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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从何处开始传出的流言中的主角——紫幽花,静静地飘曳在黑暗的夜里,散着淡淡的紫色的光。他不知道那流言是从何处开始传来,也不想知道那是不是真实,只是既然这么说了,那么紫幽花,他便为她带回。
只是这样而已。不过,云事先并不曾想过,这小小的花朵竟然是这般——贞烈!或许这个词并不合适,但这却是他所想到的唯一形容,从哈斯坦皇宫中掠来的七株紫幽只剩下面前这一朵,其余的不在自己手上的花朵竟是不到片刻就迅速枯萎掉,为这事,血魔将的血卫又死了六个。
没想到当时哈斯坦王说的竟然是真的。早知道当时就该再多留几个人,云微皱眉头。他并不为杀戮后悔,只是面前这小女孩让他莫名其妙地动了杀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心中并不愿让她留在身边。
至于怜悯这种感情,早已经从他的心中剔出了很久很久。
不过是个断了后路的小女孩而已。云这么对自己说着,将手中的那栽在水晶瓶中的紫幽花轻轻地放到了九公主的身旁。血红的月光洒落下来,吻过了小女孩瘦弱的脸颊,照在那柔嫩的花瓣上。
奇迹似的,在云手中时还奄奄一息的紫幽花却仿佛突然获得了滋润一般,猛地焕发出无限生机,通体变得透明,而那隐隐散发出的淡淡紫彩,更是随着月光的抚摸而渐渐变成白练一般的月白!云怔怔地看着沉睡的女孩还有她身旁神采奕奕的紫幽花,猛地回身,没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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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之后的睡眠给予女孩的是安稳的美丽,直到那血色的阳光照射到这阴暗的最角将她唤醒为止,打破了这份安宁。猛地睁开眼,九公主一阵后怕,自己竟然在这恶魔的府邸睡了过去。下意识地检查了下身上的衣裳,待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她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然后,这份安宁,猛地被眼前那火红的双眼给吓了一跳,九公主这才发现,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青衣侍女打扮的女孩正冷漠地看着她,那种淡漠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什么死物或者死人一般。
心跳陡然加剧,九公主瑟缩着往后缩了缩,手却碰到了什么东西,凉凉的吓了她一大跳,害得她惊叫起来。惊叫声未响便已化作惨呼,被青衣侍女抓住的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让她一阵疼痛,手却不由自主地在青衣侍女的带领下握住了她那个冰凉的东西。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去,九公主呼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一直在栽培的紫幽花。
“拿好了。”同样冰冷的声音在九公主的身旁响起,“它如果死了,你也要一起死。”
九公主条件反射似的抓紧了手中的水晶瓶,滑腻的触感差点又脱了手,她紧紧地抱紧,抱在胸前,怯生生地看过去。这才发现面前的青衣侍女便是这两天给她送饭的那个女人,她终于稍稍地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的,九公主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发现面前的青衣侍女看着她的眼神冷漠中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怪异。心虚地缩了缩身子,九公主嗫喏着,却不知该怎么问才符合自己这囚徒的身份。
幸好,青衣侍女主动打消了她的疑问。
当九公主梳洗完毕之后再出现时已是焕然一新,虽然之前由于营养不良而使得她的发育比一般的十六岁女孩显得迟缓得多,便是脸色也比一般的魔界女子要苍白得多,但在一身淡紫新装的衬托下,反而将这份柔弱之美衬托得淋漓尽致。便是引领少女前来的青衣侍女在见到变了样的九公主时,也是忍不住吓了一跳,这一看她不由心下赞美,虽然她本身也是不亚于九公主的美女,无奈在云府里最不缺的便是美女。成日看惯了英武模样的绝世美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病殃殃的柔弱美女,也无怪她眼前一亮。只是,旋即青衣侍女又皱起了眉,主人想要她什么呢?就九公主这种羸弱的身材,根本不可能通过那种生死试练,更遑论在那种恐怖的训练之下活下来!
难道主人只是想要一个花瓶吗?
答案正解。只不过青衣侍女完全想歪了。云所要的的确只是一个花瓶,一个能让那株紫幽花继续绽放那种美丽的花瓶。当青衣侍女和九公主来到这间连身穿紫衣的洛丽塔和索莉缇雅都不曾踏进过一步的房间时,青衣侍女激动得都要昏了过去。相比起来,反而是九公主要镇定得多,呃,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子的。
关于面前银发男子的传说,九公主曾经听说过很多,憧憬着有一天攀上高枝并不是她那些受宠姐姐们的专利,更何况云魔的传说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下是如此有名。
“那么,你明白了吗?”云微微皱起了眉,他发现面前的小女孩完全没有在听他在说什么,那怔怔地盯着自己发愣的无理眼神,却竟然让他感到一阵哭笑不得的无奈。
多少年了,已经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么看着自己了?
“是,殿下,青一会保护好她的。”竟然要她这个青字首位的侍女去保护这个之前还什么都不是的小女孩?!但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青一恭敬地跪下身子,接过主人的命令,即便这命令在她看来是如此的荒谬。或者,从那套淡紫色衣服传到她手上的时候,青一便已经猜到了,这个亡国小女孩在主人眼中的特别?青一没办法去想,更没办法不去想,在这偌大的府邸中,除了云和歌茜蒂雅公主殿下之外,只有雪舞二妃才有资格穿着紫色,而现在,一向只有青红二色的侍女服装中添上了淡紫这唯一的一抹异样,这代表着什么?
