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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他的剑拄着大地,仰首,望着东方,霍地,轻轻叹息:“已经,离开天梦,很久了呢不知道,那个家伙身旁是不是又多了新的美女?”
想起自己的留言,毒牙忍不住微微一笑,虽是调侃,但是以他招惹女孩子的速度来看,自己却也不乏期待,是否有一天,他身旁的女孩真的足够组成一个国家?
在那一天,在对着他时,在他对着自己用剑客对战的礼仪对待自己的时候,自己,作为剑客的自己,那活在瓦蒂心中的剑客非凡公子克劳德布莱德恩才仿佛突然复活一般,苏醒过来。
“我是刺客”那一天,在迪雅小镇初逢的那一天,作为刺客却被当作剑客战斗的那一天,自己这般轻笑着,仿佛宣布似的,轻轻说道,“但我首先是个剑客。”
剑客?
毒牙垂下头,不是因为罗密得的光芒太过刺眼,他垂着头,看着他的手,白晰而修长,这本是一双属于贵族的手,又或者是一个流淌着贵族血液的刺客的手,但是,那一天,他竟然说,自己,是剑客?!
没有疑虑,没有犹豫,仿佛期待已久的话语轻轻响起,在自己的耳旁,自自己的口中,轻轻说出,心中却仿佛有一块大石突然放下,那是背负着刺客叛逃者之名逃离布莱德恩家族之后的自己所不曾有过的轻松。
那是因为剑客之血的呼唤,那颗作为剑客的心,在呐喊,即便,在跟随着那个传授自己剑术的老师习剑之时,将自己封进背负刺客之名的身躯中,自己也不承认自己的剑客身份,所以,才会那般沉重吗?
“原来,我还是眷恋着,剑客的身份的吗?”闭上眼,毒牙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的以前,瓦蒂还在的以前,他还是克劳德布莱德恩,被冠以非凡公子之名的那个时候,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瓦蒂”怀念的眼神将毒牙拉入回忆的漩涡之中,在离开之前,他曾经去见过她,她安眠的周围种满了她生前最爱的岚奕花,水蓝色的海洋簇拥着,尊贵得仿佛海的公主,静静沉睡着。
站在她沉睡的土地面前,他的双眼一片模糊,他还记得,在她已经什么也无法说出的最后,她双眼中仅余的神采以及最后的呼唤,便是她留存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而这所有,但是有关于他。
“瓦蒂”
毒牙忘记了那天是怎么离开布莱德恩的公爵府,他忘记了那天他那许久不见脸上已能成功挂着伪善微笑而丝毫不露出厌恶之色的哥哥是如何拥抱着哭述这几年来对他的“追寻”,忘记了那个曾经被他称为老师却是害死他最珍贵珍宝的“帮凶”的叔叔看着他时复杂异样的眼神。
他只记得当他离开了公爵府一路狂奔离开了天梦之后,他的脸颊上冰冰的,被雨水所沾湿,虽然,那一天,罗密得的光芒一直照耀着天梦的土地。
“瓦蒂”是因为面对着沉睡的她什么也无法说出来的苦涩,还是那翻滚沸腾着的血,毒牙什么都无法确定,所以,他只能离开,如同三年前一般。
没有了瓦蒂妮存在的布莱德恩公爵府,再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这一点,便是唯一的相同。
用力地甩了甩了头,轻轻地拨了拨额前的长发,天梦中唯一能让毒牙在意的,是他的朋友。“朋友”,曾经如自己所渴望的“幸福”般遥远的字眼,自己本以为这一生也不会扯上关系的两个字,却是,这般让人感到温暖呢
想起留给他的最后“饯别礼”,毒牙的唇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离开天梦已经三个月了,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呢?说真的,还真是有些想他呢。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正陪着他的女孩?
心中的疑问当然得不到回答,远在天梦的“他”更不可能回答自己心中的疑问,更何况,此刻毒牙也已经失去继续思考的闲暇,久违的杀气带起凌厉的剑风,反手刺出的一剑,似攻非攻,若是那个男人在此,恐怕会惊讶地大喊——
“星寂!”
