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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 死局
四人联手,饶是天灵子修为精深,也难以抵挡,顿时险象环生,而那边,木头和高庸涵也打作一团。就在这时,一声钟鸣响彻天地,越冶阳终于变色,大喝一声朝神庙深处疾奔而去,而围攻天灵子的四人中也分出了两人,尾随其后而去。
天灵子大急,知道潜入神庙盗取法器的弟子泄露了行踪,高呼到:“秦峥,趁着老妖怪不在,你还不出手?再过片刻,那件法器谁也别想拿到!”
一声轻笑,一个矮小的身影从祭坛后方突然冒出,一挥手,无数的灵诀击出。漫天灵诀形成了一道大网,将越冶阳等三人挡在了神庙大殿之外。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咒语,灵诀大网极速增大,将祭坛所在的一片广场全部给包裹起来。越冶阳脸色铁青,屈指一弹,那个机关傀儡合身扑到了灵诀之上,轰然一声巨响,机关傀儡被震得倒飞出去,摔落时已经成了碎片。可是这一击之下,灵诀大网一阵剧晃,越冶阳三人齐齐出手,硬生生将面前的灵诀击碎,联手攻向那人。
场中顿时战作一团,接二连三的异变,令众人应接不暇。高庸涵偷眼望去,那突然出现的身影,果然是灵诀书院之中那位少年。他并不知道这些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叔梁乞”口中的法器是什么东西,但是眼前这种情形,无疑是极为有利的。原本已经陷入绝境,此时形势完全倒转过来,着急的反而是越冶阳等人了。
“咱们三人联手,除掉这些人。”天灵子以一敌二,虽说有些吃力,总算是将局势稳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大喊道:“秦峥,法器到手之后怎么算咱们私下再说;小兄弟,你那朋友我帮你救出来,然后再送你们安然离开,如何?”
“成交!”答话的是秦峥,他的修为显然比天灵子更高,但是越冶阳三人是八大护法中实力最强的,所以也只能勉强阻住三人,不让他们冲进后面的大殿之中。
“除了我那朋友,到时我还要带一个人出去!”只应对一个栖绵族修真者,高庸涵轻松了许多,虽说不是稳操胜券,但至少可以不落下风。
听到三人肆无忌惮的言语,越冶阳大怒:“你们三人大言不惭,当真是狂妄之极,神庙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说完一声厉啸,啸声中祭坛上空的那个气旋突然开始翻腾,一道血光打在祭坛上,祭坛一阵抖动居然慢慢活了过来。越冶阳等六人齐齐一轮疾攻,趁着高庸涵等三人手忙脚乱之际,骤然后退到祭坛一侧围成一圈,而身受重伤的飞鱼,也被护在了圈子里面。
从地底传来沉闷的声音,每响一声,地面便颤抖一下,原本坚硬无比的地表龟裂开来,无数枝条藤蔓从地底下钻了出来。祭坛在低吼声中立了起来,与那些枝条汇合在一起,慢慢变成了一株大树,只是这株大树表面满是缓缓流动的鲜血,恐怖之极。
“鬼哭藤,想不到这个老妖怪居然是个树妖!”天灵子面色凝重,涩声道:“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有祭坛吃人一说,想不到咱们辛辛苦苦请来的,根本不是神仙倒是个妖怪!”
