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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我,还那幺凶暴?”双手横胸,靠在墙上,他好整以暇地望她。
果然是又辣又呛的小辣椒!笑容再次偷渡,这回博恒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忙敛起笑,恢复一贯的刻板面孔。
“谁叫你跟踪我?”站起身,她挺直腰身,和他对立。
哇塞,有钱人的营养肯定比平常人好,这点她在大哥、二哥、三哥和……名牌轿车前,获得证明。
相信吗?他居然整整高出自己一个头!恐怖,难怪她总觉得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原来高山飘下来的氧气,全让这些高个子吸光了。
“你为什幺到台北?”
傅恒认定台北对她这种单纯的“乡下女孩”是危险的,处处诱惑、处处陷阱,多少人脚步没踩稳,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离家出走,既然离家出走,当然要走远远的罗,就像淳淳从台北跑到屏东,我不过是逆向操作。”
“你一个人住?”
“对啊!我的能力不错,你看,昨天下火车就找到房子,今天找到工作,我认为独立对我而言,容易!”
“不要把事情看得太简单。”
“在台北生活是不难啊,起码失业率就此南部低,你看我不过是端端盘子,就有人找我去拍广告片,说不定我一炮而红,光耀门楣。”
“很多女孩子存着你这种心态,结果被骗失身。”
“会吗?”小题从口袋里面掏出张先生的名片。“他是你的朋友,总不会是坏蛋。”
“他不是我的朋友,是客户。”他反对她的说法。
“至少是……有钱的客户吧。他那幺有钱,干嘛拐我们这种身无分文的小女生。”摊手耸肩,她是没钱,钱全存在定存里面。
“他就是靠拐你们这种笨女生才致富。”
“你的意思是,他会拐我们拿钱缴交报名费,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美容美仪课,却不替我们找广告公司拍片子?”
想到自己的钱差点落入别人家口袋,她痛得皱起眉。有本事不会去骗总统和富商,竟跑来拐她们这种初出社会,一分一毛慢慢累积起来的辛苦钱。天寿哦!
“比那个更严重。”她咬牙切齿的狰狞面目,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傅恒的严肃表情在不知不觉中柔软。
“更严重?他会逼我们签下本票,然后以复利算利息,让我们一辈子都还不清?!”小题狂喊。
不行了,不行了,这种人简直比宾拉登、比海珊更可恶,她一定要到警察局举发他!
“那个算什幺?”
傅恒贪看她瞬间快速转换表情的模样。张先生说对了,她的确适合当演员,要大红大紫不难。
“你的意思是……他会绑架我们,逼我爸爸、妈妈、哥哥、姊姊交出全部的家产做交换?”
“不是,他会诱拐你们一脱成名。”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哄我们拍三级片,说舒淇要是没拍三级片,就不会红上国际舞台?然后还会叫我们去吃饭,与那些大老板应酬,以争取上镜头的机会?”
“对!”傅恒点点头,庆幸她不像自己想象中那幺笨。
他一回答对,小题立刻拍拍胸口,擦去一身冷汗。
“原来是这样,这种事情很平常嘛!许多明星都是靠这条路红的,哪有什幺骗不骗?”
她挥挥手,嫌他大惊小怪,只要跟钱无关,其它的都是小意思。
“你不介意?”
“介意?介意什幺?介意我的身材吓死观众?放心,我这种身材拍三级片会赔大钱的。何况每个成功明星的路不一定都是这条,说不定张先生看上的是我的脸蛋,也许他觉得我适合主持儿童节目,他手边刚好有性质类似的案子。
而且吃饭也不是什幺坏事,每个人每天都要吃饭,给人请一请,是赚不是赔……张先生既然是你的客户……“
她越往下说,傅恒的表情越是凝重。她果然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笨女生。
“他不是我的客户!”傅恒拦下她的话。
“可是你刚说……”
“刚刚足刚刚,现在他不是我的客户了。”
“哦,随便啦,反正我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刚刚被你一吓,我肚子里的东西全消化光光,不行,我要去补充体力,不然我会饿死在台北这个大都会。”压压肚子,她向前定两步。
请我吃饭、请我吃饭、请我吃饭……小题拚命对他施展咒语,不过,没上过霍格华滋魔法学校,法术效果不彰。
疾走二十几步,小题发觉他还跟在自己身后。
怪了,又不请人吃饭,又跟踪她,做什幺啊?
小题决定不管他,追他是明天的计画,现在她必须快点把自己喂饱,她这种血压低的人,饿不得也不能睡不饱,她是天生要来好命的。
傅恒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他只是依着感觉行事,他就是担心她发生危险,就是觉得自己有责任护卫,也觉得自己该一直跟在她后面,直到送她平安回到家里。
走人便利商店,傅恒没跟进来,出门时,小题手上拿着一袋苹果面包和茶叶蛋。站在商店门口,她打开包装就急急吃了起来。
“这是你的……消夜?”傅恒摇头,这女孩子不懂得善待自己。
“消夜?你有没有看错?这个叫面包,是由面粉做出来的高淀粉食物,是主食,这个叫茶叶蛋,可以提供人类细胞所需的蛋白质,称为副菜,有主食、有副菜,当然是晚餐,笨!”
一口面包、一口蛋,她吃得津津有味。
“你晚餐吃这个?”难怪她全身上下剩一把骨头。
“是的,谁像你那幺浪费,一份餐吃不到两口,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没饭吃……”
她的话尚未说完,手上的东西就被一把抢走,扔进垃圾桶。
“你做什幺?”
“带你去吃晚餐。”他拉着她往前走,不理会她频频往后看垃圾桶的举动。
“你要请我吃晚餐?”
“对。”
“你也不早讲,书我浪费二十二块!”
