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闻起来像只狗一样。”
“至少我先前的确是跟狗儿在一起。但我们剩下的狗都关在马厩里了,外面应该不会有狗乱跑才是啊!”
她立刻察觉我礼貌回答中的羞辱。
“你闻起来像只狗一样,因为你和狗简直没什么两样,野兽巫师。”
我几乎忍不住想要“问候”她母亲。不过我倒真的突然想起她的母亲。“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学写字的时候,你母亲总是让你穿上黑罩衫,因为你都会把墨水溅到衣服上?”
她绷着脸瞪我,在心中细细咀嚼这评语,试着找出羞辱、轻视或吊诡之处。
“那又怎样?”她终于心有未甘地问了。
第164节:把事情公布于世
“没怎样,我只不过突然想起曾经有段时间都是我帮你收拾残局的。”
“那和现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愤怒地宣称。
“你说得对,是没有关系。这是我的房门,难道你想跟我进房吗?”
她吐了吐口水,不完全对着我,不过还是落在我脚边的地板上。我想,如果她没办法和帝尊一同离开公鹿堡,就不会这么做了。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因此她任意玷污这片土地,我也因此明白她根本不认为自己会再回到这里。
我进房小心翼翼上好门闩并锁好门,然后再加上一根厚重的木条卡住门,接着检查房里仍紧闭的窗户,看看床底,最后坐在壁炉边的椅子上假寐,等待切德召见我。
当我听到微弱的叩门声,就从瞌睡中醒来。“是谁?”我喊着。
“我是迷迭香。王后想见你”
等我把门闩和锁全部松开之后,这孩子早就不见了,虽然她只是个小女孩,但她那透过房门传进我耳中的讯息仍令我胆战心惊。我匆忙梳理整齐之后就冲到王后的房间,在途中注意到黠谋国王的橡木门残骸,只见一位我不认得的粗壮内陆侍卫守在缺口处。
珂翠肯王后斜倚在壁炉边的躺椅上,她的仕女们三三两两散落在房里各个角落交头接耳,王后自己却孤寂地闭上双眼,看起来异常疲惫,不禁使我怀疑迷迭香的讯息是否有误。接着,希望夫人带我到王后身边,搬了一张矮凳子让我坐下,然后端了一杯茶给我,我也一口气喝完。当希望夫人走回去泡茶之后,珂翠肯就睁开眼睛。“接下来呢?”她用微弱低沉的语调询问,我得更靠近才听得到她说了什么。
我狐疑地望着她。“黠谋现在睡着了,但总不会永远睡下去。他服用的药草药效快消退了,到时候我们又将回到原点。”
“王储的继任典礼即将来临,或许王子会因此忙上一阵子。毫无疑问地,他将试穿新衣,以及安排所有他引以为荣的细节,也许他就没时间纠缠国王。”
“在那之后呢?”
