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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死的是坏人,可是举刀杀人的人难道就不残酷?你就算是个好皇帝,我也当你是杀人凶手。”她以冷漠的态度掩饰挫败的难堪。
韫恬被她泠冽的言语刺伤,他深深瞅著她漠然闪避的反应,俊美的面容顿时凝结。
他不敢相信这小小的玉人儿所说出来的每句话都锋利得像刀子,句句能割痛他,他的付出和温柔一再被拒绝,心高气傲的性子岂容得了她再三刺激挑衅,向来令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与镇定都被她摧毁了。
他猛地逼近她,大掌猝然钳住她肩头。
“你要知道什么是残酷吗?”他森幽地低语。“我所处的环境比你所能想像的还要残酷百倍,你以为我很爱当杀人凶手吗?皇宫内沥血争斗,难道我就不该自保吗?你知道我五岁入承大统为嗣皇帝,自入宫那日起,我的阿玛、额娘从此不敢再认我了吗?你不会了解我的痛苦和悲哀,那种亲情被硬生生斩断的残酷是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绛彩错愕怔住,不可置信地凝视著他,忽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情,冰冷的眸心几乎被深切的同情融化,她怔然望著他失神良久,一颗心乱了方寸。
韫恬从她双瞳中看见了怜惜与了解,也看见了倾心与痴迷,尽管她很快地恢复冷漠,但倔强冷淡之下的真实情绪已被他识破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绛彩--”他伸手将她拥进怀中,深深地、爱怜地,几乎揉碎她的四肢百骸。
绛彩感觉到他深沉的吐息,感觉到他温柔轻抚她的手指,感觉到他环绕著她的炽热体温,还有令她醺然欲醉的男性气息。
她的思绪缥缈迷离,感觉著他身上似麝非麝、似檀非檀的香气亲密地穿透她的肌肤毛孔,渗入了四肢百骸,这一刻,她眼里、心里除了他不再有任何人,她虚软地任他搂抱著,柔顺地被他捆绑在臂弯中,不自觉地埋首在他的胸怀里,默默无语,深怕破坏这份微妙的悸动。
她悄悄抬眸,漆黑的眼瞳有如迷雾轻烟般地瞅著他,她发际淡淡的幽香和轻轻蹙聚的眉尖,娇怯得令他心荡神驰。
他缓缓支起她的小脸,忘情地吻住她。
绛彩细微的抗拒全被他深深吮噬,他的吻逐渐激切,贪婪地探索她唇中的娇润,饥渴地啜饮其中甜蜜。
“绛彩,朕封你为妃好吗?”他沙哑低柔地梦呓著。
美梦被惊扰了。
绛彩不想这么快醒来,但是剥扯她襟扣的那双手逼得她不得不回到现实。
“不要。”她在他紧密的拥吻中软弱挣扎著。
“你明明喜欢我,也为我著迷,为什么不要?”他贴在她唇上温柔轻喃,手上扯褪她衣衫的动作没有停止过。
当他探入衣衫内隔著肚兜抚揉她丰润的酥胸,立即引来她惊慌的抵抗,但薄弱的力道远敌不过他一根手指头的力量。
“不行、不可以……”她拚命在他身下挣扎蠕动,柔软温香的半裸娇躯反而更撩起他饥渴的烈火。
以往床上的翻云覆雨,对韫恬只是两个目的--生下皇子延续皇室宗脉和单纯的欲望发泄,在诸多宫规之下,召幸嫔妃成了乏味的例行公事,即使肉体得到了欢愉也觉得空虚。
但是绛彩这令他没辙、令他怜惜、令他发怒又令他悸动的甜美玉娃儿,全然不需卖弄风情来取悦他,就能将他的欲望完全唤醒,让他体验到了什么叫欲火焚身的痛苦。
“朕明日便传旨封你为妃。”他的眸子因欲望而蒙眬,炽热而缠绵的热吻再度封住她的唇,一手探进她腰际,略微粗暴地撕扯著她的绸裤。
“皇上!不要……”她羞红了脸,本能地并拢双膝,将他不规矩游移的手夹在纤细的双腿间。
“叫我韫恬,这世上我只准你叫我的名字。”他喑哑地埋首在她雪白的胸前,重重烙上吻痕,掌心来回抚摩著她长腿每一吋柔滑的肌肤,长指渐往上移,探至她的腿间,攫住她纤弱稚嫩的花蕾。
