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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片刻之后绝望的吼叫从他的耳旁响起,直到被粗暴的堵住嘴时,他才惊觉那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他那破八音的喉咙竟然能发出如此高亢的音调?早知道他应该去报唱诗班加入奈莉希丝小姐的歌团而不是来当一个士兵。
“啪!”
“队长!!!”谁?那是谁?在叫我?普法浑浑噩噩的头昏眼花。
“啪!!!”火辣辣的疼痛将他拖回了现实,普法睁开眼,少年士兵恶狠狠的脸孔突然挡在他的面前,佛尔利斯高举着手毫不犹豫的又一巴掌打在他的右脸上。
“听着!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活着···我还活着···”普法嘴唇打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佛尔利斯狠狠的搓了搓手,一转头,看见队里号称傻大胆的坎布尔想要探出头去。他矮着身扑过去一把将对方压在地上,翻滚着拖回墙根,放开手脚勾回战死士兵的盾牌,身子蜷缩起来,举起盾牌罩在身外,遮挡射来的箭只。
他大吼,愤怒得像是受了刺激的野兽:“想死吗!”
“嗖嗖!咚咚!蹭蹭!”一声一声像是死神的脚步,挑动着士兵们脆弱的心脏,坎布尔连屁都不敢吭一声,他感激的看着佛尔利斯——一支箭就蹭着他们的头顶穿过去,它本该射进坎布尔的大脑袋,如果不是佛尔利斯将他拉下来的话。
号角声从幽深的黑暗里传出,瞬间响遍了整个落人群。
天上箭飞如蝗,普法根本无法伸头,也不敢伸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他无助的转着头,像是要寻找什么,目光最后落到右边少年士兵坚毅的脸上。虽然那表情和少年狼狈的蜷缩模样一点都不般配,但法普却管不了这些,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大声喊:“佛尔利斯,发生了什么!现在是什么——”
少年转过头来,那双褐色的瞳子像是燃烧的炭火,隐约还可听见像是什么被烧着了的错响!普法一噎,完全被那双眼压制住了。少年抬头望天,密集的射击突然停止了,整齐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试着探了探头,慢慢站起身来,然后他看到了冲过来的攻城士兵。两个百人中队抬着二十架云梯,举着盾牌吼叫着冲向城墙。另有一整队盾牌手扛着等身大的巨大盾牌随军护送,支顶着阻挡着弓箭的来袭。
“兄弟们,敌人冲过来了!准备战斗!举弓举弓!听我命令!快快快!!”一连串的大喊从不远处传来,第三大队第七中队中队长拉普斯丁用刀背敲着盾牌,大声喊着。
普法和手下的兄弟们对视着不敢站起来,他们不安的看着佛尔利斯站起的身影,隔了一会,发现箭雨没有那么密集了,这才慢慢探出头去,在拉普斯丁的咒骂催促声中,他们站起身来目瞪口呆望着城外,只见密密麻麻的军队向城墙下涌来。
“快点!他妈的别像个娘们!举弓!快举弓!全部举弓!我操你妈的!快点!”
近了,越来越近了,隐约已经可以看见敌人狰狞的面孔——人类?!
“射!”佛尔利斯和拉普斯丁的大吼几乎同时响起,射出了雪舞大陆反击的第一箭!漫天的箭雨中一枚利箭闪着格外耀眼的光,它在夜空中拖曳出苍白色的痕迹,嗖的破开了天空,射穿盾牌手的大盾穿过他的喉咙,穿透身后那人的心脏,扎在第三个人的小腹上,附着在箭上的斗气轰一声爆炸开来,整齐划一的冲锋队伍立刻就乱了开来。
血狼团的士兵们目光追随着高塔尖上屹立的苍老身影,目光中充满崇拜!有那个人在,敌人算什么?!莫名的,对战斗的畏惧和恐慌突然消退了些,更多的人大吼着拾起弓来,弯弓射箭,箭矢像雨点一样朝着城下的敌人怒吼着冲去!
