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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部采取指纹和血液标本,从ANOLE庞大详尽的资料库(俗称黑名单)中找到他的履历。
此人姓名不详,参加过中越战争,战后成了职业杀手,绰号“西贡人”。曾受雇于东南亚各国的反政府武装,因在泰国军事政变中涉嫌谋杀政府高官遭到通缉,在东南亚黑道混不下去,遂偷渡前往美国,从此销声匿迹。
灵素看完西贡人的资料,冷冷的说:“兄弟们回去歇着吧,接下来的事我一个人搞定。
特警们面面相觑,想不通灵素打什么主意。
“这里有三个人,足够了,小静可以帮忙作笔录。”高翔说。
“按照规定,我们必须在场。”
“少废话!赶你们走就是摆明了不想按规定办事,难道非得说出来我要对那个滚蛋动私刑你们才明白!”灵素轰走闲杂人等。
高翔注意到西贡人目光闪烁,额角淌落大粒汗珠。杀手是一门唯利是图的职业,不能指望他们具备视死如归的革命情操,面对赤裸裸的暴力,西贡人唯一的选择只有乖乖合作。
“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想说点什么,要么是遗嘱,要么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呻吟不会作为呈堂证供,我也不会替你指定律师,因为死人不需要辩护。”灵素并非装腔作势,她的冷酷早已通过目光刺穿西贡人的心脏,“明白?OK,第一个问题,你的老板是谁,如何取得联系。”
西贡人脸色苍白,避开灵素的逼视低声咒骂。灵素听不懂越南话,但是用脚趾也猜得出绝非好话,秀美的手掌闪电般落在西贡人头上,硬生生撕下大把带血的头发。审讯室里窜起一声凄惨的嚎叫,西贡人血流满面。
高翔把安静揽入怀中,遮住她的眼睛。儿童不宜的画面少看为好。
西贡人绝望的呻吟着,嘴唇蠕动,说出灵素想要的答案。他是通过互联网受理刺杀业务,这个秘密网络只有杀手圈内人知道。西贡人在圈内的口碑不错,他杀人不用枪不用刀,没有人知道他如何轻而易举的取走性命,破解森严的警戒。神秘感对于杀手至关重要,他由此得益匪浅,业务蒸蒸日上。
不久前,他收到一封委托邮件,赏金高达两百万美金。在他接受任务之后,一百万头款随即存入账户,显然主谋人有着意味深长社会地位甚至政治地位,在金钱方面毫不拖泥带水。邮件中没有说明细节,显然对方需要他先做出承诺才肯进一步联络。
“每一个阴谋家都是胆小鬼,不敢亲自动手杀人,以为全世界都跟他一样心怀鬼胎。”
“为什么找你?”灵素问。
“我有一张方便活动的华裔面孔,而且会说中文。”
“雇主的身份你了解多少?”
“署名叫做Ω,这当然只是一个代号。我们通过一次电话。”
“他的声音有什么特点?”
“呵呵,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挺性感,我录了音。”西贡人狡猾的舔着嘴唇,猩红的舌尖宛如爬虫的信子。
“这么做有违杀手规矩,你不怕遭到报复?”
“我得留一手。这娘们儿耍了我,她说我的对手全是无能之辈,可我不是瞎子,知道变色龙徽章是什么意思。”
“那你还敢杀人?”
“欺骗是一回事,任务是另外一回事,你不觉得暗杀灵能者很有挑战性吗?”
“你是个疯子。”
“谢谢你的夸奖,接下来谈谈合作罢。我可以收回全部的接吻虫,并且提供录音带和那女人联系电话,但是你们得让我完完整整的离开这儿。”
“别做梦了,你将在监狱里磨烂屁股。”灵素不屑的冷笑。
“我答应你,”高翔突然打断她的话。
无论灵素还是西贡人都料不到他会轻易接受条件,两双眼睛吃惊的注视着他。
高翔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脸色平静。“我答应你的条件。你不过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杀了你,世界不会因此变得更好,放了你就好比放掉一个屁,还能替监狱省几个窝头。”
“喂!喂!你胡说什么啊,难道就放他一走了之?”灵素大为惊怒。
西贡人目光闪烁不定,迅速把握这一微妙的变化,讥讽道:“你们两个,究竟谁说了算?”
高翔盯着灵素的眼睛,平静的说:“我说了算。”
灵素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西贡人哈哈大笑,举起带着手铐的胳膊:“把这玩意摘了吧。”
灵素强忍怒气,掏出钥匙打开手铐。
西贡人起来活动四肢,装腔作势的说:“辛苦你们大半夜,实在不好意思,日后若有机会重逢,我会好好招待各位。好事做到底,弄辆车送我去机场,不算过分的要求。”
灵素气得咬牙切齿,心有不甘的咒骂:“你会遭报应的!”
西贡人面部肌肉抽搐,挤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报应?报应值多少钱一斤,老子可不是被吓唬大的。不要试图跟踪我,不要耍花招,乖乖在这儿待着,三十分钟后接我电话,你会得到想要的东西,再见了,美女!”
