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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智阿年看得分明,这时早已心跳如鼓,喜形于色,心知那《守墓辑要》上所说的墓地必定是这里了。不由心内狂喜,一时只觉身轻如燕,惬意无比。
武清瞧见那坟墓时,早已满腹狐疑,又见阿智两人如此表情,心下已猜到八九分,不由怒气顿生。由此至终他以为寻找的是宝藏,却如何想到竟一直受阿智阿年的诓骗,来挖坟盗墓,而此刻之前自己却一直蒙在鼓里。
他一时情急,不由斥问两人为何要瞒骗自己,又如何得知此墓,墓中究竟有何物,并要求他们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两人,一个装作聋子,视若无睹;另一个竟嫌他厌烦,说他在这里大嘈大闹不免扫大家之兴,随即径自高兴去了。
武清忽觉一阵失落,有如“冰块挂胸口——凉透心”了。想自己自始自终,还真心实意地当他们是兄弟,以为可以像兄弟般无所不言,相敬相重,却不想从头到尾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方才还天真认为二人会从实招来,不想反招来自讨没趣。
阿智这时笑着走来向他道歉,并简单地说明了整件事,劝武清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他找个地方将火把插稳,随后便抡起手中锄头往石碑后的硬地上“招呼”。阿年手握铁铲紧跟其后。事已至此,武清深知再劝也是枉然,多说也是无益,只好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
这坟墓埋葬已有几百年了,年深月久,其泥土自然坚硬厚实。尽管如此,去硬不过一心想“除之而后快”的铁铲和锄头。一炷香时间,只见阿智两人已然挖到两尺多深,忽觉锄头碰到一块硬物,挖出一看,原来是块拳头大小的黑炭,心知这黑炭是用来吸收空气中的水分,以保持地下棺材之干燥,免使尸体过快腐烂。
阿智随手扔了黑炭,继续深挖,继而又陆续发现大量黑炭深埋于地。用铁铲把黑炭全部起了之后,这才轻手细致地把泥锄。此时所挖之坑已有六尺多深了,所挖掘的范围足有两米方圆大,一直皆有发觉深埋于地之炭,可见其藏炭量何其多,至少有两吨重。两人挖挖停停,如此动作持续了很长时间,那火把也换了十多次了。
却见阿智一锄头抡下去,碰着硬物,锄头被弹回来,他惊喜之余,立即夺过阿年手中铁铲,小心翼翼地铲了几下,只见泥中露出了棺盖的一角。他三两下手脚把棺盖上的泥土铲了出来,又挖深了三尺左右。棺材这才初露其形。
阿智瞧见了棺木后,一面激动,难以自持,眼睛始终盯着棺木不放,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阿年也跟着坐下,不禁长长呼出一口气。武清拔出火把,高举起来,这时蹲了下来,看着那棺木沉思。
三人沉默一段时间,谁也不肯先动,似乎害怕稍微一动,那棺材便会突然凭空消失。只觉洞内越来越大,风声不时呼啸,似乎正催发着表面一片沉寂,内里却心潮澎湃的三个“未经宗教洗礼”的年轻人的灵魂。
阿年似乎经受不起风的激荡,由他充当了首先打破这一片沉寂的“雷霆使者”。他唤醒阿智,把锄头交到他手中。
阿智用手敲了敲眼前黑黑实实的棺盖,却听见一阵清脆的“梆梆”声响起。阿年于是好奇问是何木材打造而成的,阿智沉思不答。这棺木存放于地下如此多年,仍旧厚实坚硬如斯,料想必定是什么千年神木才足以论。只见棺材密封得很严,又打上四枚钢钉,要想打开棺盖当真谈何容易。两人这才想起铁锹的好处来,不由懊悔不已。
阿智呆望着棺材片刻后,拿着锄头踩在棺盖上,猛地举起锄头往棺盖边缘上抡了三四下。武清来不及阻止,却听几声巨响,向棺盖看时,只见棺盖边上已裂开了一条大逢。
