受现在这难得的时光。
“轰!”
第七章
7
狂奔的脚步在森林潮湿阴暗的草地上不断踩踏,一棵棵树在眼前不停的往后移动,直到喘息声无法掩盖脚步声,鲁马斯才停下来,躬着背,双手撑在膝盖上,侧身望着后面的亚罗特,脸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掉。
精疲力尽的亚罗特一头栽在鲁马斯脚下,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我说,你能不能慢点!差点把我肺跑出来;你别忘了你是亡灵,我的主呀!”
退后几步靠在树上的鲁马斯转过头,呆滞地看着刚才跑过的阴暗处,伸手抹去脸上的汗水。
“他会不会出事了。”
惊愕的亚罗特移动屁股坐到他旁边。
“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宾格斯是个伟大的战士,在他进教堂之前是绿林游侠组织的神射手,据说那是个非常严密的军事组织,每一个成员都很厉害很强手的角色,不仅身手敏捷,而最强的莫过于他们百发百种的箭术。这个组织是埃索里斯议会的一个下属机构,专门负责潜伏性刺杀和秘密行动来解决争端,行动非常诡秘。我听宾格斯说他和他的同伴在一次刺杀背叛埃索里斯议会的议员任务时失败,有人怀疑他们中间有人出卖组织,被组织和议员两边追杀,走头无路之下才投奔来教堂的。”
“但愿他没事。”
“哈哈,放心,他肯定没事,我的朋友。宾格斯的才能你是不知道,就是几百人围攻他,他也照样能平安地回来。”有些心虚的亚罗特不由摸索起自己的衣领,他的手在里面不停的划来划去,直到他感觉将衣服整理好,才停下手。
“那你呢?”鲁马斯看着兽人,猛然冒出一句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的话,“我感觉主教大人能选上你,肯定也有出众的才能,他不会平白无故选你们护送我。”
“我嘛!哈哈!说来话长。算了,还是不提了。”亚罗特躺在地上,仰望繁星闪烁的夜空,“提起来就伤心。”
“我想听听。”亡灵低头在地上玩弄起树枝,“我想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过去,你能理解我嘛!现在的我,就没有过去,从我复活起,我就不知道我以前的任何事,妈妈带着我,逃到这里,我什么也没有,没有回忆,没有过去,所有的只是现在。”
双眼被鲁马斯的话所震惊的亚罗特看着他的同伴,他内心有种伤感,对这个年青的亡灵牧师的伤感,他认为他好可怜,这个牧师没有过去,没有回忆,没有童年,没有旧日的朋友,更可怜的是他甚至于母亲是不是真的都不能确信。或许他有,可忘却了,这是种很痛苦的事,不是一般的难过,从前的一切都没有了,他的大脑或许像晴郎的天空,一朵能衬托他存在的云都没有。
“我以前是克鲁索斯达的兽人角斗士,懂嘛!兽人角斗士,专门为贵族和国王进行战斗娱乐的一种奴隶职业,我和我的同伴从记事起就一直被他们养着,直到长大,在不断的成长中我们被他们培养成强壮的战士,可我们却不是在战场上撕杀。而是在一个很大的,像一个圆形的角斗场里和自己的同伴战斗。这是我们身为角斗士最可悲的地方,我们的对手不是敌人,是和我们一样的从小被养大的角斗士。我们时不时的要拿起武器,为了那些贵族和有钱人的快乐与我们从小长大的同伴战斗,直到杀死他们。就这样,我战斗了好几年,成为有名的角斗士,可我却没有得到自由,甚至于比以前更加严重的束缚在不停地纠缠我,我没有丝毫的自由空闲,我不停的与对手战斗,不停息地奔波,直到杀死我最后一个同伴,我才恍然大悟。我的一生将不会有结果,我会被年青的一代杀掉,终有人会替代我。于是几个月后,我带领几百个角斗士杀死守卫冲出来,可我们却一路被追捕。你看看我脸上,到现在还有角斗士的标记,一辈子的痛呀!几百个人只活下来我一个,最后我也和宾格斯一样走投无路,选择这里。奥里斯顿大人不仅给我灌输知识,还教会我许多以前享受不到的特权和幸福,教堂和教会给我的快乐是我用生命都换不来的,我………”
不知何时兽人眼角的泪水越流越多,他强壮的身体不停的抽搐,最后竟然大声哭出声来。
“你比我好。”
细心倾听的鲁马斯起身,捡起地上的土块,用力往远处扔去。
“你们都有过去,而我却没有。”
“会有的,你放心,每个人都有过去,刚才不是过去嘛!”
鲁马斯猛然转过头,脸上带着笑意,他此刻感觉有些幸福,那种幸福是他一直以来所妄想,他回忆在教堂的生活,还有母亲和主教大人,许许多多的同伴,当然这也包括宾格斯和眼前的亚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