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女孩改变的瞬间,那一种似曾相识,却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我清醒,却宁愿自己依然沉醉,只是,既然已经清醒,又如何能沉醉?
奈莉希丝眼中那流露出的关切,隐隐的,仿佛也有些熟悉,但我却霍地感到一阵陌生和更深的迷茫,苦笑摇头,收回伸出的手,轻轻地擦了擦嘴,悄悄地抹去可能泄露的痕迹,我席地盘膝而坐,弑神轻轻地平放在我的腿上,安静的,一如此刻我和奈莉希丝两人间的距离。
女子多变。
从布提亚那一夜所聆听到的凄婉,女孩骄傲地守护着自己矜持的平淡,照顾安抚新月的温柔,如小妖女般时而显露的任性,奈莉希丝,这个让大陆上诸多男子疯狂的名字,终于让我见识到她的魅力所在。
只是,在这之余,我所感到的,却是迷惑和冷淡,望着巨大的看台上那轻盈地舞动着美妙舞姿的女孩,我的目光却陡地恍惚起来了,如同台下那些因为女孩那足以令盲人开眼令聋者复聪的歌舞而迷失了的人们。虽然,原因并不一样。
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陌生?还是因为那无法释怀的熟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没来由的,下意识的,对奈莉希丝,我保持了距离,那是我记忆里第一次有意识地拉开与一个人的距离,因为恐惧?
女孩是敏感的,从她看着我的眼神,我知道她懂得我的意思,但是,在她的眼睛里我却看到了另一丝莫名的情感,欣慰?苦涩?是欣慰的苦涩?还是苦涩的欣慰?无论是哪一种,都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天之骄女的身上,但却偏偏出现了。
我感到恐慌,陌生,或者熟悉,都令我不忍地闭上双眼,看不见女孩的舞,她清淡的歌声却远远的传了开去,不仅仅是在我的耳边,我却无法拒绝。
“真不愧是天魔之舞啊!”身旁传来的轻声叹息让我睁开了双眼,虽然是一脸陶醉,但在他的眼中我所见到只是一片清明,与台下那些被女孩的歌舞迷住了的人们截然不同。只是,我没想到的却是,在女孩那震撼灵魂的歌舞下,场中竟还有跟我一般“不为所动”的人。
“也难怪我们的雪舞殿下闭上了双眼,是不是害怕像那些凡人一样迷失了自我呢?”纳迪尔优雅的笑容里充满了调侃的意味,便连那双美丽的双眼也仿佛在嬉笑着,隐约间,似乎带着一抹嘲弄。
顺着纳迪尔手指的方向,我见到在最接近舞台的一个看台里,以格慕罗为首的一群衣泽鲜明的青年们一个个目痴神驰,那不仅仅是男人对美丽女人的正常欲望那么简单,我霍地明白了在第一次见面时格慕罗所说的那句话的分量。
“她是我们的女神。”
那是一种源自心灵的忠诚,如同女孩那震撼灵魂的歌舞,双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我下意识地偏开头去,错开了纳迪尔的目光,也带走那白色的身影。
蓝色的天空下,唯有风轻轻地倾诉着传说,如同那被遗忘的灯火。
心中忽地传来一丝危险的警示,我猛地转头,却正见到纳迪尔怔怔地看着我,一抹凶狠的神色在眼底消逝,更多的却是一种仿似嫉恨似的无奈和痛楚。
只是那神色倏现倏逝,快得我甚至来不及仔细分辨,它便已经迅速消失,我再望去的时候,它的主人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深沉一如大海表面的宁静。
我转过头,飞快地掠过女孩那曼妙的身姿,落向远方,远方,遥远的天际里,只有一抹流云。
没有丝毫刻意做作,我的心沉入先天之境,任那轻漾的微风穿透我的身体,带走我的思念,传达到那已永远也不可能再相见的女孩身边。
“你想杀我?”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自见面以来始终保持着优雅从容的纳迪尔面色一沉,却转瞬消失,但是我知道,那并不是我的错觉。虽然我再问出问题前,自己都没准备得到任何答案。
奈莉希丝?虽然似乎这才是唯一的答案,但是我更清楚这并构不成他仇恨我的理由,顶多只不过是格慕罗那种情敌式的敌对罢了。即便他已深深掩藏甚至从没有流露一丝半点杀气,但是不经意间所感知的却是清晰而无法掩饰的杀机。
纳迪尔没有回答,我没有继续追问,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他不想说的我再问也无法得知,而且,那并不是我关心的所在。想杀我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他一个,至于原因,连他本人都被我忽视了,原因又怎么会有知道的必要?