阿智继续抡了几下,倒让他把棺材锄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但锄头回弹之力却把他两条手臂震得隐隐作痛。阿年接了锄头如法炮制。不到一盏茶时间,一条几寸大的缝隙呈现在三人面前。阿智阿年又用锄头和铁铲的另一头去撬棺盖。最后棺盖终于受不了两人的“纠缠”和“折磨”,遂如他们所愿的打开了。两人慢慢移开棺盖,只闻一股淡然的腐臭味,只见棺材内平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上横七竖八地平添了好些碎木。
果如所料,尸体四周安放着大大小小四五十件陪葬品。
武清此时拿着火把滑下来两米多高的大坑中,把棺材里的一切都照个一清二楚。却见他们两人疯狂地抢出陪葬品,抱在怀中,吻在嘴里,一时像疯子似的大哭大笑;一时又高举手中宝物,一面严肃地自言自语,俨然心雄万夫者对着苍天滔滔不绝地说出自己的雄心抱负。只见他们手上的金银珠宝,古玩碧玉闪烁夺目,璀璨生辉。然而武清心下自知,无论那些稀世奇珍如何再光彩耀目,也不能照亮蒙在他们双眼的那片黑暗,更不能穿透弥漫着自己心内的那份浓雾了。
武清叹了口气,慢慢走上棺木前,这才看清楚了尸体遗容;只见尸体已经脱尽水分,变成一具干尸了。尸体面上颧骨突兀明显,皮已干枯,形似一块薄纱黏在上面;身上服饰皆已粘合于尸身上。却见尸体瘦小的双手稍曲着放在腹部位置上,又见其喉部上并没有喉骨突出,心下证明了这果然是一具女尸。
武清不敢触碰那具女尸,以示尊重,又明白自己并非考古专家,胡乱移动尸体有可能会把它毁坏,只是在旁诚恳地观望着。却见阿智此时又走来拿棺中宝物,一时不见,不免粗手粗脚地翻动尸体来找。武清看不过眼,不由怒斥劝止。阿智略略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再翻,手拿起一幅画卷打开看来,见上面不过是一位少女的画像,他淡淡一笑,随手将画卷抛给武清,又跑回堆放于地上的那堆珍宝前,自娱自乐地赏玩起来,还不时啧啧称奇。
武清随手打开手中画卷一看,不由失魂落魄。只见画卷上的少女姣美绝伦,清纯可人。正是:眉如远山有明眸,俏鼻玲珑何精巧。樱桃丹唇笑未启,见者未闻已先呆。乌发蝉鬓柔情水,纤纤玉指如柔荑。雪肤玉骨延颈秀,肩削腰柳自风流。
又见那画中少女身套一件紫红轻纱袍,穿一条白纱青边裙,腰束鹅黄金丝绦,上面挂着一块玲珑翡翠玉,登着一双青缎小朝靴。不见则罢,见则定觉:柔情万种之余又带七分精怪敏慧,清秀可爱之外还有三分娇气任性。
武清一见之下竟成了个呆子,醒来自责之余不由大赞此丹青画家妙笔生花,竟也画得栩栩如生。再顾画时不禁又长叹,却不知为何而叹。古人有“无病而呻吟”,今人有“无缘而慨叹”,未为奇也。
武清小心谨慎地卷起手中画卷,只顾发呆。一时似乎听到阿智在叫自己,此时只觉一切都没关系了,他喃喃地说:“你们先走,我要待在这里会儿······”
阿智心想:“武清重情重义,一定还对我二人相瞒的事耿耿于怀,此事说到底都是我们不对在先。让他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也好,他不过是一时想不通而已,这时说什么他也听听不进耳了,大家此刻情绪都难以自已,一旦说僵以致反目成仇,那时就弄巧成拙了。”想罢,便对武清说道:“我们给你留下一份宝物放在地上,你在这里待会儿就好了,我们先行回到蟒蛇山洞等你,你自己一个人小心!”说毕,背起宝物与阿年喜滋滋地离开了。
正文 第七章 福祸相生奈何天
且说武清手拿画卷,又小心谨慎地拉开开,定神观望,竟连阿年阿智两人何时离开也不知觉。忽觉自己斜插在泥墙上的火把越来越弱,这才惊醒过来,不免自扇了几巴掌,自责道:“我怎么如此失态,若给文兰看见方才那丑态,我还真不想活了!”转念又想:“这位少女虽然容貌美丽,可我对她只是精神上的一种仰慕。对!是仰慕之情!谈不上‘爱’的。我虽不敢自诩正人君子,但决非登徒浪子。我相信自己能从一而终!我对真爱之信念一直是坚定的!敬重的!”
