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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圣剑使的迟疑并没有影响到一马当先的黑暗游荡者,手中匕首若隐若现,脚下步伐不停,转眼间已将二女抛诸身后。诗和银对望一眼,立刻便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等等!”黑暗游荡者并没有因为同伴的呼唤就停下来的习惯,诗也没有过和不听话的同伴配合的经历,所以她出剑了,斩断黑暗游荡者前进的道路。小心的移动脚步,银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修森身后。
修森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眼前冷漠的剑和同样冷漠的人,他感到两人的敌意。皱着眉头,他说:“你想干什么?”回答的是他身后的银,冰冷的声音里隐含敌意:“我想知道你要将我们带往哪里?”
“不知。”修森冷冷回答,不为所动,眼神却没有片刻离开过诗的双眼。
“不知?”音调下意识的提高暴露了女人心中的不安,踏前一步,银冷笑道,“连要前去哪里都不知道,呵,你就是这么带路的?我曾听说佣兵王海浦·科顿公正信诺,一旦答允必再无反悔,落人群埃德蒙亦是说一不二的世间奇男子,但如今看来···哼,哼哼!莫非海浦·科顿埃德蒙就是这般欺世盗名肮脏无耻之徒吗!”
越过修森肩头看了银一眼,诗微微蹙眉,就算是敌人这般辱骂也太过了些。更何况现在连是敌是友都尚未确定,明面上修森仍是落人群派来配合她们的人,银的这番辱骂却连落人群的精神支柱海浦·科顿都指名道姓的骂了,怕是这次“合作”要破裂了。眉头更紧,此刻诗更担心的却是银变得极其怪异的情绪,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凉僻地,可没有擅长情绪安抚的牧师。她可不想同时对上两个失去理智的圣阶——
不,也许是三个。
话一出口,银就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只是话一出口自然无法挽回。修森平静的表情却完全出乎银的意料之外,甚至是诗的意料之外。难道修森一点都不在意海浦·科顿的声誉?
“落人群如何,世间自有公论。至于海浦大人的声誉?”修森笑了一下(如果那能算笑的话),身周竟仿佛荡起波纹一阵阵扩散开去,“我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微风的吹拂无法触动高山的根源。在很多人还在啃*的时候,大人就已经名震天下了。比起某些人,显然世人早已有了更客观准确的评价。”
看着修森身旁隐若实质的力量波动,诗眼瞳微凝,果然么,又一个圣阶!
银沉默,海浦·科顿成名之久大了她一辈有余,他的名声又岂会因她一介小辈的妄自评论而受损?人们只会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和无知。隐隐踏前半步,身上气势缓缓透出,将修森那刚初进的圣阶气势压退,诗淡淡接口:“对于佣兵王阁下的义助我等不胜感激。只是我们已偏离了魔域扁舟又前行了半日多,此刻早已是在魔森腹地,只是这附近地势阴诡,而且前后左右路途极像,我等有一小小疑惑望君能给予解答,不知您是如何保持住不迷失来路?”
眉头微皱,修森冷冷答道:“我不记得来路。不需要。”
“什么?!”银大怒,便连诗也微蹙起眉,对修森明显敷衍的话语不满。如果不记得,那她们又怎么出去?修森却是理也不理,往左走了几步,低下身来找着什么东西,时不时还轻轻的放下手掌贴着草地不知在做些什么。
在这半天内,类似的动作银和诗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了。见修森不答自己反而蹲下去不知在干什么,银大怒,便要出手教训他一下,却被诗一把拦了下来。银不满地朝诗看去,却见诗松开了皱着的眉头,显然是想到什么。
“诗,你?”
