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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肯可能的去向。“他对路线很熟。”博瑞屈在阿手拿谷粒粥回来时喃喃地说着,我知道他不是在说那只狐狸。
当晚,我脚步沉重地走回堡里,我的心也同样沉重。我不愿去想珂翠肯的感受,也不愿深思守卫室里的闲言闲语,就回到房里换下衣服躺在床上,也立刻睡着了。莫莉在我的梦中等着我,我也唯有如此才得以平静。
不一会儿就有人猛敲已经上锁的房门,把我给吵醒了。我起身开门,只见一位睡眼惺忪的侍童,说惟真找我到他的地图室去。我告诉他我知道该怎么走,然后叫他回去睡觉,然后急忙着装下楼,心中纳闷不知又有什么灾难即将降临在我们身上。
惟真在那儿等我,而炉火似乎是房里唯一的光源。他的头发凌乱,还在睡衣外罩了一件睡袍,看来也是一副刚起床的样子。我鼓起勇气等待他说出所得到的任何消息。“把门关上!”
他简洁地下令,我听令把门关上,然后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不确定他眼里的闪光到底是愤怒还是觉得有趣,只见他突然问道:“红裙女士是谁?为什么我每个晚上都梦到她?”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非常渴望知道他是如何探知我私密的梦境,整个人也因困窘而感到眩晕,即使我赤裸裸地站在整组宫廷人马的面前,也不会像此刻感到如此毫无遮掩。
惟真别过头去,似乎要咯咯笑出来似的咳了几声。“过来吧,小子,我能理解。我无意打探你的秘密,而是你自己用力将它推到我身上来的,尤其是这几个晚上。我需要睡眠,但又不想一睡就因为……你对那名女子的爱慕而发烧。”他忽然停止说话,而我的脸火烫烫地燃烧着,比任何炉火都来得温热。
“所以,”他不自在地说着,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坐下。我要教你像保守秘密般保卫你的思绪。”他摇摇头。“很奇怪,斐兹,你有时能彻底阻隔我的技传,但却在夜晚像狼嚎般泄露你最私密的欲望,我猜是盖伦对你的迫害让你变成这样。虽然我们希望这件事情从未发生,可是这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我得尽可能教你,而且一有时间就教你。”
我一动也不动,突然间我们都无法看着对方。“过来,”他粗声重复,“跟我一起坐在这里,专心凝视火焰。”
第43节:令人不安的思绪
他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让我做一个练习,让我藉此把梦境保留给自己,也可能是想让我不再做梦。当我得知我连在想像中都会像现实般失去莫莉,一颗心不禁往下沉,而他也感觉到了我的忧郁。
“过来,斐兹,这会过去的。控制你自己并且忍耐,你可以做到的。或许有一天你会希望生命中像现在一样没有女性,就像我一样。”
“她不是故意迷路的。”
惟真忧伤地看了我一眼。“意图无法替代结果,她可是王妃啊,小子。她得在行动前不止一次,而是再三思考。”
“她告诉我轻步跟着帝尊的坐骑走,即使她拉缰绳想阻止它,它却不理会。你大可责备博瑞屈和我的大意,我们原本就应该训练那匹马的。”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我想也是。那就当你已经接受过责备了,然后告诉博瑞屈帮她找匹比较老实的马,直到她的骑术精进为止。”他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猜她会觉得我在惩罚她,还会用那对深蓝的双眼忧愁地看着我,而不会有任何怨言。噢,也罢,这是无可避免的。但是,她非杀人不可,然后毫无顾忌地说出来吗?她有没有想过,我的人民会怎么想?”
