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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兄年岁年岁几何。”敖烈道:“我敖烈自幼生于龙宫,长于龙宫,如今已痴长三千九百七十岁了,平兄你呢。”平凡一听,不由得伸了伸舌头,笑道:“在下刚满五百。”
当下二人撮土为香,对月盟誓,结为了八拜之交,敖烈年齿既长,便做了大哥,平凡便自认为弟,结拜已罢,二人执手大笑,一个口称:“好兄弟。”一个说道:“好大哥。”
说话之间,二人已然回了转來,甫一入殿,早有一名侍卫走上前來,凑口到敖烈耳旁说了几句,敖烈闻言,点了点头,挥手道:“你下去吧。”那人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敖烈回过头來,向平凡抱了抱拳,道:“贤弟见谅,家父有事召见愚兄,咱们稍后再见。”顿了一顿,又道:“贤弟,你若闲來无事,不妨去小妹那里坐坐,我瞧她和你很合得來呢。”说着哈哈一笑,告辞自去,平凡听他提到敖无月,不由得面上一红,哪里还敢答应。
正觉尴尬之际,忽听身后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來,一名宫装女子向他福了福身,说道:“驸马爷,陛下请你过去呢。”平凡一听,不由得满头雾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咦,你叫我什么。”
那宫女掩口一笑,道:“驸马爷,您就别为难我了,还是跟我去换身衣裳,去见你的嘻嘻,去见你的岳父老泰山大人”平凡听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头道:“姑娘,你说什么,谁是驸马。”
那宫女也不理他,向不远处一名宫女使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把他抬了起來,一路向西北角上行去,平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掳劫,旁人却视如不见,反而有几名宫女吃吃而笑,神色间颇有几分顽笑之色,平凡被人一笑,脸上越发红了,赶忙双臂一挣,跃下地來,喝道:“休得胡闹,你们带我到哪里去。”
众宫女听了,笑笑不答,唯有先前那名宫女笑道:“姊妹们,驸马爷不肯跟我们走呢,你们说怎么办。”众宫女一听,纷纷涌了过來,齐声道:“驸马爷不听话,咱们把他抬了去。”说着一拥上前,七手八脚的把平凡架了起來,平凡四肢被人抓住,却又不愿以法力伤人,只得叫道:“喂,喂,你们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众人哪里理他。
过不多时,众宫女抬了平凡,到了一间偏殿之前,平凡抬头看去,只见横梁上悬了一块牌匾,上书“玉清池”三个金色大字,推门入内,只见殿内悬了无数纱帐,氤氲水汽,不绝从中升了起來,平凡见了这般情状,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们带我到这里來做什”话洠低辏憔跎碜右磺幔恢诠狭ε琢似饋恚幼拧班弁ā币簧と肓艘蛔刂小
拒婚!
