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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道长!”郑翰学认真道,“我们怎么上小金山?”
“我当然有办法。不过你既然有心掌事,难道只会问别人的看法么?”钱逸群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
郑翰学恍如醍醐灌顶。心道:道长说得对!我既然想自己掌事,岂能没有谋断?
他想了想,道:“我们可以租一艘画舫,假意游湖,寻处僻静地方然后偷偷上岸。”
钱逸群笑了笑:“你去安排船吧,然后听我吩咐。”
郑翰学心道:道长莫非对我的计划不满意?也罢,看看这位道长有什么高明手段。
画舫很容易安排,沿湖的大jì院都有自己的舫舟。只要给足银子,一切都服侍得惬惬意意。
钱逸群和郑翰学上了船。叫了姑娘,一路吹拉弹唱,就如寻常游湖一般无二。等船行到了小金山王家码头,酒也喝了两巡,正是半酣劲头。钱逸群拉着郑翰学上了甲板,对船家道:“那里灯火明亮,是何去处?”
船家只以为钱逸群一口苏州口音是个外地人。便道:“那里是王大官人家的家庙,名作观梅院。”
“走,咱们上去看看。”钱逸群道。
“恐怕不妥……这是王家的码头,等闲不能……”船家话到途。一锭白花花的银子便在他眼前缓缓晃动。
那银子打了个圈,又落回了钱逸群的鱼篓里。
钱逸群摆出一副醉相,道:“这银子本是给你的,可知道为何它又飞走了?”
船家摇了摇头。
“因为你话多,把它吓跑了。”钱逸群又掏出银子,吹了口气,醉笑道:“银子银子,你这回又要飞去哪里呀?喔!原来是要上小金山呀。”
船头分开水浪,哗哗作响,直冲王家码头去了。
船家划得极快,多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多嘴又吓跑了银子。他脑子里一转,心暗道:就算冒犯了王家,人家也是寻这有钱公子的事,哪里有空来找个划船的苦力?再退一万步说来,有了那锭银子,为何还要给jì院划船呢?上好的田地都能买上几分。
郑翰学看了,不由心钦佩,暗道:银子谁都会用,能用得这般得心应手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位道长了。听说道长也是苏州巨贾的公子,竟能出家求道,视富贵如粪土,果然是宿缘了得。
钱逸群不知道郑翰学的心思,将银子扔在了甲板上,一个跨步就跃上了木板铺成的私家码头。
码头上悬着灯笼,岸基上有一栋小屋,却是漆黑一片,没有人影。
观梅院就在小金山顶上,离码头不过半里,灯火分明,绝不会走错路。
钱逸群回头对郑翰学道:“你在这等我,若是打起来我顾不上你。”
“道长,rì后我若是组建天策卫,能免去江湖厮杀否?”郑翰学认真问道。
“怎么可能?你必然双手血腥,怎么都洗不净的。”钱逸群据实相告。
“那便从今rì开始吧。”郑翰学吸了口气,“跟着道长,我安心些。再说,生死有命……”
“江湖第一忌讳。”钱逸群打断郑翰学的初阵演讲。
“敢请教……”
“废话多!”钱逸群吐出三个字,手流铃一打。人已经发足朝山上奔去。
郑翰学没有钱逸群的风行履,又没学过灵猿腾挪身法,在起步上已经慢了钱逸群两拍。等他冲到了体能极限,肺里空气抽尽,更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弯腰扶膝喘气。
钱逸群一曲铃子打完,清心钟上震卦发动,身形更快。配合灵猿身法,就像是山野狂奔的一头猿猴。几个起落之间,钱逸群已经冲到了观梅院门口。
白眉老祖自有小船接应。早早回到观梅院。他正提审自己的逆徒竹青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帝钟声响,心一惊:此时此刻,突然有这种法器之声传来,多半是来者不善。
