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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传说开始到祭神都没出现过明确的男人和女人,也没有英雄和恶魔,真奇怪,几乎所有的神和人都不单纯地站在正邪的任何一边,竟然没谁是最崇高无上的,也没谁是绝对的真理。“赛巴桑,你们这传说咋差一截呢?”
“差什么?”都邮饶有兴趣地听着厚满说书。
我钻到都邮跟前,轻点脚尖,站在他肩膀上,“差了人,没有人。”
“有人啊,不是说到始入山的人了嘛。”都邮不耐烦地指指厚满,“你没听到?”
“我不是说那些个大众化的人,我的意思是没个领军人物,没个首领英雄什么的。除了神以外就没个四肢健全的人能崇拜的了?”这是多么小家子气的宗教啊,甚至连宗教都算不上,人在里面压根没起啥作用。“没英雄,没传教士,没高僧,连个大义灭亲或是英勇献身的标兵典型都没,也太寒酸了。”
“有英雄,只是他没说而已。”都邮冲厚满摆摆手,示意他今天到此为止,“讲英雄就要长篇大论了,没完没了。”
“说说,随便跟我说一两个的,我想知道你们羦狛教英雄走的是啥路线。”我追着都邮进了他的牢房,“说一个,就说一个总可以了吧。”
“你叫我什么?羦狛教不是崇拜英雄的教,是祭祀自然神的教,英雄也没什么大人物。”都邮明显有些不耐烦,“要不你说个,我找你说的编。”
“现编啊?那还叫传说么?现编的那叫小说!”我打算骚扰到底,“赛巴桑,你今天不说,我就不走了,你睡觉我也要在你耳边烦,直到你说为止。”
“你是打算跟我斗争到底是不是?就算我说了你怎么就能保证是真传说,不是我编的?”都邮坐在床上盯着对面的墙壁,越看越入神,“芥末,有时候我总觉得这墙壁在微微发光,是不是我眼睛有问题?”
“准确说不是你眼睛有问题,整个监狱都在发光。”我突然想起那天从山里钻出来的事情,“你跟我说个英雄,我就跟你说监狱发光的事情。”
“这也谈条件?”都邮抓抓头,“说就说吧,反正我也没啥损失。”
“可不是,听话就是好孩子,好孩子有糖吃。”
都邮倚着背墙想了想,“那我就给你讲个好孩子没糖吃的传说吧。”
“还有这传说?说!我听着。”我倒是不在乎他讲什么,关键是故事的内容,在传说中可以崇拜的英雄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成功立业的英雄,开创了新世纪或杀死了恶势力,另一种就是命运悲惨的英雄,费力费神做了一大堆事把自己给交代了。这个所谓好孩子没糖吃的英雄差不多是属于后者吧。
在始入山还没改名成释奴山的时候,有一个流浪汉来到山里。山里人都觉得很蹊跷,这个人不吃不喝就坐在树下从树叶的缝隙望天。虽然好奇,但没人愿意上前去问问原因,大家认为这人看够了自然会走。可过了一个多月,那个流浪汉还在看,连坐着的姿势都没变。这时大家由好奇变成了害怕,更不敢过去问了。
一个小男孩鼓足了勇气,拿了个馒头走过去问他,“你在看什么?”
那个流浪汉说,“我在看未来。”
“未来有什么?”小男孩接着问,“看到了什么了?”
“未来有很多光。”流浪汉笑嘻嘻的看着小男孩,“你把你手里的馒头给我,我就告诉你光的事情。”
小男孩毫不犹豫地把馒头递给了他,“给你!”