不是傲慢,不是不屑,而是一种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无所谓,就仿佛,了无生趣。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杀我?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我静静地诉说着,仿佛闲庭信谈一般,一点也看不出是在跟一个想杀我的人对话,“但是这些并不重要,是么?”
我淡淡地笑,却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在身周荡漾,也许,是为了纳迪尔脸上那第一次露出的森冷笑容,明明比女孩身上的阳光更为灿烂啊,为何却让人感到这般冰冷?一如奈莉希丝那白皙的小手。
“的确不重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纳迪尔的长相不仅仅是太过秀丽,便是对于女孩来说,那也称得上是清秀无双了,陡然间的展颜一笑,却比天上罗密得的光芒更加温暖。
纳迪尔低声的回答却透着一股诚恳的味道,他的眼底清澈无波,在那深邃的黑幕之中,我看不到其他东西,却感觉得到,那血色的火焰在跳动,越显炽烈,那是一种精神上的奇妙感应,虽然面前的男子依然是那么的风度翩翩,虽然我直至如今,我也并不曾感受到过一丝杀气。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对方恨我的心是多么的激烈,激烈到仿佛只是看着我便如同风之哀伤一般悬在我的头顶。
“的确是不重要啊就如同我并不知道殿下您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纳迪尔微笑着,温柔的双眸里却透出一丝莫名的森冷,他轻轻地叹息着,“就如同我明知道您很有可能只是猜测却直觉地感到您早已确认了事实一般。”
微微一顿,一声轻叹,叹息中竟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敬佩以及那一丝让我所无法理解的伤感及无奈,纳迪尔微微一笑,温和的目光陡然化作利剑,直刺双眼,而他的话声紧接着在我的耳旁响起,“所以,我没有否认,因为这同样没有意义,对吗,我的雪舞殿下?”
“嗯”我的目光散乱而迷离,回答的话语却是意外的平静,淡淡的,仿佛我所谈论的并不是攸关自己生死的大事,而是今天的天气不错之类的闲聊。
女孩的歌声在耳旁响起,但不知为何,比起布提亚那个夜晚,我所感受到的那种震撼力却仿佛弱了一点,只是却不知是因为听久了稍微有了一点免疫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纳迪尔的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抹奇妙的复杂神色,无论它是什么,但我知道,那并不是如同格慕罗一般的仰慕,我所看见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哀伤,一如他美丽的微笑。
“她很美。”纳迪尔清淡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响起,平静的叙述着,虽是赞誉,我却听不出其中有多少的赞美之意,难不成他嫉妒她?微微一笑,我都差点被自己的诡异念头给吓到。
只是,突然间,我发觉,也许我误会了什么,又或者应该说我被误导了什么。由于格慕罗的敌视,以及两者之间本应该有的唯一共通点,我一直认为纳迪尔的存在之所以被格慕罗所嫉是因为他们所处的立场相同,但现在看来,似乎,我好像误会了什么。
“嗯,的确,她很美,美得就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幻。”我轻轻叹息,所以我才刻意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么?
