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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租了一条小船,前去打捞水葫芦。当真把那罪魁祸首捞上来,灵儿惊奇的发现,开着小白花的水葫芦,和家里养的那种不知名的花儿竟然完全一样的。
也就是说,她花五元钱一枝买来的花卉,居然成了污染元凶,现在每消灭一船该花卉,市政府就付给我们五元钱。
“灵儿啊,你这是姑息养奸,万万要不得,回家以后赶紧把那些花花草草的处理掉,咳咳,你要是真有那么多爱心没处使,不如养几头猪,过年还能杀掉吃肉。”高翔揶揄妹妹。
灵儿很受打击,不服气的辩解:“我的不是水葫芦,就算是水葫芦……也是超级的水葫芦……”
爱莲抿嘴微笑:“水污染有时候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我家附近有个小湖,每到夏天便开满洁白的莲花,香飘百里,非常出名。后来不知怎么着,忽然有一年,莲花全都变成了红色,一枚白的也没有,像是被人染过似的,村里人都很纳闷,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从那以后,家乡便以出产中国独一无二的天然红莲花知名,久而久之,村子干脆以花为名,改名为‘红莲乡’了。”
一直过了好多年,白莲变红的事仍是当地的一大谜团,成就了无数的传说,也影响了村民的生活。自从湖水里生出红莲以后,村民们的健康就每况愈下,越来越多的人壮年夭折,三分之二的婴儿活不到成年:昨天还是好端端的人,第二天就突然暴死了,至于病因,没有人清楚。自那以后,红莲乡的居民越来越少。
前些年国家制定开发大西南的政策,一支装备先进的科考团也被派往云南山区考察,路过红莲乡,顺便考察了天然红莲花的来历。据科学家说,当地的湖水成分非常怪异,含有大量的有机物和稀有元素,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水质与之类似。
“和水相比,更像某种培养液。”这是科学家的原话。爱莲复述的时候,却不见得有半点自豪。
“大家都说这是水污染,至于到底怎么被污染的,谁也说不清楚,反正,科学家都说啦,湖水含有毒素,不适合人类饮用,当地的水井也收了湖水的污染,含有高浓度的致癌物质,难怪从前村里人频频的暴死,原来是湖水闹得鬼,癌症哟!那可了不得。从那以后,村里人几乎全都搬走了,现在湖畔就只有我们家一户人,冷清的很。”说着,她自鸣得意的笑道,“现在我就是红莲湖的主人,欢迎你们来做客!”
“你不怕喝了受污染的水得病?”辣椒问。
“不怕、不怕!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自从有了自来水,谁还喝湖水呀。”
“那也没必要非得住在污染区啊。”
“住在那里才有花可采,有花可卖呀。”爱莲笑盈盈的说,“如果一早就搬走,我今天就不会遇见你们了。”
辣椒趁机调侃道:“小松,爱莲要是不卖花,就不会遇见你了,不遇到见,怎么会给我们带路呢,如此说来,这红莲花还是你们俩的介绍人呢。”
小松瞪了她一眼,羞恼的说:“闭上你的嘴,花和尚!”高翔拉了他的胳膊一下,说:“小松,过来一下。”
两人走到僻静的角落,高翔问:“石板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爱莲?”