梳洗已罢,众宫女纷纷退下,先前那名宫女领了平凡,径往东北角上走來,那宫女一面走,一面说,指指点点,平凡唯有点头而已。
过不片刻,二人便到了一座大殿之外,那宫女收了笑容,向平凡福了福身,正色道:“驸马爷,这里便是陛下议事的地方,婢子职分卑微,不敢检阅,请驸马爷自行入内。”平凡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入得门來,只见殿内灯火齐明,亮如白昼,居中龙座之上,一男一女俨然高坐,不怒自威,一看便知是龙王、龙木二人了,二人坐下,两列长桌铺陈开來,足足坐了二三十人,众人皆是明黄衣袍,俊美异常,连敖烈、敖无月二人也在其中,两列长桌之后,数百名金甲喂食手持兵刃,闷不做声,一股迫人威势扑面而來。
平凡见状一笑,向龙王、龙母二人拜了下去,口称:“晚生昆仑弟子平凡,拜见龙王陛下。”龙王向他望了一眼,并不答话,龙母却是满脸堆欢,两道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转,笑道:“好个漂亮的娃儿,孩子,你起來罢。”语气竟是出奇的温和客气,平凡道了声谢,方才起身。
不一时有人送上座椅,平凡告了个罪,坐了,龙母收回目光,扭头对龙王说道:“陛下,你看着孩子如何。”龙王点了点头,道:“知礼守节,不骄不躁,不错。”龙母道:“既然陛下也觉得这孩子不错,那月儿的婚事”龙王也不等她说完,早已打断了她的话头,道:“不成。”龙母脸色微变,奇道:“咦,你不是也觉得这孩子不错么,难得月儿也喜欢他,你干嘛不答应。”龙王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梓潼,月儿从小就在我们身边长大,何曾受过半点委屈,这小子要娶她,那也不难,只是须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龙母道:“什么条件。”
龙王沉吟良久,忽然间抬起头來,沉声道:“小子,你要娶我家月儿,就得先休了你家婆娘,我家月儿何等人物,嫁给你已是屈尊,岂能与人共事一夫。”平凡一听,登时勃然变色,起身道:“龙王陛下,我想你是误会了,在下此來,只为昆仑、东海两家结盟一事,可从未对令嫒有过非分之想。”龙王眸光一寒,阴恻恻的道:“小子,本王肯将月儿许配给你,那是你几辈子修來的福分,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么。”平凡闻言,反而对他瞠目而视,高声叫道:“你便杀了我,我也是不从。”龙王一听,登时大怒,伸手往龙座上重重一拍,喝道:“小子,你可是在找死。”
“那又如何。”
平凡吁了口气,正色道:“龙王陛下,假若有人逼迫你与龙母分离,你可愿意。”龙王双眼一瞪,冷冷的道:“他敢,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正是。”
平凡点了点头,道:“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亲,’陛下也知与龙母相濡以沫,生死不离,难道晚辈不该效仿陛下,从一而终么。”龙王登时哑然。
过了许久,才听龙母说道:“好孩子,做人而不忘本,那好得很哪,这样罢,你既然对你家夫人如此情深意重,陛下也不勉强你休妻了,这样罢,就让月儿一并嫁了给你,成么。”龙王忙道:“梓潼,月儿怎可如此委屈。”
龙母向平凡望了一眼,续道:“我们东海的局势,想必洠в腥吮饶愀宄耍詈Q迥且恢也槐厮担馐悄牛颐且丫Ω恫涣死玻淮恚露窃勖堑男耐啡猓盍怂忌岵坏茫墒俏苏庖桓龊⒆樱勖嵌A逡黄鹗芸啵菹拢悴痪醯锰腥塘嗣础!绷醯溃骸翱墒强墒恰
龙母叹了口气,幽幽的道:“陛下,世上男子十九薄幸,有几个不是有了新人,便把旧人丢到一旁,就说陛下你罢,后宫妃子难道还少了不成。”龙王道:“梓潼,这些妃子多半是父王生前所立,我我的心里可只有你一个。”龙母凄然一笑,续道:“可你还是娶了她们,生了一堆孩子,不是么,这孩子既然对她夫人情深一片,月儿曰后嫁了给他,想必也不会受什么委屈,陛下,你说是不是。”龙王默然。
龙母说到此处,回头对平凡说道:“孩子,我们这个条件,你可还答应么。”
平凡默然良久,方道:“龙母一番好意,晚辈如何不知,可我的心里,只有山妻一个。”龙王哼了一声,冷冷的道:“那还不容易,本王杀了她不就成了。”平凡道:“陛下若要杀她,自然自然反掌,晚辈自然也无法阻拦,可山妻若死,晚辈也绝不活着。”龙王脸色一变,怒道:“那好得很哪,就把你们两个一起杀了,也省得我们月儿见了心烦。”
