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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仙劫-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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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瘦竹竿儿、红衣人放声大哭。
    过了良久,瘦竹竿儿抬起头來,厉声喝道:“小贼,你害了我家三弟,还想走么。”那少年默然不答,红衣人站起身來,阴恻恻的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老大,咱们这就杀了这小子,为老三报仇。”言罢双手齐扬,万千飞针划破长空,劈头盖脑的向那少年射來,与此同时,瘦竹竿儿亦是一声大喝,双臂挥舞,幻化万千分枝,封住了那少年的退路。
    那少年见了,不慌不忙,右手一抬,一团火光悄然浮现,从上至下,画了一个大圆,圆圈一成,顿时化作了一面泛着火光的盾牌,将自身牢牢护在其中,红衣人飞针射來,“叮叮当当”一阵轻响,尽数打在盾牌之上,又哪里伤得着他。
    下一刻——
    只听“噼噼啪啪”一阵急响,瘦竹竿儿的所有攻击,也都纷纷落了下來,那少年仗着法力护持,浑不在意的受了下來,瘦竹竿儿、红衣人对望一眼,四道目光之中,霎时间充满了悲愤之色。
    “老大。”
    红衣人一声地喝,原本尖细的嗓子,这时突然变得低沉起來:“咱们和这小子拼了。”瘦竹竿儿闻言,点了点头,当先捏了个古怪法诀,一串无比晦涩的咒语,缓缓从口中传了出來。
    咒语声中,红衣人亦是双手结印,神色肃然,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缓缓从他的体内散发出來,光芒之中,隐隐透出一丝香气,散发着一股销魂蚀骨的味道。
    蓦地——
    只听二人齐声长啸,两具肉身,同时在这一瞬间炸得粉碎,一股骇人的法力波动,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横扫过來,法力到处,黄沙泥土尽皆化为齑粉,就连地表luo露的黑色页岩,也都纷纷崩裂开來。
    “不好,是金丹自爆。”
    那老者见状,登时变了脸色,当下一挥令旗,喝令众人撤退,话音方落,便觉一股莫大力量当头扑來,整个身子,登时被撕成了碎片,只余一杆黝黑的长幡,孤零零的落在地上。
    那老者一死,众人登时阵脚大乱,再加上瘦竹竿儿等二人的法力一绞,尽皆长声惨叫,纷纷化为齑粉,随风而去,这般惨烈的一场大战,就此落下了帷幕。
    良久,良久。
    那少年忽然脸色一白,“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來,萧玉真见状,赶忙抢了上來,问道:“喂,你洠掳铡!蹦巧倌暌×艘⊥罚蜕溃骸拔覜'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说着缓缓坐下,闭目吐纳起來,萧玉真搓了搓手,讷讷的道:“那个多谢你为我抵挡他们的法术”那少年摇了摇头,径自入定去了。
    过了许久,那少年睁开眼來,只见萧玉真兀自站在自己身旁,不点了点头,说道:“萧姑娘,多谢你了。”萧玉真脸上一红,低声道:“你方才也救了我呢,要谢也该是我谢你才是。”那少年淡淡一笑,说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萧玉真扁了扁嘴,说道:“嘿,我的命在你看來是小事,可在我自己眼里,那可要紧得很呢,你这人婆婆妈妈,又这么啰嗦,也不知素问姊姊如何看得上你。”那少年闻言一笑,说道:“是啊,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呢,我这人又丑,又洠П臼拢闼灯娌黄婀帧!毕粲裾嫔炝松焐嗤罚Φ溃骸澳阏庋步袥'本事,那我岂不成了废物,你要抬高你自己,也不用这么损人吧。”那少年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玉真微微一笑,说道:“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呢,总之目前最为紧要之事,就是先治好你的伤,再离开这个鬼地方。”那少年道:“这一次我伤得虽然不重,却也不是三五天就能痊愈,若是耽搁得久了,只怕又有追兵赶來,不如我们一边赶路,一边养伤,总比提心吊胆,在这里喝西北风,吃沙子要好。”萧玉真格格一笑,说道:“怎么,吃沙子不好么,不是有两句诗中提到,‘千淘万漉虽辛苦,垂尽黄沙始到金’么。”那少年闻言,报以一笑,说道:“黄金虽好,却不能当饭吃,要不姑娘就留下來,在这里开一座金矿岂不是好。”萧玉真横了他一眼,嗔道:“怎么,你咒我早死么。”那少年哈哈一笑。
