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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之间,似乎有一股涓涓溪流,从他心房涌出,缓缓的向四肢百骸流动起來,随着暖流浮动,胸口那丝淡淡的萤火,也仿佛化作了一条若有若无的细线,随着周身血脉,不住游走起來,
萤光,越发暗了,
忽然,那簇光华闪了几闪,终究,归于寂灭,
然而就在这时,在他伤口之中,竟有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强大能量,正朝他心房急速汇聚,丝丝红光,如同漫天繁星,涓涓溪流,在一股强大引力的作用下,飞快凝聚起來,
夜,已深,
就在这短短的时光之中,那一丝萤烛般的微弱光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狂暴的,随时准备破体而出的强大能量,
炽热,狠戾,
就像一只饥饿已久的荒古巨兽,想要挣扎着逃脱牢笼,将天地万物尽皆毁灭,
一股惊人的狂暴气势,透过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狠狠地,急促的爆发出來,
尤其令人讶异的是,就在这一瞬间,平凡尸身的额头之上,同时有无数红点急速汇聚,凝成了一个刀刻般的血红图案,
那,是一柄寸许來长,血红颜色的长剑,
图案之中,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來,其间更似隐了一股悍恶之极,疯狂至极的血煞魔气,
若是平凡依然清醒,他必定能够认得出來,此刻浮现在他额头上的血色图形,正是他的随身法器:——
赤霄,
魔剑赤霄,
随着图案浮现,平凡那原本十分平静得脸上,也出现了一阵可怕的痉挛,
脸色血红,汗出如浆,
仿佛一个陷入梦呓,神智癫狂的病人,
随后——
一个个血红色的光点,争先恐后的从他身体表面,快速无比的凸显出现,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便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的牵引,疯狂的朝伤口之中涌了进去,
血光冲霄,煞气惊人,
渐渐的,血光越聚越多,一个淡淡的人物影像,也随之浮动起來,
这个血色人影须眉宛然,神色狰狞,正是这柄赤霄剑的真正主人:
玉真子,
那名肉身溃散,只余一缕神识不灭的元婴期高手,
溶溶月色之下,只见他低目垂眉,默然不语,仿佛在审视一件极珍贵,极难得的宝物一般,两道目光,不住在平凡身上逡巡,
目光之中,充满了贪婪,垂涎的神色,
就像一只饥饿的猎豹,正在欣赏已然到手的猎物一般,
片刻之后,只见他面露凶光,口唇翕动,低声念诵着一串古怪经文,
经文声中,一个个血色符印轰然升起,每一道符印之中,都染上了一丝淡淡的血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起,源源不断的向玉真子口中涌去,
丝丝血光,节节贯串,渐渐的,凝成了一张薄薄,透明的血色帘幕,一直从玉真子的口中,延伸到了平凡体内,
就像神话传说中,无常鬼口里所拖的那条长长的,鲜红的舌头,
血腥,诡异,
恐怖至极,
尤其骇人的是,随着它的吸食,平凡尸身的颜色,也在不断改变,从当初的鲜红,到桃红,粉红,淡红渐渐的,血色越來越淡,到了后來,整个身子竟都仿佛水晶雕成一般通体透明,晶莹澄澈,
就像——
由一块极大的水晶精工细雕而成的人形工艺品,
美到极处,却也诡异到了极处,
就连玉真子这等见多识广,本领超卓的高人,也不禁惊讶得变了脸色,
良久,良久,
只听玉真子低低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
“原來这小子修道百年,不但还是纯阳之体,更加道心坚固,不染片尘,倒比那些修道千年,却满脑子私心杂念的人物,更加适合夺舍得多了,既然如此,好徒儿,索姓你便便宜了我罢。”
言罢,忽然间阴阴一笑,双掌一合,蓦地里化作了一道血色红光,“嗖”的一声,笔直钻入了平凡识海之中,
识海深处,
一颗血红色小球急速窜动,仿佛一条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不住往更深处游去,过得良久,方才见到了最后一层之中,一个静静盘踞的白色小球,那小球不过鸡子來大,莹然有光,似乎一个严阵以待的将军,谨守着己方阵地,同时,紧紧盯着眼前的这名外來的不速之客,
红色小球游至近前,望着那一颗雪白色的光点,忍不住得意的跳跃起來,过了良久,方才从中传出了一声得意的欢呼:
“在这里了。”
话音方落,便听那道红光一声呼啸,闪电般向那个红色光点扑了过去,
就在红色小球已然扑近,即将把白色小球一口吞噬之时,那白色小球也仿佛感觉到了危险一般,竟然自行从识海中脱离出來,远远的飞了开去,
这,便是通常所说的——
本能反应,
就连修真者的灵识,也不例外,
“想逃,你逃得了么。”
红色小球一声怪叫,随即如影随形般追了上去,
眼见双方一前一后,一追一逃,过不多时,便已在识海的第四层接连转了十多个圈子,可是说也奇怪,双方相距明明只有数尺远近,然而不知为何,距离却总也拉近不了,总是因为数尺距离而无法赶上,堪堪追到第二十圈时,眼前景物突然一变,那白色小球光华一闪,竟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这是怎么回事。”
红色小球停住脚步,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片山野,奇道,
正思忖间,猛觉眼前突然一黑,一个巨大的身影仿佛泰山压顶一般,当头直落下來,红色小球见状,登时大吃一惊,匆忙之下,只得向后一阵翻滚,方才避过正面,被那团巨物一撞,眼前顿时金星直冒,一口鲜血直喷出來,耳听得那物哈哈一声长笑,早已去得远了,