魔界军的盾牌手高举着盾牌,伞一样的连绵铺开,将抬着云梯的士兵挡在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一边抵挡着城墙上利箭的袭击,一边向着城墙奋力逼近。箭雨密密匝匝的钻入盾牌阵间的缝隙,零零散散的射入密集的阵营,射入敌人的身体。号角声再响,魔界军的弓队在盾牌手的掩护下随着大军向前慢慢推移,盾牌手在前,弓箭兵开始对城墙上的血狼团士兵展开压制射击,以掩护攻城兵们更快的向前突击。
敌军离城墙更近了!
“瓦罗!”普法大叫一声,又一个弟兄死去,黑色的箭羽还在颤抖,瓦罗就倒了下去。不止第五小队,更多的血狼团士兵被强劲的长箭射穿,城墙的每一个角落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不用拉普斯丁喊叫,各小队的盾牌手们早就自觉的举起了盾牌,尽量的为自己和兄弟们掩护!而其他更多的士兵已经顾不得袭来的长箭,拼命的向城墙下射击,他们只能选择威胁更大的敌人。
兵临城下!
“第六到第十中队,瞄准敌军弓箭手!射击!压制射击!”“第一到第五中队,对城墙下,密集射击!”“第一大队听令!···”“稳住稳住!各小队注意!把这东西给我推下去!!”“刀枪兵上前!准备白刃战!”“盾牌手准备!···”“射!射死这群狗娘养的混蛋!”
此起彼伏的命令声参差交错,血狼团士兵们的英勇反击没能阻止魔界军的继续推进,敌军的盾牌手高举着盾牌挡住头顶,巨大的盾牌阵像是个大乌龟壳一样将敌军大部牢牢的保护好,攻城兵们迅速架好了云梯。
城墙上,来回奔走的士兵们几个合力或用拒杆或干脆空手将云梯往外推,但是很快城下的敌人就把它们重新稳固好。魔界军每小队分出四个人牢牢的锁住云梯底部,其他的队员高举盾牌为他们掩护,战场后面更多的魔界兵冲了上来,爬上云梯开始登城!
天空上仿若乌云盖顶,两边的利箭互相穿梭着收割着士兵的生命,惨叫声络绎不绝。普法张着弓,跟在佛尔利斯的身边,战争开始后,佛尔利斯就仿佛成为了第五小队的主心骨,镇定的指挥着队员们战斗着。他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普法心中强烈的这么想。
佛尔利斯焦急的连连大吼,号角声却违逆他意愿的再次响起——苍凉,雄浑,无畏,疯狂,像是狼群的嚎叫,又像是野马的奔腾!城墙下的魔界士兵像喝了烈酒一样,突然一个个大声的狂吼着,一声,两声,很快城下各个角落的声音汇在一起,惊天的怒吼震慑心扉!他们疯狂的舞动着战刀,不要命似的往前冲,搭着云梯往上爬!更多的魔界士兵因为云梯的瘫倒而摔死,却只激起他们血腥的刺激,叫嚣声更大了!战场后方,敌军的前军阵营又有了变化,新一批攻城士兵在号角声的指挥下发起了冲锋,洪水一般的向城墙涌去!
佛尔利斯随手一抹,弄污的脸上满是鲜血,他双眼通红的望着城下,魔界的步兵方阵正飞快的向前突进着。他着急的望向中央高塔,那位被血狼团视若神明的老人早已不在塔上,只有他的弟子埃德蒙一身白衣锦袍,手提长剑,稳稳的发令,即便在乱军之中他的声音依然是那般清晰!
“盾牌手掩护,各队弓箭手退后,目标敌军新阵,准备!”命令在一级级的重复中传到每只队伍之中,一身轻甲强弓的弓箭手们齐齐退后一步,像是突然多出的一道黑线,长长的拉伸开去,绷紧的弓弦割出冷酷的声调!
埃德蒙左手作势高举,猛的往下一斩:“射!!!”
几乎在同一时间,千百支长箭破空而出!就像是一大团黑云携着怒吼往战场一头栽倒!
惨叫声此起彼落,奔跑中的敌人不断倒下,喊杀声,怒吼声,刀兵交击声,充斥着战场每个角落!佛尔利斯一刀砍落刚爬上的敌人,用力到极致双臂绷紧着,青筋跳动,他大吼着用力将云梯往外推出,空中又有几声惨叫响起,更多的敌人爬上云梯,疯狂的爬了上来,然后被同样大吼的士兵砍了下去!