“她没什么选择。难道她死了会比较好?至于人们怎么想……嗯。最先发现我们的士兵觉得她很勇敢也很能干,这些对王后来说都是很好的特质。尤其是那名在你侍卫队中的女子,在我们回来时热切地谈论她。他们已将她视为王后了,而不再是哭哭啼啼的小可怜,并且将毫无疑问地追随她。此时此刻,拿着刀的王后会比珠光宝气躲在墙后的女子更深得人心。”
“或许吧!”惟真平静地说道,而我感觉得到他并不同意。“但是,那些被冶炼者的残暴行为历历在目,大家现在应该都知道他们将群起入侵公鹿堡了。”
“他们也应该知道,一位意志坚定的人会保护她自己不受歹徒侵犯,而根据你的侍卫在我们回来时所说的话,我想,接下来那些被冶炼的人入侵我们的机会,应该会大幅减少。”
“我知道,而且有些人无可避免将杀害自己的亲人,不论这些人是否遭冶炼,淌着的都是六大公国的血,而我必须防止我的侍卫杀害我的人民。”
我们之间有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同时都想到他将毫不迟疑派我执行那相同的任务。刺客。那个字眼定义了我的身份,也不需维护自我尊严。我明白了。
“不是这样的,斐兹。”他对我内心的思绪回答。“你维护我的尊严,而我也对你的恪尽职责引以为荣。这是一件不光彩的差事,也是个必须秘密进行的任务,但是不要因为保卫六大公国而感到羞耻,也不要认为我会因为它的隐秘而不心存感激。今晚你救了我的王后,我也不会忘记的。”
“她不需要什么援助。我相信她就算单打独斗也能活着回来。”
“很好。我们不会为此感到怀疑。”他停了一会儿然后尴尬地说道:“我得奖赏你,你知道的。”
当我想开口拒绝时,他举起手制止我。“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要求什么,这我很清楚,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无论我给你什么都无法充分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但多数人并不知道这点。你希望公鹿堡城的人民高谈阔论你救了王后一命,王储却一点都不想表扬你吗?但我不知该给你什么……也许该是个具体可见、而你也得随身携带好一阵子的物品。我至少还懂得这样的治国之道。一把剑?比你今晚带着的那片铁还好的东西?”
“这是浩得让我练习用的一把老剑,”我为自己辩护,“挺好用的。”
“看得出来。我得让她选一把更好的送给你,还要在柄和鞘上做些精细的雕工。可以吗?”
“我想是吧!”我尴尬地说道。
“很好。那么我们就各自回房就寝,如何?而且我现在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不是吗?”他的语气毫无疑问地充满了兴趣,而我的双颊又热了起来。
“我必须问……”我笨拙地说出难以开口的话,“你知道我梦到了些什么吗?”
他缓缓地摇头:“别认为你让她蒙羞。我只知道她穿着蓝裙,但你却把它看成是红色的。我看得出来你用年轻人该有的热情爱着她,那就别挣扎着硬要自己停止去爱,只要别在晚上用技传声张此事即可,因为不只我能接受这样的技传,尽管我相信只有我能如此清楚认出你的梦境特质,但还是得小心。盖伦的精技小组成员也会精技,就算他们技巧笨拙而且力道不足,还是得注意。一个人如果让敌人从精技梦境中得知他的最爱,可就难保不会遭殃了。还是提高警觉吧!”他不经意地发出咯咯笑声。“还有,希望你那位红裙女士身上没流着精技的血液,因为如果有的话,她一定都察觉到了你这些夜晚的梦境。”
他在我脑海注入这令人不安的思绪之后,就打发我回房就寝。但那夜我再也无法入眠。
噢,有人骑着马狩猎野猪,
或瞄准箭射向麋鹿,
而我热爱与英勇王后共骑,
