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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冷冷的看着她,冰冷的目光像看着个死人,冷酷的脸冻得结了层霜。
两人冷冷对峙。
幻突然微微一笑,冻结的冰霜全部不见,就仿佛数息前的冰冷气氛全是幻觉,她带着些撒娇的嗔道:“我以为自己的幻术已经有些进步了呢。娜蒂雅,你还真是严格啊。”
……
“你还是老样子啊。”看着娜蒂雅沉默以对的死样子,幻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姐是这样子,你也这样子,神殿也变得死气沉沉了呢。”她盯着娜蒂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我们做得到底是对是错?”
……
“你不应该问我。”娜蒂雅终于回答。
“那该问谁?”幻笑了笑,她转头瞟了屋内一眼,笑得更深了。
娜蒂雅眼也不眨:“我们都别无选择。”
“但我们曾经可以选择。”
“我们没有。”
“我们可以不做!”
“但你没有。”
“如果当时我选择了另一边,那一切……”
“女神陛下的意志早已决定好一切。”娜蒂雅顿了顿,脸上流过一抹感伤,“无论我们是怎么想,最后所做的选择,不过是在命运既定的轨迹上挣扎。”
幻沉默了会,冷冷回答:“我命由我不由人。”
“自欺欺人。”
幻危险的眯起双眼:“娜蒂,你想打架吗?”
“我不想。”娜蒂雅瞟了她一眼,淡漠的话语直刺心窝,“到底是谁想?”
“你在说什么?”幻微笑着摇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娜蒂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一时间谁也不说话,两人并肩安静走着,像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一起走在一起的几位姐妹。风吹过远处训练场上静止的标靶,发出击打似的呼喝声。
幻感觉身边的人一下子变了,那种冰霜似的寒意突然间消失无踪,她诧异的转头望去。娜蒂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连眉眼嘴角都含着笑,浑身上下洋溢着温柔的味道,寒风吹到了身上都变成了暖意。
这是娜蒂雅?
只是一刹那,那种味道瞬间消失,幻的脸上还露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娜蒂雅看着她,微皱的眉头却露出疑惑的表情,仿佛不明白幻在诧异些什么?幻按下疑惑,摇摇头,领先走过。
娜蒂雅凝视着她的背,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温柔如刀。
————————
雪原冰峰,世界之巅。
须发皆白的两位老人在小院中隔桌对坐,渗着碧绿幽芒的玉桌上空无一物,洁白的雪花点点纷纷的从天而降,却生怕惊扰了他们似的不敢靠近两人身旁,以圆桌为中心画出个十数丈的圆,圆外堆起皑皑白雪,圆内
白衣老人垂着头,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其中蕴含着无数奥秘,一边看还一边露出若有所悟的会心微笑。身上披着洗得反白的素袍,沉素的颜色质朴古老,但老人一抬手一举眼,便添上无尽光彩。
坐在他对面的老人却是另一模样,他穿着黑色的法袍,外面罩着深灰的斗篷,粗看过去显得陈旧无比,但仔细看去却会觉得那衣服带着某种神秘色彩,让你不自觉就沉迷其中。再想仔细看的时候你却又会发现,那其实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只是在胸口缀着一轮银色五芒星,越增神秘。他微笑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老狐狸。他笑了笑,点点桌子说道:“老朋友远道来访,你便是这么招待我的?”
“朋友来了有好茶,虎狼来了有刀枪。”老教皇头也不抬的顶了一句。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老魔法师也不生气,手掌一翻一转,手中已多出一杯热茶,冒着腾腾的热气。他抿了一口茶,嘲弄的瞟了教皇一眼,笑道:“早知道你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都没有改变,幸好我早有准备。就不劳你多费心了。”
教皇哼了哼,没有说话。如果有旁人看见的话,一定不敢相信这个好像老顽童生闷气似的老人就是他们德高望重年高德劭受人尊敬的教皇陛下。
老魔法师哈哈一笑,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说吧,你这次来又带来什么坏消息?”老教皇生硬的道。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老魔法师故作生气的道,“难道我是乌鸦吗?哪有人这么指责老朋友的?”
老教皇黑着一张脸,冷冷哼道:“你不妨自己想想,辰那次就算了,六十年前那次,二十年前那次,天怒那次,哪一次你们是给我带来好消息的?哪一次你们带来的又是好消息了?”
老魔法师笑容一僵,尴尬的咳嗽两声,不过早已是久经世事的老人,他很快就恢复正常,一本正经的道:“我们也是为了世界的和平啊。”
教皇指着老魔法师,手指不停颤抖,好半晌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过……”看教皇那模样,老魔法师决定不再逗弄这位久违的战友了,他收起笑,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无尽威严自然散发,“很抱歉,我这次带来的依然是坏消息。”
“哼。”教皇闭目不看,他重重的哼了哼,仿佛不屑,“坏到什么程度?”
老魔法师也不介意,凝重的神情重申他的认真:“最坏的那一种。”
教皇猛的睁开眼,双瞳内神光熠熠,丝毫不见老态:“那一种?”
老魔法师重重点头:“那一种。”
教皇皱起眉头,他知道面前人不是会拿这个问题开玩笑的人,或者说,所有的魔法师都不会拿这个问题来开玩笑。但如果是真的……他突然想起什么,面色微变。
那一瞬间的脸色变化没能瞒过老魔法师锐利的目光,他笑了笑,没有进逼。他端起茶盏,放到嘴边抿了抿,温暖的热气顺着口腔吸进他冰冷的身体。他笑得眯起了眼,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老狐狸。
“还有多久时间?”
