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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那农夫半信半疑的样子,又说道:“公道自在人心!‘盗亦侠’前辈侠义平生,为人正直无私!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两三句诬陷的话岂能抹黑得了?‘盗亦侠’前辈在弥留之际已将整件事向小弟交代清楚,小弟结合所见,事实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盗亦侠’那时确实是前去盗走了兵符和钟天椠的娘子,但那只是按照方大有的指示去做。方大有那厮说偷了兵符还不能使钟天椠投降,若然两军交战,难免生灵涂炭;最好能把他的爱妻也盗来,那便可让他投鼠忌器,己方定可不战而胜。岂知‘盗亦侠’前辈将娘子盗来后,方大有那厮乘机诬告他拐带良家女子,作下‘采花’之行径,便要下令捉拿。”
天伦见有些群众显出忿忿不平的样子,不禁心下暗喜,接着道:“听到这里,相信各位已经猜到方大有为何有如此举动了!方大有那厮见人家娘子漂亮,便起了色心,一旦‘盗亦侠’前辈完成任务,便即斩草除根,杀人灭口。‘盗亦侠’那一刻才知道中了对方陷阱,盛怒之下便要突围,却被方大有预先在四周布下的刀斧手连番袭击;但他恃着绝顶的轻功,拼着身受重伤之危,最后还是把方大有那厮的狗头‘盗走’了。
后来听得那钟家娘子的噩耗,想来定是被方大有的手下给逼死的,但这帮走狗竟然造谣说是‘盗亦侠’前辈所害的。‘盗亦侠’前辈对此事悔咎万分,是以事后也不愿站出来替自己澄清,他相信终会有水落石出时候。可是,他想错了,最后大家真个就会明白事情的真相吗?唉!这件事对‘盗亦侠’的打击太大了,最后成了其终天之恨。”纪天伦这番话说得激动异常,两眼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小茶馆内一时寂静无声,四周竟围了七八个农人,这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叹息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那么‘盗亦侠’前辈真个是沉冤多年了!”有人激愤道:“那狗贼方大有竟然如此可恶,‘盗亦侠’前辈杀得好!杀之亦难泄民愤!”“嘘!你想死啊?辱骂朝廷命官是要充军的!”“怕啥?他方大有便真个如此,朝廷也不会包庇这样的将领!这个窝囊,自家想抱人家美娘子却偏要说为了免使生灵涂炭,自己包藏祸心却污蔑侠士居心不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乌龟王八蛋!”“此事有待考究,李兄还是少作评论为好······”
天伦不想自己一番七分假三分真的话竟引起不少公愤,心中不由豪气顿生,对着众人拱手道:“此刻小弟告诉各位真相,便是要替‘盗亦侠’前辈洗脱嫌疑!望各位好好想想,不要为奸人所欺才好!‘盗亦侠’前辈向来侠义宽厚著称,一生未曾杀害过一个无辜者。十多年前,蒙古挥兵攻西夏,想用‘假途灭虢’的计谋,以他的铁骑兵袭击蜀地;却被当时‘川蜀五杰’领导的江湖上一众英雄于半途中打个落花流水,败退百里,从此不敢轻易入蜀。
蒙古可汗成吉思汗对那次败北的耻辱一直忿忿不平,于是发‘邀英令’召集‘金国七豪’和‘吐蕃二十神僧’这两国的高手,再加上他蒙古的‘漠北三雄’一起夹击大宋,想再次兴兵侵蜀,要与蜀中五杰等英雄分个高下。那三国的三十个高手每个皆身手不凡,实力不下于‘川蜀五杰’,若然真让他们到来,鹿死谁手,实在是未知之数。中原众英雄暗暗打听到这消息,便要派人去阻击那三十个高手。‘盗亦侠’前辈这时挺身而出,愿意去盗走那‘邀英令’。成吉思汗兵分两路传送‘邀约令’;‘盗亦侠’前辈两日飞走千里,终于盗走了‘邀英令’。成吉思汗听到后为之气结,南侵入蜀之举遂作罢。这件名动天下的大事,想来各位也有听闻吧?”当中有几个农人点头称是。
天伦口中说着,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又道:“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雪白时!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譬如辨别稻谷种子好坏,一旦放到水中,沉者为实,浮者为虚,一时便可分辨得了。世事因而绝没有假的永远真,真的永远假的事情。小弟这次从襄阳回来,便听闻得一出怪事。”
这时有几个农人好奇问什么事,天伦卖个关子道:“大家且莫急!事情是这样的,大家亦听闻宋蒙结盟围攻金国的事吧?”这些农人平时只顾在家务农,半步不出家门,如何这么快便听说过这等大事,都异口同声说不曾听闻。天伦早预料到这回答,便假作得意的样子,向他们叙述了蒙古如何兵围蔡州,如何邀宋助战,双方如何议定灭金后的分封土地。说毕,他见大家似乎一面不肖之样,便笑道:“各位仁兄觉得这场交易是否妥当?”
