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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女孩轻轻地摇着头,流满了泪的双眼满是哀伤,“不是这样子的”
我好不容易才压下波动的心绪,淡淡问道:“那么,是怎样的?”
奈莉希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双眼中满是哀伤,却带着一抹决绝,女孩低垂着头,轻轻说道:“他们是准备去那里接我的”
他们?是冰离,不,不对,是莉丝?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明白,无论是黑暗神殿,还是天神殿,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奈莉希丝是什么时候和他们联络上的?若不是他们早就知晓,他们又怎么来得及将莉丝换出?
“‘天衣阁’”女孩轻轻叹息,我霍地明白过来,是了!从头到尾,在落人群的时候在去赴宴之前我们总共只去过两个地方,一个是佣兵工会,一个便是这天衣阁,若是要联络的话只有这两个可能性!但是——
“不对,还是不对!你当时无法动弹,又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你们又是怎么约定的?”我微微皱眉,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
“是”奈莉希丝声音低沉,却终是轻轻说道,“当时莉丝就在那里,我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功法,是黑暗神殿传承自太古时代所流传的影卫秘法,只需要通过身体的接触便可以知晓对方最近发生的几户所有”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连震惊的勇气都失去,我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心中无数不解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而我的耳旁却继续传来奈莉希丝渐渐低垂的声音,“而诺德曼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一个叛徒泄露了当晚的计划,即便只是少少的一点”却沉重得让人无法承受
只是,这就是战争,即便这,只不过是属于两大神殿之间的,战争
第七章 影痕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梦想,虽然,它远不是等价的,有的人甚至付出所有,一生,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所谓疯子,不过是对某件事物执着的疯狂每个人或有不同,只是,看你能为它付出多少,如此而已”
“我记得,那个男人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我从不曾在他的身上所曾见过的,那个,被我称为‘师傅’的男人”轻轻叹息,为了那逝去的空气中逐渐复苏的记忆,我怔怔地望着远方,那里,是一片黑暗,我看不见其他。
这是我苏醒以后的第三日,之前的一切仿佛前世所发生的一样竟是不再在我的心中停留,便连对幻那莫名的恨也淡了许多,就仿佛昨天在我将话对塔莉娅挑明了之后她脸上的泪珠一般,苦涩,却是淡淡的,一流既过。
幻是怎么潜进来的?那个幻阵又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布置而成的,我没有去问,奈莉希丝也没有提起,但是彼此都知道,格慕罗自动地推移了和奈莉希丝之间的距离本身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只是,仿佛某种隐隐的默契似的,我没有问,她也没有提起,除了我从马车外移到了马车内,团内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而娜蒂雅却一如以往的用着纳迪尔的装扮,只是,偶尔投过来的目光中显得有些复杂。
蕞不再像之前那般听话,顺着我的意,对于任何可能将我“置于险地”的可能她全部拒绝,让我忍不住一阵无奈,特别是此刻,即便我想用剑让她屈服亦不可能。
我的伤势逐渐愈合,但是我的身子却并没有随之康复,反之,显得更加的虚弱起来。弑神被女孩们捧在了身旁,而我,竟然连握紧她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一个剑客最大的恐惧不是面对死亡,而是失去自己为之付出了一生的剑。”
离开了剑,失去了剑,一个剑客的生命便同时结束,即便之后碌碌无为地活着,他的心却早已随着失落的剑而停滞,而他的生命,在他选择失去他的剑之后便早已经结束。
那,我现在是否还算是活着呢?
“你,已经记起自己的身份了吗?”奈莉希丝仰起头看着我,美目中满是迷蒙,带着一丝讶意,还有那么一丝,不知所措。新月依偎在我的怀里抱着她的手,看着我们平静的侧脸一脸茫然。
我说的是实话,对于自己的身份我确实并没有记起,虽然与之相关无关的记忆却在渐渐地一点一点地复苏起来,虽然并没有记起我的身份,但是根据推测而来的,却是不需怀疑的真实。
我无法怀疑,那渐渐泛起的熟悉却陌生得完全没有记忆的一个个人和物,我无法忽视,无法否认,我身体的每一寸,我灵魂深处的每一双眼,我所见到的每一个场景,我无法忘却,熟悉的,明明是熟悉的,无法忘却的,过去,即便,早已什么都无法记起。
缓缓摇头,我轻轻问道:“你在意吗?”
我静静地看着,眼神中没有期待,也没有慌张,只是平静地看着,静静地看着。
奈莉希丝注视着我的眼,静静地,淡淡地回望着,眼神中霍地闪过一丝许久不见的顽皮,轻轻眨了眨眼,幽幽叹道:“我在不在意,您又在意吗?”
微微一笑,这本是不需要回答的事情,又或者此刻的自己也无法回答呢?微微皱眉,心中疑惑一闪而过,我微微颔首,却是轻轻叹息:“莉丝,我好想你”即便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我仍是喜欢称她为莉丝。
“哼!连人家都没有认出来还说什么好想我?羞羞羞!”奈莉希丝郁葱葱的小指轻轻地刮了刮脸颊,冷不防被我抓住了指尖,轻轻地“啊”了一声,脸颊微红,对着探首进来的蕞点点头,不敢再挣扎。
我知道女孩是担心我的伤势,更怕勾起我的愁思,我也不说破,只是微笑着看着女孩羞涩的脸庞,仿佛回到了落人群中那短暂的却荡漾着幸福的生活中去。
“我没有看出来吗?”我轻轻眨了眨眼,似笑非笑,若说我没看出来绝对是睁着眼说瞎话,女孩身上的异样和熟悉让我从一开始便为之颤动,但若是说我看出来了,却同样是不现实的。
因为直到最后,若不是奈莉希丝亲口说了出来,我仍是无法相信,她便是我的莉丝,并不仅仅是因为当时莉丝在我怀中消逝时的那份真实。
“你有吗?”奈莉希丝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突然垂下头去,轻轻问道,“你真的有吗?”