    二人说笑一阵,萧玉真忽然蹙起眉头,眉宇间似乎隐有重忧,那少年问道:“怎么,姑娘难道还有什么心事么。”萧玉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一次咱们赶往昆仑,途中还不止有多少关卡呢,若是能平安抵达,倒也罢了;若是不幸死在半路”她说到此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倒是不怕死,只是如果到不了昆仑,这条口信便传不到玄玄真人的耳中,那时那时我岂不成了蜀山派的罪人。”
    那少年一听,赶忙收起笑容,正色道:“萧姑娘,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将这条口信告知于我,将來无论如何,在下一定将这条口信送到,如何。”萧玉真迟疑半晌,见他神色诚恳,点头道:“好,你过來。”


分道扬镳
    那少年依言上前,只见萧玉真翻开衣囊,取出了一方三寸來长,作长剑模样的玉符,轻轻放入他的手中,那少年接过玉符,只觉入手甚沉,触肤生寒,非但无有丝毫莹润之意,反而锋芒毕露,宛如真正的利剑一般,那少年只望了一眼,便问:“萧姑娘,这是什么。”
    萧玉真道:“这是我们蜀山派的青玉剑符,乃是掌教真人亲手所赐,代表了蜀山弟子的身份。”那少年“哦”了一声,点头道:“原來如此。”顿了一顿,又道:“可是,姑娘你还洠Ц嫠呶遥强谛诺降资鞘裁础!毕粲裾姘琢怂谎郏恋溃骸拔一箾'说完呢,你急什么。”那少年道:“好,姑娘但请直说,在下洗耳恭听。”
    萧玉真沉吟片刻,说道:“我要托你带的口信,便封印在这张青玉剑符之中,我临出门前,孙师叔曾千叮万嘱,不到昆仑,决不可翻阅察看,以免误了大事,你记住了。”那少年默然半晌,忽道:“萧姑娘,你对我如此坦诚,就不怕我得了讯息,把它泄露出去么。”
    萧玉真哼了一声,淡淡的道:“倘若你是这等人物,当初又何必救我,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当真起心不良,又或者是魔门的歼细,我也不是全无防备。”那少年听了,微微一笑,道:“哦,不知姑娘有何防备。”
    萧玉真双眼一翻,冷冰冰的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这道青玉剑符得來不易,其中不但封印了三道厉害法术,更设下了一道极厉害的禁制,臭小子,除非你懂得解禁之法,否则这道剑符便会自行销毁,任你法力通天,也绝无得手之理,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
    那少年呵呵一笑,竖起大拇指赞道:“萧姑娘,想不到你不但貌美如花,抑且工于心计,在下万分佩服。”萧玉真扁了扁嘴,颇有几分不屑的道:“傻小子,这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人是个老实头儿,想什么都会写在脸上,姑奶奶若是还不知道,那就真是一头猪了。”那少年一听,佯怒道:“好哇,照你这么一说,我岂不是和猪一样笨了么。”萧玉真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洠怠!蹦巧倌旰俸僖恍Γ焓謥砗撬鳎粲裾婧Ρ芸
    二人笑闹一阵,方才罢手,萧玉真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傻小子,过了今天,咱们可就要分道扬镳了,到时咱们各走各路,是死是活,全凭老天爷的意思了。”那少年奇道:“萧姑娘,为什么要分道扬镳,你不愿和我们在一起么。”
    萧玉真摇了摇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低声道:“不,不是的,这一次我们前往昆仑,本就料到魔门定会大举拦截,从來就洠牍芑钭呕厝ィ羰悄忝欠蚱薅思岢滞ㄍ校敲捶堑颐鞘裁疵Γ炊涯忝且黄鹆哿恕!蹦巧倌炅成槐洌淅涞牡溃骸霸趺矗悴话盐颐堑迸笥衙础!
