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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去喜欢什么东西又或者讨厌什么,因为那时的我们没有选择权,就如同我们无权选择自己的父母一般。”
女孩轻轻地拢了拢额间的长发,望着远方的双眸却仿佛有些失神,奈莉希丝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贫穷的人因为生活而奔波,所烦恼的是一日三餐便是幸福生活,生于纳布斯家族的我有了作为千金小姐的资格,不必为生活而烦恼,却无法给以我寂寞的补偿。
“人,是贪心的。母亲自幼体弱多病,在我出世之后身体就变得更差了,虽然纳布斯家族家产庞大,各种珍稀药品无数,又有海浦爷爷手下的治疗师的悉心照顾,但是母亲终究还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便离我而去了。”
“五岁的我什么都不懂,开始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总是沉睡,后来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消失了,我缠着父亲要妈妈却没有得到回答,我只记得,父亲用很凶狠凶的眼神瞪着我,我吓得大哭,却没有人安慰我,没有人”女孩轻轻地述说着,双眼却陷入了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明明是微笑着的,我却分明感到了一丝苦涩。微微迟疑了下,我缓缓坐起身来,望着女孩平静的容颜,心中却生出了一丝怜惜。
“那时候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那么凶的瞪着我,也不知道父亲眼中的含义,我只记得好害怕,好害怕,然后就哭,大声地哭,然后小声地哭,然后听不到声音的哭,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疼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为我说话的母亲没有出现?我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我很害怕,害怕那样瞪着我的父亲,害怕那黑黑的房间空荡荡的,只听得到自己小声的哭声,但是没有人管我,也没有人理我。等到祖父大人来到的时候,我已经饿昏了不知多久了”
“我被带回了祖父大人在布雷的家里,从那以后,我很少见到我的父亲,但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他那时候瞪着我的可怕眼神,我问祖父,‘父亲大人为什么要那么凶地瞪着奈希’,祖父摸了摸我的头说我长大了就会知道的。长大了,我渐渐地懂了,我突然明白了父亲大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凶的眼神,我也明白了父亲大人眼神中的含义,但是我却宁愿自己不懂了。
“那是恨啊父亲大人那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是想要把我杀死啊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知道的,父亲他那时候是真的想杀了我啊”奈莉希丝白皙的脸颊上不知不觉间挂满了泪水,女孩没有发现她的声音甚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走音。
微微犹豫了下,我霍地伸出手去,想要搂住女孩不断耸动的肩头,女孩却突然扑进了我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不知所措的我伸出的手尴尬地悬在了空中,不知该不该收回还是顺势搂住那无数贵族青年梦寐以求的柳腰,左手却毫不犹豫地在空中比划姿势,默诵着“风之屏障”的咒语布下静音结界,免得女孩的哭泣吵醒了其他人。当然,我更害怕的是,那些听到奈莉希丝哭声的“百合”们因为心中的女神哭泣的原因将我直接定义为“仇敌”。
不知是否是因为压抑了太久的缘故,女孩在我怀中的哭泣竟似有“滔滔不绝”之势,揽着女孩的腰,我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暗自苦笑,若是现在有人“醒”过来看见了我和女孩的这幅模样那就真的用尽郎玛的积雪也无法洗清了。
知道此刻任何的安慰也无法起到应有的效果,我一边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背,一边握住了她的手,试着输了点真气进去平复她此刻激荡的心情,真气甫一入体,两人的身躯同时剧震,女孩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望了我一眼,飞快地离开了我的胸膛,却意外地没有拒绝我的怀抱,垂下螓首,倚在我的肩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被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全然不知该作何反应,等我的意识重新恢复清醒的时候,却发现女孩正痴痴地望着我,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我霍地明白了她眼中的无奈,微微一笑,却发觉口中苦涩,什么也说不出来,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揽着女孩的手,却被她飞快地按住了。
我苦涩地望着她,却见她露出了微笑,点点泪珠未敛,幸福,却是苦涩,我张了张嘴,尚未开口,我的唇被女孩修长的玉指轻轻压上,“只有今夜,不要放开我,好吗?”
没有回答,我紧了紧拥着女孩的手,却霍地想起了莉丝的微笑,那带着泪的笑靥,看起来,为何如此相像?
沉默,两个人都安静地享受着此刻相拥的温暖,良久,女孩幽幽地叹了口气,却被我打断了她的叙述,凝视着女孩疑惑的双眸,就仿佛面对着莉丝,霍地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微一笑,说道:“不要说了,好吗?”
女孩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却倔强地柔声道:“不,让我说完,好吗?”