流浪汉吃完馒头看着他,“又很多光的时候,你要带着人到没有光的地方去,等到没有光的地方渐渐有光了才能出来。”
小男孩诧异地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流浪汉拍了拍小孩子的头,“然后就没有馒头吃了。”
过了十多年,男孩刚刚成年,俨然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时间进入到天神大战时期,始入山到处是火光弥漫,那男人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个流浪汉说的话,于是带领大家在始入山中寻找没有光的地方。找了很久,损失了大批的同伴,终于在流浪汉呆过的那棵树下看到一个洞穴。
进入洞穴后发现下面别有洞天,里面大得出奇,于是招呼所有人到里面来避难。在里面呆了很久,很多人又累又饿就想出去找吃的。那男人说,没见到光就不能出去,人们起初还相信他,后来觉得他脑袋有问题,这深山里面的洞穴怎么会有光?不少人不听阻拦就出了洞穴,不过但凡出去的就没一个回来过。时间一长,没有火了,也没有了食物,洞里剩下的人逐渐失去了信心,有不少人宁愿冒死也要出去,离开漆黑一片的洞穴。不知过了多久,那男人突然说可以出去了,他说自己看到了光,带头第一个冲出了洞穴。他欢呼着迎接太阳的光芒,听到了欢呼雀跃。他拯救了自己的乡亲,觉得无比自豪,兴奋地说这是神预见到的未来。
“完了?”我觉得这也不算是啥英雄嘛。
“没完。”都邮嘿嘿一笑,“其实,他是最后一个出山洞的人。”
“原来他是谁也没救成的英雄啊。”我并排坐在都邮的身边,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个所谓的英雄叫什么名字?”
“叫释奴,就是释奴山的释奴。”都邮猛地提高嗓音,“你说监狱发光是怎么回事儿?”
为了提起都邮的兴趣,我索性自问自答起来。“为什么监狱会发光,因为我从远处看见了。为什么跑到远处?因为我是从更远的地方往监狱这边跑。什么更远的地方?山顶。为什么跑到山顶?为了看日出。为什么想到看日出?我从半夜走到天明,所以想看看日出。为什么走了那么长时间?因为我半夜从一个洞穴里钻出来。什么洞穴?山上的洞穴。怎么进去的?从疏痕牢房进去的。
“哎?你以前不是说疏痕的牢房只能通到茂属的牢房么?”都邮一下子激动起来,“难道还有别的路?”
“嗯,不过你们未必能走通,还有洞穴里有光。”我突然想起他刚说的那个英雄,“赛巴桑,山里的洞穴里有光哦,有光了哦。”
第五十四次。咫尺
六:征路囚,征伏生 第五十四次。咫尺
“这里,走这里!”我一边跟都邮说话,一边引领着疏痕前行,厚满在俩人后面哈欠连连。一般情况下,介绍探险总应该从景色描写开始,有树有草有鲜花,再不济也得有蜿蜒的小溪、高耸入云的峭壁,可偏偏这里什么都没,就算是盗墓好歹也得有个墓啊。
“这里就是第一个防空洞。”我站在洞中央,望了望周围,“你们能感觉到有微弱的光不?”
“一点点。”都邮点点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眼睛习惯了这种黑暗。”
“有缝隙就会有光吧,从外面照进来的。”厚满还处于半梦游状态,刚开始时他几乎是被疏痕给拖进洞的。“我不是不明白你们的目的,不过咱们就算出去了也不能怎么样,还不如在监狱里带着舒服,出去还得打来打去,多麻烦。”
都邮抬手扇了厚满后脑勺一个巴掌,“你明白个鬼,谁说要逃出去了,从头到位就没一个人说是要逃出去。”
“不逃出去就老老实实呆着多好,干吗还非得遭这罪,这墙上也不知道是啥,密密麻麻摸上去一手滑,真他妈的恶心。”厚满搓了搓手,踮脚跳了跳,发出闷闷的噗噗声,“你听,地上也是,不是液体也不是活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啥危险物质。”
“危险不危险你都来了,就算危险,你也是最先隔离的一个。”都邮弯下腰摸了摸地面,指头放在鼻尖旁闻了闻,“好像没什么气味,没什么粘性,不沾手,挺怪。”
“然后是哪里?”疏痕看着我,即便看不到,他也能准确知道我站在哪儿,指了指头顶“向上?”