强烈的颤栗席卷了她的意识,她揪紧他的前襟不住地抖颤喘气,抑制不住难受的娇吟。
“叫我的名字。”他痴望著她虚喘酡红的脸庞,长指极柔、极缓地探入柔嫩封闭的处子幽径。
绛彩不自觉地弓身惊喘,无助失措地攀紧他的颈项,陌生的冲击仿彿就要将她推入可怕的深渊,她害怕得想逃,但身体却违背她的意志,反而挺身贴近他,像在乞求他给予更多的折磨。
她紧窒的包围和娇柔深处微妙的颤栗,令他进入销魂的迷眩幻境,欲焰以烈火燎原之势彻底焚毁他的自制力。
“绛彩,叫我的名字……”他沙哑地低促,长指不断深入引诱更多的花蜜。
她死命咬著唇狂乱地摇头,身体对他的爱抚(奇*书*网。整*理*提*供)产生强烈反应已够令她羞愧了,她不能、也不愿与他的关系还从仇人变成了情人。
“绛彩!”他充满浓烈欲火的双眸闪出愠怒的冷光,他微微抽身,愤然解开自己身上衣物,遇到几颗解不开的盘扣,他恼怒得奋力撕扯,几颗钮扣应声进落,暴露出赤裸坚实的胸膛。
“为什么不肯唤我的名字?”他表情阴郁地凝视著她。
“我……”她茫然地捡拾著意识的碎片。“我不当你的妃子……”
“你说什么!”他倏地钳起她的小脸,对她的容忍已被逼到了极限。“朕一道旨意下去,容得了你说不吗?”
韫恬认真凶狠的表情慑住了她,她慌乱地挣扎起来。
“若我当了你的妃子,死去的大福晋是不会原谅我的。”大福晋若是知道她倾心于他,一定会很失望难过,不行……
他霍地堵住她的双唇,把急欲挣脱的小身子压制在床,不准她躲,也不准她逃,他狂暴而迅速地扯掉她身上的肚兜,浑圆丰润的坚挺酥胸顿时暴露在他灼烈的视线里,突然一阵冷光掠闪过他的眼,他怔了一怔,疑惑地盯住她美丽双峰之间的诱人沟壑,当看清楚光影的来源时,蓦地瞠大了双瞳。
绛彩仓皇地想掩住前胸,不经意地触到贴藏在胸前的匕首,她猛地震回神智,疯了似地推开他,立刻捏住刀柄直抵在自己的喉头。
“若你执意封我为妃,那就封我的尸首为妃吧!”她哭喊完,刀子就欲往喉咙抹去。
说恬倏地扑向她,迅捷地抓开她握住匕首的手,在他抢下匕首时,她拚命挣扎,死也不肯松手,就在她翻转手腕,决定刺向自己心口时,他已先她一步握住锐利的刀身,锋利的刀刃蓦地刺穿他右手掌心的虎口,顿时间血花激溅,鲜血汩汩地顺著他的手腕流下来。
绛彩倒抽一口凉气,骇然失色。
“皇上--”她扑向他,嘶声惊喊。
“噤声!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伤了!”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捣住她的唇,厉声警告。
“你、你……”她捧著他血流如注的右手,一颗心疼得四分五裂,眼泪不自禁地簌簌落下。
“把你的小衣拿过来包住我的手,别让血沾在我的衣服和暖炕上。”虽然剧烈的疼痛直冲脑门,他也还没有志记要替绛彩“掩饰罪行”。
“怎么办才好?血一直流不停,怎么办?你很疼吗?”她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小衣裹住他的手,心忧如焚,泪水疯狂滚落。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还管我疼不疼。”他怜惜地拭去她的泪水,沙哑呢喃。
“我……”她脆弱地眨动泪眼,哽咽得无法言语。
“你对朕的恨意可消了吗?”他懒懒挑眉,掌心的疼痛几乎麻痹了整只手臂。
她咬著唇低声啜泣。
“如果还没消,你可以再补上一刀没有关系。”他闭眸深深吸气。
绛彩缓缓摇头,泪水一滴一滴地坠落,不敢承认对他的爱早已经化解了她心中的恨了。
她抬眸轻瞥他一眼,见他额上沁出薄汗,眉心紧蹙,像在思索些什么,视线缓缓下栘,发现白色小衣已被鲜血染透了,她慌得无暇再想下去,连忙整理好身上衣衫,跳下暖炕。
“我去请御医来。”
“慢著!”韫恬低声重暍,止住她往外疾冲的势子。“请来御医,朕受伤的事必然人尽皆知,不许去!”