“好剑!”熟悉的声响在毒牙的耳旁响起,早已察觉来者是谁的毒牙却全然没有停下手中利剑的意思,如同不约而同地挥着剑的雷斯。
“铿!”剑交,微错的脚步中,毒牙已转过身来,他的剑,手中的毒牙正迎上他师傅的剑,没有迟疑,如同彼此嘴角那一抹近似的微笑,疯狂而执着。
“铿!!”错乱相交的双剑在空中激起异样的火花,一个粗旷狂野,一个细腻刁钻,截然不同的两种剑法让人绝对无法相信他们两人是所谓的师徒,然而,即便剑招不同,那种在空气种激荡徘徊的剑意却是一般无二,清楚地揭示着两人师徒的关系。
明明是这般矛盾的错觉,在彼此隐隐发红的眼中却是一般无二的欢欣,如同不断欢呼颤动着的彼此的剑,疯狂地对撞着,倒映着毒牙脸上的疯狂,是和雷斯眼中一般无二的,欢喜。
剑,在虚空中交织着,师徒重逢的,喜悦?!如果去除彼此剑意中的那股疯狂,或许是剑客师徒重逢时的一幕标准画面,毕竟,剑客之间用剑对话远远多于用语言。
“嗷!!”雷斯大吼着爆开气势,在身后隐隐散开的殷红气劲有若实质,又或者根本就已是实质,渐渐凝结成如枫火般美丽的血红双翼,淹没了所有的红色瞳孔看起来是那般的诡异。
几乎在同时,毒牙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只是他身后张开的翅膀远不如雷斯的双翼那般清晰,色泽也黯淡了许多,但是,看到这样子的毒牙,雷斯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欣慰。
“牙恨翼!”
“雷恨翼!”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断喝在空中相交,如同那骤然脆响的惊雷瞬间划破虚空,突变的天空劈下苍白的闪电,照亮毒牙脸上的苍白,大口地吐着血,他的眼,却望着那一个在天地间站立着的男子。
雷斯微微侧首,看着那被划破的衣襟外染红的肩头,霍地微微一笑,手中剑轻甩,倒扛在肩上,他看着躺倒在地上不起的毒牙眼中已满是赞许,虽然他仍是臭骂道:“臭小子!竟然下手那么狠!把你师傅我这件这么帅气的衣服都给砍破了!你不知道师傅很穷的吗?”
毒牙看着高高地站立着在自己的面前破口大骂的雷斯,怔怔地发着神,双眼中却已渐渐地流露出笑意,他的语气却仍过往一般冷嘲热讽:“彼此彼此,你又何尝手下留情?再说了,当师傅的竟然在比试中被徒弟给割破了衣服,你还好意思怪我?!”
被毒牙气得半死的雷斯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喂!臭小子!你有没有搞错?!就凭你那半吊子的‘恨翼’你还好意思在前面加上自己的名字?若不是师傅我及时收手,早就去向冥神报道了,结果却害得我这件漂亮衣服就这么报销了!这件衣服可是新的也!你师傅我穿了都不到几天而已!”
听着师傅强词夺理的毒牙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嘀咕道:“到底是谁先用出‘恨翼’的,还好意思怪我”
“不过”
“嗯?”陡然温和的话语虽然仍是那般粗旷的声音,但是落在毒牙的耳旁,却已是温柔,如同那渐渐洒落下来的雨滴。
“你变强了”
这算是表扬吗?仍是考虑着这个问题的毒牙嘴角却已忍不住露出笑意,看着那个如同自己一般已被雨水淋湿了全身的男人,霍地一阵自豪,自己的归来,终于得到他的认可了
多罗美苏草原的天气如恋爱少女的心情一般不可预料,突然而至的雨转眼间已是倾盆,冲刷着他肩头血渍,雷斯浑不在意,他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弟子,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你变强了,牙”
“嗯。”
“嗯什么嗯!狂妄自大的臭小子!”听到毒牙如此淡然回答的雷斯怒瞪了毒牙一眼,旋即却忍不住笑骂道,“臭小子!还以为这么久不见你阴沉的性格会改变一点,没想到还是这般的讨人厌!”
