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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边界之后,路上的行人渐多,车马不绝于道,听他们谈论,多是去百花林赏桂的。
百花林的桂花绝对是天下一绝,要不然就不可能吸引这么多人。
平凡恍然明白了,当初魔教范围内有了『迷』胧渡之所以没能引起各大派高手去强势侵占,除了魔教自身已经壮大起来的原因外,还有别的因素在内——主要因为在那之前,各大派都已经占据了一些天时地利,比如仙教和灵教,据说在步仙山和栖霞岭比别的地方更容易得气,也就是那地方比起别处来,貌似存在着更多可以炼化真气的‘元’,能让修真者更早得气,更快的提升自身级别,在修真之道盛行于世的今天,‘元’无疑是所有修真者的第一追求,是与生命几乎等同价值的东西,除了生命就是它了,也因此,步仙山和栖霞岭的高手最多,步仙山和栖霞岭由此而名闻天下,成为洪荒大陆数一数二的名山,占据步仙山栖霞岭的仙教灵教,当之无愧成了七大派系中的第一第二大派,人数最多,修真气氛最浓。
可以说,他们是占了天时。
道教列身第三,则全赖于地利。
首先,那条发源于魔教西北群峰的『迷』胧河——(因为每天清晨河面有雾,日出即散,才有了这个名称的来历),在流过魔教南面的『迷』胧渡后,又流过了鬼教范围,却在冥教边界与一条从冥教流出来的支流交汇,汇成更大的一条河,一路南流,直到流过道教地界,稍转身西,由西入海,这个时候河面之宽之大,已用“茫茫”来形容,足足有两三里地那么宽了。
有些地方甚至更宽,因此也就当之无愧地成了洪荒大陆第一大渡口——人间渡。
人间渡一河两岸千落万户,舸舰『迷』津,决非『迷』胧渡可比,也是洪荒大陆最为繁华的地方。
天海湖的优势稍逊,故而名列第四。
他们占的都是地利。
你想,列在魔教前面的四大派系都有步仙山、栖霞岭、人间渡、天海湖这样的重要地理位置,又怎么会在乎魔教的『迷』胧渡,进而花费巨大的代价去强势侵占呢!
话说魔教又不是吃素的,想要那块地盘只怕也不容易,因此『迷』胧渡成了魔教私有渡口,由于魔教能够出产一些别教没有的珍稀特产,这才排到了第五的位置。
接下来的两派,在外界看来,鬼教教主欧阳笑的资历比过冥教教主薛腾龙,故而鬼教在前冥教在后,基本上形成了这么一个大体划分。
平凡赶到道教边界的时候,江慕竹那帮人早就跑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到了这里,快马加鞭,只须一日就能赶到人间渡去。
洪历八月初八这天晚上,就住宿在路边一家客栈里。
这家客栈还算大,里外三四个院子,取名为“过路人家”。
前面院子主要是客厅,后是院子是提供住宿的。
平凡先订了房间,然后在中院吃饭,落宿的客人还真不少,席间听人谈论,大多是去百花林赏花的事。
有的道:“这回百花林又热闹了,肯定比三月的游春还要热闹得多。”
有的道:“是啊,每年到这个时候,百花林里里外外全是人,那场景,简直比步仙山的辨婴大会都热闹道。”
有的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来百花林是赏花游春的,到步仙山是拜师学艺,怎么可以同日而语?何况辨婴大会的时候照样漫山遍野都是人,我看那阵势也未必输在百花林赏桂之下。”
有的道:“这百花林中的桂花一开,百里外都闻得到香气,只怕这回道教又不知道赚了多少道藏呢。”
有的道:“管他赚多少道藏,我们兄弟又不是付不起,何况自从神光担任道长以来,大开方便之门,很多地方是不收费的。”
有的道:“就是,就是,光是那些不收费的地方都看花你的眼走破你的鞋。”
……
众人正议论纷纷,忽听一个声音叫道:“花有什么好看的,桂花年年都看,早看腻了,还不如赏菊呢。”
这人声音一落,便有旁人的声音不满地叫起来,“呵,你不是赏桂的,赶到这里来落宿却是为了哪般?你要赏菊,不仅未到赏菊的季节,就算到了也得往天海湖去,怕是来错地方了吧?”
那人笑道:“我虽然不是来赏桂的,却是来看戏的,这里的戏比赏桂好看多了。”
跟他说话的那人惊讶道:“看戏?敢情这回人间渡里还有戏看么?”
那人道:“演的那个不算戏,这回我看的是真戏,难道你们还没有听说过生死符的事情吗?”
跟他说话的那人越发地震惊,“生死符?什么东西啊,还鬼呀符呀的,听起来真悬乎!”
那人正『色』道:“看来你们‘阳山四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竟连生死符都不知道,难道你们还没有听到发生在笑家的命案吗?”
阳山四鼠中有人惊叫道:“你说的笑家,可是一家二局三门中的那个笑家?”
那人道:“当然,要不然我说了有个屁用。再说除了一家二局三门和七大派系的戏,别人的戏我还不看呢。”
阳山四鼠一听话外有话,连忙问开了——有的道:“到底是什么戏?”
有的道:“生死符是怎么回事儿?”
第177章 符录杀人1
第177章 符录杀人1
有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生死符的?”
那人清了清嗓子,很得意地道:“要说本领,我刘巴的本领可能还比不得你们阳山四鼠,但是论起消息灵通来,嘿嘿,那你们也休想比得了我。”
阳山四鼠中有人哧地笑道:“你刘巴的本领有多大我们还不清楚吗,不就是个为笑家护院的吗?”
