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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纳兰德持刀的手往下一刺,想一刀杀了韩晓月,哪知道韩月顺手抓起地上的沙子往他脸上撒去——“啊!”纳兰德痛苦地捂着眼睛,手中的刀也当一声掉落地面。
韩晓月见状,知道机不可失,连忙拔腿便跑,嘴里还不断嚷嚷着:“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但为了性命安全,她还是使尽吃奶力气拼命跑着,直到她撞上一堵墙,而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极度的死惧让她想都没想便放声尖叫起来:“啊!”
※※※##南宫霁云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聋了。怎么一个男人可以叫得像个姑娘一样又细又尖,而且声章还拉得长长的?瞪着眼前这个浑身脏兮兮,活像被鬼追赶的小乞丐,南宫霁云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住口,你叫够了没?”
韩晓月让这雷霆巨吼给吼得闪了神,张着嘴巴,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嘴巴张那么开,不怕苍蝇蚊子跑进去吗?”南宫霁云讥讽道。
闻言,韩晓月才回神地闭上嘴巴,直到这时她才看清楚,在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一个长得很漂亮、很好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
“你是谁?”她傻傻地问,呆呆地盯着他看,忘了要压低声音。
南宫霁云一挑眉,“我是谁?我是路过的人。请问你又是谁?”
“我……我是……”韩晓月着迷地看着南宫霁云漂亮得有点过分的脸孔,“你长得真好看!”
“谢谢大家都这么说。”毫不客气地收下她的赞美,他早已习惯别人这么赞美,这么盯着他看。“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边跑边喊杀人?”
他是听到叫喊声才策马过来的,哪知道刚下马,就让这个冒失鬼撞了满怀。
“杀人?”韩晓月愣头愣脑地问。
“对!你边跑边叫救命,还边喊杀人,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看着眼前这个比女子还漂亮的男人,韩晓月终于明白一件事,她得救了,她不会被那个残忍鬼给杀掉了!不过那个姬梦萝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想到这儿,她急急问道:“你会武功吗?”
“武功?问这做什么?”南宫霁云不解地皱起眉头。
“有一个女人在前面不远的破庙里被杀了,杀她的是个有武功、自称是纳兰德的臭男人;如果你不会武功的话,去了也是白去。快告诉我,你会不会武功?”
韩晓月叽叽喳喳、比手划脚说着,哪晓得话还没说完,南宫霁云便已不见人影。当她回过神时,南宫霁云早已一个轻跃落在破庙前,正迈开步子准备跨进跛庙。
“喂!等等我,你等等我啊!”韩晓月气喘吁吁地小步子步跑着。当她来到破庙,只见到南宫霁云独自一人站在大殿里,地上躺着一个身盖男人外衫的女子,显然已经断气多时。
“她怎么啦?”韩晓月瑟缩地躲在南宫霁云背后,拉着他的袖子问。
“死了。”他简单说着。
事实上,这女人死得极为凄惨,身上满布深浅不一的刀伤不说,临死前还被人玷污了清白!该死的纳兰德!记得纳兰氏满门抄斩时,若不是他一时疏忽,也不会留下这个祸害。
这次他之所以到洛阳来,也是风闻纳兰德流窜至此,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种惨绝人寰的杀人案!该死,如果让他捉到的话,绝对会以相同的手段回报在纳兰德身上。
“死了?果真死了,他果真杀死她了!”韩晓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回忆起刚才看到的残酷景象,身子又忍不住发起抖来。
“你有看到经过?”南宫霁云听到她话中语病,连忙蹲下身子询问。
“嗯!那个人本来也想杀我,幸好我跑得快。”
“那个人为什么想杀你,他又为什么要杀死这女人?”