西贡人端起灵素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剩下的水抹在头发上,用手一丝不苟的梳理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审讯室。三十分钟后打来电话,告知录音带和幕后主使人的电话号码藏在外套腋下夹层的暗兜里,在他被捕后已经收入证物档案室。
“好个狡猾的老狐狸!”灵素抓起茶杯摔得粉碎,气得眼睛发红。高翔若无其事的安慰道:“用不着生气,笑到最后才是真的胜利者。”
“我不管!非宰了他不可——”灵素仍不解气。
“用不着费事,他正在死去。”
“不懂你在说什么……人人都‘正在死去’,难道我要等到他寿终正寝?”灵素没好气地说。
高翔一言不发,打开笔录本给他看。
——命数已尽的灵能杀手西贡人离开特警审讯室,为狡计得逞而自鸣得意,却不知道死神已然降落在他的肩上,灵山市成为他生命的终点站,一切恶果将在这里偿还……“你对他写念……这样真的可以杀人?”灵素半信半疑。
“你能相信吗?在纸上判处西贡人死刑只需要99点灵能,完成写念咒杀的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手中的不是笔录册而是《死亡笔记》。”
“你没有写明具体的死亡方式……”
“设定越详细,发生的概率就越小,只要结果是死亡,何必在乎方式,反正他就要离开灵山了,也许是走在路上被车子撞死,也许是不小心掉进地洞摔死,我可不希望他如期赶上飞机,那就意味着全机舱的旅客将给他陪葬。”
第七集 Ω战争
第十章 Ω谜案之四?神秘的雇主(上)
灵素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爬上来。认识高翔这么久了,第一次觉得他很可怕。为了调剂气氛,强颜笑道:“不管你的诅咒能否成功,至少文笔越发好了,这段话写的很有诗意,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你确定?”高翔目光炯炯的逼视着她。
灵素后退一步,小声说:“没骗你,真的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句子……命中注定啦,命数已尽啦,念出来怪吓人的。”
“哦……”高翔仰望天花板,双手插在衣袋里呆呆出神。
灵素碰碰他的胳膊,陪尽小心道:“别胡思乱想,可能是我记错了。”
“你没记错,写下那段话时我也觉得很熟悉……现在想起来了,是《迷宫玫瑰》,我在用《迷宫玫瑰》的语言风格写念,还记得吗?‘命中注定死于春天的卖花姑娘’……”
灵素倒吸一口冷气,嗫嚅道:“我当然记得,春天不是春天,而是喷泉……别再提过去的事了,怪吓人的……”
高翔点点头,心中有些不快。他不愿意模仿别人的语言,更何况是那本改变他命运的书中的语言。为了弥补今夜的错误,他给自己立下一条规矩,不管将来时态如何发展,他都不会再翻阅那本书寻求启示。
沉默在昏暗的房间里堆积着,两个人各怀心事,久久不曾开口。寂静里响起细微的鼾声,打断了沉思。
安静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一角,睡容怡然安详,弯而上翘的睫毛在白净的脸蛋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这孩子睡觉时也紧抿着嘴唇,心事重重的样子……”灵素悄声感叹。
“大概长期缺乏安全感,必须做好随时被唤醒,被带走的准备。”高翔说。
“相比之下我就幸福多了,要么不睡,要么脑袋一沾枕就睡得昏天黑地,天塌下来也不管。”
高翔油然微笑:“你睡觉的样子很可爱,在床上滚来滚去拳打脚踢,还喜欢大呼小叫,好像冲锋陷阵似的。”
“哪有,人家才不会那么粗鲁呢。”灵素羞恼的跺脚。
“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上次你在沙发上睡着了,滚到地板上都不知道。”
“喂,真的可爱?我睡觉的样子……”
“那当然,百看不厌,下次在客厅打盹,我用DV录下来给你看。”
“才不要看呢,只要你不觉得丑怪就好了……”
气氛被脉脉低语催化的浪漫起来,高翔搂着灵素的细腰,不胜怜惜的摩挲着华顺的秀发。灵素小猫似的蜷缩在他怀里,带着娇憨的鼻音呻吟:“好舒服啊……每次被你这样抚摸头发,我就忍不住想喊‘爸爸’……”
“从来没听你提起父亲。”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妈妈和哥哥把我拉扯大的,我根本记不清爸爸的样子,可是每次粘在你身上时就会兴起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仿佛脑袋被接通电流,浮现出许多模糊的记忆,也许小时候他就是这样抱我、亲我的……”
“我也没有父亲,若兰没有母亲,雪晶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小静也是孤儿……好一群苦命孩子,怎么就凑到一起了呢!大概老天想弄个孤儿博物馆,把我们收集起来当标本。”
“没有就没有,只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好了,亲人是与生俱来的,亲情却可以慢慢寻找,我庆幸自己并不孤独,身边有好姐妹,好朋友,好同事,还有你……由着我任性撒娇。”灵素闭上眼睛,嘟着嘴巴等他亲吻。
角落里响起衣服摩擦声,高翔侧脸一看,安静突然坐起来,从睡眠状态到清醒之间没有任何过度,给人以电影掉帧般的错觉。
“几点了?”安静扒开百叶窗向外看天色,“我好像睡了很久。”
“六点半,你才睡了半个小时。”
“犯人呢?”
“放掉了。”
灵素一骨碌从高翔怀里爬起来,叫道:“糟糕!不该轻易放走他的,前两件案子还没交代呢!”
“不是他干的。”高翔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不是?他用毒虫作案,完全可以逃过摄像监视。”
“但虫子不能让电视里出现莫名其妙的性爱录影,也不能让电话留言错线,他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必要在谋杀中加入这些佐料,每一个杀手都有独特的个人风格,有时候风格比指纹更可靠,显然前两件案子不是西贡人的风格。”
“西贡人不过是给人当枪使,前两件案子很可能是由同一个幕后指使人策划。”灵素坚持把三起案件作为一个整体分析。
“代号Ω的人指使西贡人暗杀灵界代表,用心值得深思,根据现有的线索判断,十之八九是出于政治目的,可是前两件案子跟政治毫无关联,完全针对ANOLE组织本身,动机差异你如何解释?”
“打击ANOLE就等于打击中国灵界的威信,在别有用心的人看来,当然有其政治价值。另外,你不觉得Ω这个代号很熟悉吗?”
高翔凛然色变。安振平的手稿中多次提到“Ω”符号,而Ω基板正是他正在苦苦寻找,用以驱动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