“好。”我点了点头,没有再拒绝。
“在祖父的呵护下,我渐渐地长大,但是我却一天比一天安静,一天比一天孤寂,我感觉到寂寞,却不愿打开自己的心扉,父亲的恨让我害怕,更让我对‘人’感到恐惧,除了服侍我的侍女之外我几乎不愿见其他的人,但是我仍然感到寂寞。
“歌舞便是我的朋友,我喜欢听流水的声音,因为那是水的歌唱,我也喜欢风,因为它总是温柔地在我耳边轻轻地弹奏着动人的旋律,我喜欢上布提亚,在第一次来到布提亚之后我便深深地爱着她,从那以后我便总是跑到那里去,我跟着花儿歌唱,跟着蝴蝶飞舞,我喜欢那种自由的欢笑,所以我爱上歌舞。
“祖父大人对我很好,在发现了我喜欢歌舞之后请来了许多的老师指导我,但是我总是很快就学会了,让那些老师们觉得很尴尬,然后一边称赞着我是天才一边接过祖父的酬劳。我讨厌他们虚假的恭维,我喜欢自由的跳,自由的唱,那是风儿传给我的舞蹈,那是大自然母亲赐予我的歌喉。
“然后我被送上了舞台,祖父大人说,要让我的歌舞传遍雪舞,我不懂,但是我不愿违背祖父大人的意愿,我登上舞台,我赢得了光辉,赢得了荣耀,有很多人说喜欢我,祖父大人找了许多人保护我,但是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我可以逃,但我不能逃,这是我欠祖父大人的,所以我只是耍耍性子离开那些说要保护我的人的视线一个人待着,然后乖乖地回来,因为我不能。”
女孩灵动的双眼望着我,双眸中一片温柔,我轻轻地抚着女孩的背脊,即便隔着衣服我仍能感觉到女孩肌肤的战栗,望着远处的天空,我突然明白了女孩突然述说过去的原因,但是我却没有了责怪她的心情。
“我不记得我原本的名子是什么,我在坎布地雅苏醒过来的时候忘却了一切,我的手中只有我的剑,我的脑海中只有‘雪舞’、‘云’这几个有限的词汇,这便是我现在名子的由来。
“我不知道我的过去在哪里,也不知道过去的我是什么人,但是我想忘记了过去而生活也不可能,不是我不愿,而是我无法忘却。在坎布地雅的每个夜晚我总会做梦,梦魇如诅咒般深深地在我的心底徘徊,我甚至恐惧夜晚的到来。但是罗密得终会落下,依莉娜执掌的夜晚必须存在,所以我逃了,逃离我苏醒的地方,逃离了坎布地雅
“但是我逃不开记忆的萦绕,我忘却了所有也忘不了,那两道魂牵梦萦的身影,所以我开始寻找,寻找失落的回忆,寻找那被我遗忘的过去。迪雅是我第一个到达的地方,也是我认识第一次见到月儿的地方。月儿的出现给了茫然无措的我一丝线索,却也让我平静的生活一去不返,我开始寻找。
“我认识的人一个一个的多了起来,芬妮,欧文,达克,月儿,牙,凯因兹,帝特,羽儿,水圣女,意维坦的皇帝,索唯亲王我在意维坦找到了记忆中的其中一个女孩的‘家’,却更加的迷惑。
“我无法放下,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我听到她的呼唤,我继续追寻在天梦,我见到了认识过去的“我”的馨月,但是她却不知道我的过去,她给出的答案仅仅只是让我知道了我为何出现在坎布地雅,但是她同样不知道我去坎布地雅的原因。
“然后,我见到了岚儿,她告诉我,我是她的‘哥哥’,因为我会‘碎雪’剑法,因为这世上懂得‘碎雪’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一个是她的‘哥哥’
“我感到迷茫,感到了疑惑,对岚儿口中所说的过去的‘我’我感到陌生,我不知道真正的‘我’应该是怎样的?但是我同样无法接受过去的‘我’是岚儿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夜圣女的出手更让我有理由相信,即便我会‘碎雪’也无法证明什么。
“但是我更清楚,我同样无法否认自己对岚儿指认的动摇,即便不愿承认,身体对于女孩的反应却是真实的,欺骗了别人也不会欺骗自己,也无法欺骗自己。我知道,我的身体残留着对岚儿的熟悉,这是无法磨灭的痕迹,也是我无从抵赖的证据。但是对过去的‘我’的陌生却让我同样无法接受。
“我在追寻的答案面前选择了逃避,我用‘无法证实’来宽慰自己不敢面对的胆怯,我以为我可以逃开,我以为我可以欺骗自己而逃避,但是我不能。
“即便是宿命的安排,我也无法埋怨,正如我无法忽视克莉斯姐姐的消息,我听到了她的呼唤,我找到了她的花泪,我再一次得到了线索,我没有任何可以接受的理由放弃,所以我再一次出发,前往‘落人群’。
“然后,我遇见了那个女孩,悄悄的,无声无息的,却轻易地占据了我视野全部的女孩,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我为她心痛,为她欢喜,为她欢笑,为她流泪,我感到幸福,似曾相识的幸福,但,同样短暂。
“真实也许不过虚假,我却无法忘却在眼前滴落的鲜血,即便早已承受了多份羁绊的我却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可以这般容易,却可以爱得那般深沉那般不顾一切,等我懂得的时候她却已离我而去,这般轻易
“失去和得到同样的轻易,我恨,恨自己的无力,却不再怪罪诸神,因为我早已摒弃它们的存在。我恨,所以我挥剑,我以为我挥剑便可以忘记,但是我错了,因为我败了
“我用尽全力也无法击败的敌人护着那杀死我爱人的仇人,我却只能看着他们离去,汹涌的恨意和怒火刺穿了命运的封锁,记忆的残章在我的脑海中徘徊,我明明看得见,却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在追寻的道路上狂奔着,却在追寻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似曾相识的血唤醒了逐渐复苏的自我,我却再一次感到迷惘,对自己感到迷惘。
“我是谁?我问自己,对自己感到陌生,过去的,又或者现在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却发现不了自己的变化,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变成另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我害怕,我害怕遗忘,我怕再一次遗忘了那对我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所以我迫自己恨,因为我怕我忘记,怕我有一天遗忘了恨,也遗忘了她,就如同刚苏醒时的我,只记得痛,那仿佛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却早已忘却了是为了什么而感到那般痛彻心肺的痛楚。
“因为,我怕我,忘了她啊”我怕我像忘记了克莉斯姐姐和她一样忘了莉丝啊
不知何时,我的头被拥在女孩的胸前,女孩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没有说话,那轻柔的动作却让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