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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在不经意间攀上心头,女孩的心透过歌声一点不漏的传入我的心内,却轻易地撩拨起我的心情,轻轻颤动。
虽然并不在她的身旁,并没有见到亲眼见到她,但是那悲伤的身影却仿佛正在眼前晃动,我相信,女孩此刻的眼中定是盈满了泪滴,正如我早已不知不觉地湿了双眼一般。
我从听过奈莉希丝那为世人传颂追逐的歌声,但我相信即便是奈莉希丝亦比不上陌生女孩此刻的轻声低唱,那般的深情,那般的专一,那般的执著,那般的单纯。那股单纯的悲伤在风元素的依传下,点滴不露的递入心间,却轻易地撕裂开以为早已痊愈的伤口,缓缓的,轻轻的,却一刀一刀的,轻轻划开。
单纯的直接,单纯的残忍,女孩并不知道有人旁听,女孩是唱给自己,那么,有必要对自己这般残忍么?对自己这般残忍,又是为了什么?那般的悲伤,你,也是个伤心人么?残忍,是因为悲伤?因为痛楚?还是因为,无法原谅自己?
骤然涌起的疑问勾起了好奇,莉丝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霍地站起的身子却再次缓缓坐下,心神回收,我轻轻地闭上眼,知道了又如何?连自己都无法释然又如何抚慰他人?不愿别人翻出我的伤口的我又何必去划开他人的伤痕,那不仅是对她的残忍,也是对自己的残忍。
收起好奇心,轻轻地抚着那染血的白纱,淡淡的轻柔,就仿佛女孩的抚摸,依莉娜遗下的轻纱,在指尖婆娑,我的心陷入了短暂的甜蜜之中,有如蜜糖,却转而苦涩,心底那道苍白倩影竟是这般清晰深刻么?
也许吧,在我不知道,也不曾察觉到的时候,女孩便已经悄悄地溜进心间,竟仿佛左手中那从不曾离去的柔软触感冰冷体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习惯了吗?即使只是短短的几天,便胜却一生。
她匆匆地来,然后,她匆匆地走,在我生命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之后,却残忍地用最刻骨铭心的方式从我的生命中消逝……让我亲眼看着她在我的怀里,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变成光儿,变成幻影,变成空气,然后,永远消失,什么也不曾留下,除了那一袭染血白纱,和我心中那再难愈合的伤痕
偎着身后的针松,缓缓地闭上眼,脑海中一幕幕回放,从坎布地雅开始,一直到迪雅,布雷,天梦,落人群,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这里了。
布雷,意维坦的首都,克莉斯姐姐的故乡。
离开的时候还是冬始,小小的雪为我的离开洒下痕迹,再来的时候却已是初春,不知不觉中,水神殿一役后,离开这里竟已经三个月了。意维坦王交待的事情我却仍没有丝毫头绪,虽然正如意维坦王所预料的一般被神殿给“找”上了,甚至在落人群中跟神殿的人狠狠地干了一架,但是对于神殿的事,却并没有知道多少,呃,除了黑暗神殿的出现以及它们之间的夙仇。
却知道这一点小小的消息肯定无法让那两只老狐狸满足,无奈苦笑,微微定神,脑海中倩影一闪,许久不见的容颜浮现心间,心中微微一暖,这里,还有另一个在等待我的女孩子,新月。
不知道这么久没见,女孩变成什么样子了?已经习惯了新的生活了吗?不会再动不动就想要哭泣了吧?还有那只小小的水柔,这两个小东西之间的相处又如何了呢?还是像以前那般互相“敌视”吗?
想起新月,我的嘴角不由溢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望着面前那渐渐熄灭的篝火,抬头望天,却已蒙蒙微亮,不知不觉中我竟坐了一夜么?