白眉老祖狠狠瞪了跪地受训的徒儿,道:“不知是何方神圣,速去召集弟子,准备应对。”
竹青子颇为庆幸这不速之客,连忙退下去召集师兄弟。各自取了法器,列阵以待。
钱逸群没有踢门而入。仗着灵敏身法和极快的速度,双脚在墙上一踏,就如跑酷的弄cháo儿一般,翻过了不到一丈高的围墙。他在空一个翻腾,正看到白眉老祖带着一干弟子涌了出来,人人手一杆血魂幡,十分统一。
“来者何人!”白眉老祖厉声喝道,手血魂幡驻地轻摇,做好了防备。
钱逸群在奔走上山时。脑便已经重放了玉钩洞天的战斗实况,知道这老妖怪无非三个本领:幡吐黑雾、红莲业鬼、百鬼夜行。从声势上看,百鬼夜行貌似最厉害,不过当rì自己如同开了外挂,请得元始天尊附身,一道金光符便尽数解决,没让群鬼发威。
真正有威胁的是红莲业鬼。一旦沾染半分鬼气,身子就冻得麻木不能动弹。幸亏那时有凤火狱符,总算借到了阳气。今rì没了这灵符,绝不能他那yīn招。
电光火石之间。钱逸群积累的战斗经验终于由量变而产生了质变,脑竟然浮出了一套针对白眉老妖的战术……
“金光速现!”钱逸群高喝一声。一道金光顿时笼罩全身,正是金刚珠发动。
白眉老祖看了肝胆一颤,放声喊道:“徒儿们!给我杀!”
他在洞天之已经有了心理yīn影,凡是跟金光有关的法术,都视作天敌。虽然没有认清钱逸群的容貌,却也知道就是这天师走狗将自己打伤,坏了好事。
“江海凝光!”
钱逸群高喊一声,探手抽出西河剑。
木炁自然振动,与灵蕴相互缠绕,涌入剑身。
西河剑发出一声颤鸣,似乎对自己久未试锋感到不满,卷起灵蕴大cháo,鼓舞澎湃如同海浪,劈头盖脸朝白眉老祖攻去。
白眉老祖心一时大骇,从袖招出自己的红莲花,正要举起抵御,只听钱逸群又是一声暴怒之喝:“雷来!”
旋即一团电球袭来,正那团红莲花上。
白眉老祖被震得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后退三步,本想撞在弟子身上好借力站稳,谁知一回头却见弟子们早就四散逃走了,顿时心绝望,一屁股坐在地上。
钱逸群攻出三招,人已经冲到了白眉老祖面前。
“慢着!我有话说!”白眉伸出一只枯瘦的鸡爪手,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钱逸群伸手抓住西河剑的剑柄……
蹂身而上,整个人都撞进了白眉妖怪的怀里。
西河剑贯穿胸肺,透体而出。
白眉老祖缓缓垂下头,看着胸口上的剑柄,肺里空气丝丝抽出,喉间忍不住哈哈作响,终于两眼一翻挺在地上,眼眸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华。
“下辈子再说吧。”钱逸群上前拔出西河剑,退后两步,避开了白眉涌出的鲜血。
待他立定平复呼吸,身上的金光方才消散。
至始至终,不过十息。
第三十六章小金山妖人授首,广陵郡道士扬名(三)
郑翰学赶到观梅院的时候,大局已定,地上只有一具老人的尸体。这让郑公子心不忍,暗想:不知道这老人有什么罪过,竟然这把年纪不得善终,真是可怜。
他浑然不知道白眉老妖怪手上有多少无辜之血,更难想到有多少孤魂受尽这老妖的折磨,死都不得安息。
郑翰学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钱逸群。
因为钱逸群还有别的事。他用不着抓很多yīn山弟子,但起码要抓住一个。
竹青子不知道今天是否真的背运,先是无缘无故被师父一顿教训,后来又被这疯子盯上,在四五个逃散的师兄弟独独抓住了她。此刻只好蜷缩墙角,全身肌肉骨骼难以抑制地瑟瑟抖动,浑然不知能否留得一条xìng命。
其实万事皆有因。
她被骂,是因为有人挑拨离间。
她被抓,是因为这么多人之只有她是女的。
长发飘飘,乌黑亮丽,细腰翘臀,修长大腿,跑起来风姿绰约……对于受了一晚上光头刺激的钱逸群而言,不抓她抓谁?