让她平息我们的忧伤。
那日她将名望付诸脑后,
也无惧痛苦的来临,
骑马奔驰抚慰人们的心,
而我的敬爱亦跟随她起舞。
……《英勇王后的狩猎》
整个公鹿堡第二天一早就沸腾了起来,庭院的空气中洋溢着狂热的欢庆气氛。这天,惟真的私人侍卫和不值班的战士们聚在一起准备出发去进行一场猎杀行动,猎犬吵闹地吠着,而负责攻击猎物的狗儿们则张大嘴,鼓起胸膛无法克制地兴奋吠叫。人们已经打赌下注谁将会有最辉煌的战果,马儿们蓄势待发,弓箭已上弦,侍童们也仓促忙乱地穿梭来回。厨房里有一半的人手忙着打包食物好让猎人们随身携带,士兵们不分男女老少高声谈笑着,吹嘘以往的丰功伟绩并相互比较武器以培养狩猎的振奋精神。我已在冬季猎麋鹿或熊的狩猎行动前,目睹上百次这番景象了,但这次却充斥着与以往不同的紧张气息,血腥的气味也弥漫在空气中。我听到片片段段的令人不安的对话:“……对那些粪便般的匪徒绝不留情……”,“……一群胆小鬼和叛国贼,竟敢攻击王后……”,“……一定得付出昂贵的代价,他们不配这么快就死……”我迅速低头回到厨房,穿越拥挤如蚁冢般的人群,也在这里听到同样慷慨激昂的言论,复仇的渴望依旧沸腾着。
第44节:猎杀袭击行动
我在惟真的地图室里找到他。我看得出来他在这天已梳洗着装整齐,但昨夜的疲倦所留下的痕迹就像是脏袍子一样明显。他这身打扮是要呆在室内看文件的。我敲敲半掩着的门,看到他背对着我坐在炉火前的椅子上,他点头示意我进来。我走进房里,他连瞧都没瞧我一眼,只是静静坐着不动,而房里的空气中正弥漫着一股暴风雪即将成形的紧绷气息。他椅子旁边的桌上摆着一盘早餐,看样子他一口也没动过。我安静地站在他身旁,几乎确定这回我又是被技传到这儿来的。当沉寂的时刻继续延伸时,我不禁纳闷惟真自己是否知道原因。过了好一会儿我决定先开口打破沉默。
“殿下,你今天不和侍卫们一同骑马外出吗?”我问道。
这让我感觉自己像打开了防洪水闸似的。他转身看着我,脸上的皱纹一夜之间变得更深了,看起来既憔悴又像生了场病。“我不会,我也不敢。我怎么能默许这样的自相残杀!但我又有什么选择?当大家矢志为王妃复仇时,我却无精打采地躲在城堡中!我不敢阻止我的士兵维护本身的荣誉,所以只得表现出一副遇事不明的样子,像个呆子、懒虫或胆小鬼般装傻。
今天的事迹毫无疑问会被写成一首民谣,该怎么称呼它呢?'惟真屠杀无智者'?或是'珂翠肯王后对被冶炼的人所做的牺牲献祭'?”他的语调逐字升高,我就在他快说到一半时走到门边紧紧把门关上,在他继续咆哮的时候环视房里,心中纳闷除了我之外,会不会有其他人也听到了这番话?
“你昨晚有睡好吗,殿下?”我在他说完时问道。
他无可奈何地露出微笑。“你该知道我刚开始为何无法入睡。当我再度尝试入睡时,情况就比较不……吸引人。我的夫人到我房里来。”
我感觉双耳开始发烫。无论他想告诉我什么我都不想听,我不想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是吵架或重修旧好我都不想知道。只因惟真是那么的无情。
“她并没有如你所想的那样流着泪。她不是来寻找安慰,也不是因为害怕黑夜而来,更不是要我别再替她担心,而是像个受责备的军官直挺挺地站在我的床前请求我原谅她的不当行为。她的脸色比白垩还苍白,态度却如橡树般坚定……”他的声音逐渐微弱,仿佛觉得自己说太多了。“是她预见这场猎杀袭击行动,不是我。她半夜到这儿问我们该做些什么,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连现在也还不清楚……”
“至少她预见到了这个。”我继续说道,希望能稍微缓和他对珂翠肯的愤怒。
“但我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