缓缓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踏上前去,将残余的火苗踏灭,辨明了方向,我往布雷慢慢走去。
布提亚森林的树木已经是很高大了,但是比起魔森来就要差了好多。罗密得的光芒渐渐地抬起,透过茂密的枝叶稀稀疏疏的落入林间小道之上,斑驳的光影影影错错,却巧如天工,便是世上最巧的手也无法绘出大自然的美妙,光和影之间莫名的谐和。
我并不急于赶到布雷,缓缓地走着,整理着自己的心情,在这一片宁静之中。
风轻轻地吹着,在我的耳旁,在我的心间,这里是我接受第一次聆听风的传承的地方,虽然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有什么作用,甚至还一度以为这是进入先天之境的玄妙境界后所特有的感受。
直到再次回到魔森,直到面对着空那种非凡人所能战胜的只存活于传说中的生物的时候,巨大的压力刺激下使得我再次晋入那种天人合一的玄妙之境,同时再次聆听到风的低语,接受了风的传承。
真的应该好好的谢谢空,想起那沉睡在魔森中却与我生死与共的伙伴,我的心中一片温暖,脚步也仿佛轻快了许多。
穿行在布提亚森林之内,霍地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望向了身旁的某个角落里,那里,似乎便是昨晚我“听”到歌声的地方。下意识的,我缓缓转身,往昨晚所见到的方向走去,心,却微微地跳了起来。
越是走进,心中那种莫名的悸动就越是明显,是因为昨晚的歌吗?应该不是,即便是昨晚听着她的歌时,也仅仅只是产生共鸣而已,却不是如现在这般莫名的悸动着,仿佛在那里的,是某种牵挂着我心间的东西似的。
我可以克制自己的好奇,却无法控制那心灵深处的悸动,全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下意识地轻轻踏地,不发出一点异响,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却又似乎是怕惊碎了自己心中的悸想,我缓缓地走近,期待,又带着点莫名的,恐惧。
是怕失落么?
我不知道,因为莫名的失落已经打在我的心间,一种不可自制的失望倏地涌上心头,转眼将我吞没。
第五章 重逢
就着一抹罗密得洒下的光芒,淡淡的,映得一袭白衣仿佛也踱上了金砂,一头火红色长发直垂至腰际,如火枫一般闪耀,紧闭的双眸还残留着未曾干去的泪痕,晨露百合,是我仅能想到的形容,只一眼,便叫人迷醉。
清晨淡淡的雾气在浅浅的阳光下微微笑着,女孩素白的俏脸愈显美绝人寰的摄人魅力,只是,这本是绮丽美妙的一幕为何看在眼底却是丝毫也提不起一丝兴趣,而那如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的失望更是清晰,轻轻的叹息在耳旁响起,我终是记起,莉丝已经不在了。
“啊!”
转身的瞬间,听到身后传来的惊呼,心中微动,知是自己适才发出的叹息惊醒了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孩,却见女孩在见到我的一瞬间情不自禁地身躯微震,微微睁开的那双深邃黑瞳中却有一丝莫名的复杂情感骤然闪过,却仿佛强硬克制一般,突然消失,就仿佛被生生斩断了一般,归于平和,一种公式化的恭谨平和。
而就在女孩睁开的时候,在见到那双乌黑双眸的瞬间,我却是全身剧震,那一抹迅速消失的熟悉却淹没在陌生的容颜之上,再看去时却再也见不到任何一丝熟悉的地方。
女孩平静淡然的俏脸在我的视线注视下竟仿佛也有了些许晕红,但是此刻,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一抹错觉的我却忍不住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重新转身,往林外走去。
“嗒嗒,沙沙。”忍不住回身看去,却见那个与莉丝同样美丽的陌生女孩正在我的身后跟着我缓缓地走着,脚步微停,转身,却见女孩一脸淡然,又或者该说是漠然,那种清冽脱俗的脱尘之姿却看得我不由眉头微皱。
我的脚步停下,女孩的脚步却也停下,一双妙目盯着我,眼神中却同样是一抹平淡。忍不住微皱眉头,我忍不住开口道:“你跟着我干嘛?”