看着前方恢复前行的修森,诗紧跟向前,银一呆,狠狠的跺跺脚,快步跟上,和诗并肩而行。
诗头也不回,紧紧的盯着身前的身影,低声答道:“他的确不知道方向,他使用的是游荡者的古追踪术,沿着对方留下来的痕迹追踪行踪。”银微怔,脚步一缓,竟是马上被拉开两个身子的距离,几步赶上。“那不是很落后的追踪方法吗?”她皱着眉,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诗,追问道,“从千年前第一龙皇发明了气息追踪法之后,它不是就已经被绝大多数人抛弃了吗?”
“存在即道理。”诗没有回头,清冷的话音里却透着一股极少有的傲,“对圣阶来说,掩藏气息是最基本的能力。便是龙皇陛下自己也曾经说过,气息追踪对达到一定实力的人来说只有相对的准确!你认为只有我们的话,能在这么大片的森林中找出达到圣阶的敌人吗?”
银沉默,当然不能,只要布里亚德铁心躲藏。
“跟紧了,他不会等我们。”诗一拉银,躲过横向伸出的一枝怪异岔枝,加快了速度。银微一用力,挣开了诗的手,有些恚怒的道:“那就让他一个人去送死好了!”她高高地抬着下巴,像是只骄傲的小公鸡,呃,母鸡。
没有我们,他算什么东西?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表露无疑,这是圣阶高手的骄傲,也是天神殿十二圣剑使的骄傲!虽然诗显然不这么想。“他也是圣阶。”诗只淡淡丢下一句,留下静静呆立的银,不再理会。对于同伴,她有提醒对方事实的义务,但她并不准备因为银的愚蠢平白竖立起强大而不必要的敌人。而一个突破圣阶保持中立的顶级黑暗强者,无疑便是此类人。
即便是在这暗无天日无法辨别方向的魔森之内,修森仍是毫不迟疑的飞快移动着,偶尔微顿之后往往是更加快速的前进。诗打从心里不愿与这样一位精通古追踪术的圣阶游荡者为敌,特别是在这座步步危机的森林里!至于银的骄傲?诗并不认为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十二圣剑使是为了守护人类所制造的兵器,骄傲这种情绪本就不该是他们该拥有的。
诗斜眼瞥去,却意外的什么也没有看见!诗突然明白过来,从深入这片森林后便一直感到的不适感是什么。那是武者的第六感,战斗的本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压制住了。这种侵袭无声无息,更是缓缓渐进,若不是此刻银突然停下而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恐怕她也不会去注意到这个细节!猛的停下脚步,诗感到了不妥。虽然她不曾来过魔森,但她也知道魔森并不是这样的!
是陷阱?!
一有了判断便毫不犹豫,双手一抖,腰间垂着的两条粉红丝带已飘然而出,一红一蓝两道气息瞬间攀上柔软的丝带,发出猎猎的风响,一道夺向修森的背心,而另一道已袭向他的脖子!
身后风声骤响,黑暗游荡者不退反进,瞬间加快速度竟是快了一倍不止,一步跨出已到了树后。右手从怀中抽出,一道银光已斩断了时间,插向诗的咽喉!
好快!双手急挥,丝带和银光撞在了一块,却发出仿佛金戈一般的铮响,而裹着丝带的红火蓝冰竟被压得退了一退!静止的瞬间,诗已经看清了,那是一把飞刀!而它还在前进!
挡不住,那就不挡!手腕微动,眨眼已是十七个翻转,将强攻来的飞刀剩余的劲力尽速转为横向消解,但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双手上已然短了大半的丝带便是明证,而以诗为中轴的两边地上更是已然变成了蓝冰与红火的两个世界!
两只手先从树的背后伸出,手上空空的别无他物,修森缓缓的从树后转出身子。诗小心的戒备着,心中的警戒却已经悄悄的放松了几许,只是那震惊却更甚——他才刚踏入圣阶!
并指为剑,削去毁掉的带子头,腰间的丝带却似乎没有减短一点,诗收起敌意——幸运的是,至少目前看来,他似乎不是敌人。
“银不见了。”诗言简意赅直指事情发生的本因。
“那不是你该出手的理由。”一般人应该是这么问的吧?但修森不是一般人,所以他皱眉,摇头:“你的同伴太冲动,她不适合这片森林。你们为什么而来?为正义?还是为真实?”