“我只是凑巧路过撞上,哪知道他竟然想杀我灭口,至于这女人则是因为……”韩晓月陡然主口,因为她看见在姬梦萝那堆被撕裂的衣裳中,有一件衣服有点古怪,上头好像画了什么东西似的。
她爬上前拿起那件衣服一看,上面画着密麻麻的红线及各种记号,看起来像是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韩晓月的眼睛瞪得老大,姬梦萝身上真有藏宝图?这该不会就是那个臭男人一心想得到的南天藏宝图吧?
“那是什么?给我瞧瞧”眼尖的南宫霁云立刻发现她的不对劲,走到她身旁想一探究竟。
韩晓月见状,活像被雷打到似地跳起来,手里抓着那张藏宝图不住后退,“别过来,你别过来!”
这下南宫霁云更好奇了,足下轻点,一个侧旋上前,忽地从韩晓月手中抢走藏宝图,“这是……南天鉴?”
听到“南天鉴”三字,韩晓月乌漆抹黑的小脸泛出一丝兴奋之色,“你知道南天鉴?”
“当然,南天鉴是一本记载天文星宿的天书,从书里面可以推断现在,乃至数百年后的事情,因此也可以说是一本天书;除此之外,还记载了一批传说的蚩尤的藏宝图了!
听说南天鉴有上下两册,分别由兰陵王西楼昊南和龙王齐傲天保管,后来两册皆被兰陵王的侍女姬梦萝所盗,下落不明,为什么会出现在此?”
韩晓月兴奋得小脸发亮,眼睛发光,“这个女人叫姬梦萝,正是兰陵王的侍女,所以藏宝图在她身上也不足为奇。”
“你认识她?”
韩晓先是诚实地摇头,但想到藏宝图便又心虚地点头。
南宫霁云可看不懂了,“为什么摇头又点头?你到底认不认识她?”
“当然认识,否则我怎么会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她还要我帮她保管藏宝图呢!现在气可以把图还给我吗?”她满是期望地看着眼前高大英挺又俊秀漂亮的南宫霁云,不管看几次,她还是觉得他长得好好看,好好看哪!“当然,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把图还给你。”南宫霁云亮不犹豫地慷慨说道。
“什么事?”韩晓月屏住呼吸,努力压抑一直要往上翘的嘴角。没想到竟然有这种好事,她可以得到一张藏宝图,藏宝图耶!南宫霁云贼兮兮地一撇嘴,“帮我捉到杀人凶手,否则我不会把藏宝图给你的!”
第二章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清亮的叫声,从朱雀街头响到朱雀衔尾,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要对那奇怪的二人一马瞄上一眼,然后窃笑看离去,因为实在太好笑了!
只见一个双手反绑在腰际、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坐在马上两只小腿在马腹上晃啊晃。
乞丐骑马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乞丐若有马可骑,还需要当乞丐吗?但真正叫人啧啧称奇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耶乞丐独树一格的骑马方和骑马者背对背而坐。换言之,这个小乞丐是反向坐在马上的。
不过更教人惊讶的,还是那个在另一头手握缠绳潇洒策马的漂亮男子。几乎所有洛阳城的百姓都认得他,其实任何人只要见过他一面就很难忘记他,因为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美更斯文更俊秀的男人了;他就是燕国皇帝慕容浚的知己好友,统领御林军,负责紫泉皇城内外安全的洛阳侯南宫霁云。
至于那个浑身脏兮兮,又狼狈又好笑的小乞丐,自然就是为了活命而仓皇出走,却不幸在破庙被人追杀,又侥幸捡到藏宝图的韩晓月了!
韩晓月向来以爱干净爱整齐出名,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方圆几尺内,休想看到一粒灰尘或摸到一颗沙子。有一次为了找一粒掉在地上的黑芝麻,韩二小姐硬是手脚并用趴在地上摸索寻找,理由是不找出来的话会引来蚂蚁,而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蟑螂蚂蚁,因为这意味看不整洁、不干净!