女孩秀眉微蹙,轻轻开口,却有如天籁,只是话语中却不是那么客气,“这路是你家的?为什么你可以走我就不可以走?只不过是恰好同路罢了,若是我走在前面你走在后面是不是就是你跟着我了?哼!不要装了,难道你不认识我吗?不是祖父让你来的吗?不就是要我跟你回去嘛!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听着女孩莫名其妙的一大堆话语,忍不住眉头微紧,微微侧身,我无言的让开一半的身子,以行动来表示我的态度,我对你没兴趣,你要走先走,不要跟着我。
竟仿佛没料到我会做出这般反应一般,女孩微微一愣,一时竟是忘了该如何反应,却看得我又是眉头一皱,稍感不耐。等待一会,却见女孩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嘴唇微动,转身继续往前走去,谁知没走几步,身后却又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转身停下,却见女孩一脸笑意,唇边却有一丝莫名的骄傲,眉头紧皱,看着那昂然抬头回视着我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就仿佛,就仿佛与我斗气的莉丝一般。只是,在见到女孩那深邃的漆黑双眸时,我却忍不住心中一痛,那有着碧绿双眸的女孩终究却已经不在了。
心中酸楚,那一丝逗弄的心情却再也不存,真气动处,风翔技倏地展开,几个起落,眨眼间已消失在女孩的视野之内。女孩目瞪口呆地愣在当地,竟似不敢相信竟有人完全不把自己的魅力放在眼里似的,呆呆地注视着我消失的方向,却全然没发觉她所注视的人实际上已经潜回她的身后,躲在阴影之中。
女孩狠狠地跺了跺脚,嘴角却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温柔,一改之前的悲伤冷漠,脚步轻快地往林外走去。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收拾情怀,我缓缓地从阴影之中步出,踏着女孩的痕迹,往林外走去。
布雷高高的城墙已隐隐在望,对于之前的小插曲我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望着那似曾相识的场景,脑海中仍隐隐浮现出许许多多陌生而熟悉的 画面,却并不如上次来时那般,刺激得我晕了过去。
也许是有了抗性了吧?微微苦笑,我略有些自嘲地暗自笑话自己,又或者,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了一定的认识准备了呢?怕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吧,想到此,嘴角苦笑更深。
摸了摸怀里的信件,于情于理,我似乎都应该先去拜访一下海浦科顿的那位老友,然后再去见见新月,看看这个回归了公主身份的女孩现在变得如何了。只是,不知道他那位老友是个怎样的人物?他那风靡大陆的孙女儿奈莉希丝又是个怎样的绝世美人?
想起海浦科顿对奈莉希丝的评价,天籁之音,天魔之舞,绝世容颜,身份尊贵,对这个追求她的男子已经足够组成一个国家的女子,我心中也是忍不住泛起一丝好奇。
不过天籁之音么?想起昨夜所听到的女孩的歌声,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天籁之音么?
意维坦的街头一如既往,缓缓地走在街头,依着海浦科顿给的地址我找上门去。待见到那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过出奇的房子我忍不住微微叹息。自从在落人群中见识过了埃德蒙那栋豪宅的奢华之后,在海浦科顿的介绍下,我一直以为他那位富有的老友家里必然是奢华荣贵至少也不下于埃德蒙的豪宅。
不过,即便我早已经猜到了他的不普通,却从来不知道他竟是如此的“不普通”啊。也许是意维坦人的血统影响,也许是他那位老友刻意地韬光养晦,我丝毫看不出眼前这栋在天梦东城区也只能算是稍好的房子便是大陆商会主席和那比一般公主还珍贵的女孩的家。
不过,事实并不会因为我心中的猜想惊奇而改变,正如事实同样总是掩藏在虚幻之下。
我轻轻地敲响了门。
门开,门后露出的一张苍老而稳重的脸来,礼貌而恭谨地问好。
我说明来意,将名字报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