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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吓了一跳。原来那所谓的大鸟,竟然是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蒙面人。那蒙面人似乎不曾料到这门外还有人,猝然一个翻身,折向西北面而去了。
正当孙雨星惊魂甫定时,那巨宅两扇大门忽然打开,一帮大汉高举火把和手提刀剑,呼呼喝喝地汹涌而出。那帮凶神恶煞的大汉围着孙雨星,作势便要一拥而上将之擒住。当中一个青年公子突然惊讶叫道:“这不是孙举人吗?你怎么会在这出现?”孙雨星认得说话者正是那淫贼柯达贵,不由勃然变色,气愤说道:“可笑了!我因夜难闭目才出来散步,不因不由便走到这里,不想碰上你的手下大呼小叫地冲出来无端将我围住!却作如何道理?”
柯达贵一挥手,马上有两班人分两个方向奔去,他又赔礼笑道:“原来如此!可见是误会一场!我等如此动作原是为了追一个无知宵小。我手下一时错将孙举人当作他,才至于冲撞了你。小弟在此待他们向举人陪个不是!”孙雨星哼了一声,讽刺道:“好说了!不知道是哪个盗贼如此胆大,竟连堂堂柯府也敢冒犯,想来是眼瞎了,以至于把贵府大门也错认了。”
柯达贵心中有鬼,干笑一声,说道:“那不过是初出道的小盗贼而已,也不知偷了我家甚么财物,得追回来审问一番。是了!孙举人经过这里可留意到那小偷往哪个方向逃去?”孙雨星见他这时竟把前事恶行当作不曾发生过似的,心下更加愤懑,有意指错他方向。只听孙雨星说道:“我方才见得一个似夜莺般的黑影飞向那里去了,不知道是否便是那小偷?”柯达贵听了竟没半点怀疑,挥手下令,便叫众手下往那东北方向追去。
次日,孙雨星到书房整理文书,以便参加明年礼部主持的省试。忽然听到外面嘈杂声起,他正想出去看个究竟。只见三个大汉冲进房内,口齿不灵地对孙雨星说了几句。大概是说因柯府昨夜失窃,而当时孙雨星恰好在场,所以现在官府派人要带他回去问话。孙雨星交代了芬儿几句,便昂然阔步,跟着三人走了。
孙雨星被带走后,当天下午官府便发出公告,说他与失窃事件有莫大关系,官府决定将他暂时收监,待查明真相再作定断。孙大夫和芬儿听到此消息后,不由心慌意乱,找来纪天伦商量。三人于是一起到官府跟县老爷理论,却是枉然之举;又到柯府与之交涉,更觉气愤的是那柯达贵竟然提出要芬儿下嫁于他,才会放过孙雨星的无理要求。三人心知这柯府包藏祸心,强抢芬儿不成,便勾结官府,存心嫁祸陷害;只是可怜孙雨星身陷囹圄,这一监禁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这几天,天伦一直待在孙大夫家中,以便设法解孙雨星牢狱之困。但一切办法几乎都用尽了,始终无济于事。官府到后来也不准他们到监房探监。三人最后一次见孙雨星时,却发觉他身上竟然被用过刑。他们于是一张状纸告上官府,不想居然遭受官府的无理退回,拒绝受理他们的案件。
三人被赶出公堂,回家路上一直觉得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天伦忽然咬牙道:“他们官官相卫,权贵勾结,即便是到成都府衙告状,多半还是只有吃闭门羹的份儿!不过芬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孙大哥出事的!哼!我手中掌握了那柯达富暗中勾结蒙古,图谋叛国的证据,便要到京城告他一状。今晚你和伯父收拾好行李,让我救了孙大哥出来后,便一起离开这里,避过风头再回来!”孙大夫和芬儿一听,又惊又喜。三人约定了时间和地点,便各自回家作好准备。
月明星稀之夜,鼓过三更之时,一个蒙面黑衣人似大鸟般飞掠长空,骤然停在柯府高墙上;潜伏在屋顶上观望多时,随后悄无声息地飞进府内。良久,那黑衣人遽然从内堂闪身而出,只见其背上已多了一个人。柯府地域广阔,地形复杂。黑衣人左转右拐地寻到一座假山旁,忽闻一把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来人啊!那孙雨星被救走了!快来啊!”