希望夫人把我那杯茶端回来,我喃喃道谢然后接过茶杯。当她将一把椅子搬到我们身边时,珂翠肯虚弱地微笑问她是否也能帮她倒杯茶,希望夫人就立刻遵照王后的吩咐转身离去,她如此迅速的反应可让我觉得挺羞愧的。
“我不知道。”我喃喃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我知道国王呆在我的群山王国里会很安全,且会受到尊敬和保护,或许姜萁知道……喔,谢谢你,希望。”珂翠肯王后接过这杯奉茶啜饮着,希望夫人同时坐下来。
我对着珂翠肯微笑,接着字斟句酌地开口,相信她能体会我的意思。“但是,群山毕竟路途遥远,吾后,而且正当气候酷寒的时刻,等信差到了那里寻求您母亲的药方时,就快入春了。或许别的地方也有您需要的处方,像是毕恩斯或瑞本,如果我们开口,他们应该就会提供。您知道,那些尊贵的公爵们不会拒绝您的任何要求。”
“我知道。”珂翠肯虚弱地微笑。“但是现在他们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让我迟迟不敢提出要求,况且我们称为长寿的根茎植物只在群山里生长。我想,意志坚定的信差应该能够抵达那儿。”她又啜了一口茶。
“那么要派谁执行这项任务,嗯,将是最大的难题。”我指出。她当然明白让一位年老的病人在冬季前往群山是多么艰辛,而且他也无法一人成行。“踏上这趟旅途的人必须相当可靠且意志坚强。”
“听起来这样的人会是一名女性。”珂翠肯的妙语让希望夫人开心地笑了,虽然是个极妙的讽喻,但她更高兴看到王后的心情好转。珂翠肯稍作停顿,茶杯还在嘴边。“或许我得亲自出马好让事情顺利进行。”她微笑补充道。我则瞪大了眼睛,但她的神情可是很严肃的。
然后我们就谈论轻松的话题,我也答应尽全力帮珂翠肯寻找一帖药方,大多是她杜撰出来的药草,而我相信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我起身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里时,不禁纳闷该如何赶在切德进行计划之前阻止她行动。这可真是个绝佳难题。
我还来不及带上所有的门闩,锁好门,就感觉背后一阵风,一回头就看到切德房间的入口敞开。我疲惫地爬上楼梯,虽然极度渴望好好睡一觉,却也明白就算躺下了我也无法合眼。
我一进切德的房里就闻到诱人的食物香味,顿时发觉自己饿坏了,而切德早就坐在小桌旁等待着。“坐下来吃东西。”他简短说道。“我们得共商对策。”
我咬了两口肉派,他便温和地问道:“你想我们能让黠谋呆在这房里多久,并且不被发现?
“
我一边嚼一边吞食物。”我从来没发现要从哪儿进入这房间。“我平静地指出。
“喔,但它们确实存在,食物和其他日常用品也常进进出出的,有些人因此就察觉到了,但他们却不太清楚自己到底知道了什么。我的房间和城堡中的一些房间相通,那儿经常存放我所需要的物品。当百里香夫人仍健在的时候,为她而备的粮物和衣物补给可让我的日子比现在好过多了。”
“你在帝尊前往商业滩之后将如何过日子?”我问道。
“恐怕无法像现在这样了。毫无疑问,有些差事无法按照既定程序进行,如果其他的例行公事依然存在的话。但是,目前的存粮已经愈来愈少了,人们也会想知道为何要在城堡的废墟中囤积补给品,但我们现在谈的是黠谋的福祉,而不是我的。”
“这就要看国王要如何消失无踪了。如果帝尊认为他以寻常的方式离开城堡,那么你或许可以让他在这里躲一阵子,但如果帝尊知道他人还在公鹿堡,就会不惜一切找到他。我怀疑他会先派人拿铁锤敲毁国王卧房的墙。”
“很直接,却挺有效。”切德表示赞同。
“你有帮国王在毕恩斯或瑞本找到安全之处吗?”
“那么快?当然没有。我们得先把他藏在这里,因为可能要花上几天,甚至几周才能准备好在那儿的落脚处,然后再把他从城堡偷渡出去。这表示我们要找些接受贿赂的人,并且知道他们何时会在城门守卫。不巧的是,受贿做这件事的人,稍后也将受贿把事情公布于世,除非他们遭遇意外。”他看着我。
“先别担心那件事情,还有其他方法溜出公鹿堡。”我告诉他,心中想着我的狼同伴所用的方式。“我们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珂翠肯。如果她不尽快知道我们的计划,就会擅自行动,她的想法和你的计划不谋而合,今晚她提议把黠谋送往群山以策安全。”
第165节:这会是谁做的?
