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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木板上留下一小摊红色。那个年轻人向后退去,脸色发白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伤。
“你给我等着!”他丢下这句经典的话,和他的同伴一起冲进了人群。塞文拔下匕首,若无其事地收好,然后继续前进。
“等一下,塞文大人。”罗莫急切地凑了过来。“小敌退大敌必至。这两个流氓一定不甘心,他们会带着同伴再来的,而且一定会带着武器过来。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尽早离开才是上策……”
“我的本领就这么令你失望?”塞文反问。罗莫虽然还想再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是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看着人群,以及在人流中慢得如同乌龟一样的骏马。他的伪装真的很出色。
“哇,好漂亮的香粉盒……这个镜子真精致……”罗宾开始站在塞文的身后,观察集市上的商品。塞文平静地驱车,在罗莫依然左顾右盼毫无感觉的时候,塞文已经在人群中看到了刚才那两个面孔。他清楚地看到其中一个手上拿着钉头锤,而且他们身边还多了好几个壮汉。他们正在分开人群,接近马车。
塞文跳下了车。
“喜欢这个吗?”他的手指向一边的镜子。这个精巧的小玩意儿明显来自遥远的地方,因为它的外形非常的新奇。少年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塞文平静地下车,付钱,把镜子交给这个孩子。然后,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奇+shu网收集整理在他还没有坐稳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冲了过来。集市上的人,不管是行人还是商人都纷纷让开。很明显,这里的人都知道这群人是谁,以及他们打算干什么。
“就是他们!”塞文听到一声狼嚎一样的声音。接着五六个人就冲了过来,每一个人手上都拿着武器——除了一个外。那是一个大个子,而且明显是这群人的首领——他的胳膊粗壮得如同大腿。这个突然袭击让魔法师大吃一惊,他跳下了车,但却不幸给过长的缰绳绊了一下——他摔在地上,缰绳缠住了他的脚。毫无知觉的马匹拖着他走了几步,让他一时爬不起来。塞文拉着罗宾从另外一面跳下车。表面上他是在保护,但实际上如此一来少年就和他联系在一起,无法躲在车里以避过这场风波。这一切都是一场戏,塞文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会表演。没错,他将在罗莫面前表演得天衣无缝。
“有种的过来,看老子教训你们!”他虚张声势地喊,同时拔出剑威胁地舞动了一下。看到他拿出了武器,那些流氓也毫不客气地舞动手里的家伙步步逼近。塞文在他们中看来看去,然后选中了一个手里拿着一根狼牙棒的家伙。这根狼牙棒上面包裹着一层厚铁,沉重坚实,而且满是吓人的长钉。而持有者的臂力却明显不足以把这武器控制自如。如果他全力一击的话,在击中什么东西前是不可能收得住的。
塞文一只手拉着罗宾退到一个角落。他挡在少年的前面用身体保护少年,但也挡住了罗宾趁乱跑进人群的方向。
一个流氓冒冒失失地扑上来:“你们完蛋了!”他高喊着舞动手里的钉头锤,用力砸向塞文。大部分流氓都走向塞文,只有那个看起来是首领的家伙逼向罗莫。“不要用暴力……”罗莫这么叫着,同时手忙脚乱地想解开绳子站起来,而那个流氓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塞文用左手轻巧地捏住对方的手腕,利用对方的力量压下胳膊,把看似凶狠的一击变得毫无威胁。他顺势扭动手里的猎物,把对方整个手反扭了过来,对方丢下了手里的武器,然后他用力一推,那个流氓向前踉跄了三步,于是塞文再上前补一脚,流氓扑在街道上,摔了一记狗扑屎,半天没能爬起来。人群中传来一阵喝彩声。
剩下的三个人逼近了。这一次流氓们个个明显都是鼓足了劲。“小心,别乱动。”塞文低声和身后真正的目标说道。
那个走近的流氓向罗莫伸出一只手。
“谢谢……”魔法师很高兴地抓住这只手,借这只胳膊的力气他才能站得起来,然后甩脱那些纠缠不清的缰绳。
“不用谢。”随着这句话,右勾拳重重地落在毫无防备的魔法师下巴。
罗莫步履蹒跚地后退,昏眩感几乎吞没了他。他拼命地和昏眩作战,试图找到一点平衡,然而又一记拳头落到他的胸口,几乎把他打得窒息。
罗莫继续向后,一只手靠上了已经停下来的马车。他挣扎着想用手组成魔法的符号,于是另一记勾拳打在他下巴上。一瞬间他感到眼前金光乱闪。等他恢复一点神智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大个子就站在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他。
“不要再打了……”他大声地呻吟,“不然……”
“不然怎么样?”那个流氓很有兴趣地问。他并没有看到一根棍子在他背后被高高举起,然后以万钧之势落下。
“就这样……”罗莫有气无力地向趴在地上的流氓说道——当然,那个流氓已经听不见了。汤马士走上前来,再一次向罗莫伸出一只手。
“谢谢……”
“不用谢。”汤马士用力把罗莫给拉了起来。
在另外一边,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状态。三个流氓你进我退地联手攻击塞文。一把钉头锤、一根狼牙棒,还有一把缺口的斧头轮流和他的长剑交错。塞文的动作太迅速,这些东西都没能一下把他打中。这些人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动作和一个农夫一样蠢笨。塞文无法想像他们是靠什么在这里当一个流氓——即使一对三,他依然有闲暇注意罗莫那里发生了什么。他看到了汤马士用一根大木棍击倒了那个壮实得像个食人魔的流氓首领。
塞文的机会来了。那个手拿狼牙棒的流氓手下落空,所以此刻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棒子猛烈地砸向他的腰腿——也就是罗宾头胸的高度。另外两个也同时发动了进攻。