“嗯。向上。”我连忙使劲儿点头,“你怎么知道向上?”
“教义中有一句话,‘置身光内,上而通同。’我想是这样。”疏痕看看都邮,“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讲跟贤者相处的吧?不是教你探险的。”都邮皱了皱眉,“我还是想先把其他隧道理清了再说。”
“其他的你就甭操心了,我回去指挥疏痕给你画图,走了N多次了,没一条不知道的。”别说画平面的,我要是绘画技术好都能做出三维的。
“就你?”都邮不屑地撇撇嘴,“你一个女人家的。”
“哎?你别不信,老娘我长这么大就没迷路过,我看地图的本事绝对一流,认路自备生物导航的。”没准我也就只有这么点“超能力”值得炫耀,不过是打小爸妈就训练我认路的本事,怎么看地图,怎么设定出发原点,记住方位、标示,感觉东南西北和调整直觉方向等等,我一直认为当时他俩不过是出于工作的惯性才不停说些关于道路方面的事情,而教我认路只是捎带的附属品,“你们现在只要跟着我走就没啥问题,不,有问题,有些地方你们未必能穿的过去。”
“啥?要扒墙还是破壁?”不知为啥厚满突然来了精神头,“搞破坏我最喜欢,说!要砸哪儿?”
我走到墙边,手扶着墙面的斜坡,“赛巴桑,这里要说清楚,我只是说个大概,具体怎么事实还得你们来想办法。”
“说吧。”都邮一字不落地传话,“三个半活人总能想出点儿主意。”
'奇'“这个上面有个跟这一样的防空洞,要从岩壁上去,现在看来唯一的方法就是利用壁上这些凹槽爬上去,这些凹槽并不是直接通向上面的,有一大段距离的顶壁是没东西可抓的。”
'书'“好说,然后呢。”厚满望了望岩壁上的岩石点,伸手摸了摸地上的石头,“需要打破顶壁吗?”
'网'“这到不需要,上面,哪里。”我指着顶壁上一块颜色比较黑的部分,“岩壁的光虽然很微弱,但基本上算是延续的,光是在那里断开的,整个防空洞的光如果说是形成断断续续的光波的话,那里是个黑洞漩涡。我上去的时候特地看过,那块是用碎石塞上的,石头跟岩壁上的不是一种,不是土石块,是硬邦邦的那种石头,只要力气够大,把碎石捣开,就能上去了。”
“这么简单?”厚满揉了揉鼻子,“就这样?”
“这还简单?先得能上去,还得能捣碎石头,怎么能在没把没扶的悬空状态下去敲那些石头啊,还不知道得用多大力气才能敲掉。”难道是我把问题想得太难了?还是他们有啥特异功能?
“给我半个小时,马上回来。”厚满说着就往回跑,远远还喊,“你们先别动手,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半个小时,咱们干点儿啥?”都邮摊摊手,“这里面好像也没啥好玩的地儿,看东西也看不清楚,就算有这点光亮,跟一片漆黑也差不多。”
“差很多,我超怕黑,不过再怎么暗也是有光的,不是黑。”我千方百计跟都邮解释这一丁点的光也跟黑有很大区别,“呃,黑暗中咱就聊点见不得光的事儿吧。”
“啥算是见不得光的事儿?”都邮鼻子里哼了一声,“偷鸡摸狗杀人放火都做过了,还有啥见不得人的事。”
“我要问疏痕。”我卯劲儿跑到疏痕面前一举手,他条件反射地突然立正,反倒吓了我一跳。“你干啥?”
“疏痕,芥末要问你事情,说是见不得人的事情。”都邮的强调一下子变得很轻浮,“咋样,你要不要有问必答。”
“先说。”疏痕点点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赛巴桑,你问他,你有没有跟厚满做过?”这个问题我憋了很久,七个人里,他跟厚满的关系最好,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