“我们都错了!原本还想着趁老妖怪这几日不在,抢了那法器,没想到它的真身居然藏在祭坛之中,嘿嘿!”秦峥一阵苦笑缓缓摇头,话中满是说不出的失望,知道那件法器已经不可能得手了。
鬼哭藤乃是世间第一等凶物,即便是一般的修真者,也不敢单独应对。而眼前这株鬼哭藤,树龄至少在九百年以上,最可怕的是这么多年来,它前前后后吸食了至少上百名修真者的灵胎,单从气息上就可以判断,其内在的实力已经高到了无法想像的程度。修真者的灵胎非常宝贵,尤其是对于一些邪派高手而言,更是难得的补品。就算是当初的诡鹏,也不过利用藏鸦指环,和血凝大法吸取了十多位修真者的灵胎,就在短短十余年间一跃而成为顶尖高手,不过这种做法历代是修真界的大忌,所以诡鹏后来才会被群起而攻之。这株鬼哭藤利用灵渚古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不知害了多少修真者,天灵子一念及此心中一片惨然。
“叔梁乞,你居然敢勾结外人,盗我法器,今日容不得你!”那树妖俯身指着天灵子一顿呵斥,语调低沉,有种说不出的血腥。跟着一声大吼,一条粗大的枝条猛地往上一击,挟裹着一片血光狠狠砸在灵诀大网上,漫天灵诀顿时被击得四下飞溅。随着吼声,神庙内回响起无数回应,就见层层叠叠的大殿、楼阁仿佛都活了过来,数十株鬼哭藤慢慢朝这边靠了过来。最先那株鬼哭藤的枝蔓上,挂着一个黑衣老者,正是先前一直跟在高庸涵身后的那人,只是此时他已然送命。“这就是你叫来的人吧,嘿嘿,他差一点得手,不过终归是死路一条。”
“就算今日死在这里,总不能让我死的不明不白,你倒底是什么来历,在灵渚城一呆就是八、九百年,倒底想要做什么?”此时,数十株鬼哭藤聚拢过来,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天灵子知道今日绝无幸理,索性看看那树妖还有什么话要说。
“哼!”那树妖对天灵子的问话不屑一顾,扭头看着秦峥说道:“这么多年,我与你一直相安无事,今日为何也要来坏我大事?莫非,你真的以为我念在过往交情上,不敢杀你么?”
“你利用灵渚城重建祭坛之际,附身在鬼哭藤身上做出这等事情,就不怕仙界知道了回头收了你?”
“你还不是一样,这些年躲在城里,将城中居民全部变成了僵尸,要是被仙界知道了一样不会放过你!”那树妖仰天大笑,对于秦峥的话毫不在意。
“原来,你才是灵渚城内的惨剧的罪魁祸首!”天灵子一声怒喝,瞪着秦峥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做?”
秦峥闭目仰天长叹,良久才睁开双眼,眼中尽是无奈,指着那树妖说道:“我和他本是仙界骨蕴真人座下的一对仙童,可惜真人由于得罪了仙界之主,被废掉修为禁止在九重天境当中,而我们则成了无人收留的弃儿。九界坍塌之时——”
秦峥和那树妖,也就是另一个仙童景嵘,由于修为太弱,在九界坍塌当中肉身尽毁,后来总算保住了神念不灭,悄然流落到灵渚城内。经历了这场变故,景嵘心性大变,后来在毁弃的祭坛下,无意间发现了一件源自仙界的法器,私心作祟之下背着秦峥将法器藏了起来。后来借助叔梁乞之手重建祭坛,利用灵诀府不断灌注的灵力,蛰伏在神庙内开始了漫长的修养。秦峥心思相对要单纯得多,只是附身在一个刚刚死去的少年体内,按照记忆中的法门缓慢修行,以求能恢复元气。
毕竟是一起相处了数千年的同伴,对于景嵘的情形,秦峥慢慢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可是以他当时的修为,根本没办法将景嵘唤醒。为了不致使城中百姓,被神庙一点一点吞噬掉性命,秦峥逼不得已使出了一个法子,虽说将众人变成僵尸,却勉强留住了他们的性命。秦峥的修为、见识出自仙界,自然一眼就看透了“叔梁乞”的真实身份,不过两人只是稍稍接触了一下,并没有深交。而灵诀府前后三代祖师,也始终不知道秦峥究竟是什么来历,只是隐隐猜到和那件法器有关。
随着不断有修真者被诱致灵渚古墟当中,秦峥觉得景嵘有成魔的征兆,于是数次潜入神庙,想要找出症结所在,可惜均无功而返。而景嵘则看在往日情分上,对秦峥的举动视而不见,只是在最后一次,警告秦峥不得再入神庙半步。至于这一次为何撕破颜面,则完全是诸般巧合聚在一起的缘故。首先是秦峥和天灵子几乎同时感应到,景嵘的气息消失无踪,似乎离开了灵渚城。再就是高庸涵的突然出现,给了秦峥极大的希望。
听到这里,高庸涵大为诧异。起先景嵘就通过越冶阳之口,说他是什么“故人之后”,此时秦峥又是这么一个说法,惹得众人齐齐朝他看了过来。
“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高庸涵一脸愕然,反问道:“我只是陪一个朋友进来,找人而已,有什么问题么?”