“一位孕妇和年老的病人在冬至踏上旅途?荒唐。”切德稍作停顿,“不过,这不失为一个出其不意之计,帝尊他们绝不可能跑到那条路上找人。再说,帝尊所制造的迁徙人潮都朝公鹿河前进,多一位妇女和她生病的父亲也挺难引起注意的。”
“但还是很荒唐。”我提出抗议,一点儿也不喜欢看到切德饶富兴致的眼神。“谁会陪他们一道?”
“博瑞屈。这可以防止他因为无聊而酗酒,把自己的命都喝掉了,也可以帮他们看管马匹和打理其他事情。他会去吗?”
“你知道他会,”我勉为其难地回答,“但黠谋可禁不起这么艰难的旅途。”
“对他来说,熬过这段旅程可比和帝尊周旋容易多了。无论他身在何处,侵蚀着他的东西仍会持续毁了他的生命。”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我可说不上来这侵蚀着他的玩意儿最近为何变本加厉了。”
“寒冷的气候和艰难的旅程对他来说可毫无益处。”
“部分路段会有客栈,我可以帮他们张罗这些费用。黠谋的外表变了很多,所以我们几乎不用担心他会被认出来。但王后就比较难处理了,因为只有少数女性的肤色、身高和她一样,不过让她穿上厚重的衣服就可以增加她的腰围,然后包上头巾,还有……”
“你不是认真的吧?”
“明天晚上,”他回答,“我们到了明晚就一定得行动,因为那时我给黠谋服用的催眠剂药效就会消退。至于帝尊打算谋害王后的计谋,或许要等她踏上前往商业滩的旅途后才会展开,不过一旦帝尊掌控了她,那么,旅途中将发生的意外可多着呢!在冰冻的河上翻覆的驳船、脱缰的马匹,还有腐坏的肉食。如果他的刺客有我们一半高明的话,他的计谋就能得逞。”
“帝尊的刺客?”
切德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你该不会认为我们的王子肯屈尊就驾,亲自在阶梯上抹猪油和煤烟吧?你想这会是谁做的?”
“端宁。”我脱口而出。
“那么,很显然并不是她。不,应该是个害羞、温文儒雅且生活稳定的人。如果我们真能找出他可就好办了。噢,这样吧!我们现在先把这搁在一旁,尽管潜近另一名刺客可是极大的挑战。”
“欲意。”我平静地说道。
“欲意什么?”他问道。
我迅速且悄悄地对他提及欲意这个人,他一边聆听一边睁大了眼睛。
“确是高招。”他佩服地说道。“会精技的刺客,真奇怪从来没有人想到。”
“或许黠谋想到了。”我平静地说道。“不过,或许他的刺客没学会……”
切德靠在椅背上。“我对此存疑。”他推测似的说道。“黠谋的口风很紧,连我都不知道他是否如此想过。不过我自己倒认为欲意目前不过是个间谍。他绝对很难缠,你一定要特别提高警觉,但是我想我们用不着担心他会是刺客。”他清了清喉咙,“噢,这样吧!当务之急是加速进行逃脱之计,他们一定要从国王的房里逃走,而且你一定要再度把所有的守卫引开。”
“在王储继任典礼时……”
“不,我们可不能等那么久。明天晚上就得动身,不能再拖了。你不用花很多时间和他们周旋,我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我们一定要等!否则整个计谋根本无法进行。你希望我在明天晚上之前让王后和博瑞屈准备就绪,就等于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而博瑞屈也需要时间备妥马匹和补给品……”
“不要准备任何好马,只要一些老而无用的马就可以了,不然他们很快就会引起注意。另外我们还得替国王备妥轿子。”
“老马是很多,因为这些是我们仅存的马匹了。但是,博瑞屈可不愿让国王和王后骑着这些老马上路。”“他自己得骑一头骡子。他们要打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身上也不能带什么钱往内陆走。我们可不想引来强盗拦路打劫。”
我嗤之以鼻地想像博瑞屈骑骡子的模样。“不能这样,”我平静地说道,“时间根本不够。一定要等到王储继任典礼当晚,那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在楼下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