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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我是挺喜欢依涟的。”
尹守缺毫不讳言的承认,宛如青天霹雳般,震得狄喜芯当下刷白了小脸。
看到狄喜芯的反应如此强烈,尹守缺其实也有点怔住,但若不这么说的话,只怕她是不会死心的。
“喜芯,你怎么了?”尹守缺起身绕过圆桌走向闭起眼、小脸绷得死紧的她。
“没,没什么啦!”摆放在双膝上的小手因攥得太紧而浮现出淡青色的血脉。
不,她还不能认输。在师父尚未迎娶郡主之前,她还是有希望的不是?
“没事就好。杨慎。”尹守缺轻拍她肩头时,冷不防回首唤道。
杨慎出现的同时,手中也多了两样东西。
“喜芯,你不是很想习得我那套软剑剑法吗?”
狄喜芯默默睁开眼,呆望著杨慎手里的东西。
“这是软剑的剑谱,而为师这把随身佩带的软剑也一并送给你。”见狄喜芯仍瞪著东西发呆,尹守缺遂拉过她的小手,将剑谱与软剑放在她手上。
“谢、谢谢师父。”狄喜芯艰困的扬起一抹笑,慢慢将手中的东西给握紧,“师父,假使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奇怪,她先前不是死缠著师父要他教授剑法吗?为何当她真正拿到剑谱及师父的随身佩剑后,她居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的侠女梦呢?
“我想,狄老爷子和你的兄长们都会很乐意指导你的。”尹守缺仍旧无情地一棒打落她那小小的奢望。
沉默了许久,狄喜芯才一脸恍然大悟地傻笑,“喔!是呀。”
“喜芯,我真的很忙。”尹守缺苦笑著。
“师父不用理我,你尽管去忙你的。”难得她人在丞相府,万一、万一她离开后就再也无法踏进这里,那她……她还不想走呀!
“喜芯。”尹守缺颇为无奈地摇首。
狄喜芯将剑谱与软剑随意丢在桌上后,便急忙端起桌上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轻啜。
“好吧,那你就待在这儿吧。”尹守缺像是拿她没辙般地随口交代一声后,即与杨慎一同离开。
狄喜芯就这么怔望著他离去的背影,好久、好久……
久到她才轻轻一动,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不是自个儿的。之后,她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日头都快西沉了,原来,她已经枯坐在这儿近两个时辰。
好像该回家了。
狄喜芯茫然地站起身,待要踏出凉亭时,才察觉好像有东西没拿似的,她忍不住一笑,转身拿了尹守缺所送的东西后,缓缓步出亭内。
然而,丞相府实在太大了,狄喜芯走了半天,仍找不到出路。蓦地,一阵熟悉的嗓音顿住了她沉重的步伐。
狄喜芯直觉的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当她从窗缝间看到尹守缺正与依涟郡主有说有笑时,她积压许久的委屈及伤心终于化成了泪水,无声地落下。
怎么回事呀?
自从她回京之后,就变得好爱哭,连她自个儿也快受不了了。狄喜芯笑笑地抹去两颊上的泪水,自我调侃著。
好啦,她真的该走了。
回家之后,她还要好好勤练这套剑法,等她练成之后,再来使给师父看,好让他大吃一惊。
“尹大哥,这样做好吗?”依涟郡主先是睇了眼狄喜芯方才伫立的地方,才转看向那张异常温和的俊庞。
“也没啥不好的不是?”尹守缺淡淡一笑。
“尹大哥,我觉得你明明就不讨厌喜芯,为何要做得这么绝?”狄喜芯虽非什么倾国绝色,却也是一位娇俏甜美的可人儿呀。
“我有吗?”尹守缺无辜地回道。
“尹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喜芯是怎么认识的,但我猜想,一定是你先去招惹人家的。”依涟郡主替狄喜芯抱不平。
“是呀,所以我现在后悔极了。”尹守缺无奈地瘫回大椅上。
“尹大哥,你该不会是因为怕娶了她之后会损及你玉面丞相的名声,所以才故意将她气跑的吧。”当她得知狄喜芯就是那位著名的丑女之后,她著实吓了一大跳。
“依涟,你未免想太多了。”尹守缺没好气地回道。
“好吧,就算是我想太多了。不过,下回你若要再找人扮演这种角色,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尹守缺除了陪笑之外,竟也找不出任何一句话来解释自己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找来依涟郡主,合演这场可笑至极的无聊戏码。
八成是他中邪了吧!