而且钱逸群从女尼与老妖的对话知道,看守那姑娘的人是个女子。这时候无论从潜意识还是表层意识,自然一致投票选她呀!
钱逸群甩了甩剑上的残血,斜着头打量她。
说起来这女人只是长得不丑,与之前那个尼姑比起来眼睛小了点,眉毛平了点。下巴圆了点……不过鼻梁倒是直挺挺的,嘴巴也大小适,就如邻家女孩那般清秀。
“你让我挺意外的。”钱逸群悠然道。
“啊?”竹青子似乎更加意外。她亲眼看到钱逸群过来直接刺死了师父,就连师父最后的妥协都没让他手的剑缓上一缓。尤其是最后那句“下辈子再说吧”……实在是太吓人了!
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徒,竟然跟她说起了无关紧要的话。两人以前可是素不相识啊!
“是这样,”钱逸群道,“我一直相信,修习的术法会影响人的气息情志,不过你给我一种和……清新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或许,”竹青子听了夸赞。心紧张渐消,大胆答道,“是因为我没习术法。”
“咦,你不是白眉老妖的徒弟么?”钱逸群颇为好奇。如果是一个没有修法的弟子,那女尼何必要说她坏话?这样的人对她完全没有威胁吧。
“因为……”竹青子抬眼看了一眼钱逸群,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迎着钱逸群的目光望了过去,说道:“因为师尊要我配合他练《姹女种丹**》。”
钱逸群听了这名词,倒是颇为好奇。
姹女最早的意思是美女。少女,美少女。到了《参同契》。方才将姹女隐喻为丹砂、水银。后来这个词一直为外丹家沿用,常与“婴儿”相接,表示铅汞相合,yīn阳抟结。
再后来,有蠢人妄自揣测,将之误解为童女初cháo经血,甚至是童女的命血,给这个词抹上了深深一层血腥气。
至于种丹,却是第一次听说。
“若是丹能种。那老婆更能种了。chūn天种下去一个老婆,秋天收获一地的老婆。”钱逸群忍不住吐槽道。
竹青子忍俊不禁,见了钱逸群手的长剑,这才硬生生收敛了笑容。
“这种一听就十分荒谬的邪功,练了有什么好处?”钱逸群问道。
“对女子而言只有坏处,”竹青子垂下头道,“但是师尊说。等他神功大成,便传我《yīn山正宗》十卷全本……再说,我是师父养大的,不听他的话。又听谁的呢?”
钱逸群顿时有些荒谬的感觉,问道:“你知道你的一位师兄,雪花庵里的尼姑么?”
“你说慧净?”竹青子抬起头,充满了畏惧地看着钱逸群,生怕钱逸群与慧净有旧。
“她入门多久了?”
“四、五个月吧。”
“你跟了老妖多久?”
“从三岁起……十六年了……”竹青子琢磨不透钱逸群到底什么意思,越发恐惧起来。
“人家入门四五个月就把师父哄得团团转,你跟了老妖十六年,还会被个新人挑拨离间。你是脑子有问题呢,还是脑子有问题?”钱逸群忍不住一口气说道,转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好吧,是我脑子有问题……这特么的跟我有个毛线关系!我问你,老妖怪抓回来的那个姑娘在哪里?”
“在地窖里……”竹青子觉得自己的脑子的确卡住了,怯怯地指了指地面。
在竹青子的帮助下,钱逸群很容易地找到了通往地窖的暗门。钱逸群让竹青子下去将那姑娘带出来,免得有什么机关。至于竹青子将那姑娘劫持为人质……钱逸群完全否定了这种可能xìng。
竹青子就是狼窝里的一只兔子,胆小到了没有胆的地步。哪怕太阳从西边升起,她也绝不敢挟持人质跟钱逸群讨价还价。
被抓的姑娘很快就从地窖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