当中一位青年人听后忿詈:“妥他妈个屁!蒙古狗向来出尔反尔,一面与我们说好,另一面却冲到别人家里烧杀抢掠!哪有人这样的不讲信誉的人?简直毫无人性,猪狗不如,天理难容······”他说得激动了便把酒罐大力摔在地上。另外一个青年怕他闯祸,便半哄半推着他走出茶馆;远远还听到骂声不断。
这时那皮肤黝黑的农夫摇头说道:“他家本是住在宋金交界的广元村,不想前几天蒙古兵入村大肆掳掠,村里每家每户被烧杀抢夺得惨不堪言。他因出外得以幸免,而他妻子父母以及两岁的儿子都被活活的烧死了。”
孙斌坐着一直不出声,听到惨不忍闻的事内心便似要跟着滴血一般,他心里道:“战祸的危害对于生活在最底层的普通百姓来说,是体现得最深的;所以他们思想觉悟得快,不会为当前一点点利益所诱,一些迷雾所蒙蔽。确切来说,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上过当,都看清了残暴的蒙古人的真面目,要使他们相信蒙古人不再侵略,那比登天还难。如此看来也不需要孙大哥的广播宣传,人们心明眼亮,自然心中有数了。
这正正说明历史不是说改变便改变的!如果历史因我而改变了,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来到古代。我最清楚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肆意修改历史。即使是无意触动历史,奇*书。网只要一切都是无意的,只怕也是上天早已安排的事,到了我那个时代,在这里发生的事都必然成为既定历史,记载在史册的了;而只要我有意改动历史,说不定一旦产生这个念头,我便即暴死某处了。若然是换作蓄意篡改历史的人,却又不可能来到这古代,以免他干出一些破坏‘历史秩序’的傻事来。看来冥冥中自有主宰,这似乎便是天命吧?难道······难道天上真是有神灵吗?”