想来想去,尹守缺只能以这种荒唐的论调来作为结论。
第八章
我一定要快点练成,然后给师父一个大大的惊喜……
狄喜芯满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以致从早到晚软剑几乎从不离手。
“小妹,四哥困了,今晚就练到这里为止奸吗?”坐在石阶上的狄四少一手拿著剑谱,一手掩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园子里,狄喜芯不停转换身形,而其闪耀著银黄色光芒的软剑也在她手里尽情舞动著。即使汗水已经布满她白皙的脸蛋,她仍咬牙硬撑,因为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资质的确不好,若不积极练功,有可能一年半载都学不好一招。
“你想睡就去睡,我还要继续练下去。”狄喜芯颤声回道。
“小妹,这本剑谱不是那么好学的,四哥劝你……”
“你不想陪我练就说,不要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狄喜芯有丝挫败的大叫。
“喂,小妹,你以为四哥在骗你吗?这本剑谱本来就很高深,以你这种根基是很难练成的。四哥在想,这尹守缺根本不安好心,也许他是故意要你练到废寝忘食,好让你没时间去纠缠他。”
“你胡说,师父才不是这种人,你走,你走!”预备跃起的身子霍然煞住,狄喜芯脸色难看地冲至狄四少面前,直指他的鼻子大骂。
“小妹你!”
“我不用你来教我了,你走呀!”
“你!哼,走就走。”只比狄喜芯年长一岁的狄四少不爽地将剑谱扔到地上,转头便走。
待四哥走后,狄喜芯随即沮丧地垂下剑,满脸落寞地捡起剑谱。
沉默良久后,她重新提起剑,再度操练著已不知练了几百回的剑武,但很明显地,狄喜芯的气力像是用尽般,不仅递出的剑势虚弱无力,就连剑尖也频频颤抖著。
纵使狄喜芯不相信狄四少方才的那番话,但那多多少少还是对她造成某方面的影响,就这,样她的心思渐渐飘远,步伐亦跟著愈行愈乱,于是,她竟不知不觉地走到曲桥上。
下一刻,当她无意识地再度递出一剑时,她的手指不知怎么搞的竟条地一松,软剑下就从她手中滑落,而软剑在碰到栏杆之后,竟扑通一声,直接掉进小湖。
“啊!师父的剑。”
毫不犹疑地,狄喜芯跟著跳进湖里,迅速沉下水面。
好冷……
这日的清晨,尹守缺并无上朝,因为他正在审阅皇上交给他的一本密折。
不过--
“杨慎。”尹守缺慢慢合上密折,同时亦掩住眸底最深处的那抹冷意。之后,他抬首斜睨从一进门就有丝不对劲的贴身护卫。
“右相……”该说吗?
“嗯。”尹守缺十指交握,懒懒地应声。
“有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杨慎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
尹守缺眉峰一扬,将身子瘫回椅中静待下文。
“属下听到一则消息,是关于狄姑娘的。”虽然右相急于撇清与狄喜芯之间的关联,但她毕竟是右相的徒儿,右相或多或少都应该了解一下情况。
眸光倏地一闪,尹守缺略微沉下的俊颜让杨慎下意识地赶紧接下话。
“狄家武馆最近频频找来京城颇富盛名的名医,听说都是为了要医治狄姑娘。”
眸光再闪,尹守缺瘫在椅子上的身子明显微僵。
“她怎么啦?”尹守缺彷若事不关己的问道。
“不知道。”
半敛的俊眸微微一眯,“不知道?”