“没有,不过想要找到石板,离不开她的帮助。““你最好别太相信她。”
“为什么?”小松诧异的望着他。
“她刚才说了谎。”
“我不明白……”
“爱莲刚才讲的滇南红莲乡的传说,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同样的故事。”
“那又怎么了?”小松很反感他对爱莲的无端怀疑,“既然红莲乡曾经很有名,好事之徒把它写进书里也理所当然啊,毕竟不是哪个地方都有红莲花,你未免太神经质了。”
“这不是重点,”高翔淡淡的说,“那本书记载的是民国时期的事,而且爱莲所谓的科考团,其实是美国的一支探险队,受《国家地理》杂志委托考察中、缅、越边境,路过红莲乡,考察了湖水的污染情况,这些事实在《国家地理》年鉴和民国时代的滇南地方志里都曾提到过,而爱莲的年龄,是不可能亲眼目睹当初白莲变红的经过的——”
小松知道高翔的专业技能就是海量阅读,可是在情感上仍然无法接受他的判断:“爱莲家住在湖畔,完全可以从长辈那里听说过这些事情嘛,何必非要亲身经历。”
“先别急着下结论,等我说完,”高翔递给他一支烟,小松摇头拒绝了。高翔自行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尼古丁徐徐渗入五脏六腑,他看上去怔忡出神,大脑的记忆细胞却在高速运作,寻找相关记忆——多次历险已把他的推理思维训练成一种宛如电脑程序般精确的技能。
“《国家地理》杂志的特约旅行记者奥地利美籍探险家约瑟夫?洛克,于1924年至1935年期间在中国西南探险期间在《国家地理杂志》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和照片,其中提到他为了寻找传说中的神秘国度香巴拉(香格里拉),所游历的中国西南群山大川。在他死后发表的日记里,则有一段关于红莲乡的记载。日记写道:湖畔渺无人烟,迷漫着原始和野蛮的氛围,历史的鼓声在这里永久的停顿下来,在这上帝不曾到过的地方仅有一户人家。美丽端庄的太太经营着一家小旅馆,热情得招待了我们。这位太太有个十四岁的女儿,非常可爱,看到她时我不由得联想到身在康洲的小妹。我拿出一本随身携带的摄影集,指着封面问她,这里是不是书中所说的‘香格里拉’,女孩摇摇头,对我的翻译说,此地是红莲乡。”
高翔和小松相对沉默,奇妙的感受在两人心里堆积,仿佛一团浓黑的墨,要将眼下单纯愉快的旅行涂脏。小松叹了口气,耐心的问他:“你总不会是在怀疑爱莲从民国十三年一直活到现在吧?”
高翔观察他的表情,微微一笑:“如果你像我一样经历过更多更奇怪的事,就不会觉得这假设有多离谱了。”
小松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想那么多了,世界上总是充满了这样那样的巧合,与其翻阅古书,不如亲眼去看看红莲乡的美景,希望我们也会受到和外国佬一样的招待,话说回来,爱莲很有可能是约瑟夫?洛克笔下的那个少女的后代。”
“希望如此。”高翔自言自语道,“黑暗中的隐者,我们已经踏入迷宫之门了。”
第五集 红莲地狱
第四章 荒山野店
眼看天色渐黑,大家商量在哪儿住宿,爱莲问怕不怕远,如果不怕,就跟她回家。她妈妈是开客栈的,那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生活也很便利,电话自来水都有,奇…_…書……*……网…QISuu。cOm就是地方太偏僻,在山里面,人迹罕至,野兽杂生,当地居民大都是苗人、傣人,一百个人里面找不出一个会说汉话的。
雪晶和灵儿首先响应,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景色,享受一次美妙的山中之旅该是多么浪漫的事,相比之下,潜在的危险根本不值一提,况且六个人里面有四个是灵能者,就算遇到野兽也没什么好怕的。
此地不通公路,几十里山路全靠两条腿走下来,人都累得虚脱了,幸而山间风景优美,空气清爽,小鸟小兽都不怕人,藏在树梢上、草丛里,好奇的打量着我们这些外来人。走累了就在树下席地而坐,这般走走停停,直到下午五点钟才算真的进入桃源乡。爱莲母亲桂嫂在山里开得客栈“桃源村”住下。