黑衣人一愣,跳上假山背后的一棵大树上潜伏不动,不多时,只见树下大呼小叫地跑出一个仆人。黑衣人一个纵身跳下,顺势一脚踢倒那仆人,轻声骂道:“这家伙狡猾!方才被我打晕了原来竟是装出来的!”他背上的人正是孙雨星。只见孙雨星衣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此刻已再没力量站起了。原来,柯达贵见孙雨星不肯将妹妹嫁到柯府,便痛下毒手,用刑威逼,只道孙雨星这文弱书生定然经不得住这般折磨,很快便会妥协屈服,不想孙雨星意志竟坚强如此。
那黑衣人见此时府内灯火通明,又闻嘈杂雷动,脚步声四起,心知即使是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况现在背负着一个受伤的人。唯今之计只有先将孙雨星暗藏在树上,使个调虎离山,随后重回此处救人。计谋已定,安置好孙雨星后,立即往东门夺路而出。
只听柯府一众侍卫的呼喝声渐渐远去,柯府慢慢回复一片幽静。那黑衣人轻身功夫十分了得,风回电激,健步如飞,几个纵跃经已将身后百多名侍卫远远抛离脑后。那班侍卫中有几个功夫也甚是厉害,一直紧追其后只隔几丈远近。黑衣人有意要引开他们远离柯府;待得离柯府已有二十多里远了,才突然加速,纵身到树丛内,摆脱追兵,折回柯府救人去了。众侍卫心知中计,火速赶回柯府。
不久,黑衣人又复至柯府,寻到那树下,却不见孙雨星的踪影,不由大惊失色,心知孙雨星受了伤不可能自己逃出去,定然又重落到柯达富手中无疑。黑衣人思虑已定,轻车熟路地来至柯府正厅。只见厅内严阵以待般坐满人,正中一个锦衣华服老者,正是柯达富;却见他皮笑肉不笑般觑了黑衣人一眼,似乎已料到他一定会来到这里。
黑衣人见柯达富这般有恃无恐,更肯定孙雨星在他手上了,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向他要人。柯达富轻笑道:“我知道你便是‘翼天鼠’,只要你肯交回那封信,我便放人。”说毕,拍了一下手掌,示意手下押孙雨星出来。黑衣人见孙雨星没遭他们毒手,二话不说,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把信打开举在前面说:“这个印章想必你不会怀疑是假的!你先将人质交还,我便将信交还给你。”柯达富也不怕他耍花样,命令手下将孙雨星放了。
黑衣人手中接过孙雨星,立即右手一抓一扬,将手中的信狠狠掷出去;随即背起孙雨星三步两跃已跳出大厅外。众侍卫不想他动作竟然如此快捷,都不禁一愕,随即马上离座追了出去。柯达富捡起信拆开一看,却发现是张白纸,竟不知对方何时将信掉包了;不由气得他暴跳如雷,喝令手下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抓回来。
黑衣人脚步飞快,瞬间已冲到大门前,闻得门外脚步声起,只见方才引开的侍卫气急败坏地迎面冲进来。黑衣人心下叫苦,眼见后面侍卫就要赶到,旋即转向右边逃去。他身背一人,脚步自然慢了下来。那些侍卫一边在背后呼喝叫骂,一边紧追了上来。黑衣人双脚向上纵跳,一个空中连环腿蹬墙壁,腾空正要跃过高墙而去。
只觉得背后一阵烈风骤然而至,心下不由一惊,双手夹紧背部的孙雨星,转身两腿作旋风般踢出,右脚与对方挥来的一拳相撞。但觉这一拳劲力十足,直把他和孙雨星横推出一丈远,而右脚掌似经火燎般痛,一条腿几乎全麻痹了。黑衣人不禁大惊,心知自己的武功与这高手相差多远了,万万不是其对手。若然高墙下再有强敌守住,两人便劫数难逃了。于是双脚一并,使个鲤鱼翻身,借助那一拳之劲,已飞跃高墙而出。