二一十二块我给你。“
小题咬唇偷笑,不管怎样,她还是赖到他一顿饭,只不过可惜了她的面包和蛋蛋。
“你请我吃饭已经很好了,不用再给我二十二块,可是,下一回你能不能不要那幺粗鲁,把我的东西丢掉?那些可以留起来当作明天早餐,你晓……”
“闭嘴!”他受不了她的吝啬。
对淑女喊闭嘴?真没礼貌!
不过,看在自己正步步朝向光明“钱”途的康庄大道上,少一点礼貌?她会尽量学习别在意!
东西很好吃,至少比便利商店的主食和副菜好吃。
小题、傅恒面对面,坐在日本料理餐厅的包厢里面用餐。
她的追夫计画比想象中更顺利。那种感觉像玩大富翁,投了六点,已经觉得自己超幸运,没想到跳过六格后,发现上面写着——无条件向前五步,然后又抽到机会,从银行赚得三千元,咸鱼大翻身成了当地首富。
所以她心情愉快,人生充满光明美丽,想象中的爱情在阳光下闪烁七彩光芒。
傅恒安静地看着她吃饭的样子,不是狼吞虎咽型,但一口接一口,嘴巴没空闲过。她的家敦一定良好,她确确实实做到吃饭不说话的礼仪。
看她吃东西,傅恒的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他招来服务员,点一客和小题一样的定食。
“我还要一个炸虾,可以吗?”小题总算开口,开口的原因是她桌上的东西已全数被歼灭。
“可以。”
这是他第一次请女人吃饭,一份餐点不够吃,大部分的女生会在品尝过第一道菜时,就说自己饱了。
“我还要冰沙,你要不要?”小题问。
他点点头,她的奸胃口让他更饿了。十几年来,他从没真正“吃饱”过,一方面是工作压力太大,一方面是和他吃饭的人都吃不多。趁着桌面净空的时间,小题开始说话:
“我觉得这家餐厅的东西不错吃,和小书的手艺有得拚。”
“小书?上回我见到的那位小姐?”
“不是,她是幼幼,我三哥的女朋友,而小书是我大哥的女人。”
“女人?”
“对啊!你身边没女人吗?就是那种陪你吃饭、聊天、做运动,你却没有意思娶她的那种角色。”奸怪,说这些话的时候,喉头居然酸酸的……小题看看桌上的酱油瓶,拿起来闻闻……没错,她沾的是酱油不是醋啊。
“薛淳淳要你来打采军情?”傅恒看他一眼。
“你太以小人之心度我们的君子腹了,淳淳根本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打探军情?省省吧!说啦,我又不会泄露出去,你身边有多少个女人?”她的确在打探军情,但不是为淳淳,而是为她自己。
“知道这个做什幺?”
“学习啊,狐狸精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要经过长期的学习,才能成为人见人爱的狐狸精。”
听见小题这幺回答,傅恒不该担的心,顿时装满更沉重的负担,他彷佛看见她一步一步走进社会大染缸,一步一步成为他周遭认识的女人。
“想当狐狸精,你可以回屏东向那位小书学习。”
他的口气有几分不善。
“小书?她才不是狐狸精,她是笨女人。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快乐有多少,痛苦就有多少,可她的爱情没有快乐,只有痛苦,我不懂这样她为什幺还要保有爱情。”想到小书,她忍不住叹气。
“你大哥不喜欢她?”
“我想是不喜欢吧。我们不谈她,谈到她我就生气,简直是我们女人之耻。”摇摇头,她不要想小书,不让自己心情低落,大哥的事她没能力插手。
明明是关心,却表现出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傅恒想,他有一点点认识这颗言不由衷的小辣椒了。
这时,两人的餐点上桌,小题继续刚才的态度,攻击桌上菜肴,专心一意;有了她的陪伴,傅恒也很快将东西扫进自己的肚子里。
“吃饱”……原来是件令人满足的事情。
餐后,他们各自捧着一杯果汁,沉浸于自己的满足里。
“你的表情好象很久没吃饱过?”小题问。
他放下杯子,惊讶于她的观察能力。“你怎幺猜的?”
“我猜对了?”
“是的,我很少吃饱,我忙惯了。”
“不对不对,我阿嬷说吃饭皇帝大,再忙,吃饭的时间都要空下来,让心灵奸好享受食物带给我们的幸福,否则对不起食物本身。”
“你阿嬷的话很有哲理。”
“我阿嬷是个很好的人,可惜我妈一定不认同这句话。”
“她们之间有代沟?”
“观念不同吧,我阿嬷常说——人生最重要的东西足安全感。”
“我赞成她的说法。”傅恒点头。
“她说,钱是最能带给人们安全感的东西,所以我们要学会存钱,只要身边有钱,再困难的事情都不会为难到你。”
是吗?他也曾经这样想过,于是他拚命赚钱,可是在他拥有很多很多钱之后,还是没能力认识安全感,他的安全感在父亲死亡、在他被接回傅家时,遗失……
“像我二姨啊,年轻时嫁给我们庄里最有钱的男人,没想到姨丈染上赌瘾,没几年就把家产败光,还染上肝病,没多久被人发现死在竹林里,留下我二姨、表妹、表弟和一屁股债。阿嬷常说,在他们家很富有时,二姨不会算计,才会落得这个下场。”
“后来呢?”傅恒问。
“后来什幺?”
“你二姨。”
“哦,她带着表弟、表妹搬回娘家跟阿嬷住,爸爸出面替她把债务还清。所以你看,解决问题的永远是钱,不是人。”
“你把钱看得太重要,大部分时候事情不像你想的这幺简单。”
“你的口气和我妈妈很像,她气阿嬷又枢又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