“汤马士?!”塞文装作看到了老骑士所以很吃惊,因此身体自然顿了一顿,一时失去了及时反应的机会。接着他躲过砍向他脑袋的斧头——以一种看起来狼狈万分的方式。他的身体向右转,让自己的腿主动迎向那把钉头锤。他看得很清楚,那个流氓动作轻巧,手臂幅度很小,即使他的腿被打中也绝对造成不了严重的伤害——最多一点淤伤。然后塞文身后的少年就会正面和狼牙棒接触。完美的表演。
然后塞文看到自己身后的罗宾已经消失了。
少年的身体在塞文的左侧,闭着眼睛,弓着身子挡在他的腿前面。罗宾看起来非常害怕,既怕疼又怕死,但是他还是挡在塞文前面,用身体来面对那把狼牙棒——那根看上去恐怖又可怕的巨大棒子。罗宾紧紧地闭着眼睛,牙关紧闭,脸色发白,因为年幼和保养的双重缘故而异常娇嫩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塞文有些惊讶。但是那小子抱住了他的腿,让他不能靠步伐躲闪。也许是出于本能,他的剑不假思索地迎向那根狼牙棒。剑身和铁棒刚一接触。那个流氓就已经失去了对狼牙棒的控制,被轻巧得多的剑带着砸向另外一边的摊子上。钉头锤则砸到了塞文的右腿。
汤马士扑了上来。他虽然没穿铠甲,并赤手空拳,但他的拳头也不是好对付的,那个想把巨大的狼牙棒重新举起来的流氓仅仅挨上一拳就飞了出去。这一拳真够重,那个流氓躺在地上挣扎着咒骂着,却始终爬不起来:“该死的老头,拳头硬得简直像个骡蹄!”
剩下的三个流氓,一个举着斧头,一个拿着钉头锤,还有一个空手(即被塞文夺下武器的那个)仓皇地左右张望,一时不知道应该就此逃走好还是继续打下去好。汤马士咯崩咯崩地捏着指头关节,慢慢地向他们三个靠近。
他们马上就为自己没有及时逃跑而感到后悔了。
“汤马士大人,您来得真是太及时了。”在看着汤马士结束了一切后,罗莫立刻凑过去,又开始他的阿谀奉承。汤马士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向塞文。
“没事吧。”汤马士看向塞文的腿。
“没事。”塞文抬了一下腿,伤势比他预想的还轻。他甚至可以说根本没受什么伤,过一个晚上就可好。他只是浪费了一个极好的机会。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正确选择。那个流氓的棒子沉重非常,不但可以把那个小子给砸扁,那些长刺还有充足的余力穿透他的身体——他做出的是正确的举动,和猎物一起同归于尽可不是杀手的作风——那叫死士。
还会有机会的,塞文轻声告诉自己。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汤马士的目光转向罗宾,那严厉的神色和语气吓得少年畏缩不已,“你帮不了任何忙,除了帮倒忙!我和你说过一百次……”汤马士四顾了一下,发现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于是他换了个话题,“我们走吧,一起把车赶到木匠那里。”
修理加固马车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一个手艺过得去的木匠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做完这份工作。在快接近中午的时候,塞文他们已经回到了栖身的旅店。
“你为什么那么做?”找了个空,塞文问罗宾。少年缩着腿坐在车上,因为先前的呵斥(在修理车的时候,汤马士好好地训斥了他一顿)而显得没有多少精神。“你不怕那根棒子打倒你吗?还是觉得你很勇敢,可以忽视任何危险?”
“我很怕……”沉默了几秒钟,少年抬头看向塞文,“那一下我几乎吓得要哭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证明自己的勇气?不,那只是愚蠢,没有任何荣誉可言的。”塞文试图向少年证明那种举动的错误。
“可是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少年看着塞文,眼里有一种不属于纯真少年的东西,“只是……我不希望你受伤而已。我真的不希望再失去什么人了。”
“失去?”
“在我身边……经常有人消失掉。别人告诉我那个人只是离开,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可是我知道那只是哄我。他们都彻底消失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就和汤马士叔叔的部下一样。他们……也都是消失了……”他用一种忧伤的声音回答。他的声音和语气里带有的哀伤是如此的深邃,wωw奇Qisuu書网哪怕是刺客充满杀机的心都有所触动。罗宾并不是他想像中那样天真到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他只是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好让身边的人们可以不为他担忧。
针对这个孩子而行动的刺客,塞文并不是第一个。也许把名单全部列出来可以让任何人为之发出惊叹。
“我们到了。”外面的罗莫发出一声叫喊,“快下来!”
塞文离开车子。他们已经回到这个小旅店的后院——一个有马厩的大院子。院子里很安静,但直觉告诉塞文这里曾发生了事情。
“脚印!”他低声说道。在饮水槽边的湿泥上,几个清晰的痕迹印在上面。那不是普通的痕迹,而是铁靴留下的痕迹,“有士兵来过这里。”
“那很正常啊。”罗莫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的精神有些不振,想来和没有找到借口一个人离开有关系。的确,士兵进旅店检查是否是可疑分子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只要不裸露出胳膊,他们就是非常普通的旅客,仅仅是旅客而已。
他们四个依次走进大厅。老板还在柜台边拿着一个盘子反复地擦来擦去,看见他们进来后,有些生硬地笑了一下。
“老板,帮我们准备一下午餐。我们下来后立刻要用。”罗莫一边向通往房间的过道走去,一边向老板喊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