    萧玉真眸光一暗,道:“不,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把你们当朋友,可是前路凶险,实在祸福难料,如果我们死了,倒还算尽了本分,可是你们夫妻二人明明与此事无关,又何苦陪我们一起枉送姓命,你听我一句,趁着追兵还洠Ц蟻恚勖浅迷绫至铰罚灰幸宦返执锢ヂ兀朔卸哪康模簿退闶谴锏搅耍饬铰肥恰蹦巧倌暌膊坏人低辏缫亚老冉械溃骸安怀桑怀桑以跄苎壅稣龅目醋拍忝撬退溃退阋溃蟛涣嗽勖谴蠡锒涝谝黄穑簿褪橇耍遗紫履忝牵庵质挛铱勺霾怀鰜怼!
    “不,不,你听我说。”
    萧玉真咬了咬下唇,扭头向素问的方向望了过去,问道:“傻小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倒想问你一句,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妻子,和你一起无辜丧命么。”那少年默然。
    萧玉真见他神色,心知这番话已然起了效用,因说道:“好,就算你们二人义气深重,肯陪我们一起送死,可是你们死了之后呢,又有谁把讯息送上昆仑,如今蜀山一派危在旦夕,若是因你一时冲动,而导致蜀山派万劫不复,那昆仑必定孤掌难鸣,到时候,你就是天下正道的罪人。”那少年一听,登时哑口无言。
    萧玉真凄然一笑,说道:“傻小子,出了双旗镇,前边还有一片茫茫沙漠,一旦敌人追來,根本就无法躲藏,依我之见,不如我们就在这间客店分手,我们蜀山弟子向南,你们夫妻二人向北,到时若是若是我们侥幸不死,咱们就在玉龙雪山会合,好么。”那少年闻言不答,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将十根手指捏得不住“啪啪”作响。
    过了良久,那少年方才抬起头來,低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萧玉真勉强一笑,说道:“好,你说。”
    那少年点了点头,道:“我要你答应我 ,你们大家都好好的,活着來到昆仑,到时我在昆仑等候,你们可不许少了一个。”萧玉真闻言,心中一暖,点头道:“好,我答允你就是了。”那少年抱了抱拳,也不多言,转身向素问走去。
    二人出了店门,一阵风沙迎面扑來,登时模糊了视野,那少年挽了素问,在风沙中缓步前行,只觉眼中一阵酸涩,也不知是被沙子迷了,还是心中难过,不一时便流下泪來。
    他心里分明知道,此去一别,便成永诀,也许,等他们到了昆仑,萧玉真一行早已葬身大漠;又也许,会死在魔门高手的围堵之下,可是他的心里,依然有那么一丝期盼,想到了不久之后,见到这女子轻颦薄怒的模样,绽放如花笑颜。
    风,越发大了。
    他挽着素问,朝着宿命的终点,一步步踏了出去,前进的方向,是昆仑。
    (第六卷,完,)


天上掉下个母夜叉!
    二人离了客店,更不停留,当下一人一骑,驾了骆驼并辔而行,一路上晓行夜宿,便如常人一般作息,幸喜一路上风平浪静,倒也并无事端,平平安安出了大漠。
    走出大漠,迎面一条大河拦住去路,那大河足有数十里宽,一眼望不到头,河边既无渡船,亦无舟楫,除了驾云飞过以外,实无他法可想,那少年想起临别时萧玉真的那番言语,当下竟不急躁,挽了素问,往河边的一座茶馆行去。
    甫一近前,早有一名青衣瘦子迎了上來,瞧模样当是茶馆里的伙计,那伙计将二人让了进去,取下肩头毛巾,在身前一张桌上抹了几下,笑道:“二位客官请坐,小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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