“梦幻么?”纳迪尔浅浅一笑,那种妩媚的错觉仿佛更深了,“梦幻虽然美丽,即便美丽,却始终遥远,可望而不可及,仿如那纯洁依莉娜么?圣洁而,遥不可及。”
我沉默,纳迪尔所说的我隐约也曾想过,只是不曾像他这般想得那般清楚罢了。只是观察便可以猜到我心中所想么?哑然失笑,人的心思是这般巧妙,即便是诸神群魔也不敢妄称自己能把握人心,何况他不过区区凡人。那么便是他心有感触咯,而且这种感觉并不是一时感触,而是早已沉积在他心底久已的想法,所以述说起来才能这般顺畅无碍。
笑意微敛,心中一凛,那是一种下意识的警惕,心中微微苦笑,我缓缓地点了点头,无可否认,他所说的却正是我心中所想。
“所以刻意地保持距离吗?”双眼神光大盛,紧盯着纳迪尔没有一丝笑意的笑脸,我心中燃起一朵危险的火焰,隐隐的,我仿佛又闻到那夜那月下浓重的血腥味。
沉默对视着,冷冽的目光在清澈的双眸中映不出丝毫的情绪,我却察觉到一丝莫名的熟悉,由熟悉到惶恐而失常,我下意识地移开了双眼,虽然,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为何要激怒我?”不是“是不是”又或者“想不想”,对于这种彼此都清楚的话题兜兜转转没有丝毫的意义,对我们来说。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俩很像,我们,更像是同一类人。
“你想知道?”没有一般人的矢口否认,没有想象中的坦然承认,纳迪尔平静的语气却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调侃,就仿佛,仿佛不屑,又或者是期待?那矛盾的两种感觉却清楚地从他的双眼中传递出来。
微微皱了皱眉,我第二次移开目光,落向台中的女孩,那一袭白衫依旧,女孩的额角已微微挂上汗珠,持续的歌舞显然让女孩的体力也消耗不小。
我静静地望着那陌生的身影,明明是白色的衣裙,为何我会见到火红的火焰?在跳动,在燃烧,一如那秋枫,轻轻地舞动着生命的痕迹,在怒放,在凋零
“不,我不想知道。”我淡淡说道,没有一丝语气波动,自然得仿佛述说的事情与我丝毫无关,“我只是受人之托,前来保护台上的那个女孩。我有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我的人生虽然漫长,我却没有太多的空闲去关心那些并不是我在意的事情。”
纳迪尔微微一怔,美丽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古怪的神色,定定地注视着我,良久,霍地展颜一笑,笑容中却多了一丝莫名的神采,和更深的怨恨,一如之前我所看不懂的无奈。
台上的女孩刚唱完最后一个音节,我的耳旁同时传来纳迪尔轻柔却不带一丝暖意的话语,“我恨你!”
错愕,是我在听清纳迪尔口中所说后的第一反应,却又仿佛应在情理之中,我所感觉到的那一丝对方心底所燃烧着的,不正是仇恨的火焰么?只是,当一个绝色的男人在你的耳旁用无比暧昧的姿势却冷得如冰的话语说出“我恨你”这种近似宣言的东西,我突然感到全身发冷。
纳迪尔并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奈莉希丝的第一场演出在我的无意和纳迪尔的刻意之间,悄悄地流过了,女孩下台时掠过我们两人时眼神中流露出的那道奇异眼神却让我心中惊异更甚。
场下的人们犹自沉浸在女孩那深入灵魂的表演中而不能自拔,谁也没留意到女孩已悄悄下场,场中正常的,竟似乎只有我跟纳迪尔两人一般。望着缓缓走近的女孩,纳迪尔迎向奈莉希丝的微笑,却与适才所流露出的平淡不同,而诡异的是,我所能感到的竟是一般的真诚,就仿佛适才的仇恨。
人的心理是最复杂的。纳迪尔对女孩那矛盾的心理却在片刻之间让我深深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坐在新月的床边,轻抚着女孩的长发,看着沉睡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