虽是这般骂着,但是骂人的和被骂的一方双眼中却全是笑意,便是那漫天降下的大雨,仿佛也无法冲淡他们在这片初遇之地重逢的喜悦。雷斯下意识地背过身去,雨水,渗进了他的双眼,他这般想着。
“欢迎回来,牙”
“嗯”
“靠!又是‘嗯’!分别了这么久,在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感动人心的重逢之后,你小子能不能再说点别的!”
“嗯。”
“算了,你还是跟我说说你这一年的经历吧,我可是很有兴趣呢!嘿嘿”
“嗯”
“牙,你那位朋友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物呢?”听完了毒牙的叙述之后已是天明,倾盆的暴雨在半夜之时便已停止,只是师徒俩谁也没把这雨放在心上,就这么在雨中聊了一天一夜。
“是啊”想起了那个奇异的男子,毒牙眼中忍不住也带上了些许笑意,他的确,是很特别的一个人,跟自己之前所遇到过的人,完全不同,无论是作为克劳德布莱德恩的非凡公子,还是作为毒牙之时,他都不曾见过另外有一个人,像他这般。
“特别”,也许并不足以形容,应该用“奇异”才对。这般想着的毒牙脸上的笑意忍不住更深了些。
雷斯却已是看得大声惊呼:“唉呀!真是见鬼了!当年任我怎么逗也不曾露出半点笑容的臭小子现在竟然懂得微笑了?!”一边这般大喊着,一边用力地摇着头,仿佛无法置信一般,雷斯的嘴角却带着没有掩饰的促狭微笑。
对于自己师傅的恶趣味,此刻已无力反抗的毒牙只好翻了翻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满,昨日那一场“感动人心”的“激情”相逢,早已消耗掉他的绝大多数体力,特别是最后的那一招“牙恨翼”,几乎将他的精力给压榨光,更不用说那几乎消耗殆尽的斗气了。
“呵呵”雷斯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牙,我早已告诉过你,复仇,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
“如您所说,今日的我早已明白您当日的告诫究竟何意?”毒牙的双眼中是久违的迷茫一闪而过,然而他嘴角的微笑却分明,带着苦涩,“但是,不复仇,我又能做什么?”
“呵,我只是告诉你我曾经经历过的感受,并不是要约束你什么,当年我便是这般说的,现在仍是如此。”雷斯的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略带些调侃地继续说道,“只是,当日的你不相信我这个师傅的诚意,竟然害怕我不准你报仇而一个人偷偷溜了。呵呵”
“当时的我,恨,便是我的全部,我的人生,我的剑,我的所有,我又怎么可能不害怕您不准我前去报仇?!”毒牙苦笑着轻轻说道,“那等于是断绝我生存的唯一理由。我又怎么可能不害怕?我又怎么可能不逃走?”
“呵”这便是,所谓的宿命吗?还是继承恨决的传承者所必须背负的诅咒?雷斯忍不住暗自苦笑,他突然记起,当年的自己,似乎也听到过同样的劝告,却同样作出了相同的选择。
“但是,当我手刃仇人之后,却突然有一种陌生的茫然”这般说着的毒牙却浑不知自己的双眼同时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看着那般相似的神情,雷斯恍然记起,那一年,自己杀掉所有仇人后的那一天,自己也是这般的模样,感觉不到欢喜
“感觉不到欢喜,心中空荡荡的,是一种莫名的空虚。”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看着指缝所分隔的天空,毒牙的眼,一片迷茫,“便是见了她,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什么也无法说”
“就算、就算我告诉她,我已替她报了仇但,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即便我亲手杀了他了,又能挽回什么?他的死,根本什么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