在路上,爱莲讲了一个故事。说是外地一个汉人大学生去苗地旅行,遇见了一个苗女,两人情投意合,就好上了。过了半个月,男人要回学校了,临行前答应苗女会经常回来探望她,两年后大学一毕业就娶她。苗女听罢很是难过,可是又无法阻止男人离去,只好含着眼泪说,我相信你,可是两年时间太久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你得立个誓。
男人也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恰好这时看见一群鸭子在池塘里游水,就开玩笑似的说,如果我逾期不来,就会被鸭子砸死。苗女这才破涕为笑,依依不舍的送他走了。
两年后男人大学毕业,在城里谋了份体面的工作,又有了新的恋人,早就把苗女忘在九霄云外了。回去找她?想都没想过!偶尔他也会想起那段往事,想起所立的誓言,不过大都是当成一段艳遇,一个笑话而已。毕竟,有谁会被鸭子砸死呢?这荒唐可笑的誓言,压根儿就不可能实现。
可是话又说回来,天有不测风云,事实难料,两年之后又是两年,就在与苗女告别的同一天,男人下班回家的路上,一辆肉联厂大卡车从他身边经过,不知为何车厢的插销突然开了,满满一车肉食鸭从天而降,将他活埋在马路上。等到被抢救出来,人已经断气了。
这个故事在我所听过的关于苗地的传说中间,算不上顶吓人的,与所有离奇故事相似之处还在于爱莲发誓说“这个故事是真的”。如果非要从中寻找教育意义,那就是提醒我们别在苗地和美丽的姑娘搭讪。
“可是,如果有美丽的姑娘跟我搭讪怎么办?”小松问。
爱莲娇俏的白了他一眼,笑着跑开了。野花一路相伴,林间鸟儿鸣唱。辣椒一脸严肃的对高翔说:“小松走桃花运了!”
从巴黎回来以后,高翔对“桃花运”这个词特别恐惧,苦笑道:“我觉得这事不靠谱。”辣椒摇着硕大的光头傻乐:“有我在,这事准成!”高翔警告道:“你别瞎缠和,爱莲刚才讲的故事,就是在警告咱们别见色其意。”辣椒挤挤眼睛,说:“咱们走着瞧吧。”
山区游人罕至,爱莲家的小旅店在深山里头,生意当然很冷清。至于为什么会在这地方开旅店,爱莲说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因为继承的祖业,不忍心舍弃吧。
红莲乡坐落在一处小盆地里,周围全是山,雨水排不出去,就积成了湖畔。附近的植被非常丰富,环境也很优雅。走进爱莲家的院落之前,先要穿越长达三、四公里的林间小路。说是路,其实等于没有,植物生长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足迹。
亚热带阔叶林比电视里看到得还要茂盛壮观,一种龙舌兰长得比温带的乔木还要高大,置身在巨大健康的树木荫庇下,我们齐声赞叹大自然的力量,灵儿说,看到这些“绿色巨人”,禁不住会纳闷:为什么是动物而非植物成了地球的主人。按照纬度推算,云南属于亚热带地区,按理说正好是椰子树的生长地,可是说来奇怪,云南什么树都有,就是没有椰子树。
红莲乡地属“西疆苗地”,随便爬到一颗大树上,朝正南方向眺望,你会看到一缕缕青色的烟柱,那是金三角的鸦片种植园正在熬制大烟。
红莲乡在人口意义上已经名存实亡,附近几乎没有居民,除了试图越境的犯人,就只有毒贩子和偷猎者大行其道。高翔不禁怀疑他们是爱莲家的客店的主要客源,之前爱莲问是否会害怕,答复的也许太欠考虑了。
从树林到爱莲家,需要穿越一道宽达三、四十米的深涧,涧上有一根宽仅两尺的石桥,光秃秃的,连护栏也没有。涧深千丈,流水湍急,两岸悬崖峭立,看上去异常惊险。爱莲说,涧水的源头,就是红莲湖。
爱莲家独门独院,站了湖畔唯一平整的地面,竹子院墙里搭着四栋吊脚竹楼。正对这大门的一栋是爱莲母女的居所。
爱莲让众人进屋坐,因为不懂苗地的风俗,大家显得有些拘谨,高翔作为此次行动的队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