言念及此,这才发现两人已不知去向了,地上却堆放着几件光灿灿的金银珠宝,他不禁摇头叹了口气。
只见那具女尸侧着尸身躺在棺材内。这才找来另一条干柴,把它点着了插在将燃尽的火把一旁。仍然走到那具棺木前,无意瞥了一眼那石碑,突生奇想,不由打开画卷,只见画卷右下角落款:舍妹敏嫣之像,美其名“音容宛在”,愚兄“义千”题,画成于“仙乐村十六年三月十五”。
果然不出所料,这具女尸原来便是画像中那位如仙子般人物的少女。
武清立刻跪下对女尸诚心诚意地拜了三拜,口念:“请求原谅小子无礼之举。”双手平放画卷于地,随后便去搬动那女尸,以正其尸身。
又见其木枕歪斜了,便伸左手轻托尸首,而右手摸到木枕底下。因木枕较高,拇指一时够不着,只好尽量撑大手掌,拇指这才按着木枕上。只觉抓在木枕下的四指似乎嵌进四条缝里,还没反应过来,五指用力抓紧木枕正准备挪动,不防一块小物体从木枕一头弹了出来,掉在地上,倒把他吓了一跳。
武清惊魂未定,捡起那物体一看,却是一块手掌大的四方木块,又仔细看清楚,发现这木块原来是个盒子。于是把盖子掀开了,只见里面存放着一张纸。
他惊奇地打开那纸一看,只见纸上写着:“感谢阁下对亡女遗体之尊重。亡女本性素朴,随葬品虽珍,阁下尽可取去而全亡女之完身。木枕特意使高,内设有机关。余之意乃欲以此分清‘薰莸’,实属爱女心切。不揣冒昧,还请海涵。
尊敬者当会按礼将枕扶正,如阁下一样,四指必触动枕下机关,可知此仁者也;无礼者则以手推其侧,或不予以扶正,此不仁者。然则不仁者无能开启机关,亦不可得知此木枕中之秘密也。
此木枕内藏有武林至宝‘碧寒林’,传闻其关系一盖世大宝藏。传闻大金国末代皇帝金哀宗,在亡国前将国库中金银珠宝尽数埋于某处,又将一位绝代美女及一部绝世神功秘籍冰封藏于其内,遂成此宝藏;即使金国灭绝,他日其金国皇族子孙后代一旦寻出此宝藏,便可以东山再起,让其财、权、女色一日尽复;而那‘碧寒林’便是解开宝藏之关键。深望得此‘碧寒林’者有朝一日解开其谜,善用宝藏,安邦济民,多行仁义,则未亡人定必深感阁下之德之恩!”
武清看到这里,一时感到莫名其妙,再继续看下去,不由大吃一惊,当场傻了眼,恍如“冷水浇头——凉了半截”。只见纸中写着:
“幸甚!阁下如此耐心观看,可见阁下乃仁者也,否则当必闻‘碧寒林’而弃纸找寻,终携宝而去。然却未知大祸临头也。余于安葬亡女之时,已将‘毒王失心散’涂撒于葬品与亡女衣裙及木枕上,触及者不出两个时辰,重则暴毙,轻则癫傻,兼之失忆殆尽。
然请阁下勿忧,余无意加害于阁下,早已备好解药,仅烦阁下于棺木左侧深挖数尺,将亡女尸骨安葬于地中数尺处早已备下之另一具棺木中。劳驾阁下填埋如未动土时之样,原封不动。则余必守诺且恭敬呈上解药。红情长敬上。”
武清双眼圆睁,心下疑信参半,却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又心知时间已无多,当下找到地上锄头,拼命挖掘。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挖了三尺有余,果然发现另一副棺木。他赶紧清理了上面的泥土,移开棺盖,战战兢兢地把女尸抬到那具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