诗沉默,她说:“我为力量而来。”
修森似乎有点惊讶,脸上表情微动:“为什么?”
“是预言。”
“那个小女孩的?”修森皱眉,黑暗中人相信自己手中的匕首胜过虚无缥缈的预言。
“你知道?”诗有些讶异,枫的身份即便是其他神殿中人也并不清楚。修森却点点头,话语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讥诮:“世界上本没有秘密。”
诗点点头,她不是银,对落人群的情报能力并不感兴趣,她很清楚目前重要的是什么:“银不见了。”
修森很直接的回答:“我不需要废物。”微顿,似乎考虑了下,他又说,“不过她可以为我们拖住一个方向的进攻。或者,也是一个不错的诱饵。”秀眉微蹙,却不是为了修森所说的那个原因,那庞大的压力让诗感到一阵难堪:“这么强?”
“这么悠闲的聊天可以吗?”修森瞟了她一眼,冷冷笑道,“我们再不回去的话,那白痴女人可是会死的!”
诗悚然一惊,蓦然回首,阴影处一片黑暗,一如狰狞巨兽已张开腥臭的大嘴!
——————
死寂,很快的降临了。
听不到一点声音的森林里仿佛死地。并不是没有过一个人独处,但莫名的,银突然感到一阵寒冷。背上一阵冰凉,猛回头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环眼四顾,前后左右都处在一片漆黑之中,仿佛有一双血红的眼正满怀恶意的盯着她!
死寂之中,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呆立不动,心脏被无形的手紧紧撰紧。银不敢动。她刚想动身,立刻感到一股沉重的杀机冷冷锁住她的气机!那冰冷的杀气就像是紧贴着肌肤的剑锋,冷得她浑身寒毛都倒竖起来!
银惊恐的望着不断远去的背影,她想张口大呼,两人却已经远去,渐渐窒息的感觉好似被生生抽干了身旁的空气。手,颤抖着,紧攥的光明圣典也无法为她提供多一点温度。或者,是渗出的汗水隔绝了温暖?
嘀——嗒——
空气骤然一轻,银突然恢复了呼吸的能力。沉重的杀机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银用力喘气,张口就要呼喊,粗糙的触感却猛的袭上脖颈,将未出喉咙的话语拦腰截断!即便是在剧变之中,银仍是应变奇速,只是脚步一错,身形诡异的扭转,全身肌肤变得好似蛇皮般滑腻,往下一溜便要脱身!
只是对方却好似对天神殿的战法极为熟悉一般,竟已事先料到她的方向,手掌只顺势一滑就切断了她的退路!心一凉,左拳同时反手挥出,身为圣阶高手应有的实力在短短的刹那间便已提升至极限!却空荡荡全然没有受力的地方,全力击出的力道落到了空处!就在这时,变故突起,手肘上骤然传来一记冷抽,左臂力道全失,扭曲成诡异的倒L形状。
闷哼一声,银难受得直想吐血!被扼住的咽喉卡住了呼吸的通道,冲到喉间的血从口中涌出,流过苍白的五指,另一部分倒流的血液却呛得银连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只留下呜咽的尾音变成了剧烈的干咳!
布里亚德?!!!心念电转,银立刻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不错,在这魔森之中有这般实力又这么熟悉天神殿战法的人,只可能是布里亚德!如果是布里亚德的话,他只剩一只手!而这只手正抓着她的脖子!
眼中浮起一抹决绝,银不再犹豫,右手力道暴涨,一直攥在手心中的光明圣典猛的暴开一点光芒,瞬间便照亮了阴暗的森林!四页灿色的金光带着呼啸向后穿刺而去,而银的手中仅剩一卷轴轴心模样的圆筒状物事!仔细看去,那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