刘巴道:“然也,然而就是因为我这个特殊身份,见证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扑朔『迷』离的凶杀案,所在这番有资格当回你们的老大。”
阳山四鼠中又有人冷笑,“你爱说不说,我们还不想听呢。你惹说了,今天晚上的账算在我兄弟几个身上,外加一百钱币,不说赶紧走开,免得败兴。”
刘巴道:“好吧,看在一百钱币的份上,我就说了。”清清嗓子,像个说书先生缓缓说了起来,“要说这件事情,先要追溯到八月初的一个晚上——”
“从七月底开始,笑家就隐隐听到后山有奇怪的鸟叫,作悲哭之状,令人不忍耳闻,恰恰这几天护着我与一班兄弟护院,连忙进去禀告了笑老爷。起初,笑老爷没怎么在意,吩咐我等留心就是了。哪知从那天以后,天天这样,而且叫声越来越悲,摧人断肠,笑老爷以为不吉,勃然大怒,亲自带着三个儿子,还叫上了一帮人,当然包括我在内,一起追上山去,欲将那只学鬼叫的夜鸟捕杀,哪知追来追去,我们始终追不上那只鸟,直到最后追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中,在洞中号叫,笑老爷又急又怒,率人往洞内追去,追进洞底,鸟不见了……”
阳山四鼠有人着急问道:“那么后来呢,看到什么了吗?”
刘巴道:“后来的事情更加古怪离奇了,笑老爷和三位公子找遍了整个山洞里里外外,连鸟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后来,他们中有人发现了一个布满蛛网的小石洞,将蛛网烧光后,从里面一块石头底下找出一张图来。”
阳山四鼠惊问,“什么图?”
刘巴道:“当时谁也不知道,拿出来打开之后,才发现是一张折叠起来的,打开之后极宽的图,更可怕的是那上面既没有景致,也没有人物,除了开篇的图名叫做生死符,和生死符三字之下另有一行注解生死符含义的句子外,其他写的全是人名。”
阳山四鼠惊,“人名?”
刘巴道:“对,全是人名,阳山四鼠惊道:“什么人名?”
刘巴道:“说起这些人名来,只怕吓破你的胆,因为上面记载的全是七大派系和一家二局三门中最出名的高手本人及家族子女。”
阳山四鼠一听个个目瞪口呆,连平凡都大吃了一惊。
接下来下面的客厅平静了好一阵子,刚才说的这事,很显然已经将正在用餐的众人吸引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弄出响动来。
一段时间后,阳山四鼠中有人问,“写那么多人名干什么?”
刘巴道:“这个,就要牵扯到生死符下面那句起解释『性』作用的句子了——”说到这里,又清清嗓子,故意吊人家的胃口,直到吊得阳山四鼠不行,不停的追问起来,其中一鼠干脆大声道:“你若再拐弯抹角,将这事从头到尾说痛快了,给你五百神花。”
刘巴这才得意地说下去,“好吧,那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话说那句解释『性』的句子是这样写的——生死一符,受命于天,符录既出,血光顿现,但凡符上记载过的所有人名,将按照一、二、三、四的顺序一路死去,死光为止,千年之后,符录再现,血难将再次来临。”
听到这里,众人忍不住失声惊叫,平凡全身一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仍然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好久好久才听阳山四鼠中有人问道:“听你的意思,符上面的人都要死了。”
刘巴道:“当然。”
阳山四鼠那人问,“何以见得?”
刘巴道:“有事实为证。你们知道吗,那张生死符上所记载的高手姓名是按照三门、二局、一家、冥教、鬼教、魔教、神教、道教、灵教、仙教这个顺序来排列的,也就是说,实力最差的就排在最前面,三门之中也是按照这个顺序排列,荆家第三,楚家第二,笑家排在最前,也就是说生死符上的第一个人名就是笑家的人,而且就在发现生死符的当天晚上就死了一人,那个人正是人称“四笑衣”的笑家四小姐。”
阳山四鼠道:“此事当真?”
刘巴道:“千真万确,是我刘巴亲眼所见,只要每天晚上,那个如同婴儿哭泣般的鸟叫声一起,就会死人。”
说到紧要关头,清清嗓子,“算来,笑家发现生死符的时间是八月初二晚上,当晚就死了四笑衣,可怕的事情却还在后面,八月初三就死了三笑衣,八月初四就死了二笑衣,初五清早连笑家的大公子大笑衣也死了,笑家连出怪事,笑老爷吓破了胆,就以为笑家闹鬼了,事实上在笑家死了三笑衣以后就连放信鹰向道教求救了,道教立刻派出神虚、神灵两位道长和十几个高手前去调查,虽然如此,笑家的命案却仍然在发生,又死了二笑衣和大笑衣,神虚神灵查不出死因,又怕命案会持续发生,便劝说笑老爷草草埋葬死者,带了笑老爷一家人前往道教避祸,笑家的护法及家丁树倒猢狲散,全部走光。”
阳山四鼠道:“所以你也走了?”
刘巴道:“这事儿可怪不得我没良心,人家都走了,我只是一个护院的,哪里还管得了那样的事情。何况剩下一些不愿意走的,都被笑老爷全部辞退了。当时笑老爷只带自己的家人随着神虚神光前往道教,估计今天已到,这路上,说不定还死一两个人呢。”
阳山四鼠问道:“那张生死符上写了笑家姓名的到底有多少人?”
刘巴道:“十一个,我记得很清楚,是按照四笑衣、三笑衣、二笑衣、大笑衣、笑双双、笑单单、笑剑、笑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