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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为他对自己是好的,也总奢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是自己太贪心,也太不自量力了。顾诺一不是傻子,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责任帮她。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事从不存在。
阎小朵落寞的走着,身后是一阵轰鸣的车声,她不由的向花坛躲闪,跑车呼啸而过。戴着墨镜的顾诺一就像一阵风,从她的身边消失不见。阎小朵抬了抬脚,飘在鞋面上的树叶落入了花坛的泥土中。这个时节的北京,外地的游客出奇的多,地铁里也是人满为患,阎小朵夹在人群里,听着各地的口音,心里出奇的烦躁。
回到自己的家,她倒在床上大睡,昏天黑地的睡,梦里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她早已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又是凌晨两点醒来,打开电视,午夜剧场重播着几年前的经典之作《大唐盛世》,还能看到她的身影,当时演戏的众位如今有一些已淡出荧屏,还有个别跻身一线,当年一起演戏的小童星,除了她,另一个嫁了个有钱人,在家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那是一部令她走红的戏,也是一部令她无法超越的戏,有很多的美好回忆,更多的则是那份怅然若失。阎小朵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她已经很久没有上网。再次回到“阎小朵贴吧”,发现了几个故意黑她的网友,贴吧里乌烟瘴气。若是平时,她一定会用马甲与这些黑粉拼死斗争,不过此刻的她有些倦怠了。
打开一家门户网站浏览新闻,讨人厌的弹窗出现在眼前,是《欠我一个拥抱》的宣传广告,这部剧是要赶在暑期档开播的,此刻的造势已来的很凶猛。广告上的顾诺一和女一号做着搞怪亲密的动作,阎小朵顺手关掉了电脑,想要与过去彻底告别,看来并非一件易事。
阎小朵的手机响了,她连忙去翻看,并不是顾诺一,心里竟有些小小的失落。接起电话,是阿华近似咆哮的怒喊,“阎小朵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和代言公司的老总打架!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你知不知道我找到这个代言有多不容易?!”
阎小朵拾起桌上的烟,看着细长的烟身有些不耐烦的说,“喊什么喊?!还不是因为要救你才去陪那些臭男人喝酒的?你要是有良心,就自己摆平!”
阿华有少许沉默,顷刻又嘿嘿的笑了,“瞧你说的,我哪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是那个谢顶也不是好惹的,毕竟你打了人,现在他还躺在医院呢。说要和我们打官司。”
阎小朵点燃了烟,拿在手中把玩着,她不过是撕破了‘谢顶’的耳朵,还不至于住院吧,她轻吸了一口烟,黑暗的房间里火光倏地亮了一下,“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再生父母吗?所以,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不要再麻烦我了。”
阎小朵彻底的关掉了手机。寂寞与失落向烟一般,飘散开,填满了整个心房。阎小朵拉开窗帘,夜幕之下,只有一轮明月。这条路越走越艰难,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娱乐圈了。
如果就这样轻易的离开,那份负罪感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消除了吧。
阎小朵想,她和顾诺一的瓜葛应该到此结束了,他是个聪明人,她也不傻。这样的恭维与拒绝,最终还是伤了和气。他们又是如此骄傲不肯低头的人,想必没有办法再重新言好。
阎小朵心情不好时喜欢买干脆面,一元钱的干脆面买十袋,然后全部捏个粉碎。听着脆声,心里就会爽快些。阎小朵看着已成一堆渣子的面,心里还是难以平复的沉郁,旁人对她的冷嘲热讽每一次都不会在乎,可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为什么这一次还是会难过?只因为和顾诺一年少时有些交情吗?阎小朵想到这里,喉中有些哽咽,她用勺子舀起面渣子,一勺一勺的吞入口中。阎小朵一共吃了八袋,胃里很不舒服,她不敢喝水,生怕面在肚子里胀起,那样会更加难受。
阎小朵拿起手机,还有那本厚厚的通讯录。她一页一页的翻找,给每个合作过的导演打电话。电话里的女声温柔的说着“不在服务区”或者“已关机”,其实阎小朵是知道的,他们都把她设在了手机的防火墙之外,可阎小朵总想碰碰运气。
虽然不想联系阿华,但这个时候,也只有阿华能够帮她揽到活。她踌躇了许久,还是对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阿华接了电话,阴阳怪气的叫着“阎亲妈”,阎小朵知道他在生她的气,气她毁了到手的钞票。
可她阎小朵最大的本领就是能屈能伸,不由笑着对阿华说,“阿华,我知道你最有本事了,那件事摆平了吗?”
“也不看看我阿华是谁?这种事还摆不平吗?”