愈想愈觉得这个世界不可思议,他理了理头绪又想:“历史正如一条长河,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一如既往地流淌着;时而惊涛骇浪,乱石穿空,时而风平浪静,哗而不乱。即使不经意落下一块小石头,只会溅起轻微水花,不至于引起轩然大波,对长河流淌的步伐可以说是影响甚微。身处古代的我,改变历史自然是不肯的,要不想影响历史的发展趋势,所应充当的角色便是这小石头,或者说一颗可有可无的小沙粒。
人生总得有所作为,即使无大作为,亦要有小作为。否则虚度一生,碌碌无为,何颜以对天地?”他这样想着,却万万想不到将来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事情,正是由于自己这所谓的“小沙粒”引起的涟漪所波及引起的,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天伦和孙雨星没想到老百姓竟比朝廷中所谓的有识之士更要清醒明智,如此一来,便可省去他们不少的“宣传工作”了。三人与众人边谈边喝酒,当真喝个不亦乐呼,大醉而归。
第三日,纪天伦和孙雨星便说去襄阳打听宋金战况,沿途顺便大肆宣扬蒙古的阴谋。孙斌被留在四川攻书自学,以便应考秋季的“解试”,即是州试。原来,孙雨星建议他借此良机考取功名,还说凭孙斌这等才学见识,只要在剩下这三四个月内努力攻书,要考个举人是不难的。
古代人都认为读书最有出头。及第为官是为上等,务农次之,而经商最为下等;是以自古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说法。宋真宗有首诗写得最清楚不过了:“富家不用卖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房不用架高梁,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随人,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孙斌是少年心性,虽然无心入仕途,却对这吸引了中国文人一千多年的“科举”产生浓厚兴趣。他很想亲临其境,看清楚士子应考究竟是何等境况;而且,他也想试试自己身手,凭着自己通晓千年文化的才学,是否便能应付得了呢?自己不过是见识一下而已,也不会真个以身试法,存心改变历史,这样一试又有何妨?
但要参加科举考试一定要有个人身份证明,于是孙雨星帮他到当地官府处办理一个户籍迁移证明,户籍署名是“莫斌”二字。原来孙斌不想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史册上,取了个“莫”姓,意即从此再没孙斌这个人了,他算是完完全全融入这古代了。
正文 第十九章 飞天遁地翼天鼠
孙雨星离开几天后,孙斌便遵从他的教导,闭门专攻其嘱咐的必读书籍。经过一个多月的潜心苦读,算是通解了州试所必须掌握的知识,其实说穿了不过是对四书五经熟诵如流而已。在这期间,少不了芬儿为他安排好一切吃用,可说是热情之至,照顾有加。当然,他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圣贤书”,至少衣服得自己来清洗吧?除此之外,他时而到庭院喂小鸡,稍解长久专读的孤寂;时而攀后山放风筝,以便释放背书的愁闷;时而躺草地听流溪,一洗心中的烦嚣。在现代他便养成了劳逸结合的习惯,他觉得这样才能发挥读书的最佳效率,自然便可收到很好的效果。
孙大伯视孙斌如己出,又见孙斌对医学兴趣盎然,时有心得,只恨不能一下子将自己所有的医术都传授给他。孙斌对孙伯伯一直是敬爱尊重,心怀感激的。他从未尝试过恋爱,也不知道情为何物,所以他对芬儿怀有的情感不过是敬重和感谢以及珍惜和怜爱。
时至解试只剩下一个半月,那时参加解试的考生必须到各省省城应考,而孙斌届时也会去四川成都会考。为了不误考期,孙斌提前一个多月起程。翌日清晨,孙斌便即告辞孙大伯,独自前往成都。芬儿依依不舍地送他出了村口。
孙斌离开几天后,孙雨星和纪天伦风尘仆仆,披星戴月地赶回来。二人这两个月来奔走襄阳和随州,听闻灭金之战又出现新战况:孟珙将军不久前横扫金国武仙所领的邓州军,继而攻克唐州诸郡,拟从西面进围蔡州。时势将变,他们两人赶紧回来四川,作好备战宣传,曲突徙薪,以防蒙古兵进犯蜀境。
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孙雨星因忧愁国事,辗转难眠,便轻手轻脚起了床,独自出至郊外缓步而行。不知不觉却走到那乡绅柯达富的巨宅门前,抬头一看,只见木门气盛,石狮威严;又见高墙森森,朗月清寒。他一时触景生情,想到朝廷内政腐败,外战又受异族欺压,心情不禁更加沉重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巨宅内人声嘈杂,警报四响;又见一只似大鸟般的物体从巨宅东边的高墙飞掠而出,而且很快便往他这方向冲来。他定眼一望,不由吓了一跳。原来那所谓的大鸟,竟然是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蒙面人。那蒙面人似乎不曾料到这门外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