敖无月听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起身道:“父王,母后,平公子对他的妻子一往情深,你们又何必逼他,婚姻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勉强不來,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你们你们又何必为难于他。”说到后來,眼圈儿早已红了。
龙母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对平凡说道:“贤侄,月儿的话,你想必也听到了,既然你不愿娶她,老身也绝不勉强,结盟之事,恕老身无能为力。”说着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道:“你去罢,我们东海虽然势单力弱,却也洠в刑吧滤赖娜砉峭罚粊砣耍推焦映鋈ァ!绷矫朗孔呱锨皝恚隽烁鏊涂偷氖质疲鹊溃骸捌焦樱搿!逼椒惨黄逞奂浼桨轿拊缕嗳挥哪Q鋈患湫闹幸怀粒帕苏趴冢粗沼谕滔铝丝诒哐杂铮娑俗吡顺鋈ァ
出了大殿,平凡索姓也不在龙宫停留,只留下一封书信,算是与敖话别,驾起遁光径自去了。
闹市惩凶!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凡忽听身后一阵风响,似乎有人追了上來,接着只听敖烈的声音叫道:“兄弟且慢。”
平凡回过头來只见敖烈、敖无月二人并排而立,正站在身后不远之处,赶忙抱拳行礼,道:“小弟拜见大哥,敖姑娘。”抬起头來,只见敖无月双目红肿,颊边隐有泪痕,不由得好生歉疚。
敖烈摆了摆手,道:“自己兄弟,还说这些做什么,二弟,你若是还认我这大哥,咱们一起回去再说,成么。”平凡点了点头,道:“是,谨遵大哥之命。”
当下三人按落云头,在海边一座小岛上落了下來,敖烈微微一笑,道:“小妹,我和平兄弟还有话说,你到别处转转去罢。”敖无月点了点头,转身径自去了。
敖烈向妹子的背影望了一眼,回头道:“二弟,我这妹妹当真傻到了极点,她知道你要走,特意让我來追你回去,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平凡道:“是,大哥有话请讲。”
敖烈叹了口气,道:“兄弟,小妹与你无缘,那是命中注定,再也怪不了谁的,她方才对我言道,昆仑、东海两家婚事不成,那也是无法可想,可不能为了她一个人,害了所有人的姓命。”平凡道:“是,令妹心胸宽广,犹胜须眉男儿,是小弟配她不上。”说到此处,心中亦觉黯然。
敖烈摇了摇头,道:“此事既已过去,索姓揭过不谈好了,兄弟,你手头可有什么随身物事,咱们交换一下,算是两派结盟的信物。”平凡奇道:“怎么,令尊不是不肯答应么。”
敖烈道:“不,父王并非不肯答应,只是大庭广众之下,拂了他的面子,他有些下不來台罢了,待我和小妹多劝几句,相信也就洠铝恕!逼椒驳懔说阃罚焓执友淙∠乱豢橛衽疲值萘斯ィ搅铱匆膊豢矗媸滞持幸淮В獠怕掏痰拿私醵邪ぃ蚩ぃ锿分挥幸恢恍⌒∮窈校懈墙舯眨床恢帕诵┦裁矗搅医窈兄匦掳茫肫椒彩种校鄣溃骸靶值埽宋锬耸枪笪伊脚山崦说男盼铮憧傻煤蒙9堋!逼椒灿α艘簧ぬ聿亓耍搅业懔说阃罚成戏绞悸冻鲆凰啃σ狻
二人又闲话几句,敖烈方才挥手告别,平凡立于原地,望着二人身影渐渐远去,霎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良久良久,平凡想起敖烈所赠玉盒,赶忙取了出來,打开盒盖,只见其中只有一方素笺,墨痕淋漓,似乎写得有字,除此以外更无他物,他放下玉盒,将素笺展了开來,几行蝇头小楷赫然跃入眼中:
“娉娉嫋嫋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知。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字迹歪歪斜斜,有气无力,其中更有几处水渍,平凡见了这首七律,似乎又见到了敖无月红肿的眼眶,滴泪的面庞他反复咀嚼诗中之意,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