阎小朵听他这么说,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阿华,快给我找个戏啊,再不接戏,我又要断粮了。”
“哥儿们给你出个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阎小朵知道,不是什么好点子,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听着,“你说。”
“我给你雇几个网络推手,然后和顾诺一炒炒绯闻,你和他关系不一般呐,提前和他打个招呼,我想他是不会有意见的,如果他肯配合,那效果非一般啊。”
果然,这个主意馊得很。阎小朵听到顾诺一的名字不由的心里烦躁,“我才不靠这种新闻上位呢。”
电话一边的阿华两声干笑,“我的阎亲妈,当初你还求我找个合适的明星传下绯闻呢,如今有个现成的你又不乐意了,你怎么越活越不长进啊。”
借人上位这种事很多,阎小朵也并不排斥,她排斥的只是让自己难堪的顾诺一,“我这儿让你找戏呢,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得!我惹不起您,您等着,我这就去洽谈业务。”
挂了电弧的阎小朵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个遍,那些漂亮的晚礼服有很多已经过时,她还特地买了一台电动缝纫机,照着杂志上的样子重新翻改着样式。买衣服的闲钱她已经没有了,有的只剩下大把的时间。
阿华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阎小朵不知在心里诅咒了他多少遍。无聊的阎小朵在街上闲走,从白天到黑夜。唯一有所期盼的便是何逐寄来的明信片,每次间隔不会超过三天。
那一张薄薄的明信片上总是寥寥数语,却都是温暖近似情诗的语句,何逐甚至邀请她前往荷兰。
阿姆斯特丹,阎小朵口中默念,真是绕口的名字,那是何逐的所在地,阎小朵想,那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到达的远方。她把明信片按照日期整理妥当,然后找来一只透明的塑料盒,把明信片和铁臂阿童木的盒子整齐的放了进去。
她想看看何逐能够坚持的时间,一个多久能把她遗忘的时间。
第七章 一丝苦涩 ,坏了想念
阎小朵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会想起瓜妞。对于顾诺一的家,她没有什么好留恋的,除了瓜妞。只要抱着瓜妞,心的不安就会一点一点的消散。她凭借记忆去了那家寄养店。隔着玻璃门的狭小空间里,瓜妞早已闻到她的气息,喵喵的叫着有些狂躁,肉肉的爪子拍在门上,划过一阵刺耳和尖锐。
“顾诺一的猫有些古怪,不怎么和人亲近,恐怕是长久寄养的缘故,我也劝他给瓜妞找个更为安定的家呢。”
店主站在阎小朵的身旁,看着瓜妞无奈的摇摇头。阎小朵的内心忽然升腾起无尽的罪恶感。是因为她拒绝了顾诺一照顾瓜妞的请求,瓜妞才会无家可归的。听店主讲,布偶猫是一种害怕孤独的种群,需要充裕的时间来陪伴。顾诺一的这只猫是去美国留学期间捡到的,为了带它回国,费了很大的周折,也正因为此,顾诺一不愿意为瓜妞再找一个家。
阎小朵临走时,瓜妞一直在叫,可她不敢回头去看,只是匆匆的离开。原以为见到瓜妞心情就好很多,现在看来是愈加的糟了。阎小朵买了一串炸蝎子边走边吃,她喜欢站在过街天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生不都是这样的吗?悲欢沉浮,生死契阔,又何况一只猫呢?自己都过得不如意,去在乎自己无法保护的东西,那便只剩下徒伤。瓜妞渴望的眼神一直飘在眼前,阎小朵不由的晃了晃脑袋,想要把它剔除出去。
包里的电话响了,是个不熟悉的陌生号码。这样的电话,阎小朵一般是不会接的。不一时,便有短信发来:您好,我是《今晚有约》的导演,想请您做特殊嘉宾。
特殊嘉宾?阎小朵迅速的回复了一条:有无通告费?
十秒钟后有了答复:有,是作为顾诺一的特殊嘉宾出场,请您电话详谈。
竟然又是与顾诺一有关,阎小朵皱皱眉,该死的,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不想有瓜葛的人总是时不时的蹦出来。
胡思乱想中,导演又打来了电话,看在有通告费的面子上,阎小朵果断的接起。一番详谈之后,阎小朵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她不怕丢面子,只怕丢掉钱,自己在顾诺一的心里就是那副臭德行,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换上了翻改后的礼服,虽然自己长残了,没有以前漂亮,但总归还是有中等偏上的姿色,一切上镜的机会她都不能错过。直到来了片场她才知道,特殊嘉宾不止她一个人,例如顾诺一的美国同学,教授钢琴的启蒙老师,还有一些曾经搭过戏的老戏骨。
阎小朵正好坐在一位七十高龄的老戏骨身边,他曾经在剧中和顾诺一饰演一对爷孙。老戏骨时不时的掏出手绢擦着口水,颤颤巍巍的看着忙碌的人们。
阎小朵不由的搭着话,“您怎么也来参加这样的节目呢?不觉得累吗?”
“哈哈……就当舒活一下筋骨,不能经常在家坐着……”
阎小朵不再多嘴,人家老人是为了锻炼身体,而她,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果然不在一个档次上。
观众早已入场,离节目录制仅剩下半个小时,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做最后的调试。观众席里有一些四十多岁的阿姨认出了阎小朵,难言兴奋的围了上来,一人一句的夸着。
“想当年我生孩子的时候,床头上贴的全是小朵的照片,果然生了个漂亮的闺女呢。”
“我最喜欢阎小朵了,这姑娘小时候真是水灵啊。”
阎小朵矜持的笑着,面颊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提起她的“小时候”,那就是在无形中揭她的伤疤,可更让她丢面子的事情还在后面,大妈们手里拿着顾诺一新出版的写真册子,随意的翻了一页,“小朵,给阿姨签个名吧,阿姨拿回去也好跟街坊邻居们炫耀炫耀。”
呵,阎小朵一声干笑,这些阿姨们真是令人难堪,怎么可以拿别的艺人的东西让她签,“这个我不能签……”
阿姨们兴奋的如同蹲在树杈上的山雀,叽叽喳喳的寻找着写真集里可以下笔的地方,丝毫没听到她说的话。阎小朵无奈的摇了摇头,倏地皱了皱眉,“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要去卫生间。”
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阎小朵听着哗哗的水声,心里的那份酸涩渐渐的平息了。幸福的人都是一个样,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既然她来了,就要保持淡定。阎小朵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开播,想必导演已经开始热场了吧,她拢了拢散在耳边的杂发,出了卫生间。
在昏暗