韩家出事以来,四姊妹走的走、逃的逃,但她们实在太出色了,不论走到哪儿都让人一眼就认了出来。独独韩晓月,打从抄家那天起便失去下落,行踪不明,任凭纳兰庆派出多少人马,就是找不到她。纳兰庆伏法后,慕容浚也曾派出大批人马寻找,却依旧没有消息。他们万万没想到,几乎有洁癖的韩晓月,竟然把自己非成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也难怪他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只怕也认不出来。
为什么韩晓月会把自己扮成小乞丐?因冯她怕死。但凡死字当头,还有什么比活命更要紧的?所以什么爱干净的好习惯,什么知书达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可都是人乎盛世时说的,现在连命都快没了,那些习惯礼仪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她觉得自己年纪还经,有很多很好玩的事情没经历过:最重要的是她还没达成愿望存很多很多钱,所以在她存够钱花够钱以前,她不能死。
韩晓月很爱钱,为了有钱,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像扮成乞丐伸手要钱就是一桩。
当然,欺骗耍诈狡赖的本事也学了不少,伺机敲诈更是常事;所以啦,她目然而然会把握机会伸手向姬梦萝要二十两银子。
想不到钱没赚到,姬梦萝就死了,她也差点去了小命,如今遗像粽子一样被捆在马上,(奇*书*网^。^整*理*提*供)逃也迷不掉!她到底招谁惹谁啦?爱钱难道有错吗?这些死老百姓都没看过人骑马吗?为什么这样盯看她笑?
韩晓月让人瞧得肝火上升,涨红脸,小脚胡乱向后踢着,希望能踢中那个漂亮的死臭男人一脚,“喂!放我下去,我叫你放我下去,听见没有?”
南宫霁云皮笑肉不笑地,明知故问:“你不喜欢骑马啊?”
“我当然喜欢骑马,但不是像现在这样骑马!”韩晓月气得咬牙切齿,努力瞪大眼睛,想瞪走那些逐渐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
“喔?但是你自己说不要和我骑同一匹马,又不想走路,为了怕你反悔,不肯把宝藏分我一半,我只好出此下策。”他双肩一耸,摆出一个莫可奈何的姿态。
韩晓月简互气炸了!她拼命扭动身子,试图让自己挣脱绳子的捆绑,同时右脚用力向后一踢踢是踢中了,可她也因此失去乎衡翻落马背,整个人像只大布袋似的挂在马侧。
围观的群众见状哄然大笑,“哈哈哈!你看这个小乞丐居然挂在马上,真是太好笑了!”
“还好三爷在他身上绑了绳子,否则他可就摔得狗吃屎了!”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韩晓月又羞又怒,加上马匹行走所带来的震动,震得她头昏脑胀溢发怒气冲天;在满肚子怨气无处发的情形下,她索性张开嘴,往南宫霁云小腿咬去“好痛!”腿上的疼痛让南宫霁云猛地勒住僵绳停住马。他四过头不想斥责一番,但是当他看到韩晓月像个布袋般挂在马侧,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滑稽模样时,不觉爆笑出声:“你……你这是何苦来哉?你这么喜欢这匹马吗?否则怎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和马玩亲亲呢?其实你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很乐意让你和我的马好好亲热亲热的,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
韩晓月闻言,小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故意整人,把我绑在马上,我哪会变成这样?我宁可摔死,也不会和你的马玩亲亲!”
南宫霁云边笑边下马,搂住韩晓月准备替她解开绳子。
他的手环住她的腰,手指往上斜摆,轻触到一大片的柔软胸脯……柔软胸脯?等等,这小乞丐不是男的吗?怎么会有柔软胸脯?
南宫霁云狐疑地以手轻扣,扣住一只柔软的,大小正好塞满他的手掌,指尖略略搓弄,小小的硬挺突地抵住他掌心,这发现让他诧异得说不出话来。这小乞丐竟是是女的?
“你……你该死!”韩晓月几乎快哭出来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