绛彩愕然呆视著他,她知道他的顾虑,一旦发现她暗中行刺他的计划,她必死无疑。
他当真如此看重她的存在?宁可自己受苦,也要保全她一条命?
“进宫以后我早巳把性命豁出去了,不管有没有成功暗杀你,我都一样得死,没什么可怕的!”她激动地泣嚷,滚烫的热泪滑下她的脸庞。
“我不会让你死。”他沉下脸色,攒眉瞪视著她。
“我也不会让你死!”她情不自禁地脱口大喊。
韫恬微怔,旋即露出一个如愿以偿、志得意满的笑容来。
“这句话听来可真是悦耳动听呀。”他满意地深瞅著她尴尬窘迫的神情。
“你的血快流干了,还开玩笑!”她难堪羞惭地红了脸。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两个都不死。”他勾著嘴角,浅笑道。
绛彩困惑地望著他。
两个都不用死!她眼中隐隐露出期待的光芒。
“你带著朕的金牌令箭,让王康领你到东亲王府去,把百凤贝勒召进宫来,这一路上你都不许向任何人提及朕受了伤之事,就连王康也不许说。”
绛彩不安地看著他那双似乎隐含著笑意的俊美瞳眸。
“记住,朕受伤之事若是传了出去,追查下来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除非你希望有人陪你共赴黄泉,否则就要紧守秘密。”
绛彩慌忙点头,要死死她一个人便罢,从来不想把太多无辜的人命牵扯进去,而且--当她发现自己一颗心都被他掳走时,她不仅不希望他死,就连自己原本坚决的死意也消失了。
她不想死了,想活下来服待他一辈子,只求能多看他几眼。
“那就好,你去吧。”他悠悠一笑,确信自己已将这玲珑剔透的玉人儿手到擒来了。
当百凤伸手接过冷森森黄澄澄的金牌令箭时,诡异的视线缓缓从令箭上铸著的“如朕亲临”四个字移到了绛彩的脸上。
“你就是绛彩?”
绛彩震了震,僵硬地点点头。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罢了,百凤贝勒怎会一眼就认出她来?
百凤蹙眉审视著她,原来她就是令皇上觉得特别到舍不得她死的女人,脸蛋十分美丽,是个令人咋舌的娇艳女娃儿,的确有其动人心处。
不过……
“王总管,你先退下,我有话单独问她。”他盯视著绛彩略显苍白的脸和有些恍惚的眼神,晶冷的双眸盯得她背脊抽凉。
“是。”王康略一迟疑,便弯著腰退出花厅。
“你做了什么?”
百凤阴冷的低语吓得她浑身一颤,她蓦地跪了下来,急切地祈求著。
“百凤贝勒,求你快些进宫察看皇上的伤势……”
“你果真伤了皇上?”百凤愕然瞠目,咬牙低吼。
“皇上要你进宫……他不让我请御医……”她被他凶狠的怒视吓得语无伦次。
“你该死!”百凤低声咒骂,气急败坏地冲向花厅穿堂,不一会儿,提著一只黑檀木盒冲了出来。
“你还跪著干么!还不快起来!”
震耳的怒吼声吓得绛彩手足无措,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急步跟上他。
“要是皇上有了什么闪失,我非……”他的严厉恐吓霎时顿住,韫麒说皇上连杀她都舍不得了,就算他非剥了她的皮又怎么样。
一个皇上用性命袒护的女人,他们就算急破了头,也没有人敢动她一根寒毛。
绛彩六神无主地看著他,那张担忧的面容是那么楚楚可怜。
“恭喜你报仇了,高兴一点呀,干么苦著一张脸,做戏给谁看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