不亏是天神殿的继承人!老魔法师暗赞一声,竖起一根手指,笑容敛去:“一个月,或者更短。”
教皇猛的站起身,指着老魔法师气得全身发抖,朴素的袍服无风自动。觑到时机的风雪一下子突破圆,蜂拥进来,却在靠近老人的瞬间尽破碎成肉眼不可见的碎屑,蒙着风成白卷。
“不要激动,我的朋友。”老魔法师眯着眼,微笑了笑,他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天意难违,英明如龙皇陛下也坦言自己只能挡住他们千年,更何况我们?”
教皇闭上眼,像是不愿意看到老魔法师那张笑嘻嘻的脸,袍下的拳慢慢松开,他再睁开眼,双眼中已是一片平和,但是语气却是冷冷的,他说:“我以为这件事我应该早点知道。”
“我第一时间赶过来了。”老魔法师无奈的叹了口气,望向教皇的时候脸上却带着一点揶揄似的笑容,“不过呢,我还以为你早就猜到了一些呢。”
教皇眯起眼:“为什么?”
老魔法师叹了口气:“我不是来打架的。不过我说老朋友,当年龙皇陛下传下十二圣剑,可是为了今天啊。”
狭窄的缝隙中露出摄人的神光,教皇重重的哼了哼,没有说话,当这未完之言分明已说出很多。
正如他自己所说,老魔法师并不是过来打架的,他明智的放过了这个对教皇来说有点难堪的话题,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说道:“封印法阵的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在我离开之前,我们的炼金大师已经发回了警告,一些气息弱小的魔物已经开始越界了。一个月,也许不用一个月,法阵的修补速度将再也赶不上它的崩溃速度,到时曾经肆虐大陆的强大魔物们又将再次出现在雪舞大地之上。”
“圣战即将开始,老朋友。”老魔法师目光炯炯,“这是属于雪舞的战斗,我们必须并肩作战。”
教皇沉默的望着老魔法师,眼波平静。作为大陆第一势力天神殿的继承者,教皇很清楚对方话里潜藏的台词。这是属于雪舞的战斗,所以谁也别想逃开,这是属于雪舞的战斗,所有的雪舞人都必须联合战斗,所以一些该放下的东西必须先放下。自然,也包括了天神殿和黑暗神殿的战争。
“这是你的意思?”
老魔法师摇摇头:“这是法师塔的意志。”
教皇突然笑了笑:“天神殿从来都崇尚和平,战争从来都不是我们所希望。但无论在哪个时代,哪种国家,总会有一些人,并不喜欢这种和平。他们总是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要发动战争。权力,美色,金钱,土地,人,归根结底是不可抑制的欲望和野心。贪婪,从来都是最大的原罪,从来都是。”
“那么,结束这场战争。”
“这不是我们挑起的战争!”教皇冷冷的回了一句——也不是我们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老魔法师笑了笑:“智慧不是特权,而是天赋。你一把年纪了,却还不如人家小女孩明理。”
教皇眼中异芒一闪:“她……答应了?”
“是的。”老魔法师肯定的点点头,“我的同伴已经发出信息,黑暗神女答应在魔族入侵时放下其他,携手抗敌。”
教皇沉默许久,终于笑了:“那真是可喜可贺,这场愚蠢的战争,终于可以结束了。”
“让我们携起手来,一起对抗魔族侵略者!”
教皇看着老魔法师慷慨激昂的样子,无奈的摇头笑道:“收起你那副鬼样子吧,老家伙。明明不是那么热情的人,装什么慷慨激昂?你不觉得恶心么?”
“怨念深重啊……”老魔法师若有所指的点点头,“你还真是无礼啊,老教皇。我想是这片大陆上需要让你行礼的人越来越少的缘故吧?高处不胜寒啊,陛下说的话真是不错啊。真理便是真理,即便过去千年,它依然是真理。”
教皇没有反驳,他知道对方所说的陛下指的是谁,在魔法师们的口中也只有那个人才会被真心尊称为陛下。而且,他说的对。教皇在心里轻轻叹息,也许本来就是如此,高处不胜寒,就像这世界之巅。
高到了极点,也冷到了极点。
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劫吧?
神啊,您是在考验我们吗?
还是……
教皇没有继续想下去,他站起身来,回头望向院内小屋,在那里,沉睡的少女穿着洁白的衣裙睡在铺满鲜花的白玉床上。而她现在的沉睡,是不是也在等待着什么?
“我们都没得选择。”
教皇缓缓的转过头,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桌上遗留的杯茶仍散着热气呵出白雾,证明老魔法师曾经存在过。
地上一行华丽的雪舞流苏古体写着聚会的时间和地点。看到那曾经荣耀无比的名字,教皇眼瞳缩了缩。
畏惧神威的寒风呼啸着发起了冲锋,卷起一片白雪撞在石头上撞得粉身碎骨,老教皇仿佛看见那被遗忘的天空已经烧红了,是不是最终的归宿也将到来?
那对“他”来说,到底是复仇还是审判?对“她”来说,那又是沉沦还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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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西坠,残破的城墙土石上挂着晶莹的露珠,一身漆黑的乌鸦瞪着猩红的眼,不时发出呱呱的叫声,凶猛的秃鹫四处散落着享受着各自的美餐。城市已变焦土,尚未烧完的烈火炙烤着残破的尸体,空气中散发着中人欲呕的尸臭和焦肉混杂的恶心气味。这是飞禽们的派对,盛大的晚宴充足的食物,是它们无法想象的奢华。它们开心的爪舞嘴蹈,像极了一朝得志的小人。
无毛的老秃鹫突然发现了老旧的城墙下挂着半具细皮嫩肉的美味,看起来就很好吃。它警惕的瞥了一眼周围离得很远的同伴,悄悄的飘过去。食物充足的时候,它们并不排斥享受更佳的美味。它非常高兴,这明显和一般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