女孩语气中的幽怨是如此认真,我忍不住微微一怔,没有立刻回答,便是这一犹豫,女孩已低下头去,不再看我,我却感觉得到,女孩的心中,一定充满了悲伤。
挠了挠头发,我尴尬一笑,故作无奈地答道:“谁叫两个你虽是完全不同的容颜,却是一般的美绝人寰,我从没想过会有一个绝世美女故意去扮成另一个绝世美女的可能,所以,没认出来也是应该的嘛!”
奈莉希丝轻啐了一声,脸颊微红,双眼中却有一抹无奈的浓浓哀色飞快闪过,女孩那藏在衣袖内的小手轻轻握紧,我甚至听到女孩心中的叹息,无奈,又或者,哀伤。
是不解?还是不愿去想?亦或其实自己早已清楚,即便明白了,却什么也无法改变呢?我不知道,所以我沉默。
奈莉希丝的微笑,幸福,却掩不住嘴角的苦涩。
我静静地躺着,我的头枕在奈莉希丝柔软的玉腿上,我闭着眼,已经许久,但是我睡不着,即便我相信我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相信我已陷入了沉睡。这并不是我所知晓的记忆,却是实实在在的我所拥有的本领,无奈,却无法拒绝,因为,这本属于我,即便,那个“我”,是如此陌生。
新月轻轻地唱着歌儿,那是克莉斯姐姐的曲子,如同与她有关的记忆片断一样,模糊,而混乱,我所知晓的,仅有断断续续的残章和若隐若现的哭泣及无奈的笑语。
之前在护送新月前往意维坦的路程上断断续续所听到的不算,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完整的听到这首歌。新月的声音清脆而悦耳,是不同于奈莉希丝她那圣音般的天籁。只是,尚未完全脱去的稚音,却仍是无法掩饰歌曲中的哀伤,就仿佛,早已写在命运里的无奈。
“如果闭上双眼
就能躲避着悲伤
如果不知什么才是关怀
也许就无所谓什么受伤
可是就算再怎么追思
也想不起来
那温柔的话语
在那已经流逝的过去岁月里
是谁在呼唤着呢
总有一天
亲自找回那份悲伤时
我会珍惜这不再往复的现在
在命运的彼方
一叶孤舟若隐若现
他装载着太多的叹息
在心之波涛中淡去
可又为何在这茫茫大海里寻找着
那不该奢望的昨日
是被遗忘的幸福
是谁在呼唤着呢
总有一天
亲自找回遗忘的眷恋
在那看不到星星的夜空下
对着天空许下心愿
那已经懂得真正悲伤的双眼
定会溢满爱恋
我听见
我会听见
你在呼唤
我的名字”
女孩低低的,反复地唱,只是,比起上次,远在尚未到达意维坦之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公主所吟唱的,歌声更真,却更无法让人释怀,如同,记忆中那渐渐浮起的,克莉斯姐姐的容颜。
我无法静下心来,是因为女孩的歌,还是因为我纷乱的心,当我这一次再醒来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了,却怎么也无法发觉。
但,正因为如此正常才更让我心惊,那本该是不正常的陌生却熟悉得让自己相信这便是自己所知的自己,单是想想这种可能性,我便觉得恐惧,无法克制的恐惧,又或者是,本不需去担心的恐惧?
微微苦笑,我害怕的是,那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陌生的自己?还是那陌生的自己却让自己熟悉得无法找出任何一丝不同?害怕被过去的自己所吞噬么?
过去的“我”到底是不是我呢?这个疑问在我的心中早已徘徊了无数次,虽然找不到也根本不可能找到答案,但是我仍是无法释怀,即便,那是自己。
我害怕,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
那个顶着诸神之子的光辉的少年,那个一手毁了自己本该继承的帝国的雪舞帝国的唯一继承人,那个爱上自己亲生妹妹的疯子,他,不,那个“我” 的身份复杂沉重得让我不敢接受,不敢相信。
但是我却无法否认,甚至逐渐的,连怀疑的勇气也正渐渐消失,即便仍无法想起,即便只是想起那些零碎的片断,对于自己过去的身份,我却早已没有了怀疑。
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在喊,在我的耳旁大声呐喊,即便捂住双耳,无法阻止,无法不去听,怎么也无法听不见,他的喊声——
“你是的”
“你是的!”
在我昏迷的时候,在我的梦中,在那应该是属于“我”的记忆之中,我看见“我”抱着她绝望的侧脸,那仿佛粉碎了的心由至灵魂的痛楚,我无法忽视,甚至连阻挡连无法发出,却已任由它穿过我的手,我的肩,瞬间将我的心灵,湮灭。
我看到我在狂奔!
向她狂奔去,用尽全力,那短暂却仿佛永恒的一瞬,抽尽一生,我霍地“想”起了他的哀伤,又或者,那本该是属于我的哀伤,不,不是本该是,而是根本就是。
我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忘记,即便不是封印,即便不是因为被封印,我也会选择忘记,因为,即便只是,这般窥视一角,我的心却已经疼得无法负荷。
我终于明白自己所一直无法理解的事实,是“我”的疯狂?是“我”的恨?是因为她的痛楚而迁怒其他?不是的
不是的!!!
我听见遥远的天际,我在狂吼,那充满了不甘和绝望的嘶吼——
不是的啊
我听见,谁的叹息,在轻轻响起
是因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