黑衣人双脚一着地,环视四周,幸好还没有人追来,正要发足奔走;忽闻头顶两声喝叱,有两条人影分作前后落下,挡住了去路。黑衣人见两人落地尘土不扬,轻巧迅捷,心知又遇上劲敌了;于是乘敌未近,占住先机,向后几个跳跃,凌空脚踩围墙,欲再度攀上高墙,沿高墙逃去。
那两名侍卫似乎看穿他这一企图,紧随着分前后翻上墙去。黑衣人心下大喜,双手快捷摸出两枚‘翼鼠签’发向两人,随即飞快夹紧孙雨星两腿,半空中脚踢围墙,向后翻身便要离去。却见一众侍卫如波涛般汹涌而至,竟把他们重重包围着。
只闻众侍卫中一人哈哈大笑道:“你那什么过街翼鼠,已成瓮中之鳖,一个肉在砧板上的王八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乖乖就范吧,莫作负隅顽抗了!”黑衣人认得那是柯达贵的声音,重重“哼”了一声,向怀中掏出两个黑乎乎的铁蛋,一个向空中抛,一个向柯达贵掷去。
但听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乍然响起,众人顿时乱作一团。只见一阵浓烟突然从地中冒起,弥漫四处;又见半空一阵银针漫天花雨般飞洒而下,不由惊恐失色,作鸟兽散,惶惶如败家之犬;只听见四周惨叫声迭起,想必是有些侍卫被银针扎中了,遂失声痛叫起来。
黑衣人乘此良机逃出重围,飞身便去了几丈远;跑出几步,骤然闻得背后时有几枝箭飞来,为了免使孙雨星被箭伤害到,他毅然转身,竟然倒纵而走,步速却丝毫不减。只见箭雨越来越密集,心想对方已发现自己行踪了。他既要顾前又要顾后,冷不防一枝羽箭猛然射中他右胸。来箭劲力霸道,几乎射穿胸膛。他心中顿时一凉,步伐一缓,便要失足跌向地上,心里明白这一倒地便可让对方追上来了,到时两人皆难以幸免。
他咬紧牙关,右手再度摸向怀里,掏出两跟细如发丝的银针,略一犹疑,随即飞快地向自己胸部膻中穴和头顶百会穴同时刺去;紧接着一手拔出那枝羽箭,连点伤处的赝窗、乳根以及神封穴道,以阻止胸口鲜血流出。孙雨星见状,不由惊叫一声。只见黑衣人惨然一笑,又见他突然扭转身,作几个兔子跳跃,瞬间已到十丈外。孙雨星只觉此时两耳生风,风驰电骋,竟比黑衣人未受伤时还要快速几倍,一时惊呆了。
黑衣人背着孙雨星飞奔了几十里,直到看见前方一间草屋时才缓缓停下,推门走进草屋里。只见一架马车安放在内,黑衣人于是把孙雨星慢慢放下让他坐在马车上。孙雨星对这黑衣人救命之恩感激万分,正要向他叩头谢恩。黑衣人马上阻止道:“老兄不必言谢!说来你这番苦多多少少还是因我‘翼天鼠’而起,柯达富抓了你无非是为了拿回那封信,他把你囚禁住不过是引我来救,以便擒住我拿回信件,所以我救你是在情在理的。”
黑衣人随后又说道:“你且在此处休息,车内有粮食可解饥饿,我此时便去通知你家人,让他们来此处与你会合,你们可能要暂时远走他乡避祸。若然午时还不见来,你自己便先驾马车离开,到成都某处某处跟他们会合。”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孙雨星,严肃道,“这封信是柯达富勾结蒙古,阴谋作反的证据。你将信交给成都制置使陈隆之,他便会带兵前来将柯达富绳之于法。”他说完转身便走,竟不让孙雨星有谦让之机会。
黑衣人风驰电掣地赶到宝兴村头时,便已大汗淋漓,精疲力竭。其时天色尚未全亮,他按着伤口摸黑缓慢地寻到林中一棵大树下,隐约望见两个身影。那两个人影听到脚步声,“喵”一声打了个暗号。黑衣人一喜,回了一声猫叫的声音,再也支持不住,一跤摔倒于地上。
那两个人影立时冲了出来,见他晕倒地上,不由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