云不满地咳嗽了声,将已经陷入绮思的小女孩给惊醒过来,手捧着紫幽花的九公主这才想起,面前人是毁灭她国家的首恶,是屠灭她亲人的罪魁祸首。只是,看着银发男子那淡淡的紫色的眼,她完全无法把他和那天那个一身黑色血腥气息的男子联系在一起。她急急地跪伏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她那些姐姐们的存在都必须仰视的她从没有任何和云这般完全超出她认知之外的高等存在打交道的经验。她只能跪着,表示她的谦恭。
只是,看着这般谦卑的她,云的心中却突然从不知何处冒出一股怒火,猛地蹿上心头,那突然蹦紧的杀机透体而出,青一原本便跪伏的身子猛地伏得更低。云殿下的喜怒无常早已为她们所深知,虽然她们这群侍女姐妹至今还未被受过迁怒,但谁也不敢保证云会永远对她们“特别”下去。完全不知道云的杀机从何而来的青一只能服从地跪着,任额上冷汗潺潺而下,沾湿了她面前的地面。
杀机来得快去得也快,青一微微地松了口气,却陡然发觉,自己的里衣已经全湿了。
从九公主的手上接过紫幽花,那晃晃悠悠的花瓣仿佛感觉到了云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而瑟缩着变得萎顿。云眉头微皱,魔气猛地倒流,全身力量猛地收缩,一瞬间将全身的气息全部收缩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花朵,颤巍巍地在那宽广的水晶棺前放好。棺中少女紧闭的眼眸却再没有如同昨日初见那般发出淡淡幽光。
云微微失望了下,却没有放弃,毕竟,这是这几年来他用尽办法方才取得的唯一一点小小的进展。他坚信着,凌,一定还没死,即便她的心脏已停止跳动,即便她的呼吸已经停止,即便她全身上下除了看起来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丝活人的迹象。云仍是相信她还活着,因为,他自己也还活着,即便是在被辰那一剑贯穿胸膛之后,他却仍是活了过来,那代替人类心脏而工作的魔核必然存在于同样拥有魔族血统的凌身上。紫幽花的传言他听过就会忘记,然而,昨天所见到的奇迹却让他不敢放开这唯一的一线希望。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紫裳。”云冷漠的声音在九公主的耳旁响起,对于她拥有了十六年的名字即将被剥夺一事,她并没有太多的激动,或许是早已清楚她没得选择,“紫幽花就留在这里。紫裳,从今天起,照顾好紫幽花,它活着,你就能活着。青一,从现在起,她就和你住在一起,她死了,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是,殿下。”青一深深地伏下身去。
“出去吧。”云不耐地挥了挥手,在两女即将退出房门之时,他突然又开口,仿佛竟还迟疑了下,这才继续说道,“从今天起,紫裳你可以自由出入这里。出去。”
“是。”青一一把拉过还愣在当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紫裳出了房间。一直到回到了已经变成了两人房间的房间,随手将紫裳扔在一旁,青一这才松了口气,坐倒在椅子上再也不能动弹。
“那、那个”
“嗯?!”青一冷冽的眼神扫过,吓得紫裳又是一阵退缩,反倒惹得青一微微一怔,旋即微微皱眉。无论以后如何,从云殿下这么下令以后,她们俩人以后的命运就算是连在一起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青一放缓了口气道:“你刚才也听见了,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命连同紫幽花就连在一起,让我们好好相处吧。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青一,是殿下府内青侍长。”
“我是哈”
“等等。”打断了紫裳的自我介绍,在对方惶恐的目光中,青一很是无奈地又叹了口气,摇头道,“不管你以前叫什么是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只是紫裳,也只能是紫裳。明白吗?殿下的意志是不容违抗的,虽然你会栽培紫幽花,但如果惹恼了殿下你一样会死。魔界这么大,懂得栽培紫幽花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殿下为何把你带回来的缘由我已经听说了,但我劝告你要相信,殿下只是单纯地嫌麻烦而已。所以,虽然你穿上了这淡紫衣服也千万不要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是谢、谢谢姐姐。”也许是感受到了青一话语中的诚恳,紫裳瑟缩着点了点头,神情却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只是眉宇间还有着一丝莫名的迟疑,似乎在疑惑着什么。
重重地叹了口气,青一不由感叹,在云府的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今天一天叹息的次数多,她已经开始后悔起当时自己为何要多事抢下这份差事了。原以为被殿下带回来的人是即将成为新姐妹的好苗子,谁知道竟然是一个天大的麻烦。而更无奈的是,现在这个麻烦显然已经和她牢牢挂在一起了。缓缓摇了摇头,将杂乱的念头清出脑海,青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最好都问清楚,我可不想因为你不小心的错误而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是”紫裳小心翼翼地应了声,仍是微微犹豫了下,这才下定决心似的轻声问道,“姐、姐姐刚才所说的,淡紫衣裳是、是指我身上穿的这套吗?这套衣服有什么特别吗?”
“是的,的确很特别。”看着紫裳畏惧的样子青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在这府邸中除了殿下主人和歌茜蒂雅公主殿下之外,只有你一个人穿着淡紫色的衣服。”
“诶?!”
青一缓缓摇头道:“别忙着开心,我不认为殿下对你这般特殊是好事。府中没有什么太多的禁忌,唯一的禁忌便是你已经获准进入的那件房间。一般的情况我都可以应付得过来,只有雪舞二妃,你不要也不许去惹到她们,府中的事情殿下是很少管的,一般都是这二位大人在负责。如果你想活得久一点,就不要触怒她们。”
紫裳嗫喏着说了句什么,轻微的声音却仍是被青一听得一清二楚,青一却脸色大变,恨不得没有听见。她恶狠狠地抓起紫裳,眼中神色奇异:“这种念头你最好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