号角声又响了,便连最白痴的人也听出了嘹亮的号角声下凶猛的冲锋号!密集的长箭不要钱一般往城墙上倾倒,天空被乌云似的箭雨完全遮蔽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大团乌云将令一小团乌云吞灭了,凄厉的呼啸像是狂风暴雨般砸向城墙,咚咚咚咚不绝于耳!
“上盾!上盾!!”拉普斯丁难听的大嗓门在大吼。其实不用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们下令,士兵们早就纷纷举起盾牌,没有盾牌的各自找掩体躲了进去,城墙下魔界军的压力一下子松了下来。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魔界军的士兵们迅速的接近城墙,把刀剑送口上一叼,身手矫健的顺着云梯往上攀去!
很突兀的,弓箭毫无预兆的停下了!普法大胆的探出头去瞄了一眼,猛的大吸了一口长气——只见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多少的敌人正顺着云梯迅速的接近城墙上方。一转眼,佛尔利斯那张还带着点稚气的脸庞就在他的身侧,普法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少年头发散乱开来,死死的盯着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的敌军,紧捏着的双拳不自然的颤抖着,瞪大的褐色眸子像是藏着什么未知的野兽。
普法大骇!
“铿!”一声铿然的铮鸣平空作响,就像是平地里打了个响雷,又像是裂开黑暗的清鸣!埃德蒙长剑在手,一抹青光明亮闪烁,他的身材并不特别高大,白袍贵服的模样更显得有些文弱,但他笔直的站着,就像是威里斯山高挺的脊梁,和这崇山峻岭一般牢牢的抓着地,寸步不让!他猛的前进一步,举剑怒吼:“杀!”
“杀!!!!!!”无数个声音在重复,城墙上的争夺战终于开始!
血狼团的后勤兵们飞快的奔跑着,檑木,巨石,箭只源源不绝的送上城墙,然后用更快的速度砸下城墙、射离弓弦,不断有敌兵发出惨叫摔到城墙下,砸死砸伤更多的人,但是很快,更多的敌兵冲上来了。
最先登城的往往是最精锐的战士,武技高强又悍不畏死,他们是先锋中的先锋。血狼团虽是海浦·科顿为了今天而特地挑选训练的精锐,但大多出身佣兵,单人武技固然不弱,不过落人群历来无战事,士兵们大都不曾经历过这般惨烈的战场厮杀,竟是一时被压制住了!一个又一个的魔界兵跳上城垛,疯狂的杀上城墙,肉搏战越来越血腥越来越激烈!
佛尔利斯大吼着一刀砍掉刚冒出头的敌兵,一侧身躲过斩落的战刀,右手一刀干净利落的削掉对方的首级,将剑法散乱已经不成章法的普法队长拉了回来,转身毫不停留的又扑入战团!他就像是头猛兽,扑入乱军之中不停的来回冲杀,土黄色的军服从头到脚都染成了血色。第五小队的士兵们包括回过神来的普法,都护卫在他身旁跟着一起冲杀!
无论是魔界兵还是血狼团兵都看见了一只锋锐的匕首在穿刺突进,没人能挡!领头的是一个浑身浴血的少年,深褐色眸子仿若烧着了的炭火,他每砍死一个敌人便放声大吼,像是狮子在咆哮,咆哮声仿若雷霆,一声接着一声!魔界兵们注意到了这个棘手的敌人,他们三五成群的扑上来,想要借人数的优势围杀这员猛将,但是只换来更快的几刀砍掉他们的首级!就算是最精锐的先锋武士也没有人能挡得了他一刀,他不断的吼叫,像是一尊杀神,所到之处无人能挡,肆意的收割魔界兵的灵魂!
一个又一个士兵被他们救下,旋即更多获救的士兵翻身杀入战场!血花四溅,刀光乱闪,血狼团士兵们双眼开始通红,伤,痛,血,恐惧使人发狂,如饮烈酒!他们不由自主的跟着少年怒吼,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