“大概是狄家要他们守口如瓶吧。”
“你去查……”尹守缺或许是意识到些什么,声音突地中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平淡地说完,他又从桌上拿了本折子翻看。
“右相,您不去看狄姑……”
“杨慎。”
“是,属下告退。”
等杨慎一离开,尹守缺忽而将手中的折子迅速合上,并将之丢到一旁。
啧,就算她已经不在他身边,还为他带来麻烦啊!
午后,当他发现自个儿居然犯起头痛的毛病时,他终于屈服了。
“喜芯是我的徒儿,去看她一下又何妨。”尹守缺找了个很别脚的理由,以排解脑中那抹缠扰他许久的纷乱思绪。
只不过,他没料到当他好不容易克服眼前的那层迷障要去见狄喜芯时,居然会有人当下泼了他一盆冷水。
“对不住,尹大丞相,我们家喜芯说她不想见你。”狄允飏大刺刺地斜靠在门边,对著尹守缺很抱歉地说道。
“她不想见我?”啧,这怎么可能。
“尹大丞相,你慢走。”狄允飏要笑不笑地抬手示意。
“狄二少,喜芯她到底出了何事?”尹守缺缓缓眯起冷眸。
“唷,右相好像挺关心我们家喜芯的嘛!”他反讽。
“狄二少,喜芯是我的徒儿。”他忍耐著,多半是因为他先前的确……伤害过她。
“尹守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你不喜欢我家小妹,那就请你离她远一点。还有,喜芯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岂能任你想玩的时候就摸她几下,不想玩的时候就把她踢到一边去!”
“狄二少,我再说一遍,我要见喜芯。”温柔良善的外表已不复见,尹守缺倏转冷肃地直视狄允飏。
“尹守缺,本少爷可不怕你这个什么一品大宫的,所以你少摆这种臭架子来威胁我。”他狄允飏也不是省油的灯。
尹守缺哼笑一声,一双分外佣懒的欺世眸子在此刻渐渐失了温度。
哼,就如同狄允飏所说,他尹守缺正好是个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品大宫,不过若要抄个狄家武馆,应该也没啥问题。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二哥,请师父进来吧!”房内骤然传来喜芯有气无力的声音。
一听,狄允飏无奈地重重一叹,不过在临走之际,他还是不忘送给尹守缺一记“算你走运”的白眼。
尹守缺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不过,他似乎也察觉到狄喜芯……
他不由得蹙眉,眯眼凝视著垂落纱帐的床榻,那隐约可见的身影是侧躺的,且还是背对著他,“喜芯,你是患了什么病?要紧吗?”
“多谢师父关心,我只是染上风寒,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她的声音听起来仍显得无力又虚软,并且带有一丝疏离的意味。
“真的没事?”尹守缺慢慢朝床杨接近。
也许是感觉到尹守缺的声音愈来愈靠近,她竟紧张地大喊一声:“我没事,你别过来!”
本来就有些怀疑的尹守缺在听到这句话后,更加确定狄喜芯真有古怪,“你有事瞒我?”他就伫立在床前,垂眸凝视著那面对著他的小头颅。
“师父,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狄喜芯的声音里有著掩饰不住的脆弱与自嘲。
若没有发生那件事,她定会兴奋地立刻抱住师父,但现下,她只求师父离她远远的,最好不要再看到她的……脸。
“我不能关心你吗?”尹守缺心头一紧,为她这句反问而骤感焦躁。
“我说过我没事,师父请回吧。”
“你这是在赶我吗?”深眸掠过一抹几近愠怒的光芒。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知道师父需处理的公务很多,所以不敢留师父太久,更何况,师父该关心的人好像不是我。”说到最后,狄喜芯已是完全看破与认命。
“喔,那照你的说法,为师应该关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