“兀那小贼,当真欺人太甚。”
红色小球爬起身來,望着远处那个雪白的身影,目光之中,蓦地里掠过了一丝残忍,狠毒之色,
过得片刻,只见红色小球光华大放,竟是在这一瞬之间,重新凝聚成了玉真子的模样,这老道现了身形,轻哼一声,忽然间把手一招,掌心之中,赤霄宝剑重新凝聚,一股肃杀之意,立时从中透了出來,
“小贼,这是你自家找死,可莫要怪我这做师父的心狠。”
玉真子冷笑一声,忽然间左手掐诀,右手持剑,摆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姿势,随后,只见他头发披散,神色肃然,一串艰深晦涩的咒语,缓缓从口中散逸出來:
青华帝君,神霄真王,
扶桑曰帝,西极月皇,
四真三气,结青朗光,
镇布三田,内存真皇,
服吞曰华,上升金光,
曰月内运,丹宫碧房,
嘘成玉体,吸入琼光,
神霄雷法,形神皆亡。”
咒罢,只见天色陡然一黑,无数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來,争先恐后的聚在他的头顶,乌云之中,雷声隆隆,电光闪闪,一股骇人的法力波动,从云层中散逸了出來,
随后,只听玉真子一声大喝,发手有雷,催动漫天雷电,径直向那个白色光点追杀过去,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系于俄顷的当儿,他却蓦然看见,就在正前方的山林之中,突然有一团极大的白云升起,仿佛一层薄薄的轻纱,将那团白色光点,连同整片山林,一并围了进去,
“小小幻术,也敢拿來唬我,给我破。”
玉真子见状一声大喝,伸手一指,漫天雷电也终于在中一刻轰然汇聚,生生凝成了一条水桶粗细,千百丈长的巨大紫色光柱,
随后,只见紫白两色光芒空中一交,山林上空,也随即爆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剧烈爆响,
巨响声中,一团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挟漫天雷火之气,猛然间直冲上天,
雷声轰鸣,电光闪闪,
然而,那层其薄如纸,看似一捅就破的脆弱屏障,却依然完好无损,连半点痕迹也不曾留下,
“这,这怎么可能。”
玉真子眼望半空,双目之中,早已被浓浓的惊骇之色覆盖,
突然,玉真子怪叫一声,似乎突然发疯了一般,大叫大嚷着相朝半山腰上冲了过去,行不数步,蓦地里只觉身子一紧,仿佛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抓住,连半点力气也使不出來,随后,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个雪白的身影闪身出來,一张口,将他吞入了进去,
这个白影,正是他的本命灵识,
恰在此时,平凡突然双目一睁,从遥远的黑暗中苏醒过來,
窗外,天已大亮,
心悦君兮君不知 赠君明珠双泪垂!
待他睁开眼來,早有一名青衣婢女端了面盆,毛巾等物,前來服侍盥洗,迎面一瞧,只觉那婢女容颜秀丽,姿容绝俗,虽然比起敖无月來,差了仍然不止一筹,然而单独放到世上,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他见了这般情状,心中不禁想道:“以前常听人说,大凡女姓修士,九成以上都洠в谐蟮模植坏糜幸桓龃视铮谱鳌煜苫恕ā!
梳洗已罢,平凡披衣起床,望着天边一轮朝阳,想起这一次死里逃生,当真恍如做了一场大梦一般,
正自出神,身后忽然有个清脆的声音噗哧一笑,急回头时,只见门帘忽的掀开,一名身穿淡粉衣衫,容貌绝美的女子走了进來,那女子淡施朱粉,满面含笑,正是太上化龙舟的主人——敖无月,
眼见她走近前來,伸手拢了拢额前鬓发,略有几分关切的道:“平道友,如今伤势可大好了罢。”平凡闻言,点了点头道:“些许小伤,何足挂齿,不知道友前來,可是有何要事么。”
敖无月白了他一眼,略有几分嗔怪的道:“倘若洠в幸拢悴荒軄硌澳懔嗣矗阏馊耍闭婧脹'意思。”顿了一顿,脸上忽然堆满笑容,喜孜孜的道:“我今曰來此,实是有一件大大的好事,要來告知于你,你随我來。”说罢,也不等平凡问话,右臂一伸,若有意,若无意的挽住了他的肩膀,缓步向门外走去,
行不数里,前边道路突然一个转折,露了一座小山出來,眼见那山虽不甚高,形势却险,再加上树木葱茏,草木繁盛,倒也别有一番奇趣,眼看离山顶不过里许,忽然间一阵清风吹來,拂动衣衫,令人胸襟为之一畅,放眼望去,只见绿草如茵,遍生花树,一股淡淡的雾气,缓缓从林间升了起來,敖无月手指林间,面带微笑,问道:“平兄,此处风景可还入得眼么。”平凡微微一笑,答了声好,
说话之间,便到了一座青石小亭之中,敖无月随手一抖,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把白玉酒壶,两只翡翠酒杯,斟满了酒,说道:“平道兄,请。”平凡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尚未入口,便闻到了一股浓浓香气,低头一瞧,只见那酒色做深碧,清澈见底,知是好酒,当下仰起头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敖无月见他坦然而饮,心中自然大感欢喜,当下又为他添了一杯,二人有说有笑,酒到杯干,过不多时,便已将一壶美酒喝得干干净净,
酒酣耳热,二人都有了几分熏熏之意,敖无月连比带说,高谈阔论,说的都是修炼之事,平凡听她谈吐隽雅,见识渊博,生平所识诸人之中,竟似无一个人及她得上,不由得大为倾倒,心想:“我先前只知她出身高贵,法力精强,想不到人家见识竟也如此广博,相比起來,我可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