“我已经让越冶阳传话给你了,你不但不听,反而还杀了我手下一个护法,今天你也一样逃不掉。”
景嵘话音刚落,秦峥登时急道:“你疯了么?你难道忘了他身后那人是谁?就算你不念在往日的恩情,也该掂量掂量,就凭你是那人的对手么?”
这么一说,天灵子看高庸涵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自己故意引来的修真者,居然有这等来历。刚才听到秦峥那番话,得知眼前两人乃是仙童时,天灵子就已经瞠目结舌了,到了此刻,世间竟然还有让仙童如此忌惮的人物,除了仙界中人还能有谁?
说到这里,高庸涵倒是有些明白过来了,当下笑道:“两位可是说的凝愁仙子?”
那株鬼哭藤突然一阵乱摆,树干处隐隐现出一个身影,那身影便是景嵘的真身,仔细看了高庸涵一眼,点头道:“你这小子果然和仙子有些瓜葛,不过我仍不会放过你,今天所有的人一个都不能走!”
“你究竟仗的是谁的势,居然连仙子的面子也不顾?”秦峥皱眉道:“还有,这么多的鬼哭藤,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你说呢?”景嵘一脸的得意,目光中流露处浓浓的杀意,话已经说得差不多,该时候动手了。
“传说,鬼哭藤只出现在曲堰谷、七杀回廊等大凶之地,难道说——”高庸涵的见闻已经广博了许多,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
“这些问题,还是等你们死后去幽冥界再问吧!”不容高庸涵把话说完,景嵘手一挥,无数枝条朝高庸涵等三人袭去。
高庸涵情知形势已经凶险到极致,此时不再有所保留,火螈、云丝天龙等尽皆施放出来,大片大片的火光和闪电围聚在身边,聚象金元大法更是掀起一道道金光。鬼哭藤不愧是世间第一等凶物,枝蔓横飞荡起一层层血光,竟是以鲜血与地火熔浆相抗衡,同时还不忘借助藤蔓编织成一张细密结实的大网,将三人分别包裹。
三人中以秦峥的修为最高,但是他不比景嵘吸取了那么多灵胎,完全是凭借以前的底子修行而来,此时被五六株鬼哭藤围攻,也自手忙脚乱。天灵子更不用说,只怕支撑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被鬼哭藤给缠住。至于高庸涵,虽说有异兽、法器相助,同样难以抵挡无孔不入的藤蔓。
接连几声闷哼,那是秦峥受了伤,又传来一声厉啸,那是天灵子不惜放出灵胎拼命。高庸涵呢?高庸涵已经被几条藤蔓缠住,左腿血肉几乎被吸食一空,和鬼哭藤的天赋比起来,诡鹏的血凝大法还是略逊一筹。最可怕的,还是鬼哭藤携带的剧毒,左腿的伤势虽重,却还能勉励支撑,但是剧毒袭来就难以抵挡了。
高庸涵一阵头晕目眩,正打算自爆灵胎,免得落入景嵘之手。恍惚中,耳边传来火螈欢快的叫声,一个美丽的白色身影飘然而至。高庸涵心头剧震,极力想睁开双眼,看清楚那朝思慕想、梦萦魂牵的容颜,可惜依然沉沉昏了过去……
(第四卷终)
后 记
第四卷终于写完了,历时三个多月,时间拖得很长。这三个月内,我经历了人生中两件大事。第一件是五月十二号的那场地震,其时我刚刚回到成都。对于那场地震,在这里就不必多说了,那一刻的惨痛,想必多年之后都会令人心酸,只想祝愿每